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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凶险

    秦方还是第一次身临战场,眼前处处都是刀光剑影,耳边全是嘶吼哀嚎,一时有些愣神,直到于又临的那道吼声,让他瞬间又回到了现实。

    意念一动,九星刀已握入手中,回头对吴良喊道:“你带人支援城楼,放下城门。”

    吴良手握万锻宝刀,刀光一闪,一颗头颅飞起,血液飞溅,吴良也明白此时放下城门才是关键,对身后跟随他来押运粮草的二十多名捕快吼道:“跟我来。”领着这二十来人,向城楼方向一路杀去。

    城门方向,隐隐传来急促的蹄声,敌人的伏兵正全速赶来,若让这大股骑兵冲进了关口,定军关怕是难以守住。

    秦方对看了看身后的堆满粮草的大车,对那些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民夫喊道:“将粮草车浇上火油,推过去堵住城门。”民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有些犹豫,那里俨然已是个人间炼狱,谁不害怕?

    秦方怒喝:“定军关今日若是守不住,落叶城在劫难逃,想想你们还在城中的妻儿老小,是个男人的,推车过去堵住城门,其余的人,拿上刀剑,在旁边掩护!”这次运送过来的,可不止粮草,武器军械和火油也有不少。

    听到秦方的喊声,旁边混战中的一拨定军关守军在一个领头军官的喝令下奔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推动起粮车,向城门冲去。在他们的带动下,这些民夫有的推车,有的往车上倒火油,有的手忙脚乱的从军械车上拿兵器,也不管会不会用,反正拿在手里心里总会踏实许多。

    秦方和那个守军都头带着二十来个军士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十几辆的大车和一群手持兵器的民夫。秦方一马当先,九星刀或劈或斩,一步不停,旁边那个都头跟在他身边,手中握着一根粗长的铁棍,舞动起来呜呜作响,声势惊人,一棒下去,要么是筋断骨折,要么是脑浆迸裂,两人一路杀将过去,竟有一种挡我者死的气势。

    不大功夫,秦方就杀到了城门楼下,身边压力顿减,一看之下,只见于又临正持剑站在那里,浑身血迹,宛若一个煞神,周围倒了一圈的尸体,全是拿着刀剑做吴国百姓装扮的敌军。

    而城外,已是马蹄声隆隆,已隐约看到敌人纵马提枪的身影。秦方不敢耽搁,和那都头指挥众人将大车横着将城楼堵了个满满当当,众人连滚带爬的刚跑开,几枝箭矢就呼啸着钉在了大车上。

    秦方大吼一声:“扔火把!”十几只早就点好的火把飞进了城门洞口,此时一个骑兵恰恰冲了进来,战马狠狠撞在了挡在洞口的第一辆大车上,发出轰然声响,大车被撞的歪斜,倚在了后面的大车上,马上骑士腾空而起,滚进了大车中。这时,大火猛然腾起,迅速弥漫,火光和浓烟迅速充斥城门口。大火后,又传来砰砰几声响和一片战马的嘶鸣声。

    吴良杀到城墙下的时候,二十来个弟兄已只剩下不到十人,这让他心中既是心痛无比又是怒火熊熊。沿着城梯上去,到了拐角处,探头向内看去,城墙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城头上插满了箭枝,看来敌人竟然还在城下埋伏了不少的弓箭手,掩护偷城,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

    当他看见不远处一具倒卧的无头尸体时,心下不由的一沉,从这具尸首的铠甲上可以看出,这位恐怕是定军关的守将,没想到已经战死在这里。

    城楼门口,正站着三个身穿天方军铠甲的敌人守在入口。其中一人个子高瘦,右手拿着一把巨大镰刀样的兵器,另两人一人持弯刀,一人手里握着弓箭。

    吴良看了看地上的吴军士卒身上,不少都是咽喉或是额头中箭,低声道:“有弓箭手,拣盾,注意掩护。”身后的捕快纷纷从地上捡起盾牌,挡在了身前。

    吴良接过了猴子递过来的一面盾盘,深吸一口气,闪身冲出了拐角,人刚出去,就有一抹流光袭来,吴良赶紧身体蜷缩,遮在了盾牌后,只觉盾牌上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撞的晃了晃。

