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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恶作剧

    临近傍晚,从茶馆听了书出来,宁含露又领着他们去了旁边的酒楼。

    “明安,你得试试这个,这里大多都是特色菜,你在京城可吃不到。”

    “笑话,京城各地菜系都有。若是真没有,只能说明不怎么样。”

    蔺行云不置可否,宁含露忍住心中的火,我忍,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行了,少说几句。”

    姜如樾怕两人吵起来,满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蔺行云收到讯息,老实闭上了嘴。

    席上,宁含露点了几道菜,说她跟这儿的大厨比较熟,要去叮嘱他做菜多费点心。

    等她出了门,姜如樾决定跟他说道说道,“你这么大个人,老跟人女孩子杠上做什么?你要知道,人家是主,我们是客,做客就该有客人的样子。别每天都吹毛求疵,咋咋呼呼,人家就算明面上不说,心中也会不喜。”

    头一回,姜如樾跟他掰扯这么多,蔺行云边听边点头,“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她说的不全对,想反驳两句。”

    “嗯,这倒是你的作风,不过你现在怎么对我言听计从了?”

    蔺行云愣了会儿,理所应当地开口,“我有危难时你都没抛下我,谁对我好,我都知道。”他抿了抿唇,认真道,“以前,是我少不更事。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大哥,谁也不能欺负你。”

    “哎,打住,别给自己安身份啊。再者说,就凭你,理应做我小弟才对。”按年龄叫声小姐姐也不为过,姜如樾心里默默补充。

    “可是我比你年长一岁。”

    “先不说咱们,你比乐容大了快两岁,你再跟她对着干就是欺负弱小,我也不同意。”

    “好,听到了,我不跟她一般见——不跟她吵。”见她眼神似刀子丢过来,蔺行云急忙改口。

    过了会儿,宁含露回来,小二也开始上菜,“河间驴肉火烧、白玉鸡脯、金毛狮子鱼、鸡里蹦、锅爆肘子、金凤扒鸡······菜上齐了,这是您要的九龙醉酒,几位贵人慢用!”

    看着这一桌荤菜摆得满满当当,姜如樾陷入了沉思。

    乖乖,她点起菜来真是豪气。真是舌尖上的浪费啊,一会儿还是打包带走吧。

    “这叫九龙醉酒,口感浓郁芳香,明安你试试这酒。”她拿起酒壶,给姜如樾和自己倒了一碗,随即又想起蔺行云,“你要来点儿?算了,一看你就不是能喝的人。”

    蔺行云刚想出声反驳,想起姜如樾的告诫,他正色道,“女子能喝,我如何喝不得?”

    “可万一你要是醉了,耍酒疯怎么办?”

    “放心,这点儿可灌不倒我!”

    宁含露勉强给他斟了一杯。一杯入口,只觉醇和绵甜,完全喝不醉。他又自己拿着酒壶倒酒喝。

    这边两人边吃边聊,宁含露说明天准备去哪儿,什么时辰出门,搭配什么衣服。

    一炷香后,听着那绵长的呼吸声,宁含露心里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么不经喝。明安,咱们先回吧,我让人给他抬回去。”

    “还是一起吧,他喝醉了,万一——”

    “没事,我手下人办事不会出差错的,再说他一身酒味闻着也难受。”宁含露深吸一口,酒香盈满室内,没想到这酒这般醉人。说着,她招来两个小厮,吩咐一会儿慢慢把他送回府中。

    两人先行回了府,洗漱完毕,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姜如樾便差莲儿出去看看蔺行云回来没。

    “殿下,我在外面见屋内点了灯,屋外也没个小厮伺候,兴许是回来了。”

    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子也不好去叩门。姜如樾点点头,拿出信件就着烛火看了起来。

    这信是今天方收到的,他们来这里一路上花了十几天时间,想来大概是姜佑十天前寄出的。

    临走前,她给姜佑留了封信,再三叮嘱即使查探消息也记得吃好睡饱,有消息一定及时跟她说、虽然可能用处不大云云。

    姜佑回信倒是简洁,让她安心呆在这边,该玩就玩,天塌下来还有他和父皇顶着,一个半大的人别操那么多心。

    这少年老成的笔触,真是跟他人一样,姜如樾噗嗤一笑,却倍感温暖。

    遂拿了纸笔将路上见闻以及蔺行云突然到来的事记下,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封好后让莲儿明日寄出。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莲儿叫醒了她,“殿下,郡主说得早点出发呢。”

    姜如樾伸了伸懒腰,梳洗打扮好就出了院子,到了饭厅只见宁含露一人。

    “蔺行云竟还没起?”

    “昨夜醉了酒,今儿个不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呢?别管他了,我吩咐了,等他醒了自有人照顾。”见她坐下不动,宁含露塞了个肉包子给她,“吃啊,吃完咱们该出发了。”

    姜如樾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许是她多虑了,想着咬了一口包子,顿时肉汁四溢,唇齿留香。

    日头渐渐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闹市一高楼里,此刻却静悄悄。

    蔺行云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搔得痒痒的,他迷糊着抬手摸了摸。过了会儿,鼻子又开始痒。

    仍未睡醒的他只觉得烦躁,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鼻端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这香实在太过浓烈,有些刺鼻。他皱了皱眉,身子一动好像碰上了什么东西。床上有人!

