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请君入瓮
夜深了，一钩残月悬挂在蓝幽幽的夜空，稀疏的几颗星星在闪烁。丞相府中甘茂的房间依然亮着灯，透过窗户可以依稀看到甘茂手里拿着竹简。
倏地，黑暗中一直利箭带着破空之声穿过窗户射向了甘茂。只听见哎哟一声，甘茂中箭了，但看窗户上的影子并未射中要害，甘茂在屋内躲了起来，并大喊抓刺客。
便在此时，几条黑影跃入丞相府，三人直奔甘茂的房间而去，另外几人，每两人一组，隐没于丞相府的各个角落。黑影身手敏捷，轻功更是了得，起落无声。
府内的侍卫听到甘茂的求救声后急匆匆往这边赶来，离得近的侍卫赶到时刚好看到三名刺客进入了甘茂的房间，立时惊得冷汗涔涔，赶紧跟着冲了进去，紧着就听到几声惨叫，便没了声息。
原来三名刺客看到跟随来的侍卫，便守在了门口，待侍卫冲进来时，瞬时暴起，轻松就解决了他们。
三人迅速进入甘茂的房间，在角落中寻到了瑟瑟发抖的“甘茂”。“甘茂”见到刺客进来后，顿时脸色苍白，大叫道：“侠客饶命啊！”
三人中看似领头的见到“甘茂”如此做派，眉头一皱，又仔细看了看“甘茂”的样子，突然喝道：“中计了，此人不是甘茂，他们早有预谋快回去通知左庶长！”
领头之人手中飞出一只袖箭射中了替身的咽喉，转身向屋外冲去。
领头之人突前，刚出门口，眼前突然银光一闪，一柄利剑刺向其面门，刺客大骇，好快的剑！
生死攸关之际领头之人全力挥剑格挡，同时纵身一跃向院中冲去，后面二人也正待纵身而起，不料又有两剑刺来，二人急忙出剑防守，三人的刺杀小队转眼间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领头的刺客环顾四周，自己三人被将近十人包围了，这些人相貌平平、统一的灰旧短打，简朴至极。
“墨者？”
回应领头刺客询问的是三人联击，墨家弟子擅长小规模联击之术。
另外几个刺客在丞相府各个地方放火，引发混乱。此刻他们也都遇到了墨家弟子，一场生死搏杀就此展开。
在离王宫相隔两条街的一处庭院里，几排黑衣黑甲的死士肃然挺立，同样黑衣黑甲的赢壮背对着死士站在他们的前面。一名右臂缠着红布条的禁卫将领站在赢壮身侧，等待着赢壮的指令。
看着丞相府火光漫天，赢壮微微一笑，这是整个袭击计划的第一环，看来是成功了。丞相府一乱，城内禁卫必然前去救援、捉拿刺客，届时能够调往王宫的兵力就少了。
“接下来就看我们了，你去吧。”赢壮对着禁卫将领说道，这名禁卫将领名叫张鲲，是赢壮在军中的嫡系，去年调到禁卫军中，赢壮选择了他当值的这个晚上发动突袭。
赢壮以为他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其实夜袭丞相府早就在魏冉和甘茂的算计之中，这些天甘茂一直都在王宫，每天回丞相府的只是他寻找的一个替身而已。
公孙渊安排了二十墨者潜伏在丞相府，等的就是今晚。
丞相府在整个计划中只是诱饵，所以甘茂早就知会心腹禁卫将领，丞相府混乱之际，禁卫军首要任务是坚守城门，尤其是距离蓝田大营最近的南门，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为迷惑叛军，原本支援王宫的禁卫军先行前往丞相府，假意救援，这个时候赢壮必然会发动对王宫的突袭，甘茂会率领事先安排好的铁鹰剑士以及少量禁卫军先抵挡赢壮的第一波进攻，接着支援丞相府的禁卫军迅速包围赢壮及其叛军，与王宫内的甘茂理内外夹击消灭叛军。
同时蓝田大营的向寿也一直监视着主将嬴方，一旦其有调兵意图，就立即阻止，万不能让其进攻咸阳。
双方的博弈已经开始，无法停止，就看谁先犯下致命失误！
不多时，张鲲又来到赢壮跟前，向赢壮回报五千禁卫已经安排好，一刻钟后两千人随赢壮进攻王宫，其余三千人等待城外蓝田大营信号，时机一到便全力夺取南门。
赢壮点点头，内心很是满意自己的安排，就算甘茂发觉自己夜袭的行动，恐怕也会将注意力放在王宫而忽略了对城门的守卫吧。自己夜袭丞相府和王宫都是诱饵，为的就是让咸阳守军放松对城门的守卫，从而让自己有机可乘。
嬴壮将百名死士分成了两队，三十人跟随自己进攻王宫，其余七十人协助张鲲夺取南门。
