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朝节
闻言，宁含露下车的动作一顿。
听到声音，蔺行云抬起头来，看着光下不明所以望着自己的少女。
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活，也想好了要说什么话，在看见她的时候，全都烟消云散。放下心的同时，又有着一股子气。
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我给你带了，哎？”见他不发一言，扭头就走，姜如樾无奈，“这小子，果然在生气。”
宁含露知道其间缘故，看着一旁拾缀着物品的姜如樾，她弱弱开口，“明安，其实······”
“什么！你说让人把他扔进了青楼？”
房中，听完宁含露的陈述，姜如樾再也坐不住。
“我，我只是想整蛊下他。谁让他天天都跟我对着干······”看着脸越来越黑的某人，宁含露声音渐小。
“再怎么说，他也是丞相的孙子，蔺将军唯一的儿子！你啊，若他修书一封，告予家中，你认为他们置此事不顾？别看蔺行云平时为人放纵、行事乖张（蔺行云：我真的会谢），可他家族根基在那，能容人抹黑？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下你祖父给族里留下的名声。”
看她低着头，闷闷不乐，姜如樾放缓了声音，“我知你不待见他，是，是我顾虑不周说带上他。其实昨夜我已经跟他嘱咐过了，日后不可再不守规矩，他倒是答应的好好地，谁曾想你这一转头就给人送青楼里去了······”
“是我没有多想，今早我便觉得不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亏我回来后还让莲儿去看看人回来了没，她说屋子里点了烛火，我便放了心。哎，你这脑子啊不用在正途，这些细节倒是周到。”
闻言，宁含露笑出了鼻涕泡。
她知道明安是真心为自己好，眼里渐渐盈上了一层薄雾，这回是真想清楚了。
宁含露这边没问题了，姜如樾拿了锦盒往前面的院子走。
哄完一个，还有一个。她觉得自己就是一知心大姐姐。维护姜国和平，理应有她！
屋里亮着烛火，她想了想，把锦盒藏着身后，叩响了门。
“谁？”
“是我。”
“我睡了，明日再说。”
屋内烛火灭了，房中一片黑暗。她腹诽，还跟我耍性子，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摆平不了的人！
砰的一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异常突兀，蔺行云也没想到她会这般粗暴，面上愕然。
姜如樾在碰倒了一盆植物、撞倒了一扇屏风、踢倒两张凳子后，成功摸到桌边。
黑暗中，只听见她咿呀怪叫，紧接着，烛火燃起，蔺行云成功看到了她拉下的脸。
要说这时代确实不方便，但凡门口有灯，啪一下摁开，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这脾气挺大啊，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她一下拍在桌上，想给他震慑住。蔺行云懵了，她只觉手上又痛又麻。好像激进路线不适合，她还是换回知心姐姐路线吧！
“乐容跟我说了，昨儿个是她意气用事，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她已经保证过，今后一定好言好语对你。”
蔺行云听完不语。果然，她不知情。
见他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姜如樾以为他始终有气，不愿原谅。正寻思着说点什么缓解下两人之间怨怼，他忽然低语道，“我以为你也不喜见到我……”
她愣怔住，转而安慰道，“怎会？虽然你的确行事乖张、嘴上逞强，还爱闯祸，但我从来没讨厌你。”
对于岁数小的，她从来就很宽容。这是父母交给她的道理。
蔺行云自动忽视了那些无情的控诉，听到她说不讨厌自己，不知怎的，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果真如此？”
“漂亮姐姐从不说谎。”
“我比你年长。”
“……”行，这天儿还真没法聊。
