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馆冲突
“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还留着；冰上的芭蕾，脑海中还在旋转；望着你，慢慢忘记你；朦胧的时间，我们溜了多远；冰刀划的圈，圈起了谁改变……”
深夜十一点，一所小清吧里。
楚川有些恍然的坐在吧台前，不知名的歌手就在不远的唱台上着这首他极为熟悉的歌曲，久违的旋律响起后，他只觉着自己似乎更加凄凉了。
这段日子以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糟心事，好像一股脑的找上了门，到了今天，他发觉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了，连命都快丢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想到这，楚川不由苦笑一声，端起手上的酒杯，和对面的调酒师轻轻碰杯，随后一口闷了下去。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昨天他将老伙计桑塔纳卖给了二道贩子，公司那边也早早地辞了职，甚至于都已经买好了墓地，就在老爷子同一座山上，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他打算用手头上这些剩下的钱，让自己能在这最后的时光中可以潇洒一些，这些年来他乏了，也是时候该放纵一回了。
晶莹透彻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胃中，火辣辣的味觉从喉咙直冲大脑，几瓶下去，酒量不错的他，也有了些许醉意。
其实大多喜欢喝酒的人，并不是因为喜欢酒而喝酒，酒的口感有些并不是很好，他们喜欢的只是，喝完酒之后产生的麻木感。
坐在吧台对面的调酒师舒兰笑了笑，递过来一支女士细烟，接着又抽出一支，用桌面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火后，笑着说道：
“其实你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一个人自由如风，轻松自在，干嘛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
“要我说，你在这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好歹也说句话吧！”
楚川这才将视线转到舒兰的身上，她今天化了很惊艳的烟熏妆，纤细白嫩的脖子上穿带着黑色的choker，上身穿着一件露出事业线的白衬衫，下身一条包臀小短裙。
很典型的酒吧艳女装扮。
其实楚川知道，她自己并不愿意穿着这样，可她的职业却需要这样，她也没办法。
想起来，他与舒兰也认识很久很久了，是儿时便相熟的小伙伴，是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不同的是，高中毕业后楚川选择了继续学业，而她却选择了辍学，过早的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变了模样。
对于楚川而言，他并不喜欢调酒师这个职业，也曾劝过她找一份更适合的工作，可她却总是笑着说已经习惯了这么得过且过的活着，不想再折腾了。
她是一个执拗的女人，楚川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索性也就不再劝说，毕竟相处最好的关系是止于建议，而不是插手她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难言之隐，所以为了不给舒兰增添无用那些的悲伤，楚川也没告诉她自己的病情，她也只当楚川是因为失恋而带来的悲伤。
……
叮!
一声脆响，火焰升起。
右手挡在火机上方，火苗在跳动间，燃烧了烟草，用力吸了一口，烟草瞬间赤红，随后又再次暗淡下去。
两人在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舒兰猛灌了一口酒，对着楚川有些懊恼与无奈说道：
“我最近想换个工作了，这两天有个街溜子老是来骚扰我，弄的我上班都不安宁，内啥，你知道的，我可是卖手艺不卖身。”
“那你下次在他来的时候跟我说，我帮你狠狠揍他一顿，对付混子，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呃……你现在怎么戾气这么重，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哪里还要打打杀杀，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行，被欺负了就找我。”
舒兰听到这话后，心里一暖，狡黠一笑，言语中夹杂着欢快，笑嘻嘻地对楚川说道：
“嘿！待会儿下班后陪我海边，一起去看夜景呗，今天的月亮可又大又圆哒，要是皎月之下漫步，想想就很有氛围感。”
“没空，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准哪天就没了。”
在听到楚川这话后，舒兰眼睛一瞪，装作很凶的样子。
“你说什么丧气话呢!可不许说这样说自己，还有我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你居然还想着不去，不去也得去！”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楚川无奈的摊摊手道。