“出发！”嬴壮低声喝了一声，率先出了庭院，三十名死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将近子夜，天又开始阴云密布，月亮被困在了厚厚的云层之中，咸阳重又被黑暗笼罩着。
王宫一切如常，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队禁卫军从宫墙下经过，偶尔有侍者挑着被夜风扯得左摇右摆的风灯，匆匆飘问王宫深处。
倏地，风声一紧，接着便传来呼喝声，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密，晃动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敌袭！”睡梦中的甘茂噌得从床塌起身跳下来，抓起床边的月麟剑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屋子。
看着涌向宫门的禁卫们，甘茂暗自哂道：“赢壮啊赢壮，你终究还是没忍住，如此就只好请君入瓮了，哼哼！”
两边的禁卫军们开始交战，他们可曾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手中的利剑并不是刺向六国之人，而是自己的同僚、朋友、兄弟？他们只是大人物手中的剑，他们不能决定刺向的目标，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见证流血。
甘茂站在离宫门不远的一处偏殿的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激战的禁卫军们
“怎么只有禁卫军，赢壮呢？”甘茂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略一思索，甘茂了然。
“哼，赢壮你个老小子，还跟老夫玩声东击西。幸好老夫早有准备，我看你吃瘪！”
甘茂一跃而下，疾风般掠向秦王寝宫。
秦王寝宫。
一百名禁卫在百夫长的带领下严密把守着秦王寝宫的四周，任何想潜入寝宫的人都会被发现。
突然间，一阵咻咻声响起，接着就见几十只弩箭射向了守卫们。一瞬间，几十名守卫们接连倒地，基本上都是被射中要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有几名运气好的，没有被射中要害，倒地或躲起来之后立即大喊有刺客。
其余守卫赶紧找地方隐蔽，第二轮弩箭来袭，又有几人倒地不起。侍卫们都紧张地盯着弩箭射来的方向，殊不知危险又从其他地方迫近。
赢壮为死士们每人准备了一把军弩，一队人先用弩箭杀伤侍卫，另外一队从侧面摸近守卫进行刺杀。
又是几声惨叫，守卫们这才发现敌人已经摸到了身边，也顾不上弩箭的危胁了，纷纷现身迎敌。
百夫长环顾一周，这才多大点功夫，一百名侍卫只剩下少半了。更让他绝望的是，原来弩箭的方向也杀出了几十名黑衣人，己方人数吃亏，而且看这些刺客的身手，都是高手，完全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对付的。
秦王就在里面养伤，明知是死，百夫长毅然坚守在门前，看着一个个兄弟倒下，看着地上不断漫延的血泊，男人的脸痛苦地扭曲了。
倏地，一直利剑飞来，在百夫长惊恐的眼神中，飞剑插入百夫长的胸口，将百夫长钉在了门长。
几个呼吸之后，已经没有站立着的禁卫。
赢壮来到门前停下，看着死不瞑目的百夫长心下有些不忍。都是老秦人，如今却在相残，孰之过？
嬴壮伸手在百夫长脸上一抹，刷地将剑抽出，这个不知名的百夫长慢慢软倒在地，胸口兀自汩汩流血。
嬴壮轻轻推开了秦王寝宫的大门，死士分成两队鱼贯而入，可还未等嬴壮迈步进入，屏风之后却突然传来了金属交击声，接着是几声惨叫。
“殿内有埋伏！”赢壮大骇，急忙向外退去。
突然，一股凛冽的寒意从头顶传来，赢壮以极快的速度向头顶挥剑而去，腿下继续从容地退向庭院中央空地，只听铮的一声，一名企图从上方偷袭嬴壮的铁鹰剑士向后退去，脸上还带着惊人的血痕，显然是被赢壮的剑气所伤。
一招伤了一名铁鹰剑士，赢壮的功夫让所有在场的铁鹰剑士大吃惊。
嬴壮退到院中立定环顾四周，至少十名铁鹰剑士围住了自己，殿内打斗还在继续，看来殿内起码埋伏了二十名铁鹰剑士，死士们的实力嬴壮还是清楚的，虽然比不上铁鹰剑士，但也弱不了太多。