烛光下，少年一脸赤忱，眼眸熠熠生辉，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姜如樾歪头打量着他，还真是个美男坯子。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脸颊，真柔软，年轻真好！
蔺行云的身子忽然僵住，看她一脸满足地在自己脸上折腾，动也不敢再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
姜如樾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她收回手，蔺行云只觉淡淡的失落。
“打开看看？”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锦盒，难怪她的手一直背在后面。蔺行云看了看盒子，惊讶不已，“这是，给我的？”
她笑眯眯地点头，看着他揭开盖子，眼前一亮。
小心翼翼地取出，展开一看是件宝蓝色暗纹长袍。
“掌柜的说这是广绫，穿在身上轻便凉快，这不刚好夏天快来了么。”
蔺行云怎么着也是高门子弟，见过不少名贵布料，这也算是极好的，更何况是她送的，他一时爱不释手，“你喜欢蓝色？”
“这颜色挺独特的，不是吗？”
蔺行云点点头，伸手就去解腰带，姜如樾一个不留神，他已取了腰带要脱衣服。“你干什么！”
“试试啊。”
他无辜着脸，若无其事，这样倒显得自己多想了。姜如樾愤愤离去，看得他一头雾水。
早上去了饭厅，宁含露已等在那儿了，见到她来，下意识看了看外面。
“哟，今儿个特别丰盛啊！”
“等等。”
姜如樾拿起一块虾饺就要往嘴里放，被她打掉，只得拿起豆浆猛灌了两口。
过了会儿，蔺行云出现了，两人一对上视线，立马移开。姜如樾适时开口，“来了就吃吧，今天乐容可是准备了满满一桌。”
蔺行云最终坐下了，桌上两人都不出声，只有她吃得津津有味。
他俩同时看向她，带着一股幽怨。她怎么能吃得这么香？
姜如樾察觉到不对劲，轻咳两声，给两人分别夹了个肉包子，“过了的事就别放在心上，开心最重要啦！以后你们让我省点心，少给我添点麻烦。”
蔺行云闷头咬了一口，有种被管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还赶上早膳了。”
温无言一脚踏入厅中，一身草白色长衫穿在他身上，透着一股高雅，他面含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还好来了这里看到过不少美男子，姜如樾只是露出片刻惊艳，继续一口一个虾饺。
“表哥，今日你怎么来了？”
温无言自顾坐下，朝姜如樾和蔺行云颔首，后者表情古怪，快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你不是要带二位好好感受下清河吗，自然不能错过花朝节。”
“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明安，花朝节你可一定要去！”
“那是什么活动吗？”
“非也，”温无言接过话，跟她介绍道，“这是清河郡百年来的一个特殊日子，因周边县城农田众多，而每至春末夏初干旱的缘故，百姓们都会祈祷风调雨顺，让庄稼滋润生长。是以每年春末，都会举行这个活动。”
“原来如此。”
“表哥说的是花朝节由来的本意，可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是个表露心意的大好日子！”
“咳咳！”蔺行云险些没被包子噎到，脸都快咳红了。
宁含露被他打断，虽有不喜，也不好说什么。姜如樾倒是好奇，“为何这么说？”
“原本百姓们会用一两株稻谷插在门边，寓意新的一年庄稼收成好。后来演变成男女们用新鲜摘得的鲜花送给心仪之人，以表心意。花儿越鲜越艳，则代表衷情的程度。其中以红色为浓烈的爱、白色花为纯洁的喜欢。”
好家伙，这不就是古代版情人节吗，果然到哪儿都离不开鲜花。她甚至怀疑这个习俗是女子创立的。
“花朝节是什么时候呢？”
“就在今夜。”
温无言啜饮下清茶，补充道。
早膳后，几人应邀去了乐舍。
“看来今日他是真的空闲，不然才不会带我们来这儿。”
姜如樾左右打量着，这里的布置陈设都极为雅致，看得出是他的手笔。他简直太过完美，以至于有些不真实，她好奇道，“温公子这般优秀，想来爱慕他的女子很多吧。”
宁含露见她提起这茬，脸上表情可以用高深莫测来形容。她看了看前后两人，见他们注意力都不在此，尽量放低了声音，“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个。”
