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孤山吹雪
他抽出药屉子，手持油灯，向格子里照亮，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黄铜色的物件，他伸出进去摸了一下，里面是一个铜环，猜得不错的话，是一个机关的拉环。
王缚岩又迟疑了，他在想义父设下的这个机关，是干什么用的？他知道机关不能瞎碰，若是误触了，会引来机关的飞弩毒箭，让偷盗者自食其果。这么一想，他又缩回手来。
犹疑不定，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整屋的药屉，密密底麻，心想：“若是这个机关是防盗的，也藏得太深了。平日里也只有义父自己出入药房，外人哪里会知道有个抽屉短了一点呢？料想这机关应不会触发弩箭什么的。”
王缚岩又怕又好奇，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他又伸手进去句住拉环。他回头看看身后的墙上也都是药柜，断不会飞出什么弩箭来，他深吸一口气，拉了一下拉环，发现拉环纹丝不动。
“难道这机关不是用拉的？”他心想。
他再稍用上力，再拉，还是没拉动。这便让人急了，他左手撑着柜子，右手使上很大的力，咬牙用劲。终于拉环拉动了，向外拉出一小截。
王缚岩听见脚下的地板案咯响了一声，是机关碰撞的声音。地上铺的是木板，并未有何异样。他一块一块地踩过去，猫着腰，用脚踩踏地板，果然有一块地板下有空鼓回声，之前绝不是这样的。
他趴在地下，侧耳叩击，下面确实空了一块，是刚才的机关打开的。
王缚岩跑出去，找来一根铁打的撬棍，撬起了地板钉，下面是铺的一层石砖，砖是松动的，并未用泥砌筑，向下凹了一截，故产生空鼓声。
王缚岩起出石砖后，下面露出一个铜制的箱子。箱子并不大，但很沉，王缚岩费了好大劲才抬了出来。
箱子是铜铸的，不到两掌长，一掌半宽，上面没有浮雕或其他装饰。做工精致，严丝合缝，接口处夹着一层胶，存于地下也不惧水浸，箱口并没有上锁，是用搭扣紧扣的，王缚岩解开搭扣，拿着刀正准备割开封胶，他又停了下来。
王缚岩出了药房，锁上门，一路快跑去找顾将之，也没跟他说清就将他拉到了药房，缚岩给他讲了一遍怎么意外发现这箱子的。
顾将之围着箱子和地上的坑看了半天，说：“这是爹留下的呀。这箱子里，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有他们说的密册？”
“对，万一真有这册子，咱们该怎么办？”
“不会的，义父绝不是那样的，而且以他的记性，根本不需要写在纸上，药理的书那么艰涩难懂，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不管那么多了，已经起出来了，打开箱子就都清楚了。来，你来开。”王缚岩说着把小刀递给了顾将之。
“你开啊，给我做甚？”
“你是他儿子，他的遗物该由你来开，快点快点。”
顾将之用刀擦入箱缝中，割开密封的胶，插进刀一撬，翻开了铜箱。
箱子里面只有一铁块和一封信函。
“没有密册，我说吧，爹不会做那种事的。”顾将之说。
王缚岩取出了这铁块，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铁块正好一掌长，半掌宽一点，厚约三指。四角和边缘均圆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用来把玩也无不可。看材质似乎是生铁铸造的，但没有铸造的砂模粗糙，反而十分光滑，黑铁的表面上有轻微的铁锈，似乎这物件有些年头了。
铁块的一面是平的，正中间镶嵌有一颗彩珠，大拇指盖般大小，光彩仿佛贝壳，像颗白色的珍珠带着丝丝天蓝色的光彩。
另一面则刻着字，是一首诗：
孤山吹雪百丈冰，
春光破晓万里晴。
客问何处埋先骨？
雾锁尘封不见云。
落款是：散心客。没有写落款时间。
字体是楷书正体字，应是铸成后刻上去的。
“这诗写的什么意思？”顾将之眯着眼睛说。
“不知道，也就第一句意境还行，我看他平仄不分，前文不搭后意，实在算不上是篇佳作。只是为何爹要藏这块铁呢？你把那信打开，或许里面说清了。”
顾将之拿起那封信，先前后看了看，就是一封寻常的书信，上面写着“有缘人亲启”的字样，是顾维永的笔迹。
“有缘人？这些东西是爹给谁留下的？”顾将之说。
