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冯诺依曼
梵高绕了很远，才绕过了那条长长的细河，回到家中，他又看见银正在给这一群小孩子发着一些破旧的糖果，可能都过期了。
应该是庄园剩下的。
“我的画呢？”梵高高声问向女仆。
女仆被吓了一跳，她将塞满糖果的簸箕藏在了裙子后面，那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也站成了一排，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梵高先生，您的画在晾室里，这会可能还没有干，需要我再刷一层亚麻油吗？”
“不用，会把画刷黄的。”
梵高走向庄园中的晾室，他要去看看自己的画。
“您在您的世界中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们似乎很欣赏您的画作。”声音再次响起。
“不然呢？我应该穷困潦倒？然后跟那群自诩郁郁不得志的年轻抽象派画手一样抑郁，最后在穷苦的绝望之中开枪自杀？”梵高嘲笑道。
那个声音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
“如今的一切，才是您应得的。”
此时的梵高已经打开了晾室的门，窗户被深黄色的帘子封锁着，开关门搅动的风将晾室的的昏黄卷了起来。在夹缝的阳光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倾角线。
直到过了一会，尘土才逐渐恢复安静。
“你应该清扫一下房间，这对你来说很方便，拿着扫帚环绕一圈就可以了。”
“画家不会做这种的粗活。”梵高无视了监视者的声音，看向晾室正中的画作。
“要是我们的房间也有这么好打扫就好了～”那个声音继续感叹。
在梵高的眼中，《星月夜》的附近形成了奇妙的深蓝色力场，周围那昏黄的气息无法侵扰到深邃的宇宙，梵高走了过去，用手指头摸了月亮一下。
月亮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油膜，但里面还是颜料软的，可能仍需要晾两三天。
“圆形的月亮确实给这幅画更完美了，你的美术造诣还不错。”梵高的声音响彻整个晾室。
“我是研究数学的，数学的美是通用的，它可以用一个方程就能覆盖我们的世界。另外它是月球，不是什么圆形的月亮。是一种球体。
还有，星星也不是曲线状的，更不会卷成一个漩涡。”
“愚蠢的说法，你和那些离经叛道印象派画师是一路人。”梵高语气先是一紧，但很快又松了下来：“无论怎么说，我的画在圆月的光辉下补齐了，这一点要感谢你。”
“不客气。”
梵高又围绕屋子里看着其他的画作，这个是伯克公爵的画像，那个是凯尔娜夫人的静坐图，还有那个西斯廷教堂催了很久的圣母图。
都干了。
该给这些达官贵人送过去了，之后他或许可以清静一年，专心创作属于自己的下一副作品。
梵高在晾室对着外面的女仆又喊了一句。
“去……找个车夫，用马车将这三幅画运到城里，交给画家协会，把画包装好。别让内燃车送，我觉得那些东西随时会着火。”
“喔～”女仆远远答应了一声。
“画家先生，我要离开了。”
“什么意思？”梵高不解。
“我们的观察技术有限，我还有其他的观测任务，你们的世界很有趣，我们说不定会有见面的一天。”
“你就这么走了吗？”梵高皱起眉头，他对于这个神秘的的、监视了自己好几天的家伙仍然抱有浓厚的好奇心。
“我还会回来的，您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梵高的心里一团乱麻。
“新的对象的二维坐标参数已定位，伟大的画家先生，再见。”
心中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梵高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顿时轻了一些，那种被监视的通透感消散的无影无踪。连衣裳都重新有了遮蔽视线的作用。
他松了一口气，但又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前所未闻。
打开窗户，金色的阳光从南面直刺他的眼睛，在恒星的威慑下，梵高的内心逐渐平息了下来。
“这是一个好消息，我可以继续创作了。”梵高对自己安慰道。
梵高准备去画一个初学者才会画的东西静静心。他要去写生一些静物，静物的描绘可以充沛他慌乱的心灵。
梵高拖着步子向阁楼走去，那里有他的画室。
……
冯诺依曼站在科学广场上，围绕着他的，是数以万计的科学信徒，还有一部分等着看笑话的科学家，当然人群中也少不了泼冷水的宗教徒。
教皇不情不愿的立在冯诺依曼的身后，这个月来，冯诺依曼已经是他准备册封的的第四位大科学家了。
要知道在过去……也就是珍妮蒸汽机被发明之前，教会在过去的一千多年总共才册封了四位大科学家，分别是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哥白尼、开普勒。
