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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赌

    “知道就好,这东西我们要定了,不要命的话你可以来抢试试。”龙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狐假虎威的活他干得贼顺手。

    妊歌看了一圈师生的神情,猜测里面是否有其他哈笠藏匿,龙成的话她没有全信,而且就算真的胜算不大,就这么回去了怕是免不了罚,领执对这次的任务太重视了。

    “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妊歌冷冷地笑了一声,“我还能怕了不成。”

    “我们哈笠与你们引航人科技水平上一直不相上下,这一次也许正好可以试试!”龙成假装说得漫不经心。

    “一群鸡鸣狗盗之徒,还有脸说不相上下!”妊歌轻轻地啐了一口。

    龙成见她的样子,并没有接话。这说起来一百多年前引航人内部遭到血洗,好像就是因为里面混入了哈笠偷了个什么东西,那一次血洗后现任领执上位,不久便开始了流浪者大屠杀,龙成的日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好过了。

    “我们两个在这里争也争不出什么,若是真打起来可能也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龙成沉思了一会说到。

    这一点妊歌倒是很认同。

    龙成见妊歌并没有什么反应,微微正了正身形。而就在此时,妊歌看到龙成拿出了炽波!

    妊歌明显有些慌乱,“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也不想那么残忍。”龙成说归说,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炽波是哈笠研制的武器,启动时将向外辐射大量微波,导致以其为中心,半径500公里的空间温度将瞬间达到3500度(华氏)以上!根本没有人能跑得掉。

    但是龙成手上的只是一个赝品,是他偷偷照着炽波做出来的,仅仅是外形上十分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它们的威力却是天差地别。

    “要是点爆它,你也跑不了!”虽说带有识皿,妊歌还是不喜欢被死亡威胁的感觉。

    龙成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我没有办法,这件东西对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与其落入你们手中,不如选择同归于尽。”,同归于尽之后,尘归尘,土归土,龙成和妊歌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复生,这个时候识皿也许已经飘到宇宙的另一端了吧?

    “同归于尽?什么同归于尽?”

    “这是什么?会爆炸?”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嘘……安静点。”

    “……”

    听了龙成的话后,妊歌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被瓦解了。这件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得到了它,或许就能知道,我们从何而来?宇宙从何而来?或许可以将整个宇宙带入一个新纪元!

    这么一比,身体的毁灭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又死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妊歌手上也有几件杀伤力极强的武器,甚至比炽波毁灭性更大,但是龙成有必“死”之心,拿出来并没有任何威慑力,就像龙成之前说的无非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龙成眉头稍稍一挑,终于问了,问了就有戏。

    “我说了,我也不想这么做......”龙成叹了口气。

    “废话少说!”妊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并不擅长谈判。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龙成终于是开始谈条件了。

    “其实说起来,我们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我觉得其实也没有必要闹得那么僵。”龙成终于是将拖着炽波的手放下了。是了,几百年前引航人和哈笠还确实是一家人,是引航人的一小支闹了分裂才有了后来的哈笠。

    “不闹僵是怎么个做法?”妊歌已经没有心情跟龙成扯嘴皮子了。

    “你想,我们其实都是替上面的人办事,能办成那当然是最好,那实在办不成也没必要非得把自己弄得粉身碎骨,虽然咱两都死不了,但这疼也是得忍着不是?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谁赢了这些人归谁,输了的立马就离开这个地方。”龙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们怎么就成了物件儿了?”

    “呸!安静点!这两天遇到的事还不够玄乎么?落那女魔头手里就死定了!”

    “…….”

    妊歌听了龙成的话后有些动摇,心想“确实新任领执获得实权后,对底下的人疑神疑鬼,组织内部也是人心惶惶,才不想给这种人卖命。现在我是有功劳有苦劳的,是其他人没有及时赶到,真算起来还能怪我?既然真动起武也不见得能占便宜,这赌一把倒真合我的口味。”

    “怎么个赌法?”妊歌倒要看看他能整什么幺蛾子。

    “这个赌法......”龙成挠挠头,环视了一圈。“你看这地上这么多的松果,不如我们比比谁扔得准?”

    “扔得准?”妊歌皱起了眉头,“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龙成回到,“既然我们的初衷是避免两败俱伤的局面,那自然是越简单越好。就各自取十颗松果,站在同一位子,嗯……就往那棵大树上扔。”龙成指了指前面五米左右远的大树。

    妊歌没有说话,龙成看出了妊歌对自己并没有完全相信,便走到了那棵大树前,“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既然我们这是君子之约,便要把各自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拿出来,存放在此处,这样咱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比,也不用当心对方输急了眼,毕竟这暗箭难防嘛!”