说话间她又举起了酒杯意思轻碰一下，就在楚川举杯畅饮时。
她刚刚故作严肃的面容一下又柔和起来，眼神迷离的盯着楚川，用很小的声音低语：
“你还不明白吗，傻子……”
“嗯?这边太吵了，我没听清，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酒精让脑子变得有些迷糊，楚川并没有在意这些，起身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他今晚已经不间断喝了好几瓶酒，也该要去放水了。
……
用手棒起冷水，用力拍在自己脸上，原本有些迷糊的脑子也短暂的变得清醒。
其实……他听清楚了那句话。
但他刚刚从爱情的坟墓爬出来，而且自己现在这身体状况，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还能耽误人一辈子不成。
“要不把脑癌的事情告诉她，让她趁早打消了这个的念头。”楚川不由苦笑道。
突然，楚川听到酒吧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嘈杂的骂声和酒瓶崩裂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里面闹事。
想到舒兰的安危，楚川也就停下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急匆匆步入酒吧中。
不算太宽敞的酒吧里，吧台的周围站了一大票人，很显然是听见动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
楚川从人群中费力的挤进去。
只见四五个戴着金链子，头上留着小圆寸，两只手臂上尽是纹龙画虎的街溜子在和两名酒吧的安保激烈的争吵，旁边还有一名安保捂着流血的手臂，推推搡搡，很显然就是来酒吧寻衅滋事的泼皮。
吧台后的舒兰捂着脸，一个鲜红色的巴掌印占据了小半张脸，无助地坐在墙角的凳子上低声抽泣。
这狗血的剧情看一眼就简单明了，再加上舒兰之前曾和他提起，这几天来有一个泼皮，总是莫名其妙来骚扰她，脑子一转，转瞬间便将眼前发生的事例理清了。
清楚发生的一切后，不知是不是酒精壮人胆的作用，楚川的怒火被舒兰的脸上伤痕点燃，仿佛“噌”的一下就冒上心头。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特别是欺负他的朋友，这几个泼皮怕是嫌命太长了。
别看他现在穿个西装文质彬彬的，像个坐办公室的白领。
但是他在大学就自费报名参加了搏击俱乐部，学了四年的自由搏击，虽然现在身手因为不经常锻炼而有所退步，但是对付等闲两三人自然还是不在话下。
只是随着社会阅历的增长，外表的狠戾被他藏在了心底，戴上了一副逢人都和善的面具，因为在秩序社会，暴力只是最后的手段。
“他们人数多，室内环境也不利于躲避，得偷袭!”
制定好简单的进攻方案后，他一手提起一个摆放在一旁的酒瓶，悄悄绕到领头叫嚣最欢的那个泼皮身后，没多犹豫，装满酒水的酒瓶瞬间砸下。
既然都来了，就别想走了！
到了这时，他下手很重，这几天来被压抑在心中的戾气似乎就要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两个酒瓶在他的手上瞬间爆炸开来。
他用的是酒瓶的瓶底，装满酒水的情况下，可不是电影里那样简简单单破个皮，包扎一下便能好。
领头的那个泼皮瞬间倒地，抽搐几下，暗红色的血液从后脑勺流出，鼻孔也渗出血液，一副孱弱的模样，眼看是活不成了。
看到这，楚川心头的一腔热血有些褪去，不由自主地发愣，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其他的混混只看到了领头的混混倒下，并没有关注倒地之人的伤势。
并没有给楚川缓过神的机会，旁边的泼皮看见老大在自己眼前被偷袭，气急败坏之下也把一直握在手中当作示威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了楚川的头顶。
“砰！”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从耳边传来，随即是响彻大脑的嗡嗡作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眼前的画面也变得卡顿模糊。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前方视线中看见舒兰一脸慌张，疯狂的向自己冲过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念头。
“舒兰，以后你得自己保护好自己了，早和你说换个稳定的工作，想来今天过后你已经会去辞掉这份工作了吧……”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以将死之身临死前带走了这个社会的蛀虫，死的不亏了……”
视线随着身体一直上移，最后停留在天花板那个奇特的灯上。
那是一个残月形状的灯，可楚川却怎么也想不起它的存在，好似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灯，诡异的红色灯光，那么的不同寻常。
眼睛开始有些发涩，应该是血液渗透入眼眶，把视线中的一切事物全部都染红，可不同寻常的是，那灯光的红色也越发诡异。
看着红的好似能滴出血的月，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楚川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十分贴切的形容词。
