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是我，选择了你
“嗯……？”
好奇，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微弱得要被山洞外的雨掩盖。
虽然她以防万一留了一手，但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正襟危坐的珈美睁开眼睛，沉思间有些狐疑。离别前，她在与卫寂握手告别时，曾将自己一小部分咒力暗中植入到他的右手，算是一次保命的底牌。本以为会是在很久的以后才会用到，可意识之海那股奇异的波动，让她察觉到有些异样。
“他动用了感召咒力？”
珈美有些好奇，那样一个看着跟利害关系毫无关系的少年，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才会舍命如此？
好在自己的咒力救了他一命，从感召他的“它”那里救了他一命。
不对，无论咒源会以怎样的方式给他提供咒力，适不适用、使不使用都是自己的决定，确切来说，是他宁可要燃烧自己的生命，也要接受感召咒力。
“啊嗯……！”
珈美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受到几股咒力在几里地外出现。只是这些咒力显然不是她躲避的那些人，于是颇为好奇地观摩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旁观者视角。
“奇怪……他们的敌人，好像不是人类啊……”珈美疑惑地歪着头。
最近奇怪的事实在太多了，多得她恨不得找个没有生物的星球躲起来，彻底远离尘嚣，潇洒又快乐。
但是她随后又泄气了。
这颗星球是特殊的，不光是埋藏在落后蛮荒表象下的历史秘密，在其独特的升修机制下，无源咒力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这颗星球完全包裹，宇宙的信息进不来，这里的信息出不去，让她不会被其他一些来自宇宙的人发觉。
除了已经来到这颗星球的狗皮膏药们。
为了不被更多的人发现，她毫无选择，当个甩手掌柜潇洒逃到下个地方只是幻想。
“难道……”珈美悲从中来，“我就要在这颗星球上老死了吗？！”
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
会不会提前变成老太婆？
虽然自己才两百多岁，但还是个妙龄少女啊！
颓唐着、哭丧着，珈美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就有了一个妙计，开始佩服起自己。
于是她盘腿坐下，一阵静默，神识已经锁定到了少年的方位，他的境况不太好，宛若一只挣扎将死的怪物。珈美一时心酸，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咒力注入到了他的身体。
确切来说，是咒源。
她的咒力，本就源自她自己。
“真是对不起啊……但这是双赢。”
“哼……是我主动选择了你！能得到我咒力的人，你可是第一个！我为什么要先向你道歉啊……”
人与人之间不光有爱，也还有比爱更深邃的恨。爱是高空中的氧气，遥远而稀薄。恨是地狱的火焰，深刻又远甚现实。
卫寂站在雨夜里，身边的红蝶宛若跳动的火焰。它们不会被雨水浇灭，反而又突然膨胀出更炽烈的火弧。少年犹如浴火重生，他的皮肤、他的头发、他的骨骼、他的五脏六腑……
里里外外，无论肉体还是精神，完成了痛苦的蜕变。他不再惧怕烈火。所能承受的苦痛一旦漫过极限，他就彻底超越了作为一个失败者的宿命，变成了自己的主宰。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热气，蒸发掉了从天空飘落的雨丝。这具身体，外貌和原先没什么不同，但更为强韧结实，无论吐纳还是行动，都无比畅快利落，感觉美妙绝伦。
有种怪异的感觉，此刻他似乎能顺畅地吸纳咒力。这股咒力并非来自自然界的无源咒力，而是来自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
他尝试将神识沉入意识之海，但唯有黑色枯树与之遥遥相望。那股来源不明的咒力远比之前从这棵树这里得到的温和善良得多。
可在意识之海里，除了那棵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树，没有出现另一个咒源的轮廓，就好像他得到的咒力是凭空而来的。
难道自己悲苦的境遇，感动到了那个神秘种族当中的另外一位，从而自己感召到了他？那他一定是个大好人，才会在他最困苦的时候伸出援手。
百思不得其解，但这可能是近来少有的令人欣喜的事。他收起咒力，浮动的火焰渐渐熄灭，这个小小的天地又恢复了平静。
回首来处，卫寂已经看不清愈发模糊的路。现在，他的心态有了转变。他想要走遍这颗的星球，以一位民俗学者的考究态度来面对这里的原生文明。
但首先，他得先把衣服穿上。打开包袱，换上亦如裁出的内外衣物，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瀑布后面别有洞天，拨开几块大石头，一个洞口赫然在目。他弯身步入其中，洞内的空间要比入口宽敞通透得多，一条通路深深延伸到山体内。
天光从石壁的缝隙里洒落，照出一片连贯又模糊的壁画。没人知道这些壁画源自什么年代，出自何人之手，但随着时光的变迁，其内容已无法分辨，只能依稀看见穿着怪异的人物，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黑色物体。
穿过这条山内通道，卫寂来到一个突出的石台边，放眼四周，道道幽魅的天光照射进来，于是这里的环境大致浮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山内的巨大洞窟，不知是天然还是人为。但卫寂认为后者的可能性很低。要想人力凿出这样的山洞，以这颗星球的科技水平几乎不可能。或许是咒力炸出来的？
卫寂思绪蹁跹，沿着石道朝下慢慢走去，大概水平下降了百米，他来到了洞窟的最低端，一个罩子罩住了大概五六米长度的物体。
他像是看着老友一般，微笑着揭下防护罩，一个雪茄状偏长、偏扁平的飞行器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赞亚毁灭前，父亲把他推进去逃离灾厄的星梭。当时，他在父亲所在的工程所做学业实习，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也会子承父业，继续在那里干下去吧？