赢壮微微一笑，十名铁鹰剑士想留下自己那是痴心妄想。到了现在秦王还未发声，要不就是已死或者他根本不在这里，不管怎样，甘茂都是有鬼。
“铁鹰剑士？甘茂阴谋杀害秦王，罪在不赦，本将军前来捉拿甘茂，寻找秦王，尔等是要助纣为虐吗？”
铁鹰剑士们都保持着沉默，警惕地看着赢壮，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赢壮就算把铁树说开了花也是徒劳。
殿内打斗依然激烈，不时有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传来，赢壮知道死士们坚持不了太久了，再出来一些铁鹰剑士的话自己能不能走的了都难说，看来自己还是看轻了甘茂等人。
不过，自己本来夜袭王宫的目的就是牵制，眼看得甘茂和铁鹰剑士在此，赢壮也是很满意的，只要及早抽身，赶去破开南门，引蓝田大营援军进城，成功还是属于自己的。
如此思索一番，赢壮便打定了立时撤退的决定。不料背后却是传来了大笑三声，赢壮转身便见甘茂自远处急掠而至，动作甚是飘逸。
“左庶长大人，没想到你竟然会谋逆，甘某真是难以相信！秦王尚在养伤，见不得风，你如此大动干戈，若秦王有任何差池，你就是我大秦的罪人！”说道最后，竟然是喊出来了气势，看上去一脸的正义与愤慨。
赢壮脸色铁青，甘茂这厮真是会泼脏水，简直是怒不可揭，真想活撕了这老匹夫！
“哼，甘茂！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趁我王外出之时实施卑劣的手段谋杀我王，本将军正要将你正法，为我王报仇！大王在哪？可敢让我一见！”
“哼，大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废话不多说，乱臣贼子，吾必诛之而后快，剑士们，杀无赦！”甘茂怒目圆睁大喝。
“杀！”铁鹰剑士们齐声怒喝，声势震天，将近十人同时向赢壮围杀而去，甘茂在一旁掠阵，防止赢壮逃跑。
此时的赢壮也被激起了战意，利剑指天，内力缓缓注入，剑身霎时银色光华流转，赢壮手腕一抖，喝道：“来！”
倏地，黑暗中一直利箭带着破空之声穿过窗户射向了甘茂。只听见哎哟一声，甘茂中箭了，但看窗户上的影子并未射中要害，甘茂在屋内躲了起来，并大喊抓刺客。
便在此时，几条黑影跃入丞相府，三人直奔甘茂的房间而去，另外几人，每两人一组，隐没于丞相府的各个角落。黑影身手敏捷，轻功更是了得，起落无声。
府内的侍卫听到甘茂的求救声后急匆匆往这边赶来，离得近的侍卫赶到时刚好看到三名刺客进入了甘茂的房间，立时惊得冷汗涔涔，赶紧跟着冲了进去，紧着就听到几声惨叫，便没了声息。
原来三名刺客看到跟随来的侍卫，便守在了门口，待侍卫冲进来时，瞬时暴起，轻松就解决了他们。
三人迅速进入甘茂的房间，在角落中寻到了瑟瑟发抖的“甘茂”。“甘茂”见到刺客进来后，顿时脸色苍白，大叫道：“侠客饶命啊！”
三人中看似领头的见到“甘茂”如此做派，眉头一皱，又仔细看了看“甘茂”的样子，突然喝道：“中计了，此人不是甘茂，他们早有预谋快回去通知左庶长！”
领头之人手中飞出一只袖箭射中了替身的咽喉，转身向屋外冲去。
领头之人突前，刚出门口，眼前突然银光一闪，一柄利剑刺向其面门，刺客大骇，好快的剑！
生死攸关之际领头之人全力挥剑格挡，同时纵身一跃向院中冲去，后面二人也正待纵身而起，不料又有两剑刺来，二人急忙出剑防守，三人的刺杀小队转眼间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领头的刺客环顾四周，自己三人被将近十人包围了，这些人相貌平平、统一的灰旧短打，简朴至极。
“墨者？”
回应领头刺客询问的是三人联击，墨家弟子擅长小规模联击之术。
另外几个刺客在丞相府各个地方放火，引发混乱。此刻他们也都遇到了墨家弟子，一场生死搏杀就此展开。
在离王宫相隔两条街的一处庭院里，几排黑衣黑甲的死士肃然挺立，同样黑衣黑甲的赢壮背对着死士站在他们的前面。一名右臂缠着红布条的禁卫将领站在赢壮身侧，等待着赢壮的指令。
看着丞相府火光漫天，赢壮微微一笑，这是整个袭击计划的第一环，看来是成功了。丞相府一乱，城内禁卫必然前去救援、捉拿刺客，届时能够调往王宫的兵力就少了。
