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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拆房为灰

    一觉睡到快中午,老费准备了饭食送来,他才醒来。

    等老头走了,他抓起三个馒头大口吃起来,两天没吃什么东西,实在饿极。

    花蛇看王缚岩精神好了,心里也高兴,连忙倒了一碗水递给缚岩。缚岩瞪了他一眼,并不接他的水。自顾自吃饱了,又倒下睡了。

    到下午时,醒了,他摸了摸下腹,竟无肿胀了,原本渗血的肝已止血痊愈!

    按理说,即便有疗伤神药,也需得一日止血,三日调养才得复原个三四成,断不会如此之快。是何缘由呢?

    王缚岩想到了他化血后的残渣,按素微大法的原理,物质被一步步分解为“素”,“素”又可组合为物,如同城塞可分为石块,石块又可再垒砌为城墙。那么化血残渣其实是对人大有益处之“素”,伤口被此素滋润,有如血肉基材,自然恢复的神速。

    晚饭时分,老头说你们几人这两日安分守己,赏你们一点肉吃。端了两碗烧鸡来,几人很快就把鸡肉抢光了。

    王缚岩正啃骨头时,他看着这鸡骨头,想到若是能以素微大法解化此骨,则可获骨质基材,对自己断骨复原必定大有好处。王缚岩让他们将吃剩的骨头给自己。

    花蛇以为王缚岩饿极了,便拿出他的一块鸡让给王缚岩,缚岩说不用,你自己吃吧。

    入夜后,等三人都睡着后,王缚岩起来盘腿坐着,闭目凝神,有了昨日的练习,这次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他将鸡骨头握于掌中,在素微大法的解化下,鸡骨头从大块裂成小块,再由小块裂为尘埃,最终分解为比尘埃更细小的齑粉。

    王缚岩现今功力尚浅,不能自如操控施展大法,致使化解的素还不够细,还不能从中化解出更基础、更加本源的“素”来。

    好比他现在只能将一栋房屋拆成门梁墙窗瓦,再将梁墙窗拆分成砖石和木棍。

    更进一步便需要施术者拥有对气更为精细的掌控和更强大的元气,便可再将砖石拆分为砂石泥土。

    以素微大法的大道论,砂石泥土还可再拆分为齑粉灰尘,甚至更为细小的物。

    王缚岩随没有见识过素微大法第二层和更高境界,以他推论,若是能拆分掉这些灰尘则可得接近万物本源的“五行之素”。

    被炼化的鸡骨头变成了白色的骨质“素”,在功法的驱使下缓缓飘进王缚岩的口鼻里,被他吸收。

    炼化完成后,还有一套在体内吸收整合的心法,以气运行于经脉间,化“素”为我所用。

    经过一夜的解化,鸡骨已尽数化为基质,天亮之前王缚岩才睡下。

    次日醒来时,腹下原本随着呼吸起伏的疼痛几乎消失了,他轻轻摸了摸断掉的肋骨,竟已奇迹般的接合上了,几乎与原样无异!

    他心道:“这素微大法真神功也!世间哪有一日断骨复原之法,师祖真奇才!不过纵使自己学了如此惊天之神功,仍在监牢之中,不知这老头囚禁我几人是何用意。他每日管饱,应不会害我性命,许是拐到哪里卖掉,路上应有机会逃掉。”

    王缚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这两日习练素微大法让他对气的掌握也提升了一个层次,元气更加充盈了,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花蛇看呆了,他不敢相信,前日还骨折将死之人,今日竟能站起来伸懒腰。

    “你,你骨头不是断了吗?怎不疼了?”花蛇问。

    王缚岩听了立刻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坐下,说:“疼过劲了。”

    “兄弟啊,看你这样子,一时半会死不了了。”花蛇高兴地说。

    老头突然出现在门口,王缚岩背过身去卧着,若是让老头见到自己的脸色,他定会起疑。老头看了四人,一切如常。

    过了一会儿,听脚步声,老头似乎出门了。

    牢房后面有个透光的小窗,只有一个头大小,中间竖着一根粗木棍。花蛇立刻趴在后窗上看,老头真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花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三人聚拢过来,但那两男的已经精神恍惚,好像听不见花蛇说的。花蛇只得拉着缚岩小声说:“那老头下山去了,这是我们活命的最后机会。”

    王缚岩说:“他不会杀我们的,要杀早杀了,还用给咱们做饭么?”

    “哎呀兄弟,他当然是舍不得杀你了,他是要把你卖到西域去,去那边当真生不如死。你们听我的,咱们一起使劲,把这门撞塌了,逃出去才能活命。”

    “到西域去为什么会死?”

    “好吧,我跟你们直说了,西域有个真阳神教。专门以人的骨血炼丹,血骨丹听说过吗?他们花高价从这儿买活人,这老头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别想了,哪怕今天死了,也是痛快的,总比被人扒皮拆骨要好过!”

    “这门封在墙里,怕是不好撞开,我看拆了这窗,倒是容易一些。”

    花蛇回头看窗时,老头突然出现在窗边,盯着花蛇,面无表情。花蛇吓得赶紧蹲下。老头从屋后走到前面,打开门来,进来径直走向花蛇,单手拎着花蛇的衣领拖了出去。花蛇吓得大叫求饶。他一边求饶一边挣扎踢打,老头掐他就像笼子里抓鸡一般,丝毫不费力。

    老头将花蛇拖至水缸边,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摁入水中,任花蛇双手怎么挥舞,老头自岿然不动,等花蛇快气竭了,提起来让他换两口气,复又摁入水中。花蛇开始还有一口气求饶,后面换气都困难,反复几次后,整个人都瘫了。

    老头一言未发,见他再经不住折腾了,才将他拖回牢内。只是轻轻一甩,花蛇重重的撞到墙上,瘫了下来。

    等老头走了,王缚岩才过去将花蛇置于膝上顶起,按他后背,将腹中肺中积水吐出来。花蛇浑身湿透,裤子上有失禁的痕迹。

    吐出了水,花蛇才缓过气,他抱着王缚岩大哭起来:“兄弟,我对不起你,我把你害了,也把自个儿害死了,你……你给我个痛快吧,我赔你一条命……”

    又过了一日,天亮不久,就听得马蹄声,王缚岩从门缝朝外看,一辆马车停在屋前的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