“为何？”
“他对女人没有感觉。”在姜如樾疑惑的眼神中，她说出那个大胆的猜测，“我怀疑他有龙阳之好。”
“真的假的！”
温无言蓦然回首，蔺行云也狐疑地看向两人。姜如樾哂笑，打着哈哈装作若无其事。
“所以，你千万别提这种事。”
“明白，明白。”姜如樾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暗想道，难怪他看起来亲近无比，却又给人感觉高不可攀，原来是因为这一层。
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好好保密，毕竟这可不比现代开放。
乐舍里的学生正专注操练着，见到温无言只是轻轻行礼，很少看到有谁交头接耳，都专心于练习。间或一两个学生有不懂，特意来找他问询，他也都一一解惑。
“本想着带二位好好观赏一番，却难为你们等着我了，还请二位见谅。”
“温公子是位好先生，这般用心教学，实乃师表典范。我们欣赏都来不及，怎会责怪呢？”
自从变了身份，她说话都变文绉绉不少。要知道她真的很想说一句——牛逼啊铁汁！
温无言笑笑，建议道，“不若为二位演奏一曲？以示歉意。”
蔺行云倒不是很想看他献艺，只是宁含露在一边叫好，姜如樾客气道，“那便有劳温公子。”
到了一间较为宽敞的房间，房内各处放了多种乐器，古筝、琵琶、青笛、玉箫······姜如樾一一看过，这些乐器都被保养的很好，也不落灰尘，果然是一个钻研乐艺之人。可惜应该有不少女子痴心付了流水。
温无言招呼几人落座，径自走到古琴后坐下。“不知殿下想听什么？”
“我对此没什么研究，不如按公子的来。”
他颔首，手在琴上抚过，指间传来一串清音。姜如樾登时坐直身子，俨然一个认真的听众。
随着他轻挑琴弦，一个个音符流转开来。
初始如低语，琴音泠泠，姜如樾如置身一片竹林之中，周遭静谧无声，忽而琴音急促，风起叶落，飒飒作响，空气中浮动着竹叶清香。她欲取一片，叶子却随风起，在空中汇集成圈，将她笼罩其中。正感慨于此中精妙，心生快意，但闻乐音渐息，漫天竹叶洋洋洒洒落下，铺了一地。一片，正落于她指间。
一曲毕，她渐渐从中回过神来。
身边宁含露早忍不住拍手叫好。再看蔺行云，头轻晃着，显然睡着了。
听到声音，蔺行云抬起头来，看着光下不明所以望着自己的少女。
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活，也想好了要说什么话，在看见她的时候，全都烟消云散。放下心的同时，又有着一股子气。
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我给你带了，哎？”见他不发一言，扭头就走，姜如樾无奈，“这小子，果然在生气。”
宁含露知道其间缘故，看着一旁拾缀着物品的姜如樾，她弱弱开口，“明安，其实······”
“什么！你说让人把他扔进了青楼？”
房中，听完宁含露的陈述，姜如樾再也坐不住。
“我，我只是想整蛊下他。谁让他天天都跟我对着干······”看着脸越来越黑的某人，宁含露声音渐小。
“再怎么说，他也是丞相的孙子，蔺将军唯一的儿子！你啊，若他修书一封，告予家中，你认为他们置此事不顾？别看蔺行云平时为人放纵、行事乖张（蔺行云：我真的会谢），可他家族根基在那，能容人抹黑？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下你祖父给族里留下的名声。”
看她低着头，闷闷不乐，姜如樾放缓了声音，“我知你不待见他，是，是我顾虑不周说带上他。其实昨夜我已经跟他嘱咐过了，日后不可再不守规矩，他倒是答应的好好地，谁曾想你这一转头就给人送青楼里去了······”
“是我没有多想，今早我便觉得不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亏我回来后还让莲儿去看看人回来了没，她说屋子里点了烛火，我便放了心。哎，你这脑子啊不用在正途，这些细节倒是周到。”
闻言，宁含露笑出了鼻涕泡。
她知道明安是真心为自己好，眼里渐渐盈上了一层薄雾，这回是真想清楚了。
宁含露这边没问题了，姜如樾拿了锦盒往前面的院子走。
哄完一个，还有一个。她觉得自己就是一知心大姐姐。维护姜国和平，理应有她！
屋里亮着烛火，她想了想，把锦盒藏着身后，叩响了门。
“谁？”
“是我。”
“我睡了，明日再说。”
屋内烛火灭了，房中一片黑暗。她腹诽，还跟我耍性子，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摆平不了的人！
