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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洪培菊的下场

    苦心经营多年,洪培菊终于觉得要看到曙光了,二皇子已经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二皇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被礼法所公认的,偏偏他那个父皇就是迟迟不动。二皇子小的时候,还可以哄弄过去,比如,皇后也许会再有个嫡子,但是,如今很明显,皇后不可能生育了,除非,皇后被废掉,再立一个新后。

    可是,也很明显,皇上不打算废后。

    既不废后,又不立太子,而这个时候又把两个奶娃娃封为亲王!这不是打他这个最年长的皇子的脸吗!

    二皇子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他的父皇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把他立为太子,一直以来,所谓的“倚重”,所谓的“历练”都是给他画的大饼!

    洪培菊知道,二皇子很快就要逼宫了!

    如今,王庆书说,皇上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王庆书已经完全倒向了二皇子。在朝堂上,很多中立的大臣甚至原本不支持二皇子的,都也开始向二皇子示好,比如,此刻宴请他的广宁世子,周彪,还有江夏世子周桓。

    而众所周知,美琳是二皇子最宠爱的女人,尽管如今还只是侍妾,但是,不是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吗?

    何况,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美琳就是妥妥的“四妃”之一啊!那洪培菊,岂不是要飞黄腾达?

    洪培菊内心有一阵阵的得意和感慨,那几位天潢贵胄的郡王爷对于曾经的他,是不屑一顾的。这几位世子,因为教养,因为名声,也因为气度,对他这样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老臣,保持了礼貌和客气。

    但是,内心,洪培菊知道,在这些个凤子龙孙的眼中,仗着他们自己出身于皇家,向来眼高于顶,他们是瞧不起自己的。他们觉得自己“卖女求荣”,不是靠着科举,不是靠着军功,而是靠着女人上位,特别不齿。

    就是这样,那又怎地?谁上位谁就是赢家!

    由于冀忞在淮安候府,周彪跟洪培菊父子还算热络,而那个周桓,彻头彻尾对自己无视!哼哼,如今,不也得忍着不快,跟自己坐到一个桌子上!

    周彪频频向洪培菊敬酒,周桓话少,但是,也很热情地作陪。

    香炉内飘起的袅袅烟气,阵阵香气似有若无,清爽、淡雅。

    洪培菊一阵飘然,从来没有被身份这样尊贵的人如此看待过!

    他似乎看到了二皇子登上了那个宝座,美琳被封为了贵妃!

    他洪培菊成了“淮安公”,礼部尚书。洪逑滨成了淮安公的世子,被封为吏部侍郎!

    礼国公、齐相统统被杀!

    不久,四皇子和镇远将军冀夔带兵平叛,二皇子不敌,全家被他藏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四皇子被臣民拥戴登上皇位,全城搜捕弑父弑君的二皇子!

    洪培菊洪逑滨父子大义灭亲,将二皇子和美琳等人交给了四皇子!

    于是,洪氏父子不仅无过,反而立了大功!

    而四皇子初登大宝,为了稳定民心,显示自己仁孝治天下,通过安抚二皇子的残部,表示自己不会迁怒其他人,遂以洪氏父子为榜样,仅仅是罚俸一年作为惩戒。

    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洪氏父子参与了谋反!甚至,美琳已经“畏罪自杀”了,间接的证据也没有!

    如果,因为一个皇子身边的侍妾就连累一个国公,那么,当初,前大皇子的表妹就是皇上的毕婕妤又怎么说?前大皇子的妻妾被圈禁,毕婕妤却安然无恙不是!

    也许四皇子想等着自己江山坐稳之后,再腾出手来慢慢清理这些旧臣,不管是二皇子的,还是他父皇的。

    可惜,天不假年,四皇子仅仅做了三年的皇帝就撒手人寰!

    拜他洪培菊的毒所赐,四皇子没留下一儿半女!五皇子那时候也是病体沉疴,六皇子和七皇子被韩太后摒弃!

    五皇子的儿子被过继给四皇子继承大统!

    幼主登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韩太后与他没有交集,自然没有喜恶。又不知道他是害死四皇子的凶手,也不愿意依附几位郡王和秦国公为首的几位国公。

    韩太皇太后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他洪培菊就一瞬间成了三朝元老,国之柱石!

    没有人知道大周的几位皇子被人下了毒!而且,这个毒,无解!

    除非,从礼国公的秘密里才能找出解毒的方子!

    可是,礼国公被害,好比开启秘密的钥匙断了一截,作为另一截的冀忞也就失去了意义!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害死了冀忞!

    二皇子被赐死,四皇子在燎戎也中了毒,早早地毒发身亡。五皇子身上的毒较他们少,因为,那时候洪培菊没有把重心放在五皇子身上,五皇子得以苟延残喘一些年。

    韩太皇太妃虽然是大周最尊贵的女子,可惜孤寂一生,凄凉离世!

    但是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一点也不影响他洪培菊安富尊荣,贵极人臣!

    “啪!”一只茶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洪培菊一惊,从梦中清醒过来,见周彪和周桓笑望向自己,想是自己刚才不胜酒力,睡了过去。

    遂内心暗恼:怎地如此不小心,竟然在世子面前失了态!

    正欲向二人告罪,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威严而愤怒的女声:“淮安公,别来无恙!”

    洪培菊一惊!

    寻声望去,进来的是普通贵妇打扮的韩德妃!与梦里的那位气度高华的韩太皇太妃相比,此刻的韩德妃,容颜不是那么苍老,眸中也没有那么多的冷冽。

    但是,满脸的怒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洪培菊,你为何害我的皇儿!我今日定要你为我儿偿命!”

