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雅以南
滴答…滴答…滴答……
细密的雨滴声渐入耳中，楚川疲惫的转头望去，果然，今晚的天气预报和以往的一样不靠谱。
可是听着窗外渐渐的雨声，像是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静，但是脑海中的忧愁却伴随着蓝牙耳机里的优柔歌声，似雨点在身体里炸裂，而伴随着忧愁而涌来的，还有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愤懑。
楚川在小床上辗转反侧一阵之后，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再一次的失眠了，躺在这并不宽敞的小床上，呆滞的望着那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个宽慰自己，使自己安眠的理由。
他并不清楚，在这座物欲横流的一线城市里，背地有多少年轻人和他一样，恨不得将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赚钱的机器，可在无比现实的房价与物价面前，却也活得像一只被束缚住双翅，缄口不言的飞鸟。
活着实在是太平庸了，平庸的生活，平庸的工作，平庸的努力活着，可用尽全力，也不过是销声匿迹在这座城的人潮人海中……
“平庸”，这两个简单的字眼就像一座钢铁铸就的牢笼，囚禁他的一切，使其在沉默中灭亡。
原本，他应该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中逐渐麻木，可偏偏就在这样一个孤身的夜晚，昔日许下的壮志凌云换了副嘴脸，手持一柄利刃，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
仅存的野心也在被逐渐磨灭，最终也将化作一滩稀碎……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回忆起过往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心底不断绝望地呐喊着不甘心！
嗡嗡，手机电量20％，是否开启省电模式。
在枕头下的手机响起充电提示音，发散的思维收拢，不由想起，明早公司还有一个八点的会议要开，今晚必须早些时候休息。
将手机插上充电器丢在一旁。
有些烦躁地掀开被褥，从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娴熟地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右手夹指中燃起忽亮忽灭的星星之火，在烟雾缭绕中，丁点火星似隐似灭，好像这样，能够燃去心头的一丝颓废。
打开房间窗户，任由那些细细的雨珠在空中飞舞，旋转，飘散，最后落入房中，摔的稀碎。
他的小房子租在7层，不大，虽然只是个几十平方的小居室，但不仅实惠，离工作的公司也比较近。
虽然有些简陋，却可以清楚的观望身下灯火通明的城市……
目光所及，对面豪华酒店的招牌格外醒目，四通八达的公路上飞驰着各种豪车，楼下的遍布着还不愿散场的小摊贩，不远处的工地夜里还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旁观着眼前的这一切事物，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地方，生于斯，长于斯，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也将亡于斯。
可他却只空余些陌生感，感受不到任何的，哪怕一丝丝的，让人心安的归属感。
不禁回首过往这些年，在坎坷中狂奔，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悲痛飘洒一地，伤痕遍布全身，挣扎过后也仍是碌碌无为。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眼前逐渐被黑暗吞噬殆尽，就像是脑海中的颓废念头将他拖入了不见底的深渊，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接着又续上一支，终而复始。
……
“你问风为什么托着候鸟飞翔，
却又吹得让他慌张，
你问雨为什么滋养万物生长，
却也湿透他的衣裳……”
……
柜台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楚川皱头一皱，带着被打断思绪的莫名烦躁，并没有仔细看究竟是哪位人才，会在这么晚了还扰人清静。
利落的划到绿色按键接听。
“小川，我就在你家门口，开一下门，我有一些话，也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说。”
熟悉的女声让他猛然间惊醒，将手中刚刚点燃的香烟摁入略显焦黄色的烟灰缸中。
正准备打开房门，突然，他想是想起什么似的，迟疑了一下，用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褶皱的睡衣，再将额前凌乱的长发用手束拢到脑后，故作平静地打开了房门。
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精致女孩，熟悉的是以往的她，陌生的是现在的她。
这是他的现任女友刘雅南，俩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虽然还没有提分手，但也已经到了分离的边缘，她已经搬离了这个小家差不多一个多月。
三年的情感，最终也不过无疾而终，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差那句分手没提。
今天她换上了楚川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简单朴素的小白鞋，散落着直而长的黑发，显得格外安静而恬然。
定定的看着她，楚川有些呆住了，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有着甜美微笑的女孩，仿佛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曾离去。