    妊歌犹豫着来到他身边,迟疑一番,最终也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盒子。

    龙成看到妊歌拿出小盒中悬浮着的小珠,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才是真正的拥有绝对力量的武器啊!一旦引爆威力远大于他的炽波。

    两人这么交替地拿出了身上的武器,龙成心中暗自庆幸,辛亏自己平时努力还折腾出不少赝品来,不然今天怕是要活到头了。

    “好了,开始吧。”龙成捡起松果,起身走到树前五米处。

    远业和晚晴一惊,如果按这个站法,妊歌将背对着站在他们面前不到三步之处!龙成是故意的?妊歌之前的举动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应该也不会设防,这,是不是个机会?

    妊歌也捡了自己的松果,注视着龙成走了过来。

    远业和晚晴紧张地看着妊歌的一举一动,终于,妊歌走到了龙成身边,停了下来,她要转身了?!

    远业紧紧盯着妊歌,见她一点一点地转身……

    可使突然!妊歌转头看向了远业!

    “我说,要不咱们换一换玩法?”妊歌笑着拍了拍龙成。

    “这个?”龙成被她这么一拍,顿时有些紧张,“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哈哈,没事,游戏规则还是一样的,”妊歌笑了两声,“就是你不觉得对着那棵大树扔很无聊么?要扔就应该对着活物扔,这样才有意思嘛!”

    “活物?”龙成不明白她的意思。

    “对呀,活物!”妊歌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学生,“这些不都是活物么!”

    “怎么玩?”龙成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我们各自挑一个人,让他们站在我们五米外,不能动。看谁,先打瞎他们的右眼。”妊歌说完看了一眼龙成。

    龙成犹豫着没有说话,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就算自己打赌赢了,妊歌也未必会走得那么干脆,看来得另想办法。

    “你刚刚不是要毁灭了这里么,现在怎么连一只眼睛都不忍心了?”妊歌有些不耐烦。

    “好!选人吧!”龙成只能答应了下来。

    “那开始吧?我选这个小姑娘。”妊歌笑着指了指晚晴。

    “什么?”晚晴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妊歌阴冷的双眸。

    “我选她。”龙成看到妊歌居然用手指向了晚晴,一直很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那可不行,我已经选了。”妊歌走到晚晴身后,双手搭上了她的手肘,冲龙成高傲地笑了笑,像是宣示自己的主权。

    远业看到妊歌居然这样藐视他们的生命,心中不甘、愤懑,但是他明白这个时候一切的反抗只会带来鲜血,而不能改变局面。

    “我来。”远业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妊歌的手腕,想扯下她放在晚晴身上的双手。

    可是令远业没有想到的是,妊歌的皮肤竟然如铁制的一般冰冷坚硬,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

    “你?”远业震惊地望向妊歌,看着她那张精致却毫无生气的脸庞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虫子碰我!”妊歌盯着远业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此时龙成眼疾手快地一把将远业拉向自己身后,“我选他。”

    “呵呵,有意思。”妊歌有些嫌弃地整了整自己衣袖。

    “你?!”远业拉住龙成,不愿他就这样将晚晴让出去。

    “远业,我没事。”晚晴转身望了望后面窃窃私语的同学,这一张张脸庞又陌生又熟悉,有在大巴上给她让位的小徳,有常常在食堂冲她微笑的小毅,还有给她上高数课的徐老师,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这些人鲜活的模样已经刻入她的脑海。可是现在晚晴在他们脸上看不到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晚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被保护的特权,既然总要有一位站出来牺牲,为什么不能是她呢?晚晴认为这个人可以是她,必须是她。

    “我来,我就站那。”晚晴推开了远业,径直向前走去。

    远业看着晚晴用步子量着距离,身体瘦瘦小小却把背挺得很直,一步一步走得很坦然。

    “我站那。”远业的眼神有些复杂,但稍稍一会后又恢复如初,量着步子也走了过去。

    “那开始吧。”妊歌扔掉了手上的松果,捡了几颗小石头。是啊,要把人眼打瞎,松果怎么够用呢。

    “我先来!”妊歌率先扔出了手上的石子,石子重重地击在晚晴的肩膀上,原本雪白的衬衣沾染了姜黄的尘土。晚晴吃痛皱了皱眉,眼角有些湿润,脸上却依旧是不屈的神情。

    龙成看了晚晴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掷出自己的石子。

    远业看着飞来的石子,闭上了双眼,“虽然一直看你不爽,但是这一次希望你做的是对的。”。可是过了许久,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只觉得衣角有些晃动。

    龙成的石子竟然只打中了远业的衣角!

