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歌声与会场枪响
孙没有搭理她，他只是看她不顺眼罢了，没必要非得找点事情。但是柒显然不这么想，在旁边用雅言跟助理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孙也没作声，转头根据场馆周边的布设和图纸开始跟场地里的安保人员讲述具体的巡逻路线和细则了。
这是孙根据自己的这些天学习刺杀的成果反推，在和安保人员讨论之后弄出的一份路线图，几乎可以保证所有突袭方式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察觉。
““金饭”哥，你看看这个行不行？”孙问着一个三角形脑袋的赛博人。
这个三角形脑袋的赛博人就是金饭，他是春鸩集团的安全主管，负责整个春鸩集团的安保工作，位高权重。
如果是过去旧世界的一些宁静日子，这个岗位可能可有可无。但是在新世界，荒野的妖在暗中窥视着蠢蠢欲动，城内的死士和离网的自律机械也都暗藏威胁。
如果不是城内有着独立于所有集团外的，由“逻辑税”和各个集团共同出资设立的【网域执法】，城里也不会好上多少。
【网域执法】也就是上次遇袭时孙试图求救的那个暴力机关，是与DAO网域分去合作的去中心化组织，但同时也高度依赖于DAO网域。
这里就不得不谈一谈关于DAO的法度裁决流程了。
DAO网域总服务器的作用从来都不只是联通网域粒子、提供公民服务，他还是去中心化和去主观化的法治服务装置。
其内置了三个顶级人工智能组成的“三贤者法庭”，曾有社会评论家赞叹：“三贤理法度，寰宇海河清”，因其裁决清明，故而这三个人工智能又被称为“三清”。
对于刑事犯罪，三清通过网域粒子不侵犯公民隐私地收集违法行为，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后加以比照判例裁决，并反馈给当地的【网域执法】。在【网域执法】收到资料后可以选择直接刑罚审判，还是取证再诉；而对于违反天宫六条在内的反人类罪名，则由DAO网域直接移除公民权利，不再审判。
对于民事犯罪或者其他未经网域粒子发现的罪名，也应交给DAO中三清裁决，之后再下发【网域执法】执行。
总而言之，网域执法拥有保护公民、执行刑罚的责任；而监督、取证、审判等权力均由公正且不存在偏袒的人工智能拥有。
但是能维持各项社会服务的高浓度网域粒子只存在于城市中，故而城外以及一些过深的地下或者高空中，就是网域的“法外之地”。
话归孙舞台这边的事，金饭点了点头，对孙的布置表示认同，“可以的，没什么问题。”
孙对金饭显然是尊重的，他也明白其实人家太民董事长安排这个活是想要六十二的武力帮自己加个保险，根本没想着六十二为了帮他成长把这任务甩手给了稚嫩的孙。
人家没翻脸都是讲究的。
况且，论经验智慧还是身手武力，孙都不觉得自己能比得上为春鸩这个在整个Purvavideha（东胜神洲）都稳占前列的大型集团，进行武力调度保驾护航的金饭。
技不如人，就要低头，人家配合六十二带着你见识锻炼，是给脸，孙自然不能不要脸。
跟金饭核对完了具体的各个事项，孙也跟着安保的其他人员做了个小总结。
回过头去，那位柒正在台上排练献唱，有网域粒子的实景渲染服务，整个舞台恰似谪落人间的极光，如同蜷居凡尘的烟霞，极尽唯美梦幻。
孙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歌曲也是用雅言演唱的，他听不懂只觉得这个甜甜美美的歌声不对自己的喜好，还是六十二常听的“婴儿湿巾”乐队，对自己胃口。
看着孙听着歌看着舞台，一旁的嫦不知道何时凑了过来，“你可觉她是如何？”，一边问她还一边努努下巴对着舞台上的柒。
