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美好之物，最易破灭
卫寂觉得自己能应对这种情况。这种因不喜欢与人交流而造成的误解，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但当他听到那一声满含愠怒和悲戚的话语，内心的防线顿时被击溃，丧失了该有的镇定，惶惶然看向人群中的那位。
这种情况，早该习以为常了才对。
可为什么，当她露出失望又愤怒的表情时，自己会这么悲哀？
卫寂颤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世界，哪有什么心照不宣？无非就是在怀疑和说谎的基础上，骗取他人的信任，获得好感度罢了。
“你……你这混账……”
亦如略带哭腔，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失望。
“我曾那么信任你……可你……”
卫寂终于有了反应，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亦如……”
“别这么叫我！！！”
亦如近乎怒吼般打断了他，一双眸子里噙满了泪水，这眼泪晶莹闪烁，却刺痛了卫寂的心。
有人借此安慰道：“亦如师妹，好在我们提前看清了他的为人，趁没有太过投入，该当及时止损。”
“对啊，这样人面兽心的狗贼，还不如就让他在外面饿死！！！”
卫寂内心麻木，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只是呆呆地望着亦如，仿佛要最后记住那张曾向他绽放出的笑颜。
他并不恼怒，这是人之常情。
还有人维护正义，说明世道没有彻底堕落。
还有人乘人之危，说明聪明人仍是占多数。
还有人流下眼泪，说明这世界曾有过真情。
如此一来，岂非好事？
“他还在笑？！”
“杀了人，还在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畜生！！！”
“说他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
“真不知道当初师父为什么要把一条狗贼带回来！”
“唉，师父他老人家终于看走眼了一次呗……”
妙。真的很妙。
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每一句骂声都精确无误，每一句也都暗暗褒奖了一下自己。
“逮住他，打断他的胳膊腿，我看他今天还能不能笑！！！”
卫寂不是不能理解。在惨死了两位同门师兄弟、其他人下落不明之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千层浪，人们从而会变得更加多疑、敏感。
他很乐意成为众人的出气筒，因为疑虑和怒火长时间憋在心里，会滋长出一只只行走的、看似人形的怪物。
“我让你笑！！！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随着一声猛兽般的咆哮，一个汉子猛地朝他扑了过来，那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模样，宛若黑夜里的怪物。
接着，是第二第三个。
烛台翻落了，火光随即熄灭。
唯有暗夜里躁动的身影如鬼魅般飘飘忽忽。
谈不上心如死灰，卫寂终于冷静了下来，直面残酷无情的现实。小说需要逻辑，而现实，是没有任何逻辑、道理可言的。
人群之外，奇文漠视这一切，露出了千层笑容，格外阴冷恶毒。
“亦如师妹啊，你也别难过了，不过就是看清了一个人的嘴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呵。”
亦如似乎没有听见他煽风点火的话语，目光如炬地盯着屋内的状况，唇边浮现起一抹狡黠。
奇文见亦如爱答不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明白，只有像一条渴望吃屎但主人却不让吃屎的狗那样想方设法地吃屎，才能得到一个女人。
狗亦如此，何况是人？
人，贵在坚持。
“唉，可惜，连我都看走眼了，本以为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谁能知道他是个恶贼？”
亦如眼睛一滑，收敛起狡黠，又是一派纯真无邪的模样，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嫩得让奇文恨不得轻轻地在她脸上咬上一口！
“曾经……我还对他……对他……”
奇文眯虚着眼，问道：“对他，怎么？”
亦如只失落地叹了口气，幽幽道：
“罢了，都结束了。若是有个男人如奇文师兄一样，能在师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我也不会白白将一段感情付之东流吧……”
机会来了！
奇文顿时心花怒放。长久以来，他都疯狂地迷恋着这位小师妹。迷恋她如芙蓉般的玉颜，迷恋她纤秀多姿的胴体和四肢，迷恋她浅淡却又相隔万里的微笑。可是，她总是对他以礼相待，从不正面回应他的渴求，让他吃了无数次闭门羹。现在，在她失望之际，希望再次燃起了烈火！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这样的女人，而且，也一定会得到！
亦如说着话，但眼睛从未离开过屋内。她的心时而被揪起，时而被抛入深渊，情绪暗流随着屋内那位困兽般的少年起起伏伏。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人应声飞了出来，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顿时昏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
奇文惊愕地转向黑黢黢的屋内，只见里面影影绰绰、人如潮涌，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
接着，一声闷响，第二个人飞了出来。不过他的境况要好上一些，显然是在受到攻击时用咒力护住了身体。话虽如此，他也还是瞪着一对眼珠子，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
“这……这小子……有鬼！！！”那人指着里屋，神色惊恐。
“一群废物！”
奇文暗骂一声，转而对亦如道：
“亦如师妹，困兽犹斗，这狗贼定是要殊死一搏的，你且后退，免得伤了自己。”
“他……他发了疯，会不会再闹出人命？这样下去……”亦如惶惑道。
奇文摆摆手，胸有成竹道：“我自有手段对付他！”
说着，他风轻云淡地走进了屋，只在踏入门槛的一瞬，一股怪异的感觉穿身而过，仿佛进入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之中。
他没有在意，暗暗凝聚咒力，可就在他快要将咒力运转一周天之际，忽而神识一恍惚，仿佛堕入了无尽深渊，一道幽邃鬼魅的邪恶身影，对着他露出浅笑。
一股无形的狂暴力量压制住了他的咒力，紧接着，就像是有一只凶恶的猛兽冲杀了过来，顷刻之间将他的咒力冲得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这小子，必然有鬼！”