    妊歌看着龙成轻笑了一声,“你要是再不专心,可要输了。”说完便又扔出了一颗石子,这一次石子砸中晚晴的右眼角弹了回来,石子锋利的边缘将她的眼角划出一道缺口,那缺口只离眼球不到1厘米的距离,鲜血流进她的右眼,可她却没有伸手擦拭的意思。

    龙成不自觉捏紧了拳头,没有再看晚晴,掷出自己的石子,依旧只打中了远业的衣角。

    “你在做什么?!”远业朝龙成吼道。

    “远业!我没事!”晚晴制止了想要上前的远业。她的右眼很疼、很疼,尽管闭上了双眼,还总能看到那一片血红。在这样的情景下,她的思绪竟然渐渐放空,真像呀!这一片红真像过年时贴的对联,那时候爸爸总喜欢亲自拿着门联踩上刻花的太师椅,让晚晴在一旁拿着浆糊,比划着问正了没有。

    晚晴摸了摸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的大红围巾,嘴角上扬,微微笑了笑。

    “我看这是最后一次了!”妊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将手里的石子瞄准了晚晴染血的右眼。

    “等等!”龙成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

    “怎么了?”妊歌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龙成,“你要认输么?”

    “我……”

    “你要是不忍心,就认输吧,至少这样这小姑娘还能保住一只眼睛,反正你是输定了!”妊歌看了一眼龙成,作势要掷出手里的石子。

    “小姑娘,你放心,就算我赢了,我也可以不杀死你们,找到那东西的方法多得是,只需要再等上几日嘛!”妊歌虽然对着晚晴说,可这话明显是说给龙成听的。

    “你的右眼已经被血黏得睁不开了,你已经看不见了!再比下去,你真的会瞎的!”龙成注视着晚晴,有些落寞。

    晚晴听了龙成的话后一征,但很快又回过神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看!得!见!”。

    随后晚晴将手背牢牢抵住左眼,强忍不适将右眼睁开了一条缝,一步一步向妊歌的方向走去,“我现在只用右眼,我看得见,只要我能证明我看得见,你们这场赌就还没有结束。”

    晚晴的右眼睁睁合合,眼泪也不停地在流,可她却这样挺直身体,坚定地走近了妊歌,只为了证明自己还看得见。龙成和远业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脚步,这真的是那个连说话都细细糯糯的晚晴吗?

    “你看,我只用右眼,走到了你的面前,还看到你的表情,呵呵,”晚晴对着妊歌笑道,“你愤怒的表情有些可笑。”

    “你!”妊歌抬腿踢了晚晴一脚,她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那一脚的力道却是不小,晚晴觉得自己的腹部像是被重物狠狠一击。

    “晚晴,你没事吧?”远业和龙成统统围了上来。

    “没事,她就是一个小孩子,这个力道连我都踢不疼。”晚晴强撑着笑了笑,“远业,你先回去吧,现在比赛还没有结束。”

    远业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晚晴,默默地走回了自己该站的地方。

    “晚晴,你真的没事吗?”龙成扶住了晚晴。

    “我没事,没到最后一刻,你不许认输,在她手里,我们肯定会没命的。”晚晴回道,“你也回去。”

    龙成犹豫着转了身,近距离看他才发现晚晴伤口原来那么深,流出的血液已经开始粘稠,她的睫毛上都是半凝固的血块。

    可正当龙成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妊歌的嘴角微微上翘,她的手掌化作了一把利刃!

    “龙成!小心!”远业急急喊道,“匕首!”

    可是下一刻,地上就出现了一滩血迹!

    妊歌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只见晚晴双手拿着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那个位置是人类的心脏所在。

    “怎么会?明明就一把匕首而已,居然能够穿透洛宇液,居然能够伤到我……”妊歌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晚晴,至死都不能相信自己会‘死’在一把破匕首上。

    刚刚眼见着龙成将有危险,晚晴确实下意识地就掏出了匕首向妊歌刺去,可是就在她刺出匕首的那一霎那,只觉一阵清风迎面而来,像是吹慢了时间!

    晚晴的双眼看着妊歌,却见她慢慢变了样子,原本小女孩般白皙的皮肤变成灰黑,表面还有一层黑色的网纱状物体覆盖着,显得说不出的怪异。而她手中的匕首此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向前生长出无数的细小枝蔓,并源源不断地融入了妊歌的身体!

    最后妊歌正是被这无数枝蔓刺破身体才死,可是在旁人看来却仅仅只是一把匕首而已,连妊歌都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便已咽气。

    晚晴回过神时看着自己双手沾满的粘稠血液,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昏死了过去。

    “晚晴!”距离晚晴最近的远业一把搀扶住了她瘫软的身体,望向她的眼神从来未像这一刻这么复杂。

    而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得时候,龙成却死死盯着妊歌的身体,笑得狡猾,“识皿!妊歌的识皿!没想到这一次我是因祸得福!”。他悄悄挪动着来到刚刚放置武器的地点,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再囚禁妊歌的识皿,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早就引起了一些同学的注意。

    一位同学紧张地看着他,见他将手伸向那奇奇怪怪的武器,为保大家的安全,不由分说地朝他脑袋狠狠地敲了几棍。龙成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始料未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又过了一两个小时,去往建德德汽车才缓缓发动,妊歌和遇害学生的尸体被埋在了松树林中。车上离开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谁都知道在这兵荒马乱中携带满是伤口的尸体回到建德,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就算他们敢说,别人也未必肯信。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等车子驶远后,又有三个身影闪进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