想到这，楚川有些黯然，这三年中经历的一切涌上心头，他不止一次想给她最好的，却无能为力。
虽然她从不曾与他抱怨，但楚川一直都明白，他该挣钱了，否则他们之间的感情，最后的结局不过是一场言过其实的回忆罢了。
在楚川回忆着这些过往时，刘雅南并没有再出声，或许是愧疚感，又或许是仅存的爱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先开口。
楚川也觉得他们之间是该好好谈谈了，不过再多的言语，也难以挽回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
两人对视，沉默良久……
“小川，明天我就回蓉城了……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在一起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你，也没有怪过你，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才会好受一些。”
楚川依旧不作言语，只是默默地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
面对楚川的拥抱，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迟疑了一下，同样缓缓伸出双手，紧紧用力抱住楚川。
感受着她的体温，此刻的楚川似乎有了一丝归属感，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包括这最后的一丝温存，他们之间的许多许多都将会逝去，还有那些笑脸的，流泪的，汗水的回忆。
拥抱良久后，她眼眶闪烁着晶莹，仍旧定定的看着楚川，似乎要将他的模样死死的刻入脑海之中。
她情不自禁抬头，缓缓吻了上来，面对她的索吻，楚川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搂起，转身将房门紧紧地合上。
…………
在楚川对人类的浅薄理解中，两种相对物质的交融就好似一剂良药，会消灭那些不断蔓延的孤独和惆怅，让人陷入短暂的愉悦中，忘却生活，忘却平庸，也忘却那些金钱带来的烦恼。
……
整理好衣物后，楚川有些疲惫地坐在床头，习惯性的又点上了一支烟，消磨掉难免的短暂抑郁期。
她静静地靠在楚川的背上，两人背对着背沉默，良久过后，只听她释然般地开口说道：
“小川，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我永远也不会来这座城市。”
楚川愣了一下，将手中的烟伸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沉默片刻后，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离开，而是同样释然般地道：
“好。”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人与人的关系一旦有了间隙，就注定待在一个房间里，也会流露出不自然。
“楚川…你还爱我吗？”
“爱有什么用……”
“爱有用。”
楚川此时正背对着她，并没有留意她的动作，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后，她递过来一个手镯。
“我去蓉城了，这个见证过我们的手镯就留给你吧，没别的意思，也就算是留个念想。”
楚川伸手接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是一个带着古老气息的物件，是他俩在去年时，红松路的古玩市场淘的，依稀还记得当时那个小贩一脸笑意的说：
“哟!这手镯可不简单，这上面可刻着鸳鸯，比喻着那坚贞不渝的爱情，我平时可把它当做镇店之宝的!今日算是与你们有缘，打个骨折三千五，就卖给你了！”
她那时正为小贩那浮夸的演技憋着笑，良久后浅浅笑道：
“那老板，一百块卖不卖?”
“好嘞，成交！”
想到这，楚川有些失语，那时候老想着便宜，现在想来，果然便宜的东西并不靠谱。
沉默中，刘雅南整理好衣物，径直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侧身站在门口，却没有回头。
“小川，爱有用…要不你和我一起回蓉城吧，其实我并不需要什么大房子，高档豪车，我只想要我们每天可以在一起。”
听到这段话，楚川僵住了，迟迟未做回应，原来…她一直都没变，被世俗束缚的只是自己。
“对不起。”
砰！
门被她重重关上，隐隐听见她压抑着的抽泣声，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不可能跟着她一同逃离这个城市，这里有他仅剩的执念。
站在7楼的窗户前，楚川有些黯然的看着她撑伞的背影，过远的距离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睁大眼睛，试图再看清楚一些，直到她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
事物的精粹总在它离去之时方才显现。
在她彻底的消失后，楚川突然认为之前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理智，并没有再选择继续这段注定无缘的感情。
离开了自己，她会过的更好，更舒适，可是不知道为何，总是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手背擦了擦脸，有些痒，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角，顺着脸庞滑下来，恰巧滴落在嘴里含着的烟支上。
哪怕是最后，分别时都还保留着那一丝体面，没有以往的那些争吵，可能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后的默契。
她就这样，用力将过往一笔一划地刻在他的心底，化作无言的伤痕，再变作一名过客悄然离去。
……
现在是二零一九年七月五日，我一直认为，分别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65万个小时以后我们都将化作尘土，在微风起伏中偶然的重逢，成为皎洁月光下两颗相互依偎的尘埃。
宇宙中的原子永远不会湮灭，时过境迁，我们终究会在一起。