但当他听到那一声满含愠怒和悲戚的话语，内心的防线顿时被击溃，丧失了该有的镇定，惶惶然看向人群中的那位。
这种情况，早该习以为常了才对。
可为什么，当她露出失望又愤怒的表情时，自己会这么悲哀？
卫寂颤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世界，哪有什么心照不宣？无非就是在怀疑和说谎的基础上，骗取他人的信任，获得好感度罢了。
“你……你这混账……”
亦如略带哭腔，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失望。
“我曾那么信任你……可你……”
卫寂终于有了反应，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亦如……”
“别这么叫我！！！”
亦如近乎怒吼般打断了他，一双眸子里噙满了泪水，这眼泪晶莹闪烁，却刺痛了卫寂的心。
有人借此安慰道：“亦如师妹，好在我们提前看清了他的为人，趁没有太过投入，该当及时止损。”
“对啊，这样人面兽心的狗贼，还不如就让他在外面饿死！！！”
卫寂内心麻木，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只是呆呆地望着亦如，仿佛要最后记住那张曾向他绽放出的笑颜。
他并不恼怒，这是人之常情。
还有人维护正义，说明世道没有彻底堕落。
还有人乘人之危，说明聪明人仍是占多数。
还有人流下眼泪，说明这世界曾有过真情。
如此一来，岂非好事？
“他还在笑？！”
“杀了人，还在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畜生！！！”
“说他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
“真不知道当初师父为什么要把一条狗贼带回来！”
“唉，师父他老人家终于看走眼了一次呗……”
妙。真的很妙。
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每一句骂声都精确无误，每一句也都暗暗褒奖了一下自己。
“逮住他，打断他的胳膊腿，我看他今天还能不能笑！！！”
卫寂不是不能理解。在惨死了两位同门师兄弟、其他人下落不明之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千层浪，人们从而会变得更加多疑、敏感。
他很乐意成为众人的出气筒，因为疑虑和怒火长时间憋在心里，会滋长出一只只行走的、看似人形的怪物。
“我让你笑！！！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随着一声猛兽般的咆哮，一个汉子猛地朝他扑了过来，那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模样，宛若黑夜里的怪物。
接着，是第二第三个。
烛台翻落了，火光随即熄灭。
唯有暗夜里躁动的身影如鬼魅般飘飘忽忽。
谈不上心如死灰，卫寂终于冷静了下来，直面残酷无情的现实。小说需要逻辑，而现实，是没有任何逻辑、道理可言的。
人群之外，奇文漠视这一切，露出了千层笑容，格外阴冷恶毒。
“亦如师妹啊，你也别难过了，不过就是看清了一个人的嘴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呵。”
亦如似乎没有听见他煽风点火的话语，目光如炬地盯着屋内的状况，唇边浮现起一抹狡黠。
奇文见亦如爱答不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明白，只有像一条渴望吃屎但主人却不让吃屎的狗那样想方设法地吃屎，才能得到一个女人。
狗亦如此，何况是人？
人，贵在坚持。
“唉，可惜，连我都看走眼了，本以为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谁能知道他是个恶贼？”
亦如眼睛一滑，收敛起狡黠，又是一派纯真无邪的模样，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嫩得让奇文恨不得轻轻地在她脸上咬上一口！
“曾经……我还对他……对他……”
奇文眯虚着眼，问道：“对他，怎么？”
亦如只失落地叹了口气，幽幽道：
“罢了，都结束了。若是有个男人如奇文师兄一样，能在师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我也不会白白将一段感情付之东流吧……”
机会来了！
奇文顿时心花怒放。长久以来，他都疯狂地迷恋着这位小师妹。迷恋她如芙蓉般的玉颜，迷恋她纤秀多姿的胴体和四肢，迷恋她浅淡却又相隔万里的微笑。可是，她总是对他以礼相待，从不正面回应他的渴求，让他吃了无数次闭门羹。现在，在她失望之际，希望再次燃起了烈火！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这样的女人，而且，也一定会得到！
亦如说着话，但眼睛从未离开过屋内。她的心时而被揪起，时而被抛入深渊，情绪暗流随着屋内那位困兽般的少年起起伏伏。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人应声飞了出来，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顿时昏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
奇文惊愕地转向黑黢黢的屋内，只见里面影影绰绰、人如潮涌，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
接着，一声闷响，第二个人飞了出来。不过他的境况要好上一些，显然是在受到攻击时用咒力护住了身体。话虽如此，他也还是瞪着一对眼珠子，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
“这……这小子……有鬼！！！”那人指着里屋，神色惊恐。
“一群废物！”
奇文暗骂一声，转而对亦如道：
“亦如师妹，困兽犹斗，这狗贼定是要殊死一搏的，你且后退，免得伤了自己。”
“他……他发了疯，会不会再闹出人命？这样下去……”亦如惶惑道。
奇文摆摆手，胸有成竹道：“我自有手段对付他！”
说着，他风轻云淡地走进了屋，只在踏入门槛的一瞬，一股怪异的感觉穿身而过，仿佛进入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之中。
他没有在意，暗暗凝聚咒力，可就在他快要将咒力运转一周天之际，忽而神识一恍惚，仿佛堕入了无尽深渊，一道幽邃鬼魅的邪恶身影，对着他露出浅笑。
一股无形的狂暴力量压制住了他的咒力，紧接着，就像是有一只凶恶的猛兽冲杀了过来，顷刻之间将他的咒力冲得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这小子，必然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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