“听这意思，好像不是留给你的。”王缚岩说。
“肯定不是给我的，藏得那么深，若不是被你发现，几百年也没人知道。算了，既然咱们挖到了，那咱俩就是有缘之人，看爹写了些什么。”
顾将之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跟王缚岩一起看了起来：
“有缘阁下：
此刻我大约已死，不知此刻是何时，也不知阁下是因何机缘得此箱。冥冥中你我既是相逢便是有缘，你且听我道来。
我本名陈流山，师从圆岸，后得玉蝉灵器具读心之技，误识恩师之密，悔恨万分。被恩师逐出师门亦是我的过失。之后我化名顾维永，埋名隐于世。
他平生最大之愿便是求得恩师谅解，重回师门。我知恩师心念解开祖师分山剑之迷，若是我能助他寻剑，恩师定能原谅我往日过错。我以行医为名，交接江湖各色人士，读其心识，探究祖师剑的星点线索。
终于让我得到了这散心客密盒，正是这箱中铁器。传说这密盒中隐藏着分山剑的线索。
我正欲将此物献于恩师，不料，恩师竟遭人毒手先我而去。恩师修为已登化境，尚遭仇家杀害，纵使我再苦练一百年也复仇无望。我想若是我解开画中之谜，得了分山剑，定可为师报仇，可我资质愚钝，参悟数月仍毫无头绪。
想来或是我命中无此机缘，后世之人或可破解谜题，于是我将此物埋藏于此，静待有缘人。
相传六百年前，盗墓人在一座古墓中挖出了一部经书，该书成于元兴纪年前后，名为拂楼残卷。此经书上记述了元兴前的那段历史。此残卷辗转被无风书院获得，书院研究了这部经书，书院的教习们引发激烈争论。经书中确实记述了分山剑的下落，但最终不知是何缘由，他们决定毁掉这部经书。并认定此经为伪造。
书院中有位教习自称散心客，他私留了一份抄录本，为了躲避书院的追查，他将抄录的经文藏了起来。他制作了这个铁盒，用灵界术密封，铁盒里有埋经处的位置。谁能解开铁盒的封印，就能知晓分山剑的去向。
经我数月研究，此铁盒制作的十分巧妙。散心客其人也应是一位妙人。铁盒上那颗珠子是颗灵珠，以灵材烧炼而成，能存蓄灵力，为灵界封印供应灵气。我看此珠可维持灵界数百年不竭，若是珠中灵力耗尽，封印自开。
不过此盒妙在，开灵界需以真气注入灵珠中，待灵珠蓄满，才会激发展开灵界。解密之人必先加固灵界，其后才能解密。阁下也勿以蛮力破坏灵界，若是灵界受强力破坏，灵珠会吸收力量而炸开，焚毁密盒中的秘密。
灵界展开后，法阵中空缺两个字，是为谜底。以灵符写谜底二字后，置于阵中方可解开封印。
谜面即是刻在盒子上的那首诗，我资质愚钝，历经数月一无所获。我查了许多文献，都找不到这样一座山。我亦从典故比喻的角度去解，同样不可猜透谜底。
我解不开他的题，也只能将此题留给阁下。
我育有两子一女，皆是聪慧可造之才，我本应将恩师所创绝学传于他的，续本门香火，可我为隐姓埋名，远离江湖是非，未曾教授他们。我以此物相赠，都还望阁下念及这情分，保我家后人。我儿顾将之生性仁善，我女念之人善心美，我儿王缚岩内敛柔弱，无我之庇护，皆不适于这险恶江湖。
若是阁下见得他们，万望多加庇护，他们平安蹉跎一生，我愿足矣！”
两人看完了信，都沉默了片刻。顾将之找了把椅子缓缓坐下。
“啊……连师祖都被仇家害了……”王缚岩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爹也是被那仇家所害？若真是他，那我们一辈子也别想着报仇了。”顾将之望着缚岩说，眼中满是失落。
这个消息让他二人颇为泄气，若是连顾维永都自认“苦练一百年都不能复仇”，以他二人的资质，恐怕苦练一百年都难以达到顾维永的功力。
“咱们不是有这个密盒吗！只要解开了密盒，找到了分山剑，则大仇可报！”王缚岩双手摇动这铁盒，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在这铁盒里面。
“解开这灵界封印，我看比炼气还难。炼气起码还有功法可以学，有师父可以教，每天炼一点，总有个盼头。这首诗，你看了你有什么头绪吗？”顾将之低着头说。
“没有，爹已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已经把解题的方向都试了一遍了。将之，你来，将真气注入这灵珠里，咱们试着把灵界打开看看，是个什么机关。”王缚岩把铁盒递给他。
顾将之看了看他，又端详了这铁盒，“行，咱们试试，看有什么玄机。”
顾将之把铁盒放在地上，一手念决，运提真气缓缓注入灵珠之中。灵珠的光泽越发亮丽，。
“把灯灭了。”顾将之说。