细密的雨滴声渐入耳中，楚川疲惫的转头望去，果然，今晚的天气预报和以往的一样不靠谱。
可是听着窗外渐渐的雨声，像是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静，但是脑海中的忧愁却伴随着蓝牙耳机里的优柔歌声，似雨点在身体里炸裂，而伴随着忧愁而涌来的，还有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愤懑。
楚川在小床上辗转反侧一阵之后，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再一次的失眠了，躺在这并不宽敞的小床上，呆滞的望着那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个宽慰自己，使自己安眠的理由。
他并不清楚，在这座物欲横流的一线城市里，背地有多少年轻人和他一样，恨不得将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赚钱的机器，可在无比现实的房价与物价面前，却也活得像一只被束缚住双翅，缄口不言的飞鸟。
活着实在是太平庸了，平庸的生活，平庸的工作，平庸的努力活着，可用尽全力，也不过是销声匿迹在这座城的人潮人海中……
“平庸”，这两个简单的字眼就像一座钢铁铸就的牢笼，囚禁他的一切，使其在沉默中灭亡。
原本，他应该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中逐渐麻木，可偏偏就在这样一个孤身的夜晚，昔日许下的壮志凌云换了副嘴脸，手持一柄利刃，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
仅存的野心也在被逐渐磨灭，最终也将化作一滩稀碎……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回忆起过往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心底不断绝望地呐喊着不甘心！
嗡嗡，手机电量20％，是否开启省电模式。
在枕头下的手机响起充电提示音，发散的思维收拢，不由想起，明早公司还有一个八点的会议要开，今晚必须早些时候休息。
将手机插上充电器丢在一旁。
有些烦躁地掀开被褥，从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娴熟地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右手夹指中燃起忽亮忽灭的星星之火，在烟雾缭绕中，丁点火星似隐似灭，好像这样，能够燃去心头的一丝颓废。
打开房间窗户，任由那些细细的雨珠在空中飞舞，旋转，飘散，最后落入房中，摔的稀碎。
他的小房子租在7层，不大，虽然只是个几十平方的小居室，但不仅实惠，离工作的公司也比较近。
虽然有些简陋，却可以清楚的观望身下灯火通明的城市……
目光所及，对面豪华酒店的招牌格外醒目，四通八达的公路上飞驰着各种豪车，楼下的遍布着还不愿散场的小摊贩，不远处的工地夜里还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旁观着眼前的这一切事物，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地方，生于斯，长于斯，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也将亡于斯。
可他却只空余些陌生感，感受不到任何的，哪怕一丝丝的，让人心安的归属感。
不禁回首过往这些年，在坎坷中狂奔，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悲痛飘洒一地，伤痕遍布全身，挣扎过后也仍是碌碌无为。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眼前逐渐被黑暗吞噬殆尽，就像是脑海中的颓废念头将他拖入了不见底的深渊，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接着又续上一支，终而复始。
……
“你问风为什么托着候鸟飞翔，
却又吹得让他慌张，
你问雨为什么滋养万物生长，
却也湿透他的衣裳……”
……
柜台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楚川皱头一皱，带着被打断思绪的莫名烦躁，并没有仔细看究竟是哪位人才，会在这么晚了还扰人清静。
利落的划到绿色按键接听。
“小川，我就在你家门口，开一下门，我有一些话，也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说。”
熟悉的女声让他猛然间惊醒，将手中刚刚点燃的香烟摁入略显焦黄色的烟灰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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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精致女孩，熟悉的是以往的她，陌生的是现在的她。
这是他的现任女友刘雅南，俩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虽然还没有提分手，但也已经到了分离的边缘，她已经搬离了这个小家差不多一个多月。
三年的情感，最终也不过无疾而终，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差那句分手没提。
今天她换上了楚川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简单朴素的小白鞋，散落着直而长的黑发，显得格外安静而恬然。
定定的看着她，楚川有些呆住了，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有着甜美微笑的女孩，仿佛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曾离去。
想到这，楚川有些黯然，这三年中经历的一切涌上心头，他不止一次想给她最好的，却无能为力。
虽然她从不曾与他抱怨，但楚川一直都明白，他该挣钱了，否则他们之间的感情，最后的结局不过是一场言过其实的回忆罢了。