“接下来就看我们了，你去吧。”赢壮对着禁卫将领说道，这名禁卫将领名叫张鲲，是赢壮在军中的嫡系，去年调到禁卫军中，赢壮选择了他当值的这个晚上发动突袭。
赢壮以为他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其实夜袭丞相府早就在魏冉和甘茂的算计之中，这些天甘茂一直都在王宫，每天回丞相府的只是他寻找的一个替身而已。
公孙渊安排了二十墨者潜伏在丞相府，等的就是今晚。
丞相府在整个计划中只是诱饵，所以甘茂早就知会心腹禁卫将领，丞相府混乱之际，禁卫军首要任务是坚守城门，尤其是距离蓝田大营最近的南门，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为迷惑叛军，原本支援王宫的禁卫军先行前往丞相府，假意救援，这个时候赢壮必然会发动对王宫的突袭，甘茂会率领事先安排好的铁鹰剑士以及少量禁卫军先抵挡赢壮的第一波进攻，接着支援丞相府的禁卫军迅速包围赢壮及其叛军，与王宫内的甘茂理内外夹击消灭叛军。
同时蓝田大营的向寿也一直监视着主将嬴方，一旦其有调兵意图，就立即阻止，万不能让其进攻咸阳。
双方的博弈已经开始，无法停止，就看谁先犯下致命失误！
不多时，张鲲又来到赢壮跟前，向赢壮回报五千禁卫已经安排好，一刻钟后两千人随赢壮进攻王宫，其余三千人等待城外蓝田大营信号，时机一到便全力夺取南门。
赢壮点点头，内心很是满意自己的安排，就算甘茂发觉自己夜袭的行动，恐怕也会将注意力放在王宫而忽略了对城门的守卫吧。自己夜袭丞相府和王宫都是诱饵，为的就是让咸阳守军放松对城门的守卫，从而让自己有机可乘。
嬴壮将百名死士分成了两队，三十人跟随自己进攻王宫，其余七十人协助张鲲夺取南门。
“出发！”嬴壮低声喝了一声，率先出了庭院，三十名死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将近子夜，天又开始阴云密布，月亮被困在了厚厚的云层之中，咸阳重又被黑暗笼罩着。
王宫一切如常，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队禁卫军从宫墙下经过，偶尔有侍者挑着被夜风扯得左摇右摆的风灯，匆匆飘问王宫深处。
倏地，风声一紧，接着便传来呼喝声，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密，晃动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敌袭！”睡梦中的甘茂噌得从床塌起身跳下来，抓起床边的月麟剑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屋子。
看着涌向宫门的禁卫们，甘茂暗自哂道：“赢壮啊赢壮，你终究还是没忍住，如此就只好请君入瓮了，哼哼！”
两边的禁卫军们开始交战，他们可曾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手中的利剑并不是刺向六国之人，而是自己的同僚、朋友、兄弟？他们只是大人物手中的剑，他们不能决定刺向的目标，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见证流血。
甘茂站在离宫门不远的一处偏殿的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激战的禁卫军们
“怎么只有禁卫军，赢壮呢？”甘茂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略一思索，甘茂了然。
“哼，赢壮你个老小子，还跟老夫玩声东击西。幸好老夫早有准备，我看你吃瘪！”
甘茂一跃而下，疾风般掠向秦王寝宫。
秦王寝宫。
一百名禁卫在百夫长的带领下严密把守着秦王寝宫的四周，任何想潜入寝宫的人都会被发现。
突然间，一阵咻咻声响起，接着就见几十只弩箭射向了守卫们。一瞬间，几十名守卫们接连倒地，基本上都是被射中要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有几名运气好的，没有被射中要害，倒地或躲起来之后立即大喊有刺客。