虽然嫦问得含含糊糊，说着地话又腔调古怪，但是孙也大概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没觉得，能被营销，或有过人之处。”
“噗嗤”嫦明白了孙不咸不淡的嘲讽，笑了出来。
孙撇头没搭理她，嫦也没再说话走开了。
不多时，轮到嫦上台试演了，她唱了一首旧歌。
月色，映水畔柔情伴杜若～
水蓝眸廓～倒映着生命深刻～
去何，知道了什么能悔错～
井口溢没～锁住了月华曲折～
孙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上那只月亮耳朵的兔子虚拟形象。
《七十二变》有一种专门用来看破伪装的“破幻”指令，名为【金睛】。
在【金睛】覆盖下的视觉环境里，网域粒子覆盖了嫦的周身，欺骗了光线。
这种网域服务其实就是七十二变最基础的原型，不过一个是通过申请和付费调动程式，另一个则是骇入和操纵。
排练持续到了晚上，孙在舞台旁边临时支了个帐子，陪着监督夜间巡逻的人员，防止晚上出了差错。
本来就没帮上那么大的忙，自然要多尽些力。
一队队安保人员在孙的面前走过去，他们配发了统一的双效麻醉子弹和内燃弹两种，用来给配备的电磁动能手枪填充。
电磁动能手枪是动能手枪的一种，是利用电磁发射技术的动能杀伤武器。
与旧世界火药燃气压力作用于弹丸的古老动能武器不同，电磁炮是利用电磁系统中电磁场产生的力来对金属炮弹进行加速，使其达到打击目标所需的动能，与传统的火药推动的大炮，电磁炮可大大提高弹丸的速度和射程。
双效麻醉子弹是同时内置触发式EMP和压缩麻醉气体的子弹，而内燃弹则是填充内燃剂造成爆炸扩大杀伤的子弹。
两种子弹可以让安保人员应对多种不同等级的风险状况，做到灵活应对，不扩大升级事态的效果。
整个夜间都没出什么岔子，孙和其他安保人员都享受了一个忙碌却宁静的夜晚。
直到第二日的曦光斜照，朦胧刺破尘与霾。
购票的粉丝像是涌入仿生蚁巢的赛博蚁，齐齐进入了会场。本来安静空无一人、甚至有些死寂的会场，就像是一下子在沉睡中被唤醒，赋予了别样的热闹和活力。
孙站在会场高处的一角，观察着整个会场的动向，这个位置带给孙极其良好的视线效果。
这台演唱会是所谓的“虚实演唱会”通常都是一位虚拟偶像和一位真实明星一起举办的。柒已经在台上了。
她对下面招了招手，用着一种极其蹩脚的地话跟下面的观众打着招呼，“尼闷豪，沃时琪，沃埃糖称，沃埃斯皱。”（你们好，我是柒，我爱tang城，我爱四洲。）
当她艰难地说完了之后，底下的观众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孙旁边的一个女改造人疯狂的大声呼喊“她好可爱”。
孙看了那个女赛博人一眼，那个女赛博人意识到孙的目光，转头看向孙，发现他与整个场馆格格不入。
那个女赛博人问道，“你难道不觉得高兴吗？”
“为什么？”
“她会说地话诶，说明她尊重四洲的粉丝，不像是别的三十六重天的那样高高在上，她喜欢Tang城文化……”
“她说的很烂。”
“但是她很努力啊，地话多困难啊，她能说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最起码人家愿意学，是真的喜欢地话和四洲的………”
“不困难。”
“你就是嫉妒人家厉害吧，人家又会雅言又学地话，唱歌还好，长得也漂亮，你是柠檬仿生犬吧？”
孙只觉得这个女改造人仿佛有什么严重的赛博精神病，没回答，起身离开了。
那个女改造人也觉得孙就是个怪人，不再理会，转头继续加入呼喊的狂欢。
就在这样人潮鼎沸的环境下，孙打着哈欠警戒到了下午，柒演唱完毕，月亮耳朵兔子“嫦嫦”接替登台。
嫦的第一首歌，就是昨天孙最开始听到的人那首歌，她的主打曲目—“月兔”。
