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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寸不烂之舌

    “伯圭?这是……”,县令也愣住了,谁能想到横行幽州的“偷鸡大盗”,竟然是公孙瓒的旧人?这眼下该怎么办?若是按照秉公办事将这两个小子宰了,怕是会惹得公孙瓒心头不快……也容易给公孙瓒招来一些麻烦。

    如此之下,原本打算将刘宇和关羽砍头完事的涿县县令,不由得打算稍微放水一些。

    一旁,公孙瓒也愣住了,啥情况啊……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喊出自己的名字了?还说出自己老家是令支,以及跟自己是故相识的样子。可自己为啥子半点印象都没有?

    公孙瓒在令支的生活相当不好过,能跟公孙瓒家族有旧的人,基本上都是资助过他家的人。难道说,刘宇他家也曾经资助过公孙家?

    不搞清楚这件事,公孙瓒也不好将刘宇跟关羽直接杀了了事。

    可公堂之下,公孙瓒那好意思问这些,当下有些尴尬地对县令拱手道:“属下并不认识他们,望大人秉公办事即可,不必在意伯圭的想法”。

    “嗯,那是自然”,涿郡县令悠悠地说道,可心里却犯了嘀咕。

    这公孙瓒明显是太守大人看重所钦定的女婿,真要是为了这两个毛头小贼得罪了公孙瓒,怕是当真有点得不偿失了。毕竟,一方太守就等同于土皇帝了,得罪了土皇帝的女婿,自己还有好下场吗?

    一番较量后,县令望着公孙瓒不再出言,自己也有了决定。“堂下之人莫要喧哗,我且问你,为何要屡屡盗窃州郡良家的鸡鸭?若是从实招来,我便酌情发落”。

    “禀告大人,我等并非盗窃之罪!”,刘宇当即有了腹稿,汉代虽说有律法刑事,可施行和判决律法之人并非对着律例照章办事,尤其是东汉末期有着很宽大的商量余地,因而如果能够说服县令的话,刘宇和关羽脱罪也不是不可能。

    而汉代最为看重两个字:忠、孝。如此一来,以此两字作命题作文,能拿个九十分以上,基本上就可以保他们两人安然无恙了。再加上自己刚才抛出跟公孙瓒的关系,县令必然要往从轻之处判决,自己死罪可免,活罪搞不好也能免了。

    当下,刘宇立即说道:“我与云长二人,实乃为了忠义才会如此行事。赌场的鸡犬皆为牟利工具,取平凡困苦大众钱财为己用,上瘾者轻则家财尽失,重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等曾正面劝服赌场老板停止开办赌场,不要再谋财害命了!奈何他们皆是利欲熏心之辈,实在难以劝服。吾等害其鸡狗,实属于万般无奈之策!若是赌场不禁,我等也不会落此下场”

    刘宇说得声情并茂,眼泪都是汪汪地,扭着身子指着关羽说到:“在解县,我等二人便是为了正义之举而行事,结果却遭到乡中豪强的迫害。云长父母皆为豪强所害命,我原本也是殷实之家,就因为赌场之主害的父亲倾家荡产,母亲也自尽于世!我与赌场誓不共天!”

    “好!”,县令猛然一拍桌子,直接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吓得公孙瓒都是一愣。

    在刘宇和关羽的瞩目之下,这位县令竟然亲自下堂解开刘宇和关羽的绳索,并将关羽也从地上扶了起来,眼含热泪地说道:“原来二位并不是什么毛贼,竟然是两位义士!”。

    如此发展实属意料之外。

    好在是刘宇随机应变能力绝佳,当即躬身行礼,拜道:“县令大人如此厚待,刘宇和云长实属惶恐啊!”。

    “不惶恐,若是早知你们二人为义行事,我便让伯圭去请你们坐为上宾”,县令笑道:“吾乃毛玉,本郡之人。若是两位义士无处落脚,不妨便去我们毛家好了……我管刘义士言语异于常人,可曾有读过圣贤之言?”

