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血骨丹材
这一日，没接到生意，到了太阳落下时，大伙儿就散了。花蛇跟王缚岩和弟兄们打了个招呼就早早走了。
前两天才下过雨，大道上泥泞不堪，泥巴混着牲口的粪便，花蛇沿着车辙快步走着，不时回头张望。他穿过背街的小巷，走了两个街口，拐到城东大道上。大道上有一队骆驼商队，在夕阳的映衬下亮着金色，不时响起驼铃的清脆铃声。
走了几个街口，花蛇来到一家车马行，铺面门口停着马车和三四匹马。花蛇进去了跟伙计打了招呼：“一马两轮三花酒，好汉走四方。”
伙计放下手里的活，拱手还礼说：“行千里，过百山，十方平安。贵客，要几匹马？”
花蛇说：“两匹马，一腿要红的。”
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
花蛇跟在伙计身后，走到铺子后屋，又穿过一排屋子。伙计敲了敲拐角屋子的门。门开了，车马行的老板探头出来，对伙计说：“你去吧，没你事儿了，老子要谈点事儿。”
花蛇侧身进了屋，屋里除了车行老板还有个蒙面人坐在桌旁。
“兄弟，坐。”车行老板带花蛇坐到桌边。
“这位兄弟诨名叫花蛇，南墙影子的班头，城南混了多少年了，人靠得住。”
蒙面人带着黑布头套，只有眼睛开了两孔，头套后面一双冷峻的眼睛凝视着花蛇。
花蛇笑着点头说：“爷请尽管放心，我花蛇嘴巴是上过金锁的，牢靠着呢，砸不开的。”
车行老板跟花蛇说：“这位大爷不方便露面，故掩面相见，兄弟不会见外吧？”
花蛇马上摆手说：“哪里话，哪里话，我花蛇也是道上走的，规矩我懂。”
蒙面人冷笑一声，问：“规矩你懂，真懂？见过场面？”
花蛇微微抬起头说：“不瞒大哥，小弟也不是第一次贩肉票了。”
蒙面人问：“别是拐了娘儿们卖山里的烂活吧？”
花蛇眯起眼，露出狠相，说：“明人不说暗话，小弟卖的是炼血骨丹的一味药。”
蒙面人看了看车行老板，呵呵笑起来，说：“你既知咱们卖的是人血人骨，就该知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漏了风，你，我，还有他，都得没命。杀个把人都不算什么大事，灵晖城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咱们干的这活，可是犯了大忌，挨千刀的罪，谁碰谁死，托谁来都说不上话。我话可说清楚了？”
花蛇点点头说：“咱混南墙影子的，明日还不知几时死咧，干大事才能翻身断穷根，成不了，便死了，有甚好怕的。”
蒙面人点点头说：“我且信你一次，你说说吧，那肉票什么来头？不干净的可不收，身体有病的也不收，身板儿不硬朗的，死路上了是废票。”
花蛇说：“爷尽管放心，这小子是我队伍里的，刚来，流浪过来的，没人知他姓甚名谁，咱们只管他叫书生。家住哪里也不知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死了都没人收尸的。身板儿爷尽管放心，十八九岁的年纪，结实着呢。”
车行老板冷笑着说：“哎哟，花蛇，心够狠的啊，自己人都下手，十几岁不还是个孩子么？”
蒙面人说：“十两银子，你两天后把人绑了送出城来，自有人接应。”
花蛇说：“这小子膀子有股怪劲，我摁不住他。倒不如小弟将那肉票骗至城外，请爷来帮忙料理他。”
车行老板嗤笑说：“不是才十几岁么？连个孩子都办不倒，怎这般虚了？”
“城里人多眼多，闹出动静了，怕是不好收场。”
蒙面人说：“那要多费些周章，可就不值十两银子了，只值得八两。”
花蛇堆出笑脸来，说：“爷一出手，可不就是抓只黄嘴鸡么？哪需费什么事儿呀？您看这小子，身世干净，又长得精壮，保准能卖上价钱，爷得了那血骨丹，哪还在乎这俩小钱呢？”
车行老板也帮腔说：“花蛇兄弟说的是，绑了出城门，到底是不方便，不如把他骗出城外，来得干脆利落。”
