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亲上加亲
廊下的小厮早就看见两人在湖边交谈，眼下只余如梦一人惊慌失措站在湖边，立马嚷道，“殿下落水了！”
这一声在后院传开，吸引众人前来，只见一个身影在水中扑腾。
莲儿赶来之时，看着水里的人，霎时间脸色一白。
还不待小厮跳下去，只见一抹蓝色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入水中。
见此，暗处的穆清风收住脚，冷然看着湖边的闹剧。
如梦至今还在想，方才她连半片衣角都没碰到，怎么姜如樾还抢了自己的戏落水？
岸上的人焦急等着蔺行云将人救上来，这边的骚乱一发酵，整个院子的下人都闹嚷起来。
蔺原本是军人出身，早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细听之下知道姜如樾落水，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往湖边去了。
一番费力后，蔺行云总算把人捞上岸。
他神情凝肃，是如梦从未见过的模样。
“表哥，殿下是自己落入水中的！”她上前欲解释，却被他无视。
身边的下人早在一旁议论开，望向她时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姜如樾紧闭双眸，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
如梦先前的做法已经令她不满，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第一回着了道，她可以忽略，但第二次再想害她，不好意思，她也不是任人捏的柿子。
既然她想玩，索性陪她玩玩好了。也让她感受下什么是有理说不清。
蔺行云能感到怀中人的瑟缩，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心下生出怜惜，想着快些抱她回房。怎料如梦亦步亦趋跟在身侧，急不可待地解释，想要撇清。
“走开。”
“表哥，你得信我，我并未做任何害殿下的事。”
蔺行云不语，绕过她，她上手扯住他衣袖，“是殿下自己——”
“滚！”
突然而至的一声怒喝，如梦立即怔在当场。
“蔺行云！你敢吼你表妹！”
蔺原也是个暴脾气，刚过来就见他跟得了失心疯一般，忍不住开口喝止。
蔺行云充耳不闻，他止住步子，怒视身前一脸惧意的少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厉声道，“若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定饶不了你！”
说罢，抱着人转过拐角走了。
那双眼深藏威胁和杀气，如梦颤着身子，至今不敢再动。
公主在他们蔺府出事，蔺原一刻也不敢懈怠，看了眼如梦后，低叹一声，快速跟着去了。
一旁的李氏慌慌赶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也敢做！”
她委屈地抬眼，‘不是我’几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浮现姜如樾的那番话，她垂头颤巍巍走了。
蔺行云将她放到床上，早有麻利的丫鬟拿了干帕子来，莲儿接过后瞪视着他。蔺行云当然理解她的愤怒，毕竟也是在蔺府出的事。他自觉退出屋子。
过了会儿她开门，不情不愿地开口，“劳烦蔺公子差人去公主府，拿套换洗的干衣服来。”
蔺行云点头称是，又差人去叫医官。随后指了指屋子，莲儿不甘地让出路，他刚想进去就被蔺原喊住。
“公主此刻需要休息，你进去作甚？传出去有损公主名声。”
“什么时候了还说名声，这府上其他人我还敢信吗？”
蔺行云置之不顾，抬脚走了进去。蔺原只得在门口转着，干着急。
莲儿替她盖了两床棉被，还是隐隐有些冷。
望着头顶纱帐，姜如樾忍不住感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果然，害人的事得少做，眼下就不知这条腿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脚步声停在床边，她睁开一条缝，见来人是蔺行云，这才慢慢睁开眼。
他在床边坐下，见她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乌。丧着脸又取来一床被子，给她遮了个严实。
方才他和如梦的对话，她大概听到了。
那句狠话至今回响在耳边，教她一点也不能同他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
蔺行云做完这些就在床头坐下，托着下巴静静望着她。她心中愧疚难安，迟疑着跟他说了方才的真相。
好一会儿，房中无言。
她紧紧锁着他的脸，猜测他是不是开始讨厌自己。怎料他闷声道，“我都看见了。”
“啊？”
“我看见你先她一步，跳了湖。”
姜如樾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她默默吞咽着，心虚地问，“那你方才为何不拆穿我，还吼如梦？”
“她跟你能比吗？”
没想到蔺行云这样想，她心中动容。只是他现在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想了想，她低眉垂目，出声试探，“你，是不是气我做小动作？”
蔺行云摸了摸她额头，目前还没有高热，他换了只手撑着头，语调生硬，“气，气得不行。”
“我······”
“我气你本不用做这些。”
这下换姜如樾惊讶了，只听他补充道，“腿伤未愈，竟然跟人斗智斗勇跳水。你一贯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笨到出此下策。”