    如此以来,县令礼贤刘宇和关羽的原因展露出现,原来是见贤起意,想要招揽刘宇和关羽为门客。而刘宇吃了这么些年社会的毒打,早知道该顺水推舟、见坡下驴,自己寄人篱下最好不要有半个不字,要不然对方分分钟能弄死他跟关羽。

    “在下年少时,也曾师从某位儒师,只可惜这么些年流离失所竟然把老师的名讳给忘了……只记得老师姓马。马师曾经言过,天下唯有忠义二字不可舍,即便是舍生也要取义!吾等二人不过是舍生取义行事罢了,算不上什么豪言壮举!”。

    “好!”,县令又是惊叹,拍手叫喊。这次不只是吓到公孙瓒,连近处的刘宇跟关羽都吓了一跳。这位毛县令果然是一个妙趣的主……

    “好一个舍生取义”,毛县令打量着刘宇和关羽浑身上下破衣破裤子,再加上明显是历经沧桑和毒打的样子。越发觉得刘宇是个万中无一的人才,在这种最低劣的生活条件下,他竟然能够依然践行自己老师所言的忠义之道!就这一点便足以让人称道了……

    毛县令握着刘宇的手,蕴含热泪地说道:“刘义士,看得出来你们受苦了!”。

    “世道如此,我跟云长只能如此作为了……还往县令大人看在我等二人为公义而行,能够从轻发落”,刘宇言辞恳切的请求道。

    当即,毛县令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说道:“既为公义,那自当无罪!两位可愿意去往吾处落脚?我毛玉愿意宰猪请酒以礼待之!”

    “承蒙大人不弃!”,刘宇自然是欣喜应道,并拉着关羽说道:“我与云长二人,多谢大人救危扶难!”

    “好好好!”,毛县令连连拍手叫好。

    好在是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忽然拍手倒是没有惊到刘宇、关羽他们。至于在堂上的俊朗青年公孙瓒,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明明自己设下埋伏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贼人,怎么转眼就成了毛家的座上宾了?

    更糟糕的是,这家伙到底跟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一语道出自己的来历?

    诸多的疑问没有给公孙瓒解答的机会,毛县令已经兴高采烈地引着刘宇和关羽走人了……

    稍后,公孙瓒闷闷不乐的走了出来。

    县府门外,一个同样年纪的青年人走了过来,殷切地向公孙瓒问道:“怎样?那两个小贼解决了没有?”

    此人名字叫刘纬台,表面上是个无业的卜师,实则乃是涿郡诸多县内赌场的老板……刘宇跟关羽的偷鸡行动,让他可谓是损失惨重。因而,刘纬台才会花高价请公孙瓒在县令府下做事,希望借着好兄弟公孙瓒的手,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麻烦。

    “没有……”,公孙瓒落寞地应道。

    可人都已经抓到了,为什么事情没有解决了?

    在刘纬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公孙瓒有些落寞地抬头,开口问道:“刘兄,你资助我买马的那些钱……是不是是从赌场里拿来的?赌场是不是会让很多人倾家荡产?”

    公孙瓒的一句话将刘纬台问住了。

    明显公孙瓒是在县府听到很多不对劲的东西,才会有此一问。尤其是那个倾家荡产,听起来极为刺耳的言语,让刘纬台心里很不舒服。

    他起初对事情没有解决有些愤怒,可很快意识到公孙瓒对自己的排斥后,便明白一定是赌场有事情被抖了出去。

    赌场可以不挣钱,可与公孙瓒的关系不能坏了……这位青年才俊明显是未来涿郡太守的明星,若是因小失大而惹来与公孙瓒的关系断绝,那他刘纬台这次的生意算是低档裤都赔了出去。

    因而,刘纬台相当大度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赌场与我而言不过是小利罢了,挣得钱还不够买一匹上好的塞外良马,若是你觉得赌场不好,那我便将赌场的生意完全割舍了。与我刘纬台而言,兄弟才是最重要的!伯圭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对于刘纬台如此的大度,公孙瓒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问道:“那今天这件事?”

    “过去了,就别提它”,刘纬台笑着搂住公孙瓒的肩膀,说道:“走,找李老弟、乐老弟喝酒去,今天让你忙了一早上,就当赔罪了!男子汉大丈夫,笑对人生才是!”

    “行,喝酒去!”

    公孙瓒也笑了,让刘宇带给他的负面情绪和困惑,尽数抛诸脑后去了。

    (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此三人日后为公孙瓒的结义兄弟。王粲《英雄记》载“所宠遇骄恣者,类多庸儿,若故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等三人,与之定兄弟之誓,自号为伯,谓三人者为仲叔季,富皆巨亿,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称古者曲周、灌婴之属以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