    他一个激灵,立马睁开了眼,正和一双描画精致的眼对在了一起。

    一瞬的沉默后,他大叫出声,惊飞了一树屋外的鸟。

    他惊悚地瞪着大眼,吼道,“你是谁!”

    那女子不慌不忙坐起身,水红的薄纱覆体,身姿若隐若现。他连忙低了头看自己身上,还好,衣服还在!

    “公子,你这么大声做甚?奴家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女子伸出手指,在他胸口一戳,蔺行云如惊弓之鸟般跳下了床,猛地一甩被子。女子拉开头上的被子,幽怨道,“公子,你这是何意?”

    蔺行云在房中扫了一眼,仍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种地方。

    没错,赌坊、酒楼他是要去,可他从未涉足过这种场所。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慢慢将被子拉下,见他忽然背过身去,不免好笑。来这里的好色男人很多,可这样纯情的倒是第一次见,她更加笃定了这是个雏儿。“奴家茜红,昨夜不是您家仆人送您过来的吗?”

    “什么!那你可有见到我身边的女子?”

    “女子……”茜红摇摇头,随即想起他背着身,只得说,“未曾见过,昨日可是你吵着闹着让底下人送您来的,怎么,不记得了?”

    蔺行云听完,更加云里雾里。最晚他们一起去酒楼,然后他不过是喝了些酒——是酒有问题!

    想起宁含露不愿给他酒喝的话,再到自己醉酒。他是明白了,她分明是激将自己!

    蔺行云为什么如此笃定呢?他在京城不务正业、厮混坊间,论赌博喝酒可还没轻易输给谁!(如果这也算优点的话)

    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只是他不解,宁含露整蛊他,明安呢?她是不是知道,却……

    蔺行云心里突如其来的憋屈。身后茜红见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只道是他酒还未醒。看来有时候这不上道的比上道的男人还难伺候啊!她暗想。

    蔺行云忘了身后的人,夺门而出。

    好你个宁含露,我不同你吵,给你面子,你却暗算我!

    他一路气势汹汹,凭着记忆的路回了郡主府。到她院前叫嚣了一阵,也不见她出来。过了会儿,院里的下人忍不住现身,“公子,郡主她不在府上。”

    “她去哪儿了?明安呢,她们在一块儿吗?”

    “临县今日有大集,郡主她们去榆县了。”

    “多久回来?”

    “这……奴婢也不清楚。”

    蔺行云心中有一股失落,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本打算赶过去跟她大闹一场。耳边响起姜如樾的叮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充满了酒味的衣袍,他神情恹恹。

    “麻烦你让人打桶热水来。”

    丫鬟见他转身朝自己院子走去,不解为何刚刚还生着气,一下就变得低落起来。她应了声,叫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厮过去伺候。毕竟是郡主带回来的友人,可不能怠慢了。

    再说榆县,快到晌午,马车总算赶在吃饭前到了。今日大集,街上人更是多了起来,想着方便,她们的马车只好停在了县外的驿站里。

    “你应当是头一回来赶集吧?小时候咱们住在京城,鲜少出城呢,更别提来县上了。”

    姜如樾点点头,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四周商铺林立、街边满是摊贩,售卖着各种小玩意儿,放眼过去,琳琅满目。

    两人沿着长街一路相看,碰到稀奇的东西就驻足一番。一路逛一路吃,走了半条街下来,也差不多吃饱了。

    回头看看,身后小厮已大包小包拎满了。不外乎是一些糕点、把玩的小物件。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女人爱购物的天性都一如既往!

    日渐西斜,集市上的小贩们渐渐开始收摊,她们也准备打道回府了。

    街上途径一家成衣店,店里正中间挂了一件宝蓝色的成衣,吸引了她的注意。仔细想想,出来一趟净顾着给自己买了,蔺行云那小子没来,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缠着她闹。

    “乐容,你在车上等等我。”

    进了店直奔那件成衣,宝蓝色在光线下微微泛着光泽,隐约能看到暗纹,不算特别张扬,却吸人眼球。

    “姑娘可是喜欢这件?这可是咱店里的镇店之宝,乃广绫做成,颜色也是万中无一,若是小郎君穿了,定然风姿斐然、无可比拟。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见掌柜将这衣裳夸得天花乱坠,姜如樾忍不住笑出声,“你怎知我是买给谁,就不怕说错了?”

    “嗨,小人这常年做生意,岂能不知女子心意?能将这衣袍穿出的人不多,那位郎君一定是位潇洒之人,能得您如此青睐!”

    姜如樾直呼厉害,不愿与他多说,“你看着衣裳可否改改。他差不多这么高,这般身材。”

    掌柜见她比比划划,心知这单大买卖是定下了,笑容堆满了脸,“可以改,我这就差人改改,您且稍等!”

    宁含露见她拿了锦盒上来,狐疑道,“你该不会是给他买的吧?”

    “是啊,想着回去也是听他倒苦水,不如先拿东西堵住他的嘴。”

    听此,宁含露咬着下唇,不复先前的高兴,思索该如何说出口。

    想了一路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她事后便后悔了,可事已经做了······若明安知道了。

    她不敢再想。

    掌灯时分,马车在郡主府门口停下。

    下了车,姜如樾抬眼只见台阶上坐了个人,头埋在膝上,身在阴影中,浑身散发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像被遗弃一般。

    她不确定唤了声,“蔺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