其余守卫赶紧找地方隐蔽，第二轮弩箭来袭，又有几人倒地不起。侍卫们都紧张地盯着弩箭射来的方向，殊不知危险又从其他地方迫近。
赢壮为死士们每人准备了一把军弩，一队人先用弩箭杀伤侍卫，另外一队从侧面摸近守卫进行刺杀。
又是几声惨叫，守卫们这才发现敌人已经摸到了身边，也顾不上弩箭的危胁了，纷纷现身迎敌。
百夫长环顾一周，这才多大点功夫，一百名侍卫只剩下少半了。更让他绝望的是，原来弩箭的方向也杀出了几十名黑衣人，己方人数吃亏，而且看这些刺客的身手，都是高手，完全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对付的。
秦王就在里面养伤，明知是死，百夫长毅然坚守在门前，看着一个个兄弟倒下，看着地上不断漫延的血泊，男人的脸痛苦地扭曲了。
倏地，一直利剑飞来，在百夫长惊恐的眼神中，飞剑插入百夫长的胸口，将百夫长钉在了门长。
几个呼吸之后，已经没有站立着的禁卫。
赢壮来到门前停下，看着死不瞑目的百夫长心下有些不忍。都是老秦人，如今却在相残，孰之过？
嬴壮伸手在百夫长脸上一抹，刷地将剑抽出，这个不知名的百夫长慢慢软倒在地，胸口兀自汩汩流血。
嬴壮轻轻推开了秦王寝宫的大门，死士分成两队鱼贯而入，可还未等嬴壮迈步进入，屏风之后却突然传来了金属交击声，接着是几声惨叫。
“殿内有埋伏！”赢壮大骇，急忙向外退去。
突然，一股凛冽的寒意从头顶传来，赢壮以极快的速度向头顶挥剑而去，腿下继续从容地退向庭院中央空地，只听铮的一声，一名企图从上方偷袭嬴壮的铁鹰剑士向后退去，脸上还带着惊人的血痕，显然是被赢壮的剑气所伤。
一招伤了一名铁鹰剑士，赢壮的功夫让所有在场的铁鹰剑士大吃惊。
嬴壮退到院中立定环顾四周，至少十名铁鹰剑士围住了自己，殿内打斗还在继续，看来殿内起码埋伏了二十名铁鹰剑士，死士们的实力嬴壮还是清楚的，虽然比不上铁鹰剑士，但也弱不了太多。
赢壮微微一笑，十名铁鹰剑士想留下自己那是痴心妄想。到了现在秦王还未发声，要不就是已死或者他根本不在这里，不管怎样，甘茂都是有鬼。
“铁鹰剑士？甘茂阴谋杀害秦王，罪在不赦，本将军前来捉拿甘茂，寻找秦王，尔等是要助纣为虐吗？”
铁鹰剑士们都保持着沉默，警惕地看着赢壮，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赢壮就算把铁树说开了花也是徒劳。
殿内打斗依然激烈，不时有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传来，赢壮知道死士们坚持不了太久了，再出来一些铁鹰剑士的话自己能不能走的了都难说，看来自己还是看轻了甘茂等人。
不过，自己本来夜袭王宫的目的就是牵制，眼看得甘茂和铁鹰剑士在此，赢壮也是很满意的，只要及早抽身，赶去破开南门，引蓝田大营援军进城，成功还是属于自己的。
如此思索一番，赢壮便打定了立时撤退的决定。不料背后却是传来了大笑三声，赢壮转身便见甘茂自远处急掠而至，动作甚是飘逸。
“左庶长大人，没想到你竟然会谋逆，甘某真是难以相信！秦王尚在养伤，见不得风，你如此大动干戈，若秦王有任何差池，你就是我大秦的罪人！”说道最后，竟然是喊出来了气势，看上去一脸的正义与愤慨。
赢壮脸色铁青，甘茂这厮真是会泼脏水，简直是怒不可揭，真想活撕了这老匹夫！
“哼，甘茂！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趁我王外出之时实施卑劣的手段谋杀我王，本将军正要将你正法，为我王报仇！大王在哪？可敢让我一见！”
“哼，大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废话不多说，乱臣贼子，吾必诛之而后快，剑士们，杀无赦！”甘茂怒目圆睁大喝。
“杀！”铁鹰剑士们齐声怒喝，声势震天，将近十人同时向赢壮围杀而去，甘茂在一旁掠阵，防止赢壮逃跑。
此时的赢壮也被激起了战意，利剑指天，内力缓缓注入，剑身霎时银色光华流转，赢壮手腕一抖，喝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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