教会不断的根据这些科学家的发现频繁的修改教义，以避免自己的教义与科学出现重大冲突。
但是现在，科学的发现速度已经快到教会修改不过来了，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旦他的计算机学说被证实有效。
教皇就得再次派人紧急修改关于“智慧是神赋予的，只有人类和神拥有智慧。”这一条教义。
冯诺依曼高举右手，沸腾的人群如同一道反向的涟漪，从内到外的安静了下来。
他们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圆圈之中的计算机之父，真正的智慧之神。
“听我说——理智的人们……”
冯诺依曼的声音不大，圆圈内也没有扩音设备，但是湖面再次由内而外的激起了涟漪，内圈的人们将冯诺依曼的声音依次往后传递。
波纹在扩散，广场上生成了一道人为的回声，像是鼓乐器一般节奏鲜明的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微积分已经被证实，它是对无穷小量的分析，由此诞生的数理逻辑也被证明是正确的。”
“科学已然证明，教廷是错误的，世界是有序的，它运行于数学规律之中。”
“博士！”教皇脸色变了，他低声呵斥了一句。
“教皇……先生，不要急，我不是为了推翻教会理论而来。”冯诺依曼和蔼的对着眼前矮小的老头笑了一下。
民众的回音在回荡之中渐渐寂静，他们不悦的看向打断冯诺依曼的教皇。
冯诺依曼继续说道：“我先前发表了关于集合论的文章，在此基础上我发展出来了一些独特的算法，比如概率学的蒙特卡洛方法。”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们。”
“计算机的思想便是在这个概率学中诞生的，我尝试了很久，并在这期间发表了二进制算法和程序内存的概念。”
“在这两个理论的前提，以及工业朋友的辅助下，我得到了电子计算机的原型。这与以往笨重的机械计算机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冯诺依曼重重的将手挥下，广场上那人头攒动的黑色与污浊的烟尘似乎被一道代表算法的光芒一分为二。
左边代表0，右边代表1。
“它将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造物之一！”
应该是庄园剩下的。
“我的画呢？”梵高高声问向女仆。
女仆被吓了一跳，她将塞满糖果的簸箕藏在了裙子后面，那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也站成了一排，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梵高先生，您的画在晾室里，这会可能还没有干，需要我再刷一层亚麻油吗？”
“不用，会把画刷黄的。”
梵高走向庄园中的晾室，他要去看看自己的画。
“您在您的世界中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们似乎很欣赏您的画作。”声音再次响起。
“不然呢？我应该穷困潦倒？然后跟那群自诩郁郁不得志的年轻抽象派画手一样抑郁，最后在穷苦的绝望之中开枪自杀？”梵高嘲笑道。
那个声音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
“如今的一切，才是您应得的。”
此时的梵高已经打开了晾室的门，窗户被深黄色的帘子封锁着，开关门搅动的风将晾室的的昏黄卷了起来。在夹缝的阳光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倾角线。
直到过了一会，尘土才逐渐恢复安静。
“你应该清扫一下房间，这对你来说很方便，拿着扫帚环绕一圈就可以了。”
“画家不会做这种的粗活。”梵高无视了监视者的声音，看向晾室正中的画作。
“要是我们的房间也有这么好打扫就好了～”那个声音继续感叹。
在梵高的眼中，《星月夜》的附近形成了奇妙的深蓝色力场，周围那昏黄的气息无法侵扰到深邃的宇宙，梵高走了过去，用手指头摸了月亮一下。
月亮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油膜，但里面还是颜料软的，可能仍需要晾两三天。
“圆形的月亮确实给这幅画更完美了，你的美术造诣还不错。”梵高的声音响彻整个晾室。
“我是研究数学的，数学的美是通用的，它可以用一个方程就能覆盖我们的世界。另外它是月球，不是什么圆形的月亮。是一种球体。
还有，星星也不是曲线状的，更不会卷成一个漩涡。”
“愚蠢的说法，你和那些离经叛道印象派画师是一路人。”梵高语气先是一紧，但很快又松了下来：“无论怎么说，我的画在圆月的光辉下补齐了，这一点要感谢你。”
“不客气。”