歌词俗气普通，音色唱法却清冷袭人，不类凡俗。
有一位曲艺鉴赏家这样评价，“皎皎波潋月，邈邈风迎雪，崆峒寻迹处，井栏藏浩界。”
另一则艺术评论则称赞，“井里月含琼华楼阁，寒意贵；月中兔戏金桂撒香，花情浓。”
孙听不出这般深刻清贵的内涵，只觉得这声音像是高远的空中楼阁，独居皑皑雪山巅峰，不沾染人间烟火气。
在孙看来又孤独又傲慢，就像不适配任何设备的三点五寸软盘，合该无人问津才是。
但事实上，在座的大约有一半是她的歌迷。
就在孙准备找个地方摸鱼的时候，枪声，响了。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会场的喧哗热闹，即使是歌声也没能掩饰住。
真能出岔子？孙心里暗骂。
人群开始骚乱，孙一个激灵拉开安保通讯频道，“各组依次报告有无发现枪声位置；后备人员按紧急预案安抚群众情绪，组织有序撤离和避险，隐蔽武装人员着重注意大门，执行！”
孙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同时网域的安全频道发出警报提示，六组全部人员失去生命体征！
金饭接入频道，“孙，组织武装抵抗，网域显示有十几人强攻大门，我现在赶过去，你以保护生命权为由申请一下【网域执法】，优先保护嫦，她在天宫集团关系网不浅。”
金饭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紧急，听得出局势并不轻松。
孙依照金饭的指示照做，并通知离舞台最近的小队，“通知嫦做好隐蔽，你们小队负责对其保护，把情况跟人家解释明白了，留一个人用舞台音响安抚疏散粉丝。”
“收到。”
然后孙带着组织起来的大部分武装势力，以大门为界限进行了试探性射击。
火光与火光交织成网，金属的碰撞与轻微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孙发觉对方的衣着很统一，都带着一个金属制作的面罩，一致的黑色罩袍上面描绘了一个单调的球体。这是最原始的遮掩身份的方式，却也是最好用的，体型，面容等信息都被粗暴而简单的隐藏起来，只要不留下什么痕迹，就很难知道来者的信息。
孙看着领头的一个男子，抬手对着他脑门就是一枪内燃弹，打得男子一个踉跄。
“赛博人，脑袋不是弱点！”孙喊了一声，之后换上双效麻醉弹又是一枪。
砰，再次命中那人的头部。
被命中的那位，又是一个踉跄，在原地僵直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又恢复了行动，对着孙的位置就是一发子弹，打在了掩体上。
“强抗干扰涂层，咱的枪基本没什么用！”
孙心里暗骂，这是哪来的一路神仙，这一套义体改造下来，能买四五辆铁王八还配几十支火箭筒。
但是孙显然选择性忘记了，其实春鸩集团的大部分安保人员也是这个改造配置。
防弹的高强度金属加上抗干扰涂层，是普通人改造的武力极限，也是高端改造里最具性价比的一般方案。这个方案在战场上有一千一万种好处，但也有一个掩饰不了的坏处—贵。
孙懒得思虑，抽出高压短暂喷气匕首冲了上去。
身后的其他安保人员配备的是另一种更为普及的东西----“热熔刀”。
用耐高温合金和极高温制作出来的科技近身武器，针对合金一般无法兼顾强度韧性和熔点的特点，针对性设计的近战武器。
抛弃了一般近身武器以锋锐和坚硬为追求目的的想法，从“劈开”变成“融穿”。
近身战一触即发，对面的远程武器威力也在常规范围之内，一样无法伤害到安保防线，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拉进距离。
孙用匕首斩开了一把热熔刀的刀身，避开跌落的高温碎块，就地翻滚躲避身后的偷袭，然后七十二变留影匿迹，一刀斩下了偷袭者的头颅。