“血月……”
深夜十一点，一所小清吧里。
楚川有些恍然的坐在吧台前，不知名的歌手就在不远的唱台上着这首他极为熟悉的歌曲，久违的旋律响起后，他只觉着自己似乎更加凄凉了。
这段日子以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糟心事，好像一股脑的找上了门，到了今天，他发觉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了，连命都快丢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想到这，楚川不由苦笑一声，端起手上的酒杯，和对面的调酒师轻轻碰杯，随后一口闷了下去。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昨天他将老伙计桑塔纳卖给了二道贩子，公司那边也早早地辞了职，甚至于都已经买好了墓地，就在老爷子同一座山上，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他打算用手头上这些剩下的钱，让自己能在这最后的时光中可以潇洒一些，这些年来他乏了，也是时候该放纵一回了。
晶莹透彻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胃中，火辣辣的味觉从喉咙直冲大脑，几瓶下去，酒量不错的他，也有了些许醉意。
其实大多喜欢喝酒的人，并不是因为喜欢酒而喝酒，酒的口感有些并不是很好，他们喜欢的只是，喝完酒之后产生的麻木感。
坐在吧台对面的调酒师舒兰笑了笑，递过来一支女士细烟，接着又抽出一支，用桌面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火后，笑着说道：
“其实你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一个人自由如风，轻松自在，干嘛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
“要我说，你在这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好歹也说句话吧！”
楚川这才将视线转到舒兰的身上，她今天化了很惊艳的烟熏妆，纤细白嫩的脖子上穿带着黑色的choker，上身穿着一件露出事业线的白衬衫，下身一条包臀小短裙。
很典型的酒吧艳女装扮。
其实楚川知道，她自己并不愿意穿着这样，可她的职业却需要这样，她也没办法。
想起来，他与舒兰也认识很久很久了，是儿时便相熟的小伙伴，是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不同的是，高中毕业后楚川选择了继续学业，而她却选择了辍学，过早的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变了模样。
对于楚川而言，他并不喜欢调酒师这个职业，也曾劝过她找一份更适合的工作，可她却总是笑着说已经习惯了这么得过且过的活着，不想再折腾了。
她是一个执拗的女人，楚川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索性也就不再劝说，毕竟相处最好的关系是止于建议，而不是插手她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难言之隐，所以为了不给舒兰增添无用那些的悲伤，楚川也没告诉她自己的病情，她也只当楚川是因为失恋而带来的悲伤。
……
叮!
一声脆响，火焰升起。
右手挡在火机上方，火苗在跳动间，燃烧了烟草，用力吸了一口，烟草瞬间赤红，随后又再次暗淡下去。
两人在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舒兰猛灌了一口酒，对着楚川有些懊恼与无奈说道：
“我最近想换个工作了，这两天有个街溜子老是来骚扰我，弄的我上班都不安宁，内啥，你知道的，我可是卖手艺不卖身。”
“那你下次在他来的时候跟我说，我帮你狠狠揍他一顿，对付混子，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呃……你现在怎么戾气这么重，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哪里还要打打杀杀，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行，被欺负了就找我。”
舒兰听到这话后，心里一暖，狡黠一笑，言语中夹杂着欢快，笑嘻嘻地对楚川说道：
“嘿！待会儿下班后陪我海边，一起去看夜景呗，今天的月亮可又大又圆哒，要是皎月之下漫步，想想就很有氛围感。”
“没空，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准哪天就没了。”
在听到楚川这话后，舒兰眼睛一瞪，装作很凶的样子。
“你说什么丧气话呢!可不许说这样说自己，还有我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你居然还想着不去，不去也得去！”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楚川无奈的摊摊手道。
说话间她又举起了酒杯意思轻碰一下，就在楚川举杯畅饮时。
她刚刚故作严肃的面容一下又柔和起来，眼神迷离的盯着楚川，用很小的声音低语：
“你还不明白吗，傻子……”