梵高又围绕屋子里看着其他的画作，这个是伯克公爵的画像，那个是凯尔娜夫人的静坐图，还有那个西斯廷教堂催了很久的圣母图。
都干了。
该给这些达官贵人送过去了，之后他或许可以清静一年，专心创作属于自己的下一副作品。
梵高在晾室对着外面的女仆又喊了一句。
“去……找个车夫，用马车将这三幅画运到城里，交给画家协会，把画包装好。别让内燃车送，我觉得那些东西随时会着火。”
“喔～”女仆远远答应了一声。
“画家先生，我要离开了。”
“什么意思？”梵高不解。
“我们的观察技术有限，我还有其他的观测任务，你们的世界很有趣，我们说不定会有见面的一天。”
“你就这么走了吗？”梵高皱起眉头，他对于这个神秘的的、监视了自己好几天的家伙仍然抱有浓厚的好奇心。
“我还会回来的，您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梵高的心里一团乱麻。
“新的对象的二维坐标参数已定位，伟大的画家先生，再见。”
心中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梵高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顿时轻了一些，那种被监视的通透感消散的无影无踪。连衣裳都重新有了遮蔽视线的作用。
他松了一口气，但又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前所未闻。
打开窗户，金色的阳光从南面直刺他的眼睛，在恒星的威慑下，梵高的内心逐渐平息了下来。
“这是一个好消息，我可以继续创作了。”梵高对自己安慰道。
梵高准备去画一个初学者才会画的东西静静心。他要去写生一些静物，静物的描绘可以充沛他慌乱的心灵。
梵高拖着步子向阁楼走去，那里有他的画室。
……
冯诺依曼站在科学广场上，围绕着他的，是数以万计的科学信徒，还有一部分等着看笑话的科学家，当然人群中也少不了泼冷水的宗教徒。
教皇不情不愿的立在冯诺依曼的身后，这个月来，冯诺依曼已经是他准备册封的的第四位大科学家了。
要知道在过去……也就是珍妮蒸汽机被发明之前，教会在过去的一千多年总共才册封了四位大科学家，分别是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哥白尼、开普勒。
教会不断的根据这些科学家的发现频繁的修改教义，以避免自己的教义与科学出现重大冲突。
但是现在，科学的发现速度已经快到教会修改不过来了，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旦他的计算机学说被证实有效。
教皇就得再次派人紧急修改关于“智慧是神赋予的，只有人类和神拥有智慧。”这一条教义。
冯诺依曼高举右手，沸腾的人群如同一道反向的涟漪，从内到外的安静了下来。
他们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圆圈之中的计算机之父，真正的智慧之神。
“听我说——理智的人们……”
冯诺依曼的声音不大，圆圈内也没有扩音设备，但是湖面再次由内而外的激起了涟漪，内圈的人们将冯诺依曼的声音依次往后传递。
波纹在扩散，广场上生成了一道人为的回声，像是鼓乐器一般节奏鲜明的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微积分已经被证实，它是对无穷小量的分析，由此诞生的数理逻辑也被证明是正确的。”
“科学已然证明，教廷是错误的，世界是有序的，它运行于数学规律之中。”
“博士！”教皇脸色变了，他低声呵斥了一句。
“教皇……先生，不要急，我不是为了推翻教会理论而来。”冯诺依曼和蔼的对着眼前矮小的老头笑了一下。
民众的回音在回荡之中渐渐寂静，他们不悦的看向打断冯诺依曼的教皇。
冯诺依曼继续说道：“我先前发表了关于集合论的文章，在此基础上我发展出来了一些独特的算法，比如概率学的蒙特卡洛方法。”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们。”
“计算机的思想便是在这个概率学中诞生的，我尝试了很久，并在这期间发表了二进制算法和程序内存的概念。”
“在这两个理论的前提，以及工业朋友的辅助下，我得到了电子计算机的原型。这与以往笨重的机械计算机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冯诺依曼重重的将手挥下，广场上那人头攒动的黑色与污浊的烟尘似乎被一道代表算法的光芒一分为二。
左边代表0，右边代表1。
“它将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造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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