王缚岩把油灯吹灭，屋内变得黑漆漆的，地上铁盒灵珠的光看得清楚了，它在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比夏日萤火虫的光亮还微弱一点。
汗珠从顾将之的额头冒出，他感到疲倦，但还在坚持。
过了一会儿，灵珠突然从微微荧光亮了起来，蓝色萤火变成了似烛火的黄色光亮。
“打开了！”顾将之退后一步，跟王缚岩站到一起。
原本光滑的铁盒上以灵珠为圆心，印出一个由黄色光线组成的圆圈，圆圈有掌心大，圈内浮现出许多符文。
符文细小了，两人趴在地上，凑近了看。
符文挤满了整个圆圈，符文的笔画相互连接，似乎是有很多文字，但又组成为一个整体。这便是封印铁盒的灵界封印。王缚岩从来没学过灵界符文，看不懂里面的文。仔细看，符文圈里有两处空白，空缺了两个字的位置。这想必就是谜底，填入这两个字，这封印就能解开。
很快权利的符文变得模糊了，组成符文的线条变得涣散，最后消失了。灵珠熄灭了，连荧光都没有了。屋子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王缚岩抹黑再点燃油灯，房间里再次亮起来。两人把铁盒放到桌上，坐在桌旁，陷入沉默。
“要不，还是把这个埋了吧，放回箱子里去。”王缚岩说。
“好不容易找到的，干什么又要放回去？”
“这个盒子里藏着分山剑的秘密，全天下多少人想要呢！咱们拿出来，被人知道了，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咱们小心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顾将之说。
“只要是秘密，总会被人知道的。比如爹的秘密，藏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被人知道了。”
顾将之叹了口气，说：“行，听你的。爹的这封信，也烧了吧。”
“可……”王缚岩刚想说这是爹最后的念想，但转念一想，这信上写了读心术的事情，还是毁掉稳妥。他说：“我们把信上说的背下来，然后烧掉。”
两人又看了一遍，王缚岩默念一遍，把信文都记下来。
顾将之拿着信，三鞠躬，在烛火上烧尽了。
两人把铁盒放回铜箱子里，再埋回地下，盖好地板。并约定此事不对任何人提起。
王缚岩又迟疑了，他在想义父设下的这个机关，是干什么用的？他知道机关不能瞎碰，若是误触了，会引来机关的飞弩毒箭，让偷盗者自食其果。这么一想，他又缩回手来。
犹疑不定，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整屋的药屉，密密底麻，心想：“若是这个机关是防盗的，也藏得太深了。平日里也只有义父自己出入药房，外人哪里会知道有个抽屉短了一点呢？料想这机关应不会触发弩箭什么的。”
王缚岩又怕又好奇，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他又伸手进去句住拉环。他回头看看身后的墙上也都是药柜，断不会飞出什么弩箭来，他深吸一口气，拉了一下拉环，发现拉环纹丝不动。
“难道这机关不是用拉的？”他心想。
他再稍用上力，再拉，还是没拉动。这便让人急了，他左手撑着柜子，右手使上很大的力，咬牙用劲。终于拉环拉动了，向外拉出一小截。
王缚岩听见脚下的地板案咯响了一声，是机关碰撞的声音。地上铺的是木板，并未有何异样。他一块一块地踩过去，猫着腰，用脚踩踏地板，果然有一块地板下有空鼓回声，之前绝不是这样的。
他趴在地下，侧耳叩击，下面确实空了一块，是刚才的机关打开的。
王缚岩跑出去，找来一根铁打的撬棍，撬起了地板钉，下面是铺的一层石砖，砖是松动的，并未用泥砌筑，向下凹了一截，故产生空鼓声。
王缚岩起出石砖后，下面露出一个铜制的箱子。箱子并不大，但很沉，王缚岩费了好大劲才抬了出来。
箱子是铜铸的，不到两掌长，一掌半宽，上面没有浮雕或其他装饰。做工精致，严丝合缝，接口处夹着一层胶，存于地下也不惧水浸，箱口并没有上锁，是用搭扣紧扣的，王缚岩解开搭扣，拿着刀正准备割开封胶，他又停了下来。
王缚岩出了药房，锁上门，一路快跑去找顾将之，也没跟他说清就将他拉到了药房，缚岩给他讲了一遍怎么意外发现这箱子的。
顾将之围着箱子和地上的坑看了半天，说：“这是爹留下的呀。这箱子里，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有他们说的密册？”