孙也没作声，转头根据场馆周边的布设和图纸开始跟场地里的安保人员讲述具体的巡逻路线和细则了。
这是孙根据自己的这些天学习刺杀的成果反推，在和安保人员讨论之后弄出的一份路线图，几乎可以保证所有突袭方式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察觉。
““金饭”哥，你看看这个行不行？”孙问着一个三角形脑袋的赛博人。
这个三角形脑袋的赛博人就是金饭，他是春鸩集团的安全主管，负责整个春鸩集团的安保工作，位高权重。
如果是过去旧世界的一些宁静日子，这个岗位可能可有可无。但是在新世界，荒野的妖在暗中窥视着蠢蠢欲动，城内的死士和离网的自律机械也都暗藏威胁。
如果不是城内有着独立于所有集团外的，由“逻辑税”和各个集团共同出资设立的【网域执法】，城里也不会好上多少。
【网域执法】也就是上次遇袭时孙试图求救的那个暴力机关，是与DAO网域分去合作的去中心化组织，但同时也高度依赖于DAO网域。
这里就不得不谈一谈关于DAO的法度裁决流程了。
DAO网域总服务器的作用从来都不只是联通网域粒子、提供公民服务，他还是去中心化和去主观化的法治服务装置。
其内置了三个顶级人工智能组成的“三贤者法庭”，曾有社会评论家赞叹：“三贤理法度，寰宇海河清”，因其裁决清明，故而这三个人工智能又被称为“三清”。
对于刑事犯罪，三清通过网域粒子不侵犯公民隐私地收集违法行为，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后加以比照判例裁决，并反馈给当地的【网域执法】。在【网域执法】收到资料后可以选择直接刑罚审判，还是取证再诉；而对于违反天宫六条在内的反人类罪名，则由DAO网域直接移除公民权利，不再审判。
对于民事犯罪或者其他未经网域粒子发现的罪名，也应交给DAO中三清裁决，之后再下发【网域执法】执行。
总而言之，网域执法拥有保护公民、执行刑罚的责任；而监督、取证、审判等权力均由公正且不存在偏袒的人工智能拥有。
但是能维持各项社会服务的高浓度网域粒子只存在于城市中，故而城外以及一些过深的地下或者高空中，就是网域的“法外之地”。
话归孙舞台这边的事，金饭点了点头，对孙的布置表示认同，“可以的，没什么问题。”
孙对金饭显然是尊重的，他也明白其实人家太民董事长安排这个活是想要六十二的武力帮自己加个保险，根本没想着六十二为了帮他成长把这任务甩手给了稚嫩的孙。
人家没翻脸都是讲究的。
况且，论经验智慧还是身手武力，孙都不觉得自己能比得上为春鸩这个在整个Purvavideha（东胜神洲）都稳占前列的大型集团，进行武力调度保驾护航的金饭。
技不如人，就要低头，人家配合六十二带着你见识锻炼，是给脸，孙自然不能不要脸。
跟金饭核对完了具体的各个事项，孙也跟着安保的其他人员做了个小总结。
回过头去，那位柒正在台上排练献唱，有网域粒子的实景渲染服务，整个舞台恰似谪落人间的极光，如同蜷居凡尘的烟霞，极尽唯美梦幻。
孙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歌曲也是用雅言演唱的，他听不懂只觉得这个甜甜美美的歌声不对自己的喜好，还是六十二常听的“婴儿湿巾”乐队，对自己胃口。
看着孙听着歌看着舞台，一旁的嫦不知道何时凑了过来，“你可觉她是如何？”，一边问她还一边努努下巴对着舞台上的柒。
虽然嫦问得含含糊糊，说着地话又腔调古怪，但是孙也大概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没觉得，能被营销，或有过人之处。”
“噗嗤”嫦明白了孙不咸不淡的嘲讽，笑了出来。