    借着吴良的掩护,猴子等人闪身而出,紧紧围绕吴良,盾牌层叠,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缓缓向三人逼近。

    “呵呵呵,这些吴狗倒也算聪明。”

    “那有何用,雕虫小技罢了。”高瘦男子冷冷的说,右手一挥,手中的巨镰刀脱手,化作一道黑线,撞在了一面盾盘上,那巨镰后面,居然有一道长长的锁链,这人手一抖,巨镰划过一道弧线,又飞回了手中。

    那被击中的持盾捕快竟承受不住这一击,向后倒飞出去,又是一声弓弦震响,一枝箭已正中他的额头,透脑而过,人一声未吭就已身死了。

    见又有一个兄弟丧命,众捕快眼圈都是红了,一个个就想冲上去拼死一搏,好歹也能拉个垫背的。

    吴良却是喝止道:“都他娘的别乱动,别白白送死。”

    这三个人实在是有些厉害,恐怕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可如果不解决这三人又如何能进得了城楼,放下城门?而且眼下城内岌岌可危,城外的大队伏兵一旦进城,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吴良心念电转,忽然双眼一亮,暗想,老天保佑,行不行就看这一下了。从怀里摸出了个小袋子来,掂了掂重量,又在地上摸索片刻,找了个不大的石子放在小袋子里扎紧。对猴子他们道:“你们找掩体躲好了,别露头。”

    说着径直举盾朝三人冲了过去,只是他步伐忽左忽右,忽停忽进,颇为飘忽不定。

    瘦高男子轻蔑一笑:“真是愚蠢,一个人也敢过来送死。”

    刚扬起巨镰准备掷出,火光映照下,就见那人从盾牌后丢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速度极快,隐带破空声。

    暗器?高瘦男子来不及细想,抬手巨镰就是向上一挑,已将那团东西断成两半,尚在有些疑惑的时候,一大团白色的细粉末已借着风势,无声无息的笼罩过来,猝不及防下,已是吸入了几口,高瘦男子暗叫不好,急忙摒住了呼吸,脚下一蹬,向前疾冲而出,脱离了烟雾的范围。

    心中恼怒下,直接冲到了吴良身前,巨镰高举正要狠狠斩下,一柄长剑却在此时赶到,如闪电般刺向他的咽喉。

    高瘦男子还没有和吴良同归于尽的打算,只得将巨镰微转先荡开了这一剑。抬眼一看,眼前这人身着吴国文官袍服,正是落叶城城主于又临及时赶到。

    于又临身上白光流转,手中长剑接连刺出,剑尖透出道道白茫,高瘦男子巨镰挥舞,堪堪抵挡住,心中暗惊,这文官如此厉害,怎么这定军关内还有如此高手,这可与情报不符啊!他又哪里知道,于又临这些人只是赶巧遇上而已,若是他们再稍稍迟到个片刻,这城关早已被攻破了。

    这边,吴良和匆匆赶来的秦方已和另外两人纠缠在了一起,那弓箭手崩崩朝二人各射出一箭,逼的二人横刀闪避,使弯刀那人身上气机流转,一连向秦方劈出数刀,秦方左闪右躲,狼狈躲过。而此时,这人却是脚步踉跄起来,竟是连刀都拿不稳了,身后的弓箭手也是如此,身形摇晃,连弓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秦方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在战场上还喝多了?旁边吴良却是一脸奸笑,口中念叨:“倒也,倒也。”

    高瘦男子此时觉得全身酸软,身上力气正快速流失,惊骇之下忙回身急退,朝自己胸口重击几下,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全身力气又恢复了几分,他不敢再耽搁,竟是连同伴也不顾了,翻身就向城下跳去,一道白色剑光闪过,一柄白色小剑正击中他的肩头,刺了个对穿,带起一片血肉,他惨嚎一声,向城下坠落。