好奇，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微弱得要被山洞外的雨掩盖。
虽然她以防万一留了一手，但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正襟危坐的珈美睁开眼睛，沉思间有些狐疑。离别前，她在与卫寂握手告别时，曾将自己一小部分咒力暗中植入到他的右手，算是一次保命的底牌。本以为会是在很久的以后才会用到，可意识之海那股奇异的波动，让她察觉到有些异样。
“他动用了感召咒力？”
珈美有些好奇，那样一个看着跟利害关系毫无关系的少年，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才会舍命如此？
好在自己的咒力救了他一命，从感召他的“它”那里救了他一命。
不对，无论咒源会以怎样的方式给他提供咒力，适不适用、使不使用都是自己的决定，确切来说，是他宁可要燃烧自己的生命，也要接受感召咒力。
“啊嗯……！”
珈美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受到几股咒力在几里地外出现。只是这些咒力显然不是她躲避的那些人，于是颇为好奇地观摩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旁观者视角。
“奇怪……他们的敌人，好像不是人类啊……”珈美疑惑地歪着头。
最近奇怪的事实在太多了，多得她恨不得找个没有生物的星球躲起来，彻底远离尘嚣，潇洒又快乐。
但是她随后又泄气了。
这颗星球是特殊的，不光是埋藏在落后蛮荒表象下的历史秘密，在其独特的升修机制下，无源咒力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这颗星球完全包裹，宇宙的信息进不来，这里的信息出不去，让她不会被其他一些来自宇宙的人发觉。
除了已经来到这颗星球的狗皮膏药们。
为了不被更多的人发现，她毫无选择，当个甩手掌柜潇洒逃到下个地方只是幻想。
“难道……”珈美悲从中来，“我就要在这颗星球上老死了吗？！”
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
会不会提前变成老太婆？
虽然自己才两百多岁，但还是个妙龄少女啊！
颓唐着、哭丧着，珈美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就有了一个妙计，开始佩服起自己。
于是她盘腿坐下，一阵静默，神识已经锁定到了少年的方位，他的境况不太好，宛若一只挣扎将死的怪物。珈美一时心酸，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咒力注入到了他的身体。
确切来说，是咒源。
她的咒力，本就源自她自己。
“真是对不起啊……但这是双赢。”
“哼……是我主动选择了你！能得到我咒力的人，你可是第一个！我为什么要先向你道歉啊……”
人与人之间不光有爱，也还有比爱更深邃的恨。爱是高空中的氧气，遥远而稀薄。恨是地狱的火焰，深刻又远甚现实。
卫寂站在雨夜里，身边的红蝶宛若跳动的火焰。它们不会被雨水浇灭，反而又突然膨胀出更炽烈的火弧。少年犹如浴火重生，他的皮肤、他的头发、他的骨骼、他的五脏六腑……
里里外外，无论肉体还是精神，完成了痛苦的蜕变。他不再惧怕烈火。所能承受的苦痛一旦漫过极限，他就彻底超越了作为一个失败者的宿命，变成了自己的主宰。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热气，蒸发掉了从天空飘落的雨丝。这具身体，外貌和原先没什么不同，但更为强韧结实，无论吐纳还是行动，都无比畅快利落，感觉美妙绝伦。
有种怪异的感觉，此刻他似乎能顺畅地吸纳咒力。这股咒力并非来自自然界的无源咒力，而是来自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
他尝试将神识沉入意识之海，但唯有黑色枯树与之遥遥相望。那股来源不明的咒力远比之前从这棵树这里得到的温和善良得多。
可在意识之海里，除了那棵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树，没有出现另一个咒源的轮廓，就好像他得到的咒力是凭空而来的。
难道自己悲苦的境遇，感动到了那个神秘种族当中的另外一位，从而自己感召到了他？那他一定是个大好人，才会在他最困苦的时候伸出援手。
百思不得其解，但这可能是近来少有的令人欣喜的事。他收起咒力，浮动的火焰渐渐熄灭，这个小小的天地又恢复了平静。
回首来处，卫寂已经看不清愈发模糊的路。现在，他的心态有了转变。他想要走遍这颗的星球，以一位民俗学者的考究态度来面对这里的原生文明。
但首先，他得先把衣服穿上。打开包袱，换上亦如裁出的内外衣物，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瀑布后面别有洞天，拨开几块大石头，一个洞口赫然在目。他弯身步入其中，洞内的空间要比入口宽敞通透得多，一条通路深深延伸到山体内。
天光从石壁的缝隙里洒落，照出一片连贯又模糊的壁画。没人知道这些壁画源自什么年代，出自何人之手，但随着时光的变迁，其内容已无法分辨，只能依稀看见穿着怪异的人物，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黑色物体。
穿过这条山内通道，卫寂来到一个突出的石台边，放眼四周，道道幽魅的天光照射进来，于是这里的环境大致浮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山内的巨大洞窟，不知是天然还是人为。但卫寂认为后者的可能性很低。要想人力凿出这样的山洞，以这颗星球的科技水平几乎不可能。或许是咒力炸出来的？
卫寂思绪蹁跹，沿着石道朝下慢慢走去，大概水平下降了百米，他来到了洞窟的最低端，一个罩子罩住了大概五六米长度的物体。
他像是看着老友一般，微笑着揭下防护罩，一个雪茄状偏长、偏扁平的飞行器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赞亚毁灭前，父亲把他推进去逃离灾厄的星梭。当时，他在父亲所在的工程所做学业实习，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也会子承父业，继续在那里干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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