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丁
邵得志屠了以河蠡湖为据点的蠡旭蠡阳为首的土匪之后，没几天的时间，柳源县的土匪都消失了。土生土长有名有姓的都到县衙来投诚来了。
县太爷连成爵没办法，只得踩着二人抬着的小轿登门来找邵得志。
“我的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您说，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土匪头子，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没个安排，光吃饭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们是真心来投的，”邵得志说道，“还是假意来投的啊？”
“个个给自己捆的结结实实的，”县太爷连成爵说道，“八成是真的了。”
“才八成？”邵得志说道，“那也就是说，还有不是真心实意来投诚的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我也不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这不是看现成，猜的吗。
小爷儿您这一动手，那下场是真的太惨了。连云捕头那么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去了河蠡湖回来之后，两天都没有吃下饭。
他都那样了，具体情景，我都不敢去想。这些来投诚的，八成也都是为了一家老小不被灭口，才愿意来归降的吧。
至于那些流寇，倒是都跑了，没有来投诚的。八成是怕死，想着不跑就得死，投诚也是死，没有家小亲眷牵连顾盼的，就索性撒鸭子跑路了。”
“那照你这么说，”邵得志说道，“这来投诚的是因为有牵绊，所以才抱着一死，用自个儿的命来换家下老小的活口了。
他们也不要怕，即是敢来投诚，那他们还是有些志气的，能用。”
“那小爷儿说说，”县太爷连成爵说道，“这些人该怎么用。”
“人都有上进心，”邵得志说道，“为了口饭为了口气，为了老婆孩子亲爹亲娘的，有时候不得不争，争着争着就崭露头角了。
崭露头角了，攀比人家的嫉妒心就起来了，背着人嚼舌根儿，按个坏名头。坏名头越来越响，也就不得不成了土匪了。
这样的土匪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是聚众以自保，情有可原，就从轻发落吧。
至于那些真的作恶的，就满足他们为了子孙后代能活着的愿望，杀了吧。”
“作恶多端的，也有那么两三个，”县太爷连成爵说道，“真杀啊？”
“我说县太爷啊，”邵得志说道，“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县太爷，就没有杀过罪犯吗？”
“不瞒小爷儿您说，”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我都是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讨些好处，哪还真就杀过什么罪犯。
罪犯真要杀，也要押解到州府里去的。我这小偷小摸小奸小恶的，都不够砍头的罪。谈何砍杀。”
“那我问你，”邵得志说道，“想邀功吗？如果想邀功，把那些土匪头子往州府里一送，搞不好，就铺了往上走的路了呢。”
“实话说吧，”县太爷连成爵说道，“邀功那肯定是想的。只是眼下，我怕我没有那个能耐在那条路上混。今儿既然碰到了小爷儿您了，倒是要在小爷儿的手上先历练历练再说。
其次呢，我在这柳源县做县太爷也有些年头了。大家也都是乡里乡亲的，碰了面大家都熟，也都给些薄面。我要是把他们往上一送，恐他们就真的没有什么活路了。”
“喝，”邵得志说道，“你这个县太爷还挺会当的吗。都到这份上了，还念着旧情为他们求情呢。”
“小爷儿京城里来的，”县太爷连成爵说道，“不知道我们这小县城的难处。一年涝一年旱的，没得什么粮食，能活下来个人，那是真的不容易。
再说了，要不是他们偶尔的帮衬帮衬我，我连税收的任务都完不成。穷点也就穷点吧，但整个县也算是一派祥和。老百姓多少的，隔三差五的能有顿饱饭。我这心里的糊涂官，也算过得去了。”
“好吧，”邵得志说道，“逗逗你的。刚我也说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土匪从轻发落，但原则还是要有的，该杀的必须要杀，该惩罚的板子还是要打在真肉上的。”
“可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这杀人是秋决的事儿，一旦动了刀子了，那就越权了，会被弹劾降职的。”