    定军关城门口,火光闪耀,浓烟滚滚。

    城门口燃烧着的大车要么已经烧的七七八八,要么正在被堵在门口的骑兵清理出去,前面的的骑兵已经下马,举着盾牌向城内一边推进一边清理,后边的骑兵不停的往里传递着泥沙土石或是随身的水袋,火光已经越来越小,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清理出一条路来。

    城内,几百名吴军弓箭手聚集,不停的向敌军攒射,可敌军死了一个,就会补上一个,尸体就会被丢在火堆中,成为灭火的工具。当终于清理出一条道路,天方军发出震天欢呼声,无数的人向前奔跑突进,马蹄声又起。这边,那个随秦方一起战斗过的都头怒吼连连,几百的刀盾兵枪兵列阵向前,拼命阻敌。双方刀来箭往,已将这里生生变成了一个绞肉场。

    这时,城门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天方军兵士无不惊骇,抬头望去,巨大的城门已经轰然落下,将堵在下方的天方军兵士压死一片。城门下的吴军士卒无不士气大振,蜂拥而上,将城门里被困住的天方军砍瓜切菜一般,屠了个干净。

    城内逐渐恢复了平静,城外的敌军见事不可为也缓缓的退去。秦方和吴良被安排在了一间空房内休息,秦方取了热水,给吴良包扎伤口,这小子肩上挨了一记狠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从空间内取出了酒瓶、纱布和针线,吴良看见这凭空出现的东西,羡慕的说道:“你也有储物法器啦,有多的没,送我一个呗!”

    秦方只能说是人家送的含混了过去,吴良拿起酒瓶子闻了闻,就要往嘴里倒,秦方赶忙拦住他道:“这酒度数太高,不是拿来喝的,是拿来清洗伤口的。”

    吴良一脸遗憾的道:“那不浪费了嘛,从肚子里面洗不一样么?”又指了指针线道:“这是要给我缝补衣服,你还有这一手?厉害了啊!”

    秦方面无表情的说:“这是缝伤口的,不然伤口半天长不好。”吴良疑惑的看了看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这玩意儿能管用。

    半晌后,屋内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秦方看了看自己的手艺,颇觉满意,军校出来的人,怎么都懂些战场急救,只是很久没有练过了而已。

    秦方想起今天城头上的发生的事情,不解的问道:“今天城头那三个家伙什么情况?怎么打着打着成了软脚虾了?”

    吴良嘿嘿笑道:“你忘了屠三娘的十香软骨散了?”

    秦方恍然大悟,又疑惑的道:“你找屠三娘要这玩意儿干嘛?”

    吴良当然不会说出自己不纯洁的动机,振振有词的说道:“行走江湖,多少要有些防身的宝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就找南宫婶婶要了一点点儿,南宫婶婶亲手调配的东西,自然比屠三娘的要好啊。不过你别找我要啊,今天可都用完了,可惜了我的宝贝啊!”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回去后再向百宝婶婶要点儿?这玩意儿太好用了,简直是出门必备之利器啊。

    吴良一脸的痛惜,秦方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袁汝骊走了进来,喊道:“秦兄,吴兄弟,于大人让你们俩去城头议事。”这袁汝骊今日却是吉星高照,身上毫发无伤,全须全尾的活了下来。

    秦方和吴良都是一愣,两人可都是虾兵蟹将一类的人物,这议事似乎还不够格啊,不过军令不可违,还是赶紧又上了城头。

    上了城头到了城楼那里,就见于大人正和两个身着甲胄的都头站在城墙边向外眺望。这两个都头其中一个正是和秦方一起堵城门的闫震,另一个名叫贺子山,这两人已经是现在定军关内仅剩的两位带兵之将了。

    两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关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城关外不远处的狭长平地中,此时已是连绵的营帐,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来了多少敌军,隐约看见一队队的人正在两边的山上砍伐树木,显然是正在为强攻定军关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