砰的一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异常突兀，蔺行云也没想到她会这般粗暴，面上愕然。
姜如樾在碰倒了一盆植物、撞倒了一扇屏风、踢倒两张凳子后，成功摸到桌边。
黑暗中，只听见她咿呀怪叫，紧接着，烛火燃起，蔺行云成功看到了她拉下的脸。
要说这时代确实不方便，但凡门口有灯，啪一下摁开，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这脾气挺大啊，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她一下拍在桌上，想给他震慑住。蔺行云懵了，她只觉手上又痛又麻。好像激进路线不适合，她还是换回知心姐姐路线吧！
“乐容跟我说了，昨儿个是她意气用事，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她已经保证过，今后一定好言好语对你。”
蔺行云听完不语。果然，她不知情。
见他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姜如樾以为他始终有气，不愿原谅。正寻思着说点什么缓解下两人之间怨怼，他忽然低语道，“我以为你也不喜见到我……”
她愣怔住，转而安慰道，“怎会？虽然你的确行事乖张、嘴上逞强，还爱闯祸，但我从来没讨厌你。”
对于岁数小的，她从来就很宽容。这是父母交给她的道理。
蔺行云自动忽视了那些无情的控诉，听到她说不讨厌自己，不知怎的，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果真如此？”
“漂亮姐姐从不说谎。”
“我比你年长。”
“……”行，这天儿还真没法聊。
烛光下，少年一脸赤忱，眼眸熠熠生辉，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姜如樾歪头打量着他，还真是个美男坯子。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脸颊，真柔软，年轻真好！
蔺行云的身子忽然僵住，看她一脸满足地在自己脸上折腾，动也不敢再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
姜如樾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她收回手，蔺行云只觉淡淡的失落。
“打开看看？”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锦盒，难怪她的手一直背在后面。蔺行云看了看盒子，惊讶不已，“这是，给我的？”
她笑眯眯地点头，看着他揭开盖子，眼前一亮。
小心翼翼地取出，展开一看是件宝蓝色暗纹长袍。
“掌柜的说这是广绫，穿在身上轻便凉快，这不刚好夏天快来了么。”
蔺行云怎么着也是高门子弟，见过不少名贵布料，这也算是极好的，更何况是她送的，他一时爱不释手，“你喜欢蓝色？”
“这颜色挺独特的，不是吗？”
蔺行云点点头，伸手就去解腰带，姜如樾一个不留神，他已取了腰带要脱衣服。“你干什么！”
“试试啊。”
他无辜着脸，若无其事，这样倒显得自己多想了。姜如樾愤愤离去，看得他一头雾水。
早上去了饭厅，宁含露已等在那儿了，见到她来，下意识看了看外面。
“哟，今儿个特别丰盛啊！”
“等等。”
姜如樾拿起一块虾饺就要往嘴里放，被她打掉，只得拿起豆浆猛灌了两口。
过了会儿，蔺行云出现了，两人一对上视线，立马移开。姜如樾适时开口，“来了就吃吧，今天乐容可是准备了满满一桌。”
蔺行云最终坐下了，桌上两人都不出声，只有她吃得津津有味。
他俩同时看向她，带着一股幽怨。她怎么能吃得这么香？
姜如樾察觉到不对劲，轻咳两声，给两人分别夹了个肉包子，“过了的事就别放在心上，开心最重要啦！以后你们让我省点心，少给我添点麻烦。”
蔺行云闷头咬了一口，有种被管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还赶上早膳了。”
温无言一脚踏入厅中，一身草白色长衫穿在他身上，透着一股高雅，他面含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还好来了这里看到过不少美男子，姜如樾只是露出片刻惊艳，继续一口一个虾饺。
