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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乱子湾(六)

    “喂!兄弟!兄弟!兄弟!”

    有人在叫唤他。

    年轻响马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张俊秀的脸,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兄弟你咋样?”那年轻人问道。

    “啊!啊!你是谁啊?”

    “没啥名字,因为我长得高,这里人都叫我‘马长子’。兄弟你叫啥嘛?”

    “我叫,我叫,我叫'杨三金’。”年轻响马答道。事实上,年轻响马从小就无名无姓,小时候旁人都只管他叫‘叫花子’。‘杨三金’这是他两天前刚弄死的那个看守兄弟的名字,他关在里面等着挨刀子的时候听到其他看守叫那家伙‘杨三金’。

    “妈的!反正‘杨三金’死球了,这名字我就拿来用球算了。”年轻响马心想。

    没等好奇的马长子提出第三个问题,冒充的杨三金又昏了过去。

    为了治好杨三金屁股上的枪伤,李老汉找来了斩刀山平原上唯一的医生库尔班大叔。库尔班大叔用一把小巧的弯刀硬生生地从杨三金的皮肉里剜出了弹头,杨三金痛的死去活来,想哭爹喊娘吧,又没有爹娘,但他留了个心眼,就算疼死也不喊土匪间的那些肮脏行话。

    “这可是咱斩刀山平原上第一个屁股开花的人,您得给想办法弄好。”李老汉说。

    “啊!主要是咱们这里没人挨过枪子啊!你看着黑血带浓流成啥样子了。”库尔班大叔说。

    “那咋办么?”马长子问。

    “我这里只有黄芪了,熬成汤水,给他内服外用,这要是没效果,我也没辙了。”库尔班大叔说。

    接下他几天,马长子就像那种烧心的孩子一样,在外面干一会儿活,就进屋给杨三金灌一碗黄芪汤,再出去干一会儿活,又进门给杨三金的屁股刷半碗黄芪汤。

    几天下来,杨三金的屁股没好利索,肚子反倒被马长子给灌坏了,开始上吐下泻,发起了高烧。

    这次,库尔班大叔又开了一副柴胡,都是地道的西北内陆草药。

    于是,马长子给杨三金灌完黄芪汤又开始灌柴胡汤。杨三金被折磨的没个人形了,就吊着一口气了。

    一天傍晚,马长子从地里回来,发现炕上的杨三金不知所踪,他赶紧跑去问李老汉:“东家,东家,那个屁股挨了枪子的人呢?”

    “哎!可惜咧。下午我看那娃就熬不过去了,眼睛都翻白了。我叫了武阴阳来看,武阴阳说人怕是不行咧,这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死在咱家炕上不吉利啊!我就叫人用架子车给拉到乱子湾里停着了。”李老汉说。

    “东家,这病人是死是活你叫医生来看嘛!你叫个阴阳来看啥嘛?”一向温和的马长子第一次对东家提出质疑。

    “咿!你年轻,你不懂,这医生能看人身体好坏,看不了寿命长短,这阴阳看人长寿还是短命,那是一看一个准。”李老汉说。

    “那您就没叫武阴阳看看我是长寿还是短命?呵呵!”马长子笑道。

    “你娃攒劲,长命百岁,我以后还靠你养老呢!”李老汉说。

    “哈哈!东家,您老人家下半辈子就包在我身上。”马长子说着还拍了拍那瘦瘠八爪的胸脯子。

    “行嘞!你娃想啥我还不清楚。是这,你带上些好吃的,顺便带上撅头,去乱子湾转转。那个屁股开花的娃,他要是命硬挺过来了,清醒了,你就带回来,我收留了。他要是真是像武阴阳说的,阳寿到了,那你就给吃点好吃的。用撅头刨个窝窝给埋了。”

    “包在我身上。”

    “哎!说好了,如果还是半死不活,千万不要往回拉咧。”

    “包在我身上。”

    “包个屁。记得带撅头啊!”李老汉说完,转身进屋抽烟锅子去了。

    马长子烧了一壶开水,从缸里拿了几个油饼,从罐里挖了几块肥肉臊子,又去菜地里摘了几个西红柿、拔了几根老葱,然后大步流星的出门了。他什么都带了,唯独没带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