“对，万一真有这册子，咱们该怎么办？”
“不会的，义父绝不是那样的，而且以他的记性，根本不需要写在纸上，药理的书那么艰涩难懂，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不管那么多了，已经起出来了，打开箱子就都清楚了。来，你来开。”王缚岩说着把小刀递给了顾将之。
“你开啊，给我做甚？”
“你是他儿子，他的遗物该由你来开，快点快点。”
顾将之用刀擦入箱缝中，割开密封的胶，插进刀一撬，翻开了铜箱。
箱子里面只有一铁块和一封信函。
“没有密册，我说吧，爹不会做那种事的。”顾将之说。
王缚岩取出了这铁块，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铁块正好一掌长，半掌宽一点，厚约三指。四角和边缘均圆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用来把玩也无不可。看材质似乎是生铁铸造的，但没有铸造的砂模粗糙，反而十分光滑，黑铁的表面上有轻微的铁锈，似乎这物件有些年头了。
铁块的一面是平的，正中间镶嵌有一颗彩珠，大拇指盖般大小，光彩仿佛贝壳，像颗白色的珍珠带着丝丝天蓝色的光彩。
另一面则刻着字，是一首诗：
孤山吹雪百丈冰，
春光破晓万里晴。
客问何处埋先骨？
雾锁尘封不见云。
落款是：散心客。没有写落款时间。
字体是楷书正体字，应是铸成后刻上去的。
“这诗写的什么意思？”顾将之眯着眼睛说。
“不知道，也就第一句意境还行，我看他平仄不分，前文不搭后意，实在算不上是篇佳作。只是为何爹要藏这块铁呢？你把那信打开，或许里面说清了。”
顾将之拿起那封信，先前后看了看，就是一封寻常的书信，上面写着“有缘人亲启”的字样，是顾维永的笔迹。
“有缘人？这些东西是爹给谁留下的？”顾将之说。
“听这意思，好像不是留给你的。”王缚岩说。
“肯定不是给我的，藏得那么深，若不是被你发现，几百年也没人知道。算了，既然咱们挖到了，那咱俩就是有缘之人，看爹写了些什么。”
顾将之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跟王缚岩一起看了起来：
“有缘阁下：
此刻我大约已死，不知此刻是何时，也不知阁下是因何机缘得此箱。冥冥中你我既是相逢便是有缘，你且听我道来。
我本名陈流山，师从圆岸，后得玉蝉灵器具读心之技，误识恩师之密，悔恨万分。被恩师逐出师门亦是我的过失。之后我化名顾维永，埋名隐于世。
他平生最大之愿便是求得恩师谅解，重回师门。我知恩师心念解开祖师分山剑之迷，若是我能助他寻剑，恩师定能原谅我往日过错。我以行医为名，交接江湖各色人士，读其心识，探究祖师剑的星点线索。
终于让我得到了这散心客密盒，正是这箱中铁器。传说这密盒中隐藏着分山剑的线索。
我正欲将此物献于恩师，不料，恩师竟遭人毒手先我而去。恩师修为已登化境，尚遭仇家杀害，纵使我再苦练一百年也复仇无望。我想若是我解开画中之谜，得了分山剑，定可为师报仇，可我资质愚钝，参悟数月仍毫无头绪。
想来或是我命中无此机缘，后世之人或可破解谜题，于是我将此物埋藏于此，静待有缘人。
相传六百年前，盗墓人在一座古墓中挖出了一部经书，该书成于元兴纪年前后，名为拂楼残卷。此经书上记述了元兴前的那段历史。此残卷辗转被无风书院获得，书院研究了这部经书，书院的教习们引发激烈争论。经书中确实记述了分山剑的下落，但最终不知是何缘由，他们决定毁掉这部经书。并认定此经为伪造。
书院中有位教习自称散心客，他私留了一份抄录本，为了躲避书院的追查，他将抄录的经文藏了起来。他制作了这个铁盒，用灵界术密封，铁盒里有埋经处的位置。谁能解开铁盒的封印，就能知晓分山剑的去向。
经我数月研究，此铁盒制作的十分巧妙。散心客其人也应是一位妙人。铁盒上那颗珠子是颗灵珠，以灵材烧炼而成，能存蓄灵力，为灵界封印供应灵气。我看此珠可维持灵界数百年不竭，若是珠中灵力耗尽，封印自开。
不过此盒妙在，开灵界需以真气注入灵珠中，待灵珠蓄满，才会激发展开灵界。解密之人必先加固灵界，其后才能解密。阁下也勿以蛮力破坏灵界，若是灵界受强力破坏，灵珠会吸收力量而炸开，焚毁密盒中的秘密。
灵界展开后，法阵中空缺两个字，是为谜底。以灵符写谜底二字后，置于阵中方可解开封印。
谜面即是刻在盒子上的那首诗，我资质愚钝，历经数月一无所获。我查了许多文献，都找不到这样一座山。我亦从典故比喻的角度去解，同样不可猜透谜底。
