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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行宫

    时辰到了,蔺叙站在主位上,一番到位的开场白后便开始开宴。

    姜如樾对吃自是喜欢的,今日的菜肴都十分别致美味,她一边跟宁含露说笑,一边埋头苦吃。对面的蔺行云见她吃得开心,从头到尾没看这边一眼,狠狠地咬下一口肉。

    一席宴吃得惬意,姜如樾正琢磨着要不要品点葡萄酒,就听有一女声发问,“蔺公子,今日我等初来府上,不知公子可有空领我等在京城逛逛?”

    出于好奇,她扭头看,原是身边一位紫衣少女,正目露期盼地看着蔺行云。

    好家伙,这么直球吗?

    还不待她感慨完,对面很是不给面子的头一扭,起身离席了。

    那少女没想到他这般直接,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后面传来谑笑,那少女更加气恼,脸都快憋红了。

    哎,可惜,喜欢谁不好,看上姜佑也好啊,怎么看上这个臭屁小孩儿?

    不知是否是这少女开了口,接着,有三两女子都凑到了姜佑桌前,将他围了个完全。本想看下八卦的姜如樾只觉手上一痛,一看是宁含露掐住了她。

    见宁含露眉头紧皱看着前方,姜如樾脑海中冒出了个想法,这丫头该不会对姜佑有意思吧?“乐容?”

    “啊?”

    “这里没什么好玩儿,要不要出去走走?”

    宁含露意识到失态,赶紧收回手,一边硬着她,走之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见此,姜如樾逐渐坐实了心中想法。没想到这丫头风风火火,竟心仪姜佑这类的。看来往后这日子,可有点盼头了!

    姜如樾叫来莲儿问了两句,带着她出了府往坊间走,越走越偏,过了会儿到了一处深巷中。最里边无人居住,只是开了个小门,楼上似还有一层。

    见她疑惑,姜如樾捏了捏她的脸,“看在你我有可能亲上加亲的份儿上,我决定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什么啊?”

    “你待会儿便知道了。”

    说着,她走到门边,那墙上挂着一张小小木牌,上书‘兰陵小小生’几字。

    宁含露跟着念出了声,“这里是?”

    “我是来带你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走吧。”

    姜如樾捞开帘子,这才窥见其中。门口正对着柜台,再往里三面墙都是书柜,放满了书籍,屋中间置了一张木几,几上放了茶具,旁边点了熏香,似乎供阅览之用。

    没想到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里面倒是另有乾坤。她似乎来对地方了。

    听到外面有动静,柜台后打盹儿的小厮抬头,见二人衣着不菲,想来都是金贵的主儿,不敢怠慢。

    “二位可是来选购话本的?前几日咱们还新出了一本,需要拿出来您二位品鉴下吗?”

    “可以啊,我看看。”没想到这作者效率挺高,今日倒是不虚此行!

    “二楼有雅间,不会有人来打扰,姑娘您看?”

    “行啊,如此甚好。”

    小二领着她们上楼,姜如樾有些好奇,“你们老板呢?”

    “哦,我们老板他——”

    “大福,赶紧给我沏壶茶,气死我······”

    这声音好生耳熟!

    姜如樾回头看,那楼下之人不是蔺行云又是谁!

    惊讶如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他生生憋住了话,见大福看见自己来一脸开心,忙给他使眼色。

    “公子,您今日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吗!”蔺行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平时怎么没发觉他这么笨呢?“怎么,我几天没来就不认识啦?”

    大福眼睛转了转,幡然醒悟,配合道,“原来是蔺公子,您且稍坐,我带二位姑娘去楼上雅间。”

    “等等,”姜如樾拉着宁含露下楼,凑到他跟前,脸上是不敢置信,“你是这儿的常客?”

    蔺行云怕她多想,无辜眨眨眼,“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

    她玩味地盯着一脸无害的蔺行云,“看书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一个男子看这一类,还是这儿的常客。那便有些奇怪了。”

    大福怕被识出破绽,恨不得使出十分演技,“姑娘,您先随我上楼吧。”

    “不用了,我就在此。”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蔺行云硬着头皮坐下。见此,大福只得给三人沏好茶,拿来了那本最新出炉的话本。

    姜如樾接过一看,“玉楼歌断,不如归去。哟,这最近怎么还走伤感路线了。”

    听她一字一句念出来,坐在她对面的蔺行云只觉被判刑一般的难受。不过他心思一动,“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看过以前的?”

    “是啊,”当着他的面,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都是同道中人,虽然她至今无法理解他为何也这么喜欢看这些······“我最喜欢那本:一夜风流后,王家公子为何这般;啊,还有:成为皇长女后我不再痴,唔!”

    蔺行云涨红着脸,想也没想便捂住她嘴。为什么这些从她口中说出来这般,别扭呢!

    宁含露见他无礼,拿了桌上书本敲在他胳膊上,他这才松了手。姜如樾有些恼,不满道,“做什么!”

    “你念出来作甚······”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有言论自由,还不准说啊?人家文笔细腻,情感丰富,这是好事啊。”虽然从未见过作者本人,姜如樾却自觉把自己归为了粉丝。

    听她这样说,蔺行云似是不敢相信,她说什么,这是表示认同?