“表哥，今日你怎么来了？”
温无言自顾坐下，朝姜如樾和蔺行云颔首，后者表情古怪，快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你不是要带二位好好感受下清河吗，自然不能错过花朝节。”
“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明安，花朝节你可一定要去！”
“那是什么活动吗？”
“非也，”温无言接过话，跟她介绍道，“这是清河郡百年来的一个特殊日子，因周边县城农田众多，而每至春末夏初干旱的缘故，百姓们都会祈祷风调雨顺，让庄稼滋润生长。是以每年春末，都会举行这个活动。”
“原来如此。”
“表哥说的是花朝节由来的本意，可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是个表露心意的大好日子！”
“咳咳！”蔺行云险些没被包子噎到，脸都快咳红了。
宁含露被他打断，虽有不喜，也不好说什么。姜如樾倒是好奇，“为何这么说？”
“原本百姓们会用一两株稻谷插在门边，寓意新的一年庄稼收成好。后来演变成男女们用新鲜摘得的鲜花送给心仪之人，以表心意。花儿越鲜越艳，则代表衷情的程度。其中以红色为浓烈的爱、白色花为纯洁的喜欢。”
好家伙，这不就是古代版情人节吗，果然到哪儿都离不开鲜花。她甚至怀疑这个习俗是女子创立的。
“花朝节是什么时候呢？”
“就在今夜。”
温无言啜饮下清茶，补充道。
早膳后，几人应邀去了乐舍。
“看来今日他是真的空闲，不然才不会带我们来这儿。”
姜如樾左右打量着，这里的布置陈设都极为雅致，看得出是他的手笔。他简直太过完美，以至于有些不真实，她好奇道，“温公子这般优秀，想来爱慕他的女子很多吧。”
宁含露见她提起这茬，脸上表情可以用高深莫测来形容。她看了看前后两人，见他们注意力都不在此，尽量放低了声音，“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个。”
“为何？”
“他对女人没有感觉。”在姜如樾疑惑的眼神中，她说出那个大胆的猜测，“我怀疑他有龙阳之好。”
“真的假的！”
温无言蓦然回首，蔺行云也狐疑地看向两人。姜如樾哂笑，打着哈哈装作若无其事。
“所以，你千万别提这种事。”
“明白，明白。”姜如樾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暗想道，难怪他看起来亲近无比，却又给人感觉高不可攀，原来是因为这一层。
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好好保密，毕竟这可不比现代开放。
乐舍里的学生正专注操练着，见到温无言只是轻轻行礼，很少看到有谁交头接耳，都专心于练习。间或一两个学生有不懂，特意来找他问询，他也都一一解惑。
“本想着带二位好好观赏一番，却难为你们等着我了，还请二位见谅。”
“温公子是位好先生，这般用心教学，实乃师表典范。我们欣赏都来不及，怎会责怪呢？”
自从变了身份，她说话都变文绉绉不少。要知道她真的很想说一句——牛逼啊铁汁！
温无言笑笑，建议道，“不若为二位演奏一曲？以示歉意。”
蔺行云倒不是很想看他献艺，只是宁含露在一边叫好，姜如樾客气道，“那便有劳温公子。”
到了一间较为宽敞的房间，房内各处放了多种乐器，古筝、琵琶、青笛、玉箫······姜如樾一一看过，这些乐器都被保养的很好，也不落灰尘，果然是一个钻研乐艺之人。可惜应该有不少女子痴心付了流水。
温无言招呼几人落座，径自走到古琴后坐下。“不知殿下想听什么？”
“我对此没什么研究，不如按公子的来。”
他颔首，手在琴上抚过，指间传来一串清音。姜如樾登时坐直身子，俨然一个认真的听众。
随着他轻挑琴弦，一个个音符流转开来。
初始如低语，琴音泠泠，姜如樾如置身一片竹林之中，周遭静谧无声，忽而琴音急促，风起叶落，飒飒作响，空气中浮动着竹叶清香。她欲取一片，叶子却随风起，在空中汇集成圈，将她笼罩其中。正感慨于此中精妙，心生快意，但闻乐音渐息，漫天竹叶洋洋洒洒落下，铺了一地。一片，正落于她指间。
一曲毕，她渐渐从中回过神来。
身边宁含露早忍不住拍手叫好。再看蔺行云，头轻晃着，显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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