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怨我陷害如梦？”
“怨你做什么，再说，这比起之前她害你受的伤，又算得了什么？”
姜如樾可谓是惊叹三连，“你知道？”
“在你眼中，我就这般蠢笨吗？”他嗔怪的眼神扫来，撇着嘴不满，“我最讨厌这种把戏，之前问过她还不承认，今日正好帮你出口恶气。不过我也只能动动嘴上功夫，要是把她拉出来打一顿，爹又得罚我闭门思过了。”
姜如樾竟不知他还有这样的鬼主意，先前还提着一颗心，现在两人说开了，相视间俱笑出声来。
莲儿在外间听到姜如樾的笑声，不解为何被人推落水还能这般开心。
转眼间李氏领着医官来了，看了看她腿上的伤痕，已被泡得有些发白。
蔺行云观察着医官的表情，“大夫，这会不会落下病根啊？”
“这样看来，原本腿疾还未好，沾了寒凉的水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好在沾水的时间不是很长，还不足以妨碍。只需要服下伤寒的药，静养两三日便无大碍。”
“如此甚好，麻烦大夫了。药量大些，多抓几日的药也行。”
李氏无奈地看了眼这儿子，生怕殿下好不了似的。
“殿下，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府上的不对，您只管罚。”
李氏一脸愧意，眉眼戚戚。
两人对视，她僵着笑，“李夫人莫要自责，都怪我脚滑，落水与如梦表妹无半分关系，您千万不要多想。”
“可这——”
“我说娘，咱们小辈的事您就别管了。”
“胡闹！殿下凤体要紧，你别添乱。”
蔺行云推搡着她出门，拍胸脯保证，“娘，真没事，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出了事我担着。”
糊弄好了李氏，他总算松了口气，“明安，下回有什么你跟我说，别再自己伤自己了。”
“好，我听你的。”
“你看看你这腿，本就没好，还要被你霍霍——”他捞开被子想看看伤处，一不留神动作大了些，不经意瞥了眼小腿，光洁白皙。他快速合上被子，脸却可疑地红起来。
“知道了，记住了。”
“那什么，我，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去看看爷爷。”
他丢下话，逃也似的出了门，看得姜如樾一头雾水。
“娘，怎么样，姨母怎么说？”
如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李芸，李芸也没想到自己女儿敢跟公主耍心眼子。她刚刚问了李氏，好在殿下并没说什么。
“我的好女儿，你应该感谢老天爷，庆幸那公主不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否则要灭你口，你如今岂能在此安坐？”
如梦自知理亏，不过发生了今日的事，想必蔺行云更不待见自己，“眼下怎么办？若是表哥一心扑在殿下身上，只恐我都没机会了······”
“哎，你下次做什么之前，能不能跟为娘的先商量下？而今还能怎么办，我只能找你姨母说说去了。”
“娘的意思是？”
李芸不屑一笑，“若非你爹出事，我早就给你在扬州定下好亲事了。那蔺行云也不过如此，身无功名，不过是仗着生得好罢了。你姨母心眼好，耳根子软，我去说道说道，她一定会同意的。你啊，且等着吧。”
闻言，如梦眼中迸发出希望，出口夸道，“还是娘有法子，女儿还有许多要跟娘学。”
晚间，蔺原和李氏万分自责地送走姜如樾，只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及其充实。
“夫君，你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蔺原放下长枪，“有什么只管说便是。”
四下无人，李氏沉吟道，“昨日我不是同你说了么，此番妹妹过来，除了投靠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有意撮合行云和如梦。”
“嗯，我说过，他大了，自己有主意。”
“可是下午李芸又跟我摆话许久，说她们娘儿俩不容易。想着若是跟行云在一起，彼此都认识，只会是亲上加亲······”
蔺原算是听出了眉目，他凑到她旁边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她非得让两人成婚？”
李氏难为情点头，问他怎么看。
蔺行云的心思，两人早看出来了，他心仪的是明安，不过他二人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一般大。
蔺原觉得头大，又将问题抛给她，“你怎么想？”
李氏挽着她，两人缓步走在廊上，“我是觉得公主样样俱佳，若行云真和公主在一起，自是再好不过。”
“可爹在朝上和一众清流文官分庭抗礼，行云要是做了驸马，无异于咱们家的势力更上一级，成了天子亲信，那帮混球自不会同意。”他顿了顿，叹惋，“除此之外，行云那兔崽子怎么配得上公主？要功名没功名，要战绩没战绩，除了担着这蔺府小少爷的名头，还有什么？”
李氏失笑，“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去分析，自有人会抓住这一点戳你脊梁骨。想当时那吴国三皇子提亲，陛下还不愿意呢。三皇子怎么说也是吴国皇室，这都不行，可见陛下对未来女婿的要求有多高啊！”
姜容：蔺爱卿，这回你真的多想了。
李氏叹声，“李芸也等着我回话呢，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蔺原叫来了蔺行云。
