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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跟你算算账

    洪培菊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过冀忞能有朝一日这样直白地道出他的心声,甚至他都没有这样细致地思考过这些问题,他只是从开始钻研毒药那一刻起,满心就想着权势,那种一呼百应,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权势!

    洪培菊内心也清楚,那个梦是真的,而且今生也在沿着这样的轨迹推进着,可是,偏偏,不知从哪里出了岔子,一切似乎,又不那么一样,难道,今生的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一个梦了?

    洪培菊掩去深深的憎恨,若有所思地地看着冀忞,摇头叹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忞儿,你待怎样?在淮安候府这些时日,我可曾亏待过你?你如今,执意要颠倒黑白,我也无话可说。”

    “同样的话,侯爷已经说过了。侯爷不要再想着欲擒故纵,即便今时今日,我冀忞也不能将侯爷如何,侯爷想轻描淡写,还得看德妃娘娘同意不同意!”冀忞面色森寒,“侯爷起了害人的心,做了害人的事,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即使,你想要害的,已经被你害的,还没有落到特别悲惨的境地!”

    冀忞起身面向韩德妃,道:“娘娘,淮安候觉得,梦中之事需在梦里解决,我们如今梦醒,不能以此惩罚他。既如此,臣女就跟淮安候好好理理大梦之外的事情,也好让淮安候走的心服口服。”

    韩德妃颔首。

    “洪培菊,那就从我进淮安候府算起,美琳生辰的时候,你纵容杨氏姐弟要坏我名节,一旦她姐弟二人得逞,我将不得不嫁进商户,沦为京城笑柄,也更加容易被你操控。在此,我要问问广宁世子,如果沺黎县主被洪培菊如此设计作践,郡王爷和世子您当如何?”

    周彪冷笑一声:“我父王将踏平他的侯府,整个侯府将鸡犬不留!”

    “洪培菊,你可听到?单凭这一点,我冀忞要你一人抵罪,你有何话说?不错,我外祖礼国公没有实权,我爹娘远远戍边,我一介孤女空有名头,尊贵不能与沺黎县主相比,只是,我的一生,我的性命,就不是命?就活该被你如此迫害?”

    韩德妃双眼含泪望着冀忞,周桓的眼底有微微的水雾。

    冀忞轻轻拭去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说到底,她还是个小女子,本应该与沺黎县主、远容、齐相孙女或者徐岚儿、梁东儿梁慧儿姐妹一样,纵然不能率性而为,天真烂漫,至少不必为生死存亡殚精竭虑。……就算礼国公府无权无势,镇远将军府空有其名,可她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里不该生存得如履薄冰啊!

    更何况,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她的苦,谁来还?

    “在圆木阁,你再次欲置我于死地!当时,成冰姣设计让“催鱼”那条狗咬我,为的是让我为秦公子所救,让我成为秦贵妃和七皇子的助力。但是,你不想让秦贵妃的计划得逞,因为,七皇子上位,你什么都得不到!一是你没有机会对七皇子下手,二来,秦国公府的势力也让你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你把消息透露给宁晓涛和两位世子,你清楚,他们为了各自在乎的皇子,绝对会插手此事。可是你又担心,万一催鱼被其中某位公子制服,真的如刘皇叔孙尚香那样将计就计,我与他们中的哪一位缔结姻缘,你都无法再随心所欲地掌控我,于是,你悄悄派人在催鱼的嘴唇上抹了毒药!”

    “表妹,怎会这样?”周彪闻言惊呼!一脸的不敢在置信。

    “侄女,这可错了,你既然说我给众人下毒,又无解药,而你身上的秘密尚未解开,我毒死了你,岂不是让自己成为笼中困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洪培菊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洪培菊面露不屑。

    冀忞不语,看看周彪几人,眸光最后望向周桓,见周桓虽有担忧,却更多的是一种“你大胆地做,一切有我”的笃定。

    “错了?”冀忞走到窗边,微风吹进,有一丝清凉,她回身看向洪培菊,唇角扬起一丝嘲讽“侯爷,因为那个毒不致命,而且,催鱼早早被你悄悄找人调教,只会循着一种香料,而你将那种香料洒到了我的鞋子上,因此,催鱼只会咬住我脚不放,而树上,你安排好了杀手,杀手的任务就是跳下来,砍断我的脚!这样,我的血依然有效,而你既救了我,也同时可以坏了我和其他几位公子的姻缘!”

    一个断了脚的人,即使是公主,也不会再与那几位贵公子有任何的可能!

    洪培菊看着冀忞,眼中浮现出越来越多的不可置信。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侯爷?”冀忞反问,停顿一下,道:“催鱼回到徐府,就毒发身亡!而你安排在树上的那名杀手,被你灭口的时候,被江夏世子的人救了下来!所以,护城河上浮起来的那具尸体,不是那名杀手!”