    韩德妃说着已经开始哽咽。

    韩德妃忘不了,在那个前世的梦里,她不得不忍着丧子之痛,与五皇子和他的儿子虚与委蛇,演着母慈子孝,儿孙绕膝的闹剧!

    她忘不了,她抱着四皇子那冰凉的尸身,呆坐了一夜,看着四皇子俊秀年轻的容颜,好似睡着了一般,直到招来了苍蝇,她才不得不承认,她的皇儿,离开她了!

    她忘不了,她的四皇子刚一离世,一些人开始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妄图捡上这个便宜!

    已经从冷宫出来、恢复位份的焦太妃更是迫不及待地来到她的宫里耀武扬威!

    还好!江夏郡王、几位国公,镇远将军他们帮着她稳定了朝堂。

    “这位夫人,您可是醉了?此等疯话可不能再讲!”洪培菊迅速稳定下来,此时的他没有见过韩德妃,他不能相认。

    “你打的好算盘!前世,我被你害得好苦!”韩德妃行至洪培菊的面前,恨恨地看着他:“还好,今世,我知道皇儿中毒的原因,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洪培菊别过脸去,自顾自地饮茶。我不承认,你能奈我何!

    一直不做声的周桓缓缓开口道:“候爷,你刚才在睡梦中都说了!”

    洪培菊心下一惊,但是,面上不显,嗤笑道:“难道世子要凭着梦话定我的罪吗?”

    “我既知道了你是害我儿的凶手,就是没有证据,我也能让你给我儿偿命!”韩德妃冷冷地道。

    洪培菊看看三人,心下害怕,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弄死他都轻而易举,但是他毕竟老道,心知此时此刻求饶也没有用,还不如博上一把。

    “两位世子,这位夫人。”洪培菊镇定地开口:“您二位如果非要将我屈打成招,我也无可奈何。我既然进了你们设的圈套里,一切悉听尊便!”

    韩德妃一时间无措,周彪面无表情,周桓轻叹口气道:“侯爷,二皇子的毒是您的庶女美琳小姐的手笔,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毒是您的嫡长子洪逑江动的手,不料,洪公子那时候也年幼,也跟着中了毒,因此丢了性命!大内官王庆书也中了同样的毒,不用说,是您的另一个庶女雨珗小姐做的。侯爷,我说的可对?”

    洪培菊闻言猜他们不敢轻易弄死他,心下稍安,语气更加坚定:“世子,他们几个中毒,又恰好与我家儿女接触略多,就认定是我下的毒?如果这样说,朝堂上可不止我一家与他们几位有瓜葛。二皇子的表妹隋家小姐曾经心仪三皇子,近日又时常去五皇子,隋小姐难道能脱了干系?”

    言罢,闭上眼睛再也不发一言,一副大义凛然赴死的样子。

    “侯爷,您可认得这些物件?这可是从您淮安候府的密室里找出来的!”随着一个清晰温柔的声音,冀忞走了进来。

    洪培菊睁开双眼,只见冀忞把几个瓷瓶放到了桌上,还有一个册子,以及一些药材!

    洪培菊脸色大变!

    冀忞微微一笑:“洪伯父,您曾经与一位醉心于制毒解毒的痴人一起游历了一年,您跟他也学了一些本领,同时又将这位痴人的制毒解毒心得记录了下来。期间,你们遇到劫匪,这位前辈被劫匪所伤,幸好遇到我父亲带着亲兵回京述职,救了你们。于是你们几人便与兄弟相称。后来,我父亲提前与你们拜别,你们二人继续游历,到了南疆,那位前辈执意留在了那里,而你独自回到了京城。”

    洪培菊不动声色。

    冀忞继续道:“洪培菊,你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杀敌,却整日想着权倾朝野,甚至想仿效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你无职无权无人,京城之大,权贵之多,你如想实现你的梦想,比登天还难。于是,你决定富贵险中求,剑走偏锋,你苦心研究毒理,终于制作出这种毒药,你把毒药投在几位皇子和重要的权贵身上,万岁身上说不定也有,这样,你可以毕其功于一役,权力富贵,当真唾手可得!”

    “不过……”冀忞凑近洪培菊,低低地道:“你忘了,你把你的子女做垫脚石,做挡箭牌,今时今日,你也成了洪逑滨的垫脚石!他已向四皇子投诚,四皇子答应保他的富贵。而你,你记得前世成冰姣的下场吗?很快,就会有一个人代替你活跃在淮安候府,然后自然而然地暴病而卒。”

    洪培菊终于惊惶起来,他低呼道:“不可以!你不想要解药了吗?”

    冀忞站直了身子,笑道:“有了你记录的那位制毒前辈的心得,有了你制毒的一些材料,我父亲已经派人去寻那位制毒解毒的前辈,就算是找不到,以现有的这些,宫里有璐太妃和楚神医,世子那里有义氏姐妹,几位皇子的毒还没有没入骨髓,解毒,还是难事吗?”

    “何况,”冀忞又道:“还有我身上背负的秘密。”

    “你——”洪培菊气恼至极。

    冀忞在洪培菊的身边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饮了几口,道:“您气恼什么?难不成您还有解药不成?”

    冀忞直视着洪培菊目眦欲裂的双眼,唇角浮起一丝嘲讽:“洪培菊,我对你很了解,你从制毒那天起,就根本没有想过制作解药!死多少人,你都不会在乎,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至亲,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舍弃!这个世上,你只在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