蒙面人说：“罢了，十两便十两，过两日，城门一开你就带他出西门，沿大路走，过了亭子往北转小路，走出一里地有两棵杨梅树，我到时候自会接应。”说完掏出三两碎银子放桌上，说：“这是定钱。记住了，嘴上把住了，事儿别办砸了。去吧。”
花蛇得了银子，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往后两日一如往常。
第三日，五更天时刻，天晴无风，街上还黑着，只有早起忙活的铺子里亮着灯。花蛇在一条背街的巷子里找到了王缚岩，那是他们惯常过夜的地方。小巷子里支起棚子，垫上些草，几个人就窝在那儿过夜，跟乞丐也差不多。
花蛇刚走过去，还想着怎么不惊动其他人把王缚岩喊起来。王缚岩就警觉地醒了，借着微弱的光，他认出了那是花蛇。花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唤他出来。
他将王缚岩拉到大街上，小声说：“兄弟，昨晚哥接了个活，你这就随哥去。”
“我去把他们都叫起来？”
“不用，就我俩去，别管他们。”
“大哥，是什么活啊，两个人就够了？”
“也没啥，就是去帮人搭把手，钱给得多，活也轻松。有好事，我先找你。”
“谢大哥照应。”
“走吧走吧，跟我走了。”
王缚岩跟在花蛇后边，花蛇步子走得很急，不时还到处张望，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快步走到了西城门，此刻还未到五更三点，城门还关着。
“倒还来早了。”花蛇拉着王缚岩在路边坐下，他闲话道：“咱们早点干完，应该还快的，赶回来能吃上中饭。”
“大哥，这活还要出城吗？”
“是呀，主雇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到底是啥活啊，这么早，这主雇是怎么出了城去的。”
“昨儿个来人也没跟我讲清，去了就知道了，咱们只管出力就是了。”
“小弟全听大哥的。”
前两天才下过雨，大道上泥泞不堪，泥巴混着牲口的粪便，花蛇沿着车辙快步走着，不时回头张望。他穿过背街的小巷，走了两个街口，拐到城东大道上。大道上有一队骆驼商队，在夕阳的映衬下亮着金色，不时响起驼铃的清脆铃声。
走了几个街口，花蛇来到一家车马行，铺面门口停着马车和三四匹马。花蛇进去了跟伙计打了招呼：“一马两轮三花酒，好汉走四方。”
伙计放下手里的活，拱手还礼说：“行千里，过百山，十方平安。贵客，要几匹马？”
花蛇说：“两匹马，一腿要红的。”
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
花蛇跟在伙计身后，走到铺子后屋，又穿过一排屋子。伙计敲了敲拐角屋子的门。门开了，车马行的老板探头出来，对伙计说：“你去吧，没你事儿了，老子要谈点事儿。”
花蛇侧身进了屋，屋里除了车行老板还有个蒙面人坐在桌旁。
“兄弟，坐。”车行老板带花蛇坐到桌边。
“这位兄弟诨名叫花蛇，南墙影子的班头，城南混了多少年了，人靠得住。”
蒙面人带着黑布头套，只有眼睛开了两孔，头套后面一双冷峻的眼睛凝视着花蛇。
花蛇笑着点头说：“爷请尽管放心，我花蛇嘴巴是上过金锁的，牢靠着呢，砸不开的。”
车行老板跟花蛇说：“这位大爷不方便露面，故掩面相见，兄弟不会见外吧？”
花蛇马上摆手说：“哪里话，哪里话，我花蛇也是道上走的，规矩我懂。”
蒙面人冷笑一声，问：“规矩你懂，真懂？见过场面？”
花蛇微微抬起头说：“不瞒大哥，小弟也不是第一次贩肉票了。”
蒙面人问：“别是拐了娘儿们卖山里的烂活吧？”
花蛇眯起眼，露出狠相，说：“明人不说暗话，小弟卖的是炼血骨丹的一味药。”
蒙面人看了看车行老板，呵呵笑起来，说：“你既知咱们卖的是人血人骨，就该知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漏了风，你，我，还有他，都得没命。杀个把人都不算什么大事，灵晖城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咱们干的这活，可是犯了大忌，挨千刀的罪，谁碰谁死，托谁来都说不上话。我话可说清楚了？”