    洪培菊面色开始阴晴不定。

    “本来我也存有疑惑,可是,当那具被化妆成跟杀手容貌接近的尸体浮起的时候,你的手下马上向你报告,而随后,这个假杀手就被你派人装作家人领走掩埋掉!侯爷,我看咱们就不用再玩公堂对质的把戏了!”

    “可是,你现在好好的,催鱼那条狗已经死了,你何必揪着不放。”洪培菊有点恼羞成怒。

    “所以呢?所以我就应该宽宏大量,当一切没有发生?”冀忞沉声,声音中有竭力压制的愤怒,“催鱼是个畜生,它没有脑子,他被你驱使,最后又死于你手,这是她作为畜生的宿命,也是她作为畜生要负的责任。畜生要负畜生的责任,你这个主子也要负主子的责任!”

    冀忞拿出一张皮,黑色,狗皮,放到洪培菊的面前:“我用这张狗皮提醒我自己,要牢牢记住这个仇恨!洪培菊,我也要让你知道,这天下的事情,天道循环,不会总让坏人得逞!即使坏人常常得意洋洋,尽享富贵,但是总有人,在努力地让坏人受到惩罚,让好人少吃点亏!”

    韩德妃眸中神色不定,欲开口,又犹豫着,没有出声。

    “还有,你让杨氏逼迫我交出礼国公府和我身上的秘密,你协助二皇子、洪充容、黎修容弄晕我,从我身上取血,这些,除了让我吃了很多的苦头,到底我性命无碍,纵然后来成冰姣和树莓要纵火害我,那是成冰姣二人临时起意,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是,你让邱红梨在丹桂苑行压胜之事,栽赃嫁祸于我,一旦事发,礼国公府,我父母,我的全家,我所有的亲人都是欺君的大罪!”

    洪培菊神情有点复杂。

    “狼心狗肺,说的就是侯爷你吧!当年,你在朝中无职务权,在外面应酬,无人理睬你这个寒酸的侯爷!我外祖,我爹爹从来未曾轻视你,你是镇远将军府的贵客,我爹爹更是与你结拜!明里暗里,不露痕迹地资助你,保持着你的体面!你是怎么回报他的?”

    冀忞的声调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含着悲凉和愤恨:“既然,我作为质子要留在京中,既然,皇上金口玉言要为我寻一个人家寄养,你应该清楚,京城权贵人家不止你一家,如果,不是我爹娘信任你,我完全可以不进你的淮安候府!我带着皇上的口谕,带着内务府拨给我的各项用度,我完全可以在其他的某个府邸安稳生活。”

    冀忞拿起那张狗皮举着递到洪培菊的面前:“洪培菊,你的心,就跟这个黑狗皮一样吗?我的到来,虽然不能让你整个的侯府富甲天下,可是,大大地缓解了你侯府即将入不敷出的拮据状况。你不仅不感激我的父母,你却从我入府的那一刻起,就在计划着,算计着我,甚至,不遗余力地打压我、磋磨我、迫害我。不仅害我,连皇子你都敢毫无顾忌地下手!大家都是生而为人,你为什么这么邪恶?”

    韩德妃再次掩面哭泣。

    忽地,洪培菊幽幽笑了一下,抬眼看向冀忞,一脸坦然:“你个丫头片子懂个什么,你自小锦衣玉食,你知道不知道我接手侯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出门应酬要看人脸色,年节答礼要受人白眼,你明白我心里有多苦多痛?我把夫人仅有的嫁妆折成五千两银子托人在户部礼部找个职位,可是事情没有办成还被人骗走了银子!谁又给我讨回这个公道!那些皇子们出生什么都不用做就处处高人一等,就金尊玉贵,凭什么!我不过是从他们的手里分点他们用不了的财富或者权力,这有什么不对?”

    “洪培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洪逑滨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你!”冀忞冷笑一声:“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如你这般恶心龌龊之人!你的侯府财政紧张,你可以有很多途径解决,至少你可以开源节流,你可以不要那么多的姨娘,不用那么多的仆人,可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算计、谋害一个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甚至她的家人还有恩于你的小女子?”

    “你侯府的入不敷出,是礼国公府的害的,还是镇远将军府害的?你无职务权,你受尽白眼,是这几位皇子害的?还是我造成的?你想要权势富贵,你可以鼓励子侄科举,或者如我父亲一般戍边报国,实在不济,培养家中女子,或联姻,或进宫邀宠,这都是你洪培菊可以选择的。可是,你一边害了对你从无恶意的人,另一边又要你害的人理解你的迫不得已,还把自己的恶行说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洪培菊,就冲这些,我绝不会放过你!”

    洪培菊闭目不言。

    周彪和周桓对视一眼,刚要出言,韩德妃开口道:“冀家小姐,洪培菊死不足惜,可能否允我为他求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