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赌坊（四）

    一切都在按照赵正武和曹老四的计划进行着。赵正武撒出去的马仔们，四处去寻赌博客。赵正武和曹老四也没闲着，他俩在斩刀山的那个避风山坳里如火如荼地搭帐篷。几天下来，搭了五个大帐篷，每个帐篷足够容纳二十多人开展“娱乐”活动。期间，虎娃子三天两后晌就往山坳里跑，他总是那么好奇，去了也不做事，就是蹲在一边光一个劲的打听赵正武他们搭帐篷做什么事。赵正武自然不愿多透露，问得多了，直接起身踹了虎娃子几脚。虎娃子才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回去向武城烈告状，武城烈又警告了他：“甭管那俩二流子搭棚子干啥，你少跟那俩人掺和，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耍赌输的要抹脖子，我可就再不管了。”

    没过几天，马仔们带回了第一批赌博客，大概十多个人，那些耍赌的各个油头垢面，有的眼角屎都没洗干净，油腻腻，脏兮兮的。赵正武一看这批赌徒的形象，内心对这批赌徒的质量很是失望：“都他妈这副叫花子模样，身上能有几个子？”他连热饭都懒得给这伙人吃了，每人发了几个冷馒头就着咸菜对付了一顿。

    但那批赌徒立马用行动打了赵正武的脸，赌局一开，那伙人便精神抖擞，各个眼睛里冒着急迫的贼光，从怀里大把大把地往出掏着钞票。赵正武见状，立马变脸，再也不敢装大爷了，即刻像个孙子一样跑前跑后的为赌徒们张罗吃喝，收拾被褥，甚至还把他老妈熬的一罐猪油也拿来犒劳赌徒们了。

    赌徒们在帐篷里聚众摇宝，赵正武及其马仔们进进出出的端茶倒水，曹老四像条猎犬一样蹲在赌桌边盯着抽水，他认真极了，从娘胎里出来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眼睛眨巴的频率都明显降低了，生怕拉下一局的抽水钱。

    第一天下来，抽水已经超过了预期，赢了的赌徒们过足了赌瘾，赵正武和曹老四收获了钱财，结局很完美，他们都很高兴。有人赢就有人输，赢了的胡吃大喝，输了的面如土色，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各个唉声叹息，都不顾夜黑风高急匆匆的走了，要么是回去拿钱了，要么是回去呼朋引伴，寻找合作伙伴了。

    那些输了的临走之前，赵正武和曹老四像两条哈巴狗一样，又是敬烟，又是安抚，并且亲自将那几个输的精光的赌徒送出斩刀山平原。看着那几个赌徒渐行渐远的身影，赵正武道：“啊！不信你看着，他们还会回来的，而且会带更多的人回来。”

    曹老四说：“这样很费时间啊！这伙人来来回回的不行。”

    “你放心，我有办法。咱们要想继续做大，就不能让这些耍赌的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赵正武说。

    “有啥具体的办法么？”曹老四问。

    “是这样，我看咱们也不要急着天天分账了，咱们先忍忍，等抽水多了，咱们就就地放贷。行不行？曹老板？”赵正武说。

    “看来你狗日的早都胸有成竹啊！当然能成。但是，盯账的事还是要我来。这场子里都你的人，你们自己盯着，我可不放心。”曹老四说。

    “行了，老四，咱们现在是一伙的，别你的我的了。账你盯着，有借贷，有支出，随时向我说清就行。”

    他俩返回场子，那些赢了的吃饱喝胀之后又开始摇宝了，听着筛子在碗里咣咣当当的刺耳声音，赵正武和曹老四相视一笑，“别给我们省灯油钱了，就怕你们不继续赌了。”两人一个心思。

    第二天白天，赵正武，曹老四及那些熬夜摇宝的睡了一整天。晌午刚过，就有人掀帐篷帘子了，头天输了的那几个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更多的“盟友”，看的出来，他们连夜赶路，觉都没睡，眼角的屎堆积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