花蛇点点头说：“咱混南墙影子的，明日还不知几时死咧，干大事才能翻身断穷根，成不了，便死了，有甚好怕的。”
蒙面人点点头说：“我且信你一次，你说说吧，那肉票什么来头？不干净的可不收，身体有病的也不收，身板儿不硬朗的，死路上了是废票。”
花蛇说：“爷尽管放心，这小子是我队伍里的，刚来，流浪过来的，没人知他姓甚名谁，咱们只管他叫书生。家住哪里也不知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死了都没人收尸的。身板儿爷尽管放心，十八九岁的年纪，结实着呢。”
车行老板冷笑着说：“哎哟，花蛇，心够狠的啊，自己人都下手，十几岁不还是个孩子么？”
蒙面人说：“十两银子，你两天后把人绑了送出城来，自有人接应。”
花蛇说：“这小子膀子有股怪劲，我摁不住他。倒不如小弟将那肉票骗至城外，请爷来帮忙料理他。”
车行老板嗤笑说：“不是才十几岁么？连个孩子都办不倒，怎这般虚了？”
“城里人多眼多，闹出动静了，怕是不好收场。”
蒙面人说：“那要多费些周章，可就不值十两银子了，只值得八两。”
花蛇堆出笑脸来，说：“爷一出手，可不就是抓只黄嘴鸡么？哪需费什么事儿呀？您看这小子，身世干净，又长得精壮，保准能卖上价钱，爷得了那血骨丹，哪还在乎这俩小钱呢？”
车行老板也帮腔说：“花蛇兄弟说的是，绑了出城门，到底是不方便，不如把他骗出城外，来得干脆利落。”
蒙面人说：“罢了，十两便十两，过两日，城门一开你就带他出西门，沿大路走，过了亭子往北转小路，走出一里地有两棵杨梅树，我到时候自会接应。”说完掏出三两碎银子放桌上，说：“这是定钱。记住了，嘴上把住了，事儿别办砸了。去吧。”
花蛇得了银子，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往后两日一如往常。
第三日，五更天时刻，天晴无风，街上还黑着，只有早起忙活的铺子里亮着灯。花蛇在一条背街的巷子里找到了王缚岩，那是他们惯常过夜的地方。小巷子里支起棚子，垫上些草，几个人就窝在那儿过夜，跟乞丐也差不多。
花蛇刚走过去，还想着怎么不惊动其他人把王缚岩喊起来。王缚岩就警觉地醒了，借着微弱的光，他认出了那是花蛇。花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唤他出来。
他将王缚岩拉到大街上，小声说：“兄弟，昨晚哥接了个活，你这就随哥去。”
“我去把他们都叫起来？”
“不用，就我俩去，别管他们。”
“大哥，是什么活啊，两个人就够了？”
“也没啥，就是去帮人搭把手，钱给得多，活也轻松。有好事，我先找你。”
“谢大哥照应。”
“走吧走吧，跟我走了。”
王缚岩跟在花蛇后边，花蛇步子走得很急，不时还到处张望，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快步走到了西城门，此刻还未到五更三点，城门还关着。
“倒还来早了。”花蛇拉着王缚岩在路边坐下，他闲话道：“咱们早点干完，应该还快的，赶回来能吃上中饭。”
“大哥，这活还要出城吗？”
“是呀，主雇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到底是啥活啊，这么早，这主雇是怎么出了城去的。”
“昨儿个来人也没跟我讲清，去了就知道了，咱们只管出力就是了。”
“小弟全听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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