“那就这么办嘛，”邵得志说道，“设一个誓师大会，由民间来办理这个事情，你只做一个见证人，不就和县太爷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
“既然我不能办，”县太爷连成爵说道，“那也就只能请小爷儿你亲自跑一趟，把这个事情办了。”
“我嘛，”邵得志说道，“也成。我不但要把这个誓师大会办了，也想趁机的给你搞些兵丁壮胆。”
“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您是想把投诚过来的土匪们整合起来，编一支部队。其实这事儿我也想过，只是吧，我这小小的县衙，没啥财政收入，养不活这么多人。让他们自力更生，他们反而能活下来。”
“县太爷，”邵得志说道，“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我现在不缺银子，也不缺赚钱的路子。要说我缺什么，眼下我就是缺人才缺兵丁。
如此一来，莽夫拉了壮丁了，没了匪患，又可以抵御外敌。一举两得。就是这人才，不是很好办。”
“不知小爷儿要什么样的人才，”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柳源县虽不大，但各式各样的人才，还是可以翻翻户口本子查查看的。”
“哦，”邵得志说道，“识文断字的有吗？我需要一批能识文断字的人为我服务。”
“简单的识文断字的，”县太爷连成爵说道，“那肯定是有的了。连那些名落孙山的秀才举人，小县也是有不少的。”
“哦，”邵得志说道，“那就好办了。我提供钱和场地，他们提供能力和学识。将来榜上有名之时，我还可以提供路子和靠山。所以，既然县太爷有这方面的讯息，那不妨由县太爷通知他们过来好好的谈谈。若可以留用，或愿意留用的，我这里必会请用。”
“有小爷儿的这番话，”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是我们县学子们的荣幸。我回去就立马安排人去办理。”
“好，很好，”邵得志说道，“如此一来，给孩子们提供上学私塾的事儿，算是有了老师了。”
“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您刚刚说的孩子们是什么意思。”
“哦，”邵得志说道，“这是我提供的一项福利。只要是在我这里工作的，他们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在我这私学里就读。一日三餐，笔墨纸砚，等等，统统由我来提供。”
“啊？”县太爷连成爵说道。
县太爷连成爵没办法，只得踩着二人抬着的小轿登门来找邵得志。
“我的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您说，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土匪头子，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没个安排，光吃饭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们是真心来投的，”邵得志说道，“还是假意来投的啊？”
“个个给自己捆的结结实实的，”县太爷连成爵说道，“八成是真的了。”
“才八成？”邵得志说道，“那也就是说，还有不是真心实意来投诚的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我也不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这不是看现成，猜的吗。
小爷儿您这一动手，那下场是真的太惨了。连云捕头那么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去了河蠡湖回来之后，两天都没有吃下饭。
他都那样了，具体情景，我都不敢去想。这些来投诚的，八成也都是为了一家老小不被灭口，才愿意来归降的吧。
至于那些流寇，倒是都跑了，没有来投诚的。八成是怕死，想着不跑就得死，投诚也是死，没有家小亲眷牵连顾盼的，就索性撒鸭子跑路了。”
“那照你这么说，”邵得志说道，“这来投诚的是因为有牵绊，所以才抱着一死，用自个儿的命来换家下老小的活口了。
他们也不要怕，即是敢来投诚，那他们还是有些志气的，能用。”
“那小爷儿说说，”县太爷连成爵说道，“这些人该怎么用。”
“人都有上进心，”邵得志说道，“为了口饭为了口气，为了老婆孩子亲爹亲娘的，有时候不得不争，争着争着就崭露头角了。
崭露头角了，攀比人家的嫉妒心就起来了，背着人嚼舌根儿，按个坏名头。坏名头越来越响，也就不得不成了土匪了。
这样的土匪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是聚众以自保，情有可原，就从轻发落吧。
至于那些真的作恶的，就满足他们为了子孙后代能活着的愿望，杀了吧。”