孙撇头没搭理她，嫦也没再说话走开了。
不多时，轮到嫦上台试演了，她唱了一首旧歌。
月色，映水畔柔情伴杜若～
水蓝眸廓～倒映着生命深刻～
去何，知道了什么能悔错～
井口溢没～锁住了月华曲折～
孙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上那只月亮耳朵的兔子虚拟形象。
《七十二变》有一种专门用来看破伪装的“破幻”指令，名为【金睛】。
在【金睛】覆盖下的视觉环境里，网域粒子覆盖了嫦的周身，欺骗了光线。
这种网域服务其实就是七十二变最基础的原型，不过一个是通过申请和付费调动程式，另一个则是骇入和操纵。
排练持续到了晚上，孙在舞台旁边临时支了个帐子，陪着监督夜间巡逻的人员，防止晚上出了差错。
本来就没帮上那么大的忙，自然要多尽些力。
一队队安保人员在孙的面前走过去，他们配发了统一的双效麻醉子弹和内燃弹两种，用来给配备的电磁动能手枪填充。
电磁动能手枪是动能手枪的一种，是利用电磁发射技术的动能杀伤武器。
与旧世界火药燃气压力作用于弹丸的古老动能武器不同，电磁炮是利用电磁系统中电磁场产生的力来对金属炮弹进行加速，使其达到打击目标所需的动能，与传统的火药推动的大炮，电磁炮可大大提高弹丸的速度和射程。
双效麻醉子弹是同时内置触发式EMP和压缩麻醉气体的子弹，而内燃弹则是填充内燃剂造成爆炸扩大杀伤的子弹。
两种子弹可以让安保人员应对多种不同等级的风险状况，做到灵活应对，不扩大升级事态的效果。
整个夜间都没出什么岔子，孙和其他安保人员都享受了一个忙碌却宁静的夜晚。
直到第二日的曦光斜照，朦胧刺破尘与霾。
购票的粉丝像是涌入仿生蚁巢的赛博蚁，齐齐进入了会场。本来安静空无一人、甚至有些死寂的会场，就像是一下子在沉睡中被唤醒，赋予了别样的热闹和活力。
孙站在会场高处的一角，观察着整个会场的动向，这个位置带给孙极其良好的视线效果。
这台演唱会是所谓的“虚实演唱会”通常都是一位虚拟偶像和一位真实明星一起举办的。柒已经在台上了。
她对下面招了招手，用着一种极其蹩脚的地话跟下面的观众打着招呼，“尼闷豪，沃时琪，沃埃糖称，沃埃斯皱。”（你们好，我是柒，我爱tang城，我爱四洲。）
当她艰难地说完了之后，底下的观众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孙旁边的一个女改造人疯狂的大声呼喊“她好可爱”。
孙看了那个女赛博人一眼，那个女赛博人意识到孙的目光，转头看向孙，发现他与整个场馆格格不入。
那个女赛博人问道，“你难道不觉得高兴吗？”
“为什么？”
“她会说地话诶，说明她尊重四洲的粉丝，不像是别的三十六重天的那样高高在上，她喜欢Tang城文化……”
“她说的很烂。”
“但是她很努力啊，地话多困难啊，她能说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最起码人家愿意学，是真的喜欢地话和四洲的………”
“不困难。”
“你就是嫉妒人家厉害吧，人家又会雅言又学地话，唱歌还好，长得也漂亮，你是柠檬仿生犬吧？”
孙只觉得这个女改造人仿佛有什么严重的赛博精神病，没回答，起身离开了。
那个女改造人也觉得孙就是个怪人，不再理会，转头继续加入呼喊的狂欢。
就在这样人潮鼎沸的环境下，孙打着哈欠警戒到了下午，柒演唱完毕，月亮耳朵兔子“嫦嫦”接替登台。
嫦的第一首歌，就是昨天孙最开始听到的人那首歌，她的主打曲目—“月兔”。
歌词俗气普通，音色唱法却清冷袭人，不类凡俗。
有一位曲艺鉴赏家这样评价，“皎皎波潋月，邈邈风迎雪，崆峒寻迹处，井栏藏浩界。”
另一则艺术评论则称赞，“井里月含琼华楼阁，寒意贵；月中兔戏金桂撒香，花情浓。”