一见两人都在，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一声在后院传开，吸引众人前来，只见一个身影在水中扑腾。
莲儿赶来之时，看着水里的人，霎时间脸色一白。
还不待小厮跳下去，只见一抹蓝色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入水中。
见此，暗处的穆清风收住脚，冷然看着湖边的闹剧。
如梦至今还在想，方才她连半片衣角都没碰到，怎么姜如樾还抢了自己的戏落水？
岸上的人焦急等着蔺行云将人救上来，这边的骚乱一发酵，整个院子的下人都闹嚷起来。
蔺原本是军人出身，早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细听之下知道姜如樾落水，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往湖边去了。
一番费力后，蔺行云总算把人捞上岸。
他神情凝肃，是如梦从未见过的模样。
“表哥，殿下是自己落入水中的！”她上前欲解释，却被他无视。
身边的下人早在一旁议论开，望向她时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姜如樾紧闭双眸，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
如梦先前的做法已经令她不满，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第一回着了道，她可以忽略，但第二次再想害她，不好意思，她也不是任人捏的柿子。
既然她想玩，索性陪她玩玩好了。也让她感受下什么是有理说不清。
蔺行云能感到怀中人的瑟缩，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心下生出怜惜，想着快些抱她回房。怎料如梦亦步亦趋跟在身侧，急不可待地解释，想要撇清。
“走开。”
“表哥，你得信我，我并未做任何害殿下的事。”
蔺行云不语，绕过她，她上手扯住他衣袖，“是殿下自己——”
“滚！”
突然而至的一声怒喝，如梦立即怔在当场。
“蔺行云！你敢吼你表妹！”
蔺原也是个暴脾气，刚过来就见他跟得了失心疯一般，忍不住开口喝止。
蔺行云充耳不闻，他止住步子，怒视身前一脸惧意的少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厉声道，“若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定饶不了你！”
说罢，抱着人转过拐角走了。
那双眼深藏威胁和杀气，如梦颤着身子，至今不敢再动。
公主在他们蔺府出事，蔺原一刻也不敢懈怠，看了眼如梦后，低叹一声，快速跟着去了。
一旁的李氏慌慌赶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也敢做！”
她委屈地抬眼，‘不是我’几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浮现姜如樾的那番话，她垂头颤巍巍走了。
蔺行云将她放到床上，早有麻利的丫鬟拿了干帕子来，莲儿接过后瞪视着他。蔺行云当然理解她的愤怒，毕竟也是在蔺府出的事。他自觉退出屋子。
过了会儿她开门，不情不愿地开口，“劳烦蔺公子差人去公主府，拿套换洗的干衣服来。”
蔺行云点头称是，又差人去叫医官。随后指了指屋子，莲儿不甘地让出路，他刚想进去就被蔺原喊住。
“公主此刻需要休息，你进去作甚？传出去有损公主名声。”
“什么时候了还说名声，这府上其他人我还敢信吗？”
蔺行云置之不顾，抬脚走了进去。蔺原只得在门口转着，干着急。
莲儿替她盖了两床棉被，还是隐隐有些冷。
望着头顶纱帐，姜如樾忍不住感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果然，害人的事得少做，眼下就不知这条腿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脚步声停在床边，她睁开一条缝，见来人是蔺行云，这才慢慢睁开眼。
他在床边坐下，见她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乌。丧着脸又取来一床被子，给她遮了个严实。
方才他和如梦的对话，她大概听到了。
那句狠话至今回响在耳边，教她一点也不能同他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
蔺行云做完这些就在床头坐下，托着下巴静静望着她。她心中愧疚难安，迟疑着跟他说了方才的真相。
好一会儿，房中无言。
她紧紧锁着他的脸，猜测他是不是开始讨厌自己。怎料他闷声道，“我都看见了。”
“啊？”
“我看见你先她一步，跳了湖。”
姜如樾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她默默吞咽着，心虚地问，“那你方才为何不拆穿我，还吼如梦？”
“她跟你能比吗？”
没想到蔺行云这样想，她心中动容。只是他现在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想了想，她低眉垂目，出声试探，“你，是不是气我做小动作？”
蔺行云摸了摸她额头，目前还没有高热，他换了只手撑着头，语调生硬，“气，气得不行。”
“我······”
“我气你本不用做这些。”
这下换姜如樾惊讶了，只听他补充道，“腿伤未愈，竟然跟人斗智斗勇跳水。你一贯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笨到出此下策。”
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怨我陷害如梦？”