我解不开他的题，也只能将此题留给阁下。
我育有两子一女，皆是聪慧可造之才，我本应将恩师所创绝学传于他的，续本门香火，可我为隐姓埋名，远离江湖是非，未曾教授他们。我以此物相赠，都还望阁下念及这情分，保我家后人。我儿顾将之生性仁善，我女念之人善心美，我儿王缚岩内敛柔弱，无我之庇护，皆不适于这险恶江湖。
若是阁下见得他们，万望多加庇护，他们平安蹉跎一生，我愿足矣！”
两人看完了信，都沉默了片刻。顾将之找了把椅子缓缓坐下。
“啊……连师祖都被仇家害了……”王缚岩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爹也是被那仇家所害？若真是他，那我们一辈子也别想着报仇了。”顾将之望着缚岩说，眼中满是失落。
这个消息让他二人颇为泄气，若是连顾维永都自认“苦练一百年都不能复仇”，以他二人的资质，恐怕苦练一百年都难以达到顾维永的功力。
“咱们不是有这个密盒吗！只要解开了密盒，找到了分山剑，则大仇可报！”王缚岩双手摇动这铁盒，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在这铁盒里面。
“解开这灵界封印，我看比炼气还难。炼气起码还有功法可以学，有师父可以教，每天炼一点，总有个盼头。这首诗，你看了你有什么头绪吗？”顾将之低着头说。
“没有，爹已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已经把解题的方向都试了一遍了。将之，你来，将真气注入这灵珠里，咱们试着把灵界打开看看，是个什么机关。”王缚岩把铁盒递给他。
顾将之看了看他，又端详了这铁盒，“行，咱们试试，看有什么玄机。”
顾将之把铁盒放在地上，一手念决，运提真气缓缓注入灵珠之中。灵珠的光泽越发亮丽，。
“把灯灭了。”顾将之说。
王缚岩把油灯吹灭，屋内变得黑漆漆的，地上铁盒灵珠的光看得清楚了，它在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比夏日萤火虫的光亮还微弱一点。
汗珠从顾将之的额头冒出，他感到疲倦，但还在坚持。
过了一会儿，灵珠突然从微微荧光亮了起来，蓝色萤火变成了似烛火的黄色光亮。
“打开了！”顾将之退后一步，跟王缚岩站到一起。
原本光滑的铁盒上以灵珠为圆心，印出一个由黄色光线组成的圆圈，圆圈有掌心大，圈内浮现出许多符文。
符文细小了，两人趴在地上，凑近了看。
符文挤满了整个圆圈，符文的笔画相互连接，似乎是有很多文字，但又组成为一个整体。这便是封印铁盒的灵界封印。王缚岩从来没学过灵界符文，看不懂里面的文。仔细看，符文圈里有两处空白，空缺了两个字的位置。这想必就是谜底，填入这两个字，这封印就能解开。
很快权利的符文变得模糊了，组成符文的线条变得涣散，最后消失了。灵珠熄灭了，连荧光都没有了。屋子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王缚岩抹黑再点燃油灯，房间里再次亮起来。两人把铁盒放到桌上，坐在桌旁，陷入沉默。
“要不，还是把这个埋了吧，放回箱子里去。”王缚岩说。
“好不容易找到的，干什么又要放回去？”
“这个盒子里藏着分山剑的秘密，全天下多少人想要呢！咱们拿出来，被人知道了，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咱们小心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顾将之说。
“只要是秘密，总会被人知道的。比如爹的秘密，藏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被人知道了。”
顾将之叹了口气，说：“行，听你的。爹的这封信，也烧了吧。”
“可……”王缚岩刚想说这是爹最后的念想，但转念一想，这信上写了读心术的事情，还是毁掉稳妥。他说：“我们把信上说的背下来，然后烧掉。”
两人又看了一遍，王缚岩默念一遍，把信文都记下来。
顾将之拿着信，三鞠躬，在烛火上烧尽了。
两人把铁盒放回铜箱子里，再埋回地下，盖好地板。并约定此事不对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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