“嗯?这边太吵了，我没听清，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酒精让脑子变得有些迷糊，楚川并没有在意这些，起身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他今晚已经不间断喝了好几瓶酒，也该要去放水了。
……
用手棒起冷水，用力拍在自己脸上，原本有些迷糊的脑子也短暂的变得清醒。
其实……他听清楚了那句话。
但他刚刚从爱情的坟墓爬出来，而且自己现在这身体状况，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还能耽误人一辈子不成。
“要不把脑癌的事情告诉她，让她趁早打消了这个的念头。”楚川不由苦笑道。
突然，楚川听到酒吧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嘈杂的骂声和酒瓶崩裂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里面闹事。
想到舒兰的安危，楚川也就停下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急匆匆步入酒吧中。
不算太宽敞的酒吧里，吧台的周围站了一大票人，很显然是听见动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
楚川从人群中费力的挤进去。
只见四五个戴着金链子，头上留着小圆寸，两只手臂上尽是纹龙画虎的街溜子在和两名酒吧的安保激烈的争吵，旁边还有一名安保捂着流血的手臂，推推搡搡，很显然就是来酒吧寻衅滋事的泼皮。
吧台后的舒兰捂着脸，一个鲜红色的巴掌印占据了小半张脸，无助地坐在墙角的凳子上低声抽泣。
这狗血的剧情看一眼就简单明了，再加上舒兰之前曾和他提起，这几天来有一个泼皮，总是莫名其妙来骚扰她，脑子一转，转瞬间便将眼前发生的事例理清了。
清楚发生的一切后，不知是不是酒精壮人胆的作用，楚川的怒火被舒兰的脸上伤痕点燃，仿佛“噌”的一下就冒上心头。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特别是欺负他的朋友，这几个泼皮怕是嫌命太长了。
别看他现在穿个西装文质彬彬的，像个坐办公室的白领。
但是他在大学就自费报名参加了搏击俱乐部，学了四年的自由搏击，虽然现在身手因为不经常锻炼而有所退步，但是对付等闲两三人自然还是不在话下。
只是随着社会阅历的增长，外表的狠戾被他藏在了心底，戴上了一副逢人都和善的面具，因为在秩序社会，暴力只是最后的手段。
“他们人数多，室内环境也不利于躲避，得偷袭!”
制定好简单的进攻方案后，他一手提起一个摆放在一旁的酒瓶，悄悄绕到领头叫嚣最欢的那个泼皮身后，没多犹豫，装满酒水的酒瓶瞬间砸下。
既然都来了，就别想走了！
到了这时，他下手很重，这几天来被压抑在心中的戾气似乎就要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两个酒瓶在他的手上瞬间爆炸开来。
他用的是酒瓶的瓶底，装满酒水的情况下，可不是电影里那样简简单单破个皮，包扎一下便能好。
领头的那个泼皮瞬间倒地，抽搐几下，暗红色的血液从后脑勺流出，鼻孔也渗出血液，一副孱弱的模样，眼看是活不成了。
看到这，楚川心头的一腔热血有些褪去，不由自主地发愣，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其他的混混只看到了领头的混混倒下，并没有关注倒地之人的伤势。
并没有给楚川缓过神的机会，旁边的泼皮看见老大在自己眼前被偷袭，气急败坏之下也把一直握在手中当作示威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了楚川的头顶。
“砰！”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从耳边传来，随即是响彻大脑的嗡嗡作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眼前的画面也变得卡顿模糊。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前方视线中看见舒兰一脸慌张，疯狂的向自己冲过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念头。
“舒兰，以后你得自己保护好自己了，早和你说换个稳定的工作，想来今天过后你已经会去辞掉这份工作了吧……”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以将死之身临死前带走了这个社会的蛀虫，死的不亏了……”
视线随着身体一直上移，最后停留在天花板那个奇特的灯上。
那是一个残月形状的灯，可楚川却怎么也想不起它的存在，好似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灯，诡异的红色灯光，那么的不同寻常。
眼睛开始有些发涩，应该是血液渗透入眼眶，把视线中的一切事物全部都染红，可不同寻常的是，那灯光的红色也越发诡异。
看着红的好似能滴出血的月，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楚川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十分贴切的形容词。
“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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