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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提亲

    傍晚时分,俞夫人和三个孩子围桌吃晚饭。

    “我吃不下。”顾将之说。

    俞夫人遣退了左右的仆人,说:“有话吃完了再说,好不好?”

    顾将之看看身旁顾念之,她低着头,端着碗,心不在焉。

    距墓前威逼抄家一事,不过十余日。永定宗宗主王玉潮今日亲自登门拜访,王玉潮又变了一张笑脸,一番场面大话之后,想将顾将之收为门徒,亲自传授功法,另还要自己的儿子王才哲娶顾念之,说是等服丧期过就差媒人上门提亲。

    俞夫人本对这王玉潮怀恨在心,没个好脸色。被王玉潮游说几句,又想抱上永定宗这靠山,倒是不错的安身之计。不知怎么的,头脑一热便答应了下来。

    顾将之将筷子拍在桌上,说:“念之不许嫁,我也不会拜他为师。”

    俞夫人骂道:“混账东西!敢摔碗扔筷子了?为娘这都是为了你们好,都不小了,何时能长大成人,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娘!”顾将之说:“那王玉潮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没亲眼见,十几天前。他还要抄咱们家啊,他们都是一伙的,你看不出来吗?污蔑我爹,妄想霸占我家家产,一群伪君子败类!要我拜他为师,门都没有!”

    王缚岩说:“将之说得对,那王玉潮不过是想要咱家的家产,他那样的人品,等念之嫁过去,肯定是要受苦的。”

    九月二十八后,顾将之和缚岩找来了账册和分管的掌柜,当面质问了他们所说绑票幼女霸占良田和低价收购酒楼等事,发现范千浪所说均是无端污蔑,所购得田产酒楼都是市价交易,掌柜的亲自交的钱。掌柜还说顾维永生前做生意诚信为本,从不欺行霸市。

    俞夫人把碗一放,沉默了一会儿,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哭诉道:“你们以为娘愿意吗?那天他们那么多人,逼咱家,欺负我们,个个眼里都带着凶光,要吃人啊!咱家没了你们的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说不准,哪天他们再来,靠谁啊?你们几个挡得住吗?为娘这几天,天天做噩梦,就只想着一件事,只要你们几个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我就踏实了。念之啊!我的宝儿啊!爹娘对不起你,要把你送到那样的人家。”说着俞夫人又大哭起来,念之过来抱住她。

    “娘,哥,我愿意嫁,只要那王家能保我家平安,什么样的婚事,我都答应。”

    顾将之又无奈又自责,他捶着桌子说:“我窝囊啊!窝囊啊!竟要让妹妹舍身保我,念之,你等我两年,我定练出个名堂来,叫他们不敢欺负咱家。你等我两年,这两年我没日没夜地练,一定能成的。”

    念之也流泪了,说:“哥,我知你为我好,可咱家等不了两年啊。我没事的,什么样的日子都还不是过么。我也不过是生在一个有钱的家里,我生来的运气已经用光了,也比别人强出不少呢。珍儿跟我说,她小时候饭都没吃的,差点饿死了,后来被她妈卖了,才来我家当丫鬟。我嫁到王家,总不会以饿死还差吧,兴许往后日子会好起来呢?”

    俞夫人听念之如此懂事,又抱紧了女儿,亲了又亲。

    王缚岩一言不发,他低着头,似乎自己是这家里的累赘,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也不想念之嫁到那伪君子家家里。可他手无缚鸡之力,自以为学识渊博,此时那些学问,高谈阔论的东西,还不如劈柴烧火来得实在。他甚至感觉自己不配与将之,念之同桌吃饭。吊唁那日之后,他也曾下定决心炼气,奈何自己越是急于求成,就越是静不下心来,始终无一点聚气的感觉,或许自己真不是炼气的材料。想到这里便越发自责。

    第二天,王缚岩早早便起了,洗漱过后本是要上山去练功。忽听外面一阵嘈杂,王缚岩推门出去,便问一个仆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回岩少爷的话,咱府上昨晚遭贼了!”仆人说。

    “啊?偷了些什么物件?”

    “偷……偷了老爷药房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到底丢了些什么宝贝,您要不也快去看看吧,夫人和大少爷已经过去了。”

    王缚岩一路小跑赶到顾维永的药房,俞夫人和顾将之正站在里面,有仆人已在清理打扫。药房的药柜有些被打开了,地上散落着药材,存放丹药的香木盒子也被撬开了,但盗贼并没有盗走这些丹药,也许是贼并不知道这盒里的一些丹药价值连城,又或许是贼并不是来偷丹药的。

    “缚岩,你快看看,少了些什么宝贝?”俞夫人说。

    “这贼不是来偷药的,这盒中丹药皆是些极珍的上品,他都没拿走。”王缚岩附身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盒丹药,这盒子里的一颗丹药就值得上十两黄金。

    “不偷药,为何要来盗药房?”顾将之问。

    “我想此贼应是为了密册而来吧,他们到底还是不死心。”王缚岩说。

    “又是密册!”俞夫人听到这二字就惊慌起来,她说:“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日我们已找掌柜管家都一一问过了,维永绝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们怎就不信呢!”

    “唉,可天下人不愿听我们说,今日来了没偷到,怕是明日还要再来。”顾将之说。

    “偷就由他偷吧,只要莫伤了人就好。”俞夫人说。

    王缚岩见仆人们不懂药材,胡乱收拾,便说:“你们先放着吧,药材你们也不认得,莫弄错了,我一个人慢慢收拾,都去忙别的吧。”

    俞夫人和顾将之也走了,王缚岩一人在药房里清理。将散落的药材捡起来,再放回对应的药柜格子里。

    王缚岩一点点的清,中午累了就在药房里小睡了一觉,不知不觉就弄到下午了。他把药柜格子里的抽屉抽出来都摆在地上,把分好的药材一一放进抽屉中。他发现有个抽屉似乎的其他屉子短了一点,短了也就大概一指宽。

    为验证不是自己看走了眼,他把其它抽屉排成一排,首尾对齐,发现这个写着“羽尾菊”的抽屉果真是短了一点,尚不到一个指甲盖的宽度,不比对还真不易看出来。

    王缚岩又抽出一些药屉来,发现唯独这一个屉子是短的。

    “或许是木匠偷工减料了呢。”他这么想着,便继续收拾他的药草。

    等都收拾好了就已到掌灯时分了。他将药屉一个一个放回去。

    插回“羽尾菊”这屉的时候王缚岩以为这屉子会内嵌进去,没想到药屉竟与其他屉子一样,推回去严丝合缝,王缚岩试了两次,都刚刚好。他用力往里推这屉子也推不进去。

    “那后面是有什么顶住了吗?”他这么一想,汗毛便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