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遥远种族的假面
真是艰难的决定。确切来说，这算不上是决定，而是一个自主的选择，结果是好是坏并不明了，卫寂只是看着伤重昏迷的少女，欣慰自己总还不算是一只彻底的恶魔。或许，恶魔才会为拯救某种纯粹的美，而身陷杀戮？偏执真是恶魔的秉性。
少女静静躺在简易的窝棚里，染血破烂的衣服已经被换下，身上盖着卫寂的外套。好在这个季节不冷不热，不然这种简陋条件下内外伤相互作用，她一定会吃不消。
不远处，几件换洗下来的衣物随风飘荡在树枝搭建的晾晒架上。卫寂赤着上身，蹲在小溪边清洗身上的血污。看着水中倒影，他有些恍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面具长在了他的脸上，恐怖且狰狞，那是一只冷酷无情、镇定果断的恶魔的脸。
沉默片刻，他继续洗脸，经历了这一切，已经没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了。这几日，可是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没有多余时间来让心生出其他情绪，忙碌可以让人忘掉很多烦恼。郁无呢，她时而醒来，只简单喝些水，便又昏昏睡下，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起初，她有些戒备，依旧是那种不明所以但深邃如潭的目光，就像从前在师门一样，流露出寓意不明的眼色，让卫寂极为不自在。
喂喂，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像一只落入圈套的小兽那样不安地看着我？卫寂长长叹了口气。
最后，他拿起身边的面具，那是在逃亡期间路经某颗星球，那里的原住民的面具。这面具一般用于当地祭祀仪礼当中，他拿的这一副，是在节日游行时当地人送给他的。不知为何，一脸沉闷阴郁的卫寂，会被送了一个恐怖狰狞的面具。或许，那人是发觉了他沉默寡言的外表下，是如野兽恶魔般狂暴乖戾的灵魂。
那颗星球在银璇系的边缘，是个孤独、寂寞、荒凉的地方，与这颗星球类似，纵使想方设法也很难与外界的人类取得联系。
不过，那颗蓝星的技术水平比较原始，还处在小农经济阶段，但已经林立了大大小小的国家和种族。
卫寂选择的降落地，是世界岛的最东部。那是一个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的国家，目前正处在文明蓬勃发展、国内政局稳定的阶段。
潜入当地，卫寂孤独走在漫漫长街上。没有人知道他是外星人，至少从语言和外貌无法分辨出来。正值节日，犬牙交错的各条街市都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乐安康的气氛。
这一天，这个古老帝国的皇帝会参与到祭祀游行仪式，人们翘首以盼这位深居宫闱的人皇，这位居于这个国家权势顶点的天子。卫寂没心思去结交这个国家的皇帝，他只想找个能躲避一切的地方，这样热闹喧嚣的国家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乐声靠近了，顺着街市望去，长长的队伍从西边过来，他们的目的地是穿过天街，到达城东皇家林园的祭台。那里就不是平民能进入的地方了，但他们会有幸短暂见一面人皇之面。
所以，大内密卫早早排布在各条街道、商铺、茶楼、旅馆里，时刻警戒着可能的危险。
音乐声渐浓，游行队伍后面，是长长的护卫队，遥遥可见华丽步撵上玄黄威严的身影。卫寂朝人潮外走去，远离了吵闹的音乐，很快，音符被不和谐的声音中断，异样的喧嚣四下而起，吆喝与呐喊响彻长街。
“封锁周边街道，别让刺客跑了！”
“保护皇上！”
“不好！”
“他们的目标是……？！”
卫寂没有听到接下面的话，但在对以往历史的学习来看，极端皇权统治下的国度，皇帝最好还是别露面，为民为己都好。
祥和的节日氛围被打破了，街道很快被大量内卫封锁，卫寂叹了口气，手指在左手的护腕上点了几下，设定了坐标点，随之身影从巷子里消失，落在了五个街区外的地方。
放下宽袖，卫寂拍了拍袖子下的多功能辅助器，心想：“在科技不发达的星球，这东西实在好用。”
后来，卫寂得知，刺客的目标并非垂垂老矣的皇帝，而是太子。在太子遇刺身亡后，二皇子继位，没有采取其兄长的政策，而是让自己的妹妹去和亲。
说起来，那个聪明伶俐的公主，卫寂有幸见过一面，那副面具，就是她送给他的。
公主，或许和他有同样的烦恼。要不然，她怎么会伪装成平民出现在寻常街道参加节日？
卫寂称呼她为“珏公主”，因为她单名一个“珏”字。在刺杀案发前，他们短暂地相遇一面，卫寂能觉察到，这位公主忧心忡忡，尽管她脸上洋溢着习惯性的微笑。也许她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
顺应命运，没有反抗，也许是为这个国度免去十年纷扰。这个女孩子，平静如水的外表下藏着火热的雄心。
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重新开始了旅行。他想不到去什么地方，星梭的能源在什么地方耗尽，就停留在什么地方吧……
但是那个面具，卫寂一直挂在星梭里，没想到此次派上了用场。他化身丛林里的厉鬼，以残酷手段处决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偶尔也想鼓起勇气维护一些事物，不惜戴上鬼面，化身厉鬼。
他听到了郁无将醒的动静，赶忙戴上了面具，转过身面对她盘腿坐下。
“……”
郁无幽幽看了他一阵，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面具……”
卫寂感谢她没问为何要戴面具。
“傩面。”
“没听说过。”
卫寂以咒力压低了嗓音，变得沉郁嗄哑，倒有几分磁性。
“世界很大，没听过很正常。”
郁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因为身子依旧没什么气力，又倒了下去。
她直勾勾地盯着戴着面具的卫寂。
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扶我起来。
卫寂将她扶起，又得来她一个幽幽的眼神，反应过来，立马背过身去。
只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将卫寂洗干净的衣袍穿在了身上，以遮蔽自己露出的肌肤。