“怨你做什么，再说，这比起之前她害你受的伤，又算得了什么？”
姜如樾可谓是惊叹三连，“你知道？”
“在你眼中，我就这般蠢笨吗？”他嗔怪的眼神扫来，撇着嘴不满，“我最讨厌这种把戏，之前问过她还不承认，今日正好帮你出口恶气。不过我也只能动动嘴上功夫，要是把她拉出来打一顿，爹又得罚我闭门思过了。”
姜如樾竟不知他还有这样的鬼主意，先前还提着一颗心，现在两人说开了，相视间俱笑出声来。
莲儿在外间听到姜如樾的笑声，不解为何被人推落水还能这般开心。
转眼间李氏领着医官来了，看了看她腿上的伤痕，已被泡得有些发白。
蔺行云观察着医官的表情，“大夫，这会不会落下病根啊？”
“这样看来，原本腿疾还未好，沾了寒凉的水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好在沾水的时间不是很长，还不足以妨碍。只需要服下伤寒的药，静养两三日便无大碍。”
“如此甚好，麻烦大夫了。药量大些，多抓几日的药也行。”
李氏无奈地看了眼这儿子，生怕殿下好不了似的。
“殿下，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府上的不对，您只管罚。”
李氏一脸愧意，眉眼戚戚。
两人对视，她僵着笑，“李夫人莫要自责，都怪我脚滑，落水与如梦表妹无半分关系，您千万不要多想。”
“可这——”
“我说娘，咱们小辈的事您就别管了。”
“胡闹！殿下凤体要紧，你别添乱。”
蔺行云推搡着她出门，拍胸脯保证，“娘，真没事，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出了事我担着。”
糊弄好了李氏，他总算松了口气，“明安，下回有什么你跟我说，别再自己伤自己了。”
“好，我听你的。”
“你看看你这腿，本就没好，还要被你霍霍——”他捞开被子想看看伤处，一不留神动作大了些，不经意瞥了眼小腿，光洁白皙。他快速合上被子，脸却可疑地红起来。
“知道了，记住了。”
“那什么，我，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去看看爷爷。”
他丢下话，逃也似的出了门，看得姜如樾一头雾水。
“娘，怎么样，姨母怎么说？”
如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李芸，李芸也没想到自己女儿敢跟公主耍心眼子。她刚刚问了李氏，好在殿下并没说什么。
“我的好女儿，你应该感谢老天爷，庆幸那公主不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否则要灭你口，你如今岂能在此安坐？”
如梦自知理亏，不过发生了今日的事，想必蔺行云更不待见自己，“眼下怎么办？若是表哥一心扑在殿下身上，只恐我都没机会了······”
“哎，你下次做什么之前，能不能跟为娘的先商量下？而今还能怎么办，我只能找你姨母说说去了。”
“娘的意思是？”
李芸不屑一笑，“若非你爹出事，我早就给你在扬州定下好亲事了。那蔺行云也不过如此，身无功名，不过是仗着生得好罢了。你姨母心眼好，耳根子软，我去说道说道，她一定会同意的。你啊，且等着吧。”
闻言，如梦眼中迸发出希望，出口夸道，“还是娘有法子，女儿还有许多要跟娘学。”
晚间，蔺原和李氏万分自责地送走姜如樾，只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及其充实。
“夫君，你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蔺原放下长枪，“有什么只管说便是。”
四下无人，李氏沉吟道，“昨日我不是同你说了么，此番妹妹过来，除了投靠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有意撮合行云和如梦。”
“嗯，我说过，他大了，自己有主意。”
“可是下午李芸又跟我摆话许久，说她们娘儿俩不容易。想着若是跟行云在一起，彼此都认识，只会是亲上加亲······”
蔺原算是听出了眉目，他凑到她旁边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她非得让两人成婚？”
李氏难为情点头，问他怎么看。
蔺行云的心思，两人早看出来了，他心仪的是明安，不过他二人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一般大。
蔺原觉得头大，又将问题抛给她，“你怎么想？”
李氏挽着她，两人缓步走在廊上，“我是觉得公主样样俱佳，若行云真和公主在一起，自是再好不过。”
“可爹在朝上和一众清流文官分庭抗礼，行云要是做了驸马，无异于咱们家的势力更上一级，成了天子亲信，那帮混球自不会同意。”他顿了顿，叹惋，“除此之外，行云那兔崽子怎么配得上公主？要功名没功名，要战绩没战绩，除了担着这蔺府小少爷的名头，还有什么？”
李氏失笑，“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去分析，自有人会抓住这一点戳你脊梁骨。想当时那吴国三皇子提亲，陛下还不愿意呢。三皇子怎么说也是吴国皇室，这都不行，可见陛下对未来女婿的要求有多高啊！”
姜容：蔺爱卿，这回你真的多想了。
李氏叹声，“李芸也等着我回话呢，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蔺原叫来了蔺行云。
一见两人都在，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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