    “你,你果真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姜如樾不屑飞给他一个白眼,转头向宁含露安利这个兰陵小小生,还招呼着大福把那几本她最喜欢的拿过来。“你在清河定然没听过,这个作者蛮不错的,你看看他写的,老带劲儿了。”

    从头到尾姜如樾也没看过她,只顾着跟宁含露叭叭。蔺行云却并不觉得被冷落了,看她越认可,他心里就越开心,唇角也止不住地翘起来。

    正当时,她冷不丁地问大福,“对了,你家老板和这作者是同一人吗?”

    “这······”

    蔺行云适时一声咳嗽,接过话,“自然是。”

    “那她平时经常露面吗?”

    大福看了看他,蔺行云顺着回答,“不经常。”

    姜如樾纳闷儿地看了眼他,随口说道,“能写出这般深得少女、呃,和少男心的话本,也不知她年岁几何?”

    “其实他——”

    “等等,你是老板还是作者啊?说什么都插嘴。”

    姜如樾没好气地瞥了眼那作怪的少年,压力来到小福这边,他生怕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支支吾吾。

    “我再说最后一句!其实这老板跟我是熟识,他也爱结交朋友,若是你想见他,我倒是可以传个话。”

    说完,他乖巧地闭上嘴,巴巴地望着她。

    “这倒没那个必要,只是好奇罢了。”

    姜如樾翻开话本,认真看了起来,大福想说些什么,蔺行云打了手势,他安静地退了下去。

    一整个下午,蔺行云状似无意翻阅着手中书,视线不时在她脸上扫过。于是这几位少年少女竟以一种诡异的和谐,在一张桌上待了一下午。

    临走之时,姜如樾看着在一旁伸着懒腰,有意无意跟着自己的某人,不客气地开口,“怎么,还有什么事?”

    蔺行云摸了摸鼻子,犹疑道,“那个,其实,其实我——”

    “殿下,殿下!可算找到你了!”

    没想到莲儿会突然出现,姜如樾鲜少见她这般着急,心中有股不安,“何事?”

    莲儿看了看她身后的少年,凑在她耳旁快速说完了。闻言,姜如樾神情一变,“乐容,你先回去,我得去一趟行宫。”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

    宁含露不敢多想,只得看她上了莲儿身后的马车。

    回头看见蔺行云,她无语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也没走吗?”

    这人她反正是处不到一块儿!宁含露冷哼一声,跺脚转身离开。

    望着马车驶远,蔺行云眉目间挂着不解。转瞬一想,他也赶紧打马回府。

    一路紧赶慢赶,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到了骊山的行宫。马车甫一停稳,姜如樾便撩帘跳了下来,有宫人带着她去了正殿。

    殿外,姜佑早已先她一步赶来,此时正来回踱步,脸上隐有不安。

    “皇兄。”

    “如樾,不是让你在公主府好好呆着吗?你怎么又······”

    姜如樾伸着脖子望了望,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来的一路上都有重兵把守,一时间她联想到之前梦里刀戈相见的局面,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在府里我岂能坐得住?怎么样,父皇没事吧?”

    姜佑叹了口气,安慰她,“父皇无碍,只是那夏国的使者受了重伤,若是有点什么差池,只怕······”

    剩下的话他没说,姜如樾却很清楚,如果因此两国间生了嫌隙,不论是边境百姓还是两国往来,都不会再如从前一般。

    她细细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几个可能,“这件事,皇兄以为,是何人手笔?”

    姜佑望着大殿内,眼中多了抹凝重,“目前还未可知。这次夏国派来的使者宋岩,于两个时辰前,他们一行同父皇用完膳回休息处。

    据他的心腹说,分别后他想起有一事未禀明,去而复返敲门良久不见应答,他心中生疑,待推开门只见宋岩躺倒在血泊之中。好在他命大,尚存了一丝气息。

    事情一出,御林军立刻封锁查看了行宫各处,皆未寻得凶手踪迹。

    如今就怕此人还藏身行宫内,准备伺机逃窜,一刻寻不到他踪迹,这行宫就不算安全。”她听得认真,姜佑无奈道,“之所以让人告诉你,是想让你升起警惕之心,你倒好,紧跟着就到了这里。若是父皇知晓,又得批我一顿。”

    “皇兄不必担心,现在各处都是御林军,即便那贼子还窝藏于此,定然不敢贸然出现。”

    她眼中的关切让他泛起一丝犹豫,刚想说什么,姜容就从大殿出来,看见儿女双双到了,他叹了口气,“子敬,你随朕来。”

    两人多半是商议这事去了,姜如樾虽有好奇,也只得待会缠着问问姜佑了。

    因为这场刺杀,路上几乎隔五步便有一士兵,宫中烛火尽燃,一片明亮,若那凶手现在出来摆明了是找死,她倒不是很担心有什么意外。

    索性去了正殿等着,约莫快半个时辰,她等得都快要睡着了,姜佑才回来。

    “如何?”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斟了茶水递给他,姜佑一饮而尽。

    “无奈目前没什么有效的痕迹线索,父皇已经修书一封连夜送去夏国,详细说明了此事。只怕那夏国知晓此事,必定会怪在我们头上,如若不想办法尽快给个交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