在楚川回忆着这些过往时，刘雅南并没有再出声，或许是愧疚感，又或许是仅存的爱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先开口。
楚川也觉得他们之间是该好好谈谈了，不过再多的言语，也难以挽回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
两人对视，沉默良久……
“小川，明天我就回蓉城了……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在一起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你，也没有怪过你，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才会好受一些。”
楚川依旧不作言语，只是默默地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
面对楚川的拥抱，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迟疑了一下，同样缓缓伸出双手，紧紧用力抱住楚川。
感受着她的体温，此刻的楚川似乎有了一丝归属感，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包括这最后的一丝温存，他们之间的许多许多都将会逝去，还有那些笑脸的，流泪的，汗水的回忆。
拥抱良久后，她眼眶闪烁着晶莹，仍旧定定的看着楚川，似乎要将他的模样死死的刻入脑海之中。
她情不自禁抬头，缓缓吻了上来，面对她的索吻，楚川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搂起，转身将房门紧紧地合上。
…………
在楚川对人类的浅薄理解中，两种相对物质的交融就好似一剂良药，会消灭那些不断蔓延的孤独和惆怅，让人陷入短暂的愉悦中，忘却生活，忘却平庸，也忘却那些金钱带来的烦恼。
……
整理好衣物后，楚川有些疲惫地坐在床头，习惯性的又点上了一支烟，消磨掉难免的短暂抑郁期。
她静静地靠在楚川的背上，两人背对着背沉默，良久过后，只听她释然般地开口说道：
“小川，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我永远也不会来这座城市。”
楚川愣了一下，将手中的烟伸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沉默片刻后，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离开，而是同样释然般地道：
“好。”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人与人的关系一旦有了间隙，就注定待在一个房间里，也会流露出不自然。
“楚川…你还爱我吗？”
“爱有什么用……”
“爱有用。”
楚川此时正背对着她，并没有留意她的动作，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后，她递过来一个手镯。
“我去蓉城了，这个见证过我们的手镯就留给你吧，没别的意思，也就算是留个念想。”
楚川伸手接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是一个带着古老气息的物件，是他俩在去年时，红松路的古玩市场淘的，依稀还记得当时那个小贩一脸笑意的说：
“哟!这手镯可不简单，这上面可刻着鸳鸯，比喻着那坚贞不渝的爱情，我平时可把它当做镇店之宝的!今日算是与你们有缘，打个骨折三千五，就卖给你了！”
她那时正为小贩那浮夸的演技憋着笑，良久后浅浅笑道：
“那老板，一百块卖不卖?”
“好嘞，成交！”
想到这，楚川有些失语，那时候老想着便宜，现在想来，果然便宜的东西并不靠谱。
沉默中，刘雅南整理好衣物，径直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侧身站在门口，却没有回头。
“小川，爱有用…要不你和我一起回蓉城吧，其实我并不需要什么大房子，高档豪车，我只想要我们每天可以在一起。”
听到这段话，楚川僵住了，迟迟未做回应，原来…她一直都没变，被世俗束缚的只是自己。
“对不起。”
砰！
门被她重重关上，隐隐听见她压抑着的抽泣声，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不可能跟着她一同逃离这个城市，这里有他仅剩的执念。
站在7楼的窗户前，楚川有些黯然的看着她撑伞的背影，过远的距离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睁大眼睛，试图再看清楚一些，直到她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
事物的精粹总在它离去之时方才显现。
在她彻底的消失后，楚川突然认为之前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理智，并没有再选择继续这段注定无缘的感情。
离开了自己，她会过的更好，更舒适，可是不知道为何，总是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手背擦了擦脸，有些痒，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角，顺着脸庞滑下来，恰巧滴落在嘴里含着的烟支上。
哪怕是最后，分别时都还保留着那一丝体面，没有以往的那些争吵，可能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后的默契。
她就这样，用力将过往一笔一划地刻在他的心底，化作无言的伤痕，再变作一名过客悄然离去。
……
现在是二零一九年七月五日，我一直认为，分别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65万个小时以后我们都将化作尘土，在微风起伏中偶然的重逢，成为皎洁月光下两颗相互依偎的尘埃。
宇宙中的原子永远不会湮灭，时过境迁，我们终究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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