“作恶多端的，也有那么两三个，”县太爷连成爵说道，“真杀啊？”
“我说县太爷啊，”邵得志说道，“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县太爷，就没有杀过罪犯吗？”
“不瞒小爷儿您说，”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我都是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讨些好处，哪还真就杀过什么罪犯。
罪犯真要杀，也要押解到州府里去的。我这小偷小摸小奸小恶的，都不够砍头的罪。谈何砍杀。”
“那我问你，”邵得志说道，“想邀功吗？如果想邀功，把那些土匪头子往州府里一送，搞不好，就铺了往上走的路了呢。”
“实话说吧，”县太爷连成爵说道，“邀功那肯定是想的。只是眼下，我怕我没有那个能耐在那条路上混。今儿既然碰到了小爷儿您了，倒是要在小爷儿的手上先历练历练再说。
其次呢，我在这柳源县做县太爷也有些年头了。大家也都是乡里乡亲的，碰了面大家都熟，也都给些薄面。我要是把他们往上一送，恐他们就真的没有什么活路了。”
“喝，”邵得志说道，“你这个县太爷还挺会当的吗。都到这份上了，还念着旧情为他们求情呢。”
“小爷儿京城里来的，”县太爷连成爵说道，“不知道我们这小县城的难处。一年涝一年旱的，没得什么粮食，能活下来个人，那是真的不容易。
再说了，要不是他们偶尔的帮衬帮衬我，我连税收的任务都完不成。穷点也就穷点吧，但整个县也算是一派祥和。老百姓多少的，隔三差五的能有顿饱饭。我这心里的糊涂官，也算过得去了。”
“好吧，”邵得志说道，“逗逗你的。刚我也说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土匪从轻发落，但原则还是要有的，该杀的必须要杀，该惩罚的板子还是要打在真肉上的。”
“可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这杀人是秋决的事儿，一旦动了刀子了，那就越权了，会被弹劾降职的。”
“那就这么办嘛，”邵得志说道，“设一个誓师大会，由民间来办理这个事情，你只做一个见证人，不就和县太爷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
“既然我不能办，”县太爷连成爵说道，“那也就只能请小爷儿你亲自跑一趟，把这个事情办了。”
“我嘛，”邵得志说道，“也成。我不但要把这个誓师大会办了，也想趁机的给你搞些兵丁壮胆。”
“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您是想把投诚过来的土匪们整合起来，编一支部队。其实这事儿我也想过，只是吧，我这小小的县衙，没啥财政收入，养不活这么多人。让他们自力更生，他们反而能活下来。”
“县太爷，”邵得志说道，“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我现在不缺银子，也不缺赚钱的路子。要说我缺什么，眼下我就是缺人才缺兵丁。
如此一来，莽夫拉了壮丁了，没了匪患，又可以抵御外敌。一举两得。就是这人才，不是很好办。”
“不知小爷儿要什么样的人才，”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柳源县虽不大，但各式各样的人才，还是可以翻翻户口本子查查看的。”
“哦，”邵得志说道，“识文断字的有吗？我需要一批能识文断字的人为我服务。”
“简单的识文断字的，”县太爷连成爵说道，“那肯定是有的了。连那些名落孙山的秀才举人，小县也是有不少的。”
“哦，”邵得志说道，“那就好办了。我提供钱和场地，他们提供能力和学识。将来榜上有名之时，我还可以提供路子和靠山。所以，既然县太爷有这方面的讯息，那不妨由县太爷通知他们过来好好的谈谈。若可以留用，或愿意留用的，我这里必会请用。”
“有小爷儿的这番话，”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是我们县学子们的荣幸。我回去就立马安排人去办理。”
“好，很好，”邵得志说道，“如此一来，给孩子们提供上学私塾的事儿，算是有了老师了。”
“小爷儿，”县太爷连成爵说道，“您刚刚说的孩子们是什么意思。”
“哦，”邵得志说道，“这是我提供的一项福利。只要是在我这里工作的，他们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在我这私学里就读。一日三餐，笔墨纸砚，等等，统统由我来提供。”
“啊？”县太爷连成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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