少女静静躺在简易的窝棚里，染血破烂的衣服已经被换下，身上盖着卫寂的外套。好在这个季节不冷不热，不然这种简陋条件下内外伤相互作用，她一定会吃不消。
不远处，几件换洗下来的衣物随风飘荡在树枝搭建的晾晒架上。卫寂赤着上身，蹲在小溪边清洗身上的血污。看着水中倒影，他有些恍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面具长在了他的脸上，恐怖且狰狞，那是一只冷酷无情、镇定果断的恶魔的脸。
沉默片刻，他继续洗脸，经历了这一切，已经没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了。这几日，可是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没有多余时间来让心生出其他情绪，忙碌可以让人忘掉很多烦恼。郁无呢，她时而醒来，只简单喝些水，便又昏昏睡下，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起初，她有些戒备，依旧是那种不明所以但深邃如潭的目光，就像从前在师门一样，流露出寓意不明的眼色，让卫寂极为不自在。
喂喂，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像一只落入圈套的小兽那样不安地看着我？卫寂长长叹了口气。
最后，他拿起身边的面具，那是在逃亡期间路经某颗星球，那里的原住民的面具。这面具一般用于当地祭祀仪礼当中，他拿的这一副，是在节日游行时当地人送给他的。不知为何，一脸沉闷阴郁的卫寂，会被送了一个恐怖狰狞的面具。或许，那人是发觉了他沉默寡言的外表下，是如野兽恶魔般狂暴乖戾的灵魂。
那颗星球在银璇系的边缘，是个孤独、寂寞、荒凉的地方，与这颗星球类似，纵使想方设法也很难与外界的人类取得联系。
不过，那颗蓝星的技术水平比较原始，还处在小农经济阶段，但已经林立了大大小小的国家和种族。
卫寂选择的降落地，是世界岛的最东部。那是一个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的国家，目前正处在文明蓬勃发展、国内政局稳定的阶段。
潜入当地，卫寂孤独走在漫漫长街上。没有人知道他是外星人，至少从语言和外貌无法分辨出来。正值节日，犬牙交错的各条街市都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乐安康的气氛。
这一天，这个古老帝国的皇帝会参与到祭祀游行仪式，人们翘首以盼这位深居宫闱的人皇，这位居于这个国家权势顶点的天子。卫寂没心思去结交这个国家的皇帝，他只想找个能躲避一切的地方，这样热闹喧嚣的国家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乐声靠近了，顺着街市望去，长长的队伍从西边过来，他们的目的地是穿过天街，到达城东皇家林园的祭台。那里就不是平民能进入的地方了，但他们会有幸短暂见一面人皇之面。
所以，大内密卫早早排布在各条街道、商铺、茶楼、旅馆里，时刻警戒着可能的危险。
音乐声渐浓，游行队伍后面，是长长的护卫队，遥遥可见华丽步撵上玄黄威严的身影。卫寂朝人潮外走去，远离了吵闹的音乐，很快，音符被不和谐的声音中断，异样的喧嚣四下而起，吆喝与呐喊响彻长街。
“封锁周边街道，别让刺客跑了！”
“保护皇上！”
“不好！”
“他们的目标是……？！”
卫寂没有听到接下面的话，但在对以往历史的学习来看，极端皇权统治下的国度，皇帝最好还是别露面，为民为己都好。
祥和的节日氛围被打破了，街道很快被大量内卫封锁，卫寂叹了口气，手指在左手的护腕上点了几下，设定了坐标点，随之身影从巷子里消失，落在了五个街区外的地方。
放下宽袖，卫寂拍了拍袖子下的多功能辅助器，心想：“在科技不发达的星球，这东西实在好用。”
后来，卫寂得知，刺客的目标并非垂垂老矣的皇帝，而是太子。在太子遇刺身亡后，二皇子继位，没有采取其兄长的政策，而是让自己的妹妹去和亲。
说起来，那个聪明伶俐的公主，卫寂有幸见过一面，那副面具，就是她送给他的。
公主，或许和他有同样的烦恼。要不然，她怎么会伪装成平民出现在寻常街道参加节日？
卫寂称呼她为“珏公主”，因为她单名一个“珏”字。在刺杀案发前，他们短暂地相遇一面，卫寂能觉察到，这位公主忧心忡忡，尽管她脸上洋溢着习惯性的微笑。也许她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
顺应命运，没有反抗，也许是为这个国度免去十年纷扰。这个女孩子，平静如水的外表下藏着火热的雄心。
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重新开始了旅行。他想不到去什么地方，星梭的能源在什么地方耗尽，就停留在什么地方吧……
但是那个面具，卫寂一直挂在星梭里，没想到此次派上了用场。他化身丛林里的厉鬼，以残酷手段处决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偶尔也想鼓起勇气维护一些事物，不惜戴上鬼面，化身厉鬼。
他听到了郁无将醒的动静，赶忙戴上了面具，转过身面对她盘腿坐下。
“……”
郁无幽幽看了他一阵，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面具……”
卫寂感谢她没问为何要戴面具。
“傩面。”
“没听说过。”
卫寂以咒力压低了嗓音，变得沉郁嗄哑，倒有几分磁性。
“世界很大，没听过很正常。”
郁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因为身子依旧没什么气力，又倒了下去。
她直勾勾地盯着戴着面具的卫寂。
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扶我起来。
卫寂将她扶起，又得来她一个幽幽的眼神，反应过来，立马背过身去。
只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将卫寂洗干净的衣袍穿在了身上，以遮蔽自己露出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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