孙听不出这般深刻清贵的内涵，只觉得这声音像是高远的空中楼阁，独居皑皑雪山巅峰，不沾染人间烟火气。
在孙看来又孤独又傲慢，就像不适配任何设备的三点五寸软盘，合该无人问津才是。
但事实上，在座的大约有一半是她的歌迷。
就在孙准备找个地方摸鱼的时候，枪声，响了。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会场的喧哗热闹，即使是歌声也没能掩饰住。
真能出岔子？孙心里暗骂。
人群开始骚乱，孙一个激灵拉开安保通讯频道，“各组依次报告有无发现枪声位置；后备人员按紧急预案安抚群众情绪，组织有序撤离和避险，隐蔽武装人员着重注意大门，执行！”
孙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同时网域的安全频道发出警报提示，六组全部人员失去生命体征！
金饭接入频道，“孙，组织武装抵抗，网域显示有十几人强攻大门，我现在赶过去，你以保护生命权为由申请一下【网域执法】，优先保护嫦，她在天宫集团关系网不浅。”
金饭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紧急，听得出局势并不轻松。
孙依照金饭的指示照做，并通知离舞台最近的小队，“通知嫦做好隐蔽，你们小队负责对其保护，把情况跟人家解释明白了，留一个人用舞台音响安抚疏散粉丝。”
“收到。”
然后孙带着组织起来的大部分武装势力，以大门为界限进行了试探性射击。
火光与火光交织成网，金属的碰撞与轻微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孙发觉对方的衣着很统一，都带着一个金属制作的面罩，一致的黑色罩袍上面描绘了一个单调的球体。这是最原始的遮掩身份的方式，却也是最好用的，体型，面容等信息都被粗暴而简单的隐藏起来，只要不留下什么痕迹，就很难知道来者的信息。
孙看着领头的一个男子，抬手对着他脑门就是一枪内燃弹，打得男子一个踉跄。
“赛博人，脑袋不是弱点！”孙喊了一声，之后换上双效麻醉弹又是一枪。
砰，再次命中那人的头部。
被命中的那位，又是一个踉跄，在原地僵直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又恢复了行动，对着孙的位置就是一发子弹，打在了掩体上。
“强抗干扰涂层，咱的枪基本没什么用！”
孙心里暗骂，这是哪来的一路神仙，这一套义体改造下来，能买四五辆铁王八还配几十支火箭筒。
但是孙显然选择性忘记了，其实春鸩集团的大部分安保人员也是这个改造配置。
防弹的高强度金属加上抗干扰涂层，是普通人改造的武力极限，也是高端改造里最具性价比的一般方案。这个方案在战场上有一千一万种好处，但也有一个掩饰不了的坏处—贵。
孙懒得思虑，抽出高压短暂喷气匕首冲了上去。
身后的其他安保人员配备的是另一种更为普及的东西----“热熔刀”。
用耐高温合金和极高温制作出来的科技近身武器，针对合金一般无法兼顾强度韧性和熔点的特点，针对性设计的近战武器。
抛弃了一般近身武器以锋锐和坚硬为追求目的的想法，从“劈开”变成“融穿”。
近身战一触即发，对面的远程武器威力也在常规范围之内，一样无法伤害到安保防线，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拉进距离。
孙用匕首斩开了一把热熔刀的刀身，避开跌落的高温碎块，就地翻滚躲避身后的偷袭，然后七十二变留影匿迹，一刀斩下了偷袭者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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