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未知的余地
购置了衣服饰品，卫寂的心情舒展了许多，心中的重压得以缓解。适当消费，也是解压思考的一环，这在哪个世界都适用。于是，脑海中的想法有了眉目，虽然大胆，但成效可观，值得冒一次险。
又在集镇里走了一遍，待布置完一切，他便回到了幽谷内。这地带位于秘密基地的外围，一条小溪从瀑布连贯而下，一直延伸到山麓深潭，在林间秘径发出叮咚清脆的声响，仿佛置身车水马龙的城市，下班晚归的人听着熟悉的喧嚣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怎么这么久？”
一回来，郁无就像是新婚妻子般唠叨着，虽然卫寂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临这种状况，还是有些恍惚，好像自己真的换了一个身份，成为了一个奔波的上班族。
“从下午一直耽搁到晚上。”
卫寂苦笑一声道：“熟悉一下集镇的环境，顺便买点东西。”
他扬了扬包好的礼物，递给了闷闷不乐的郁无。
她放在一边，嘟囔道：“我以为你要抛下我逃走了，虽然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后半句几乎细如蚊吟。
卫寂手指敲了敲面具，正声道：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做决定，但一旦决定做的事，就要有始有终。”
“吼，是嘛……”
郁无瞥了一眼纸包，小声道：“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衣服。”
“算你有心。”
虽然嘴上轻描淡写，但郁无在拆开纸装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小女孩拆生日礼物时喜滋滋的神情。
“挺齐全的……”
“嗯，我精心挑选过的。”
卫寂打开余下几个油纸包，里面是在集镇上买的晚餐。
只是郁无没有打算善罢甘休，微微歪着脑袋，质疑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
卫寂脸上一热，默不作声地分装起今晚的食物。无法解释。之前为她换下破烂染血的衣服之际，无限春光早已经乍泄无余。
郁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顷刻之间涨红了脸颊，紧握的双手，甚至是身体都在因恼火与羞涩而微微颤抖。
“你这色鬼！”
她巴不得赶紧忘掉羞耻之事，只这么发泄一句，便红着脸换上内外完整的衣物。好在这衣服较为合身，干练不花哨，是符合她喜好的实用型。
系上裙装的腰带，她又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小包裹，晃了一晃，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是几件小饰品物件，虽然朴实无华，但精巧别致。
“你……”
卫寂淡淡道：“你并非久居闺阁的女子，既然要行走江湖，披头散发自然不便。”
他听到了一阵巧如莺语的笑声。
“挺细心的嘛……转过身来。”
“干、干吗？”卫寂有些紧张。
“给我梳头。”
郁无交叠双腿坐在榻上，以一个娇纤的姿态伸出手，双靥如桃花，嘴巴微微努起，神情暧昧地发出了邀请。
卫寂微微一愣神，接过梳子。跟想象中她亲自梳妆不同，他转换身份，在她身后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尽管不怎么熟练，但好在她足够宽和耐心，静静享受这一过程。
在郁无的指导下，梳理、打结到盘发，最后插上发簪花钿，卫寂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会，切近生活，并非自己的生活，却足以充实内心。
“呼……头发太多，打理起来也很麻烦呢……”郁无浅笑着扶了扶发饰。
卫寂苦笑两声，喟叹道：“话虽如此，可在外人听来，这句话就像是在炫耀……”
郁无咯咯娇笑两声，转过身对着卫寂盘腿而坐，问道：“怎么样？”
就像其他换上新衣、买了新发饰的女孩子一样，她满怀欣喜与期待，等待着回应。
“就……挺好的……”
卫寂握拳凑到面具嘴边，微微轻咳几声，朝后缩了缩身子。不得不说，无论是素衣黑衣，在她身上都有寓意不同的彰显，如此刻身着精简花纹黑衣的郁无，透露出些许跟她如水的浅笑不同气质的果敢和干练。
卫寂有些出神，充满期许道：“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你站在武林之巅，叱咤风云的模样……”
郁无抿唇一笑，有些羞赧：“夸人不能脱离实际哦……”
卫寂笑了笑，但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以她的资质，只要找到正确、合适的道路，升修的进度将会很快，很快就会超脱出虚假的桎梏，真正发掘出自己的潜力，而他要做的，就是做好正向的引导和鼓励。
“未必不可。”他只是这么说。
晚餐的时光很轻松愉快，郁无的笑声贯彻始终，卫寂也笑着，默默地看她兴奋昂扬的姿态。
“喂……万物先生……”
“怎么？”
郁无嘴角上扬：“不摘下面具，一起吃吗？”
卫寂道：“我已经吃过了。”
郁无试探道：“不敢对我展示真容吗？”
卫寂道：“没什么不敢。”
郁无挑一挑眉：“为什么不摘下那狰狞的面具？至少在我面前。”
“因为……”
卫寂有些失落，并非不自信。源于内心深处难以言明的孤独与空虚，这副遮住他面孔的鬼面，可以让他不刻意回应别人的期许而做出不同的表情。纯粹以一张最单调的面容示人，让他有种安全感。
“因为什么？”
卫寂笑道：“因为我长得丑。”
“有多丑？”郁无抿唇而笑。
“丑到所有人都能安心让我当朋友的那种。”
郁无噗嗤一笑，捧腹道：“看来让你当朋友很有安全感。”
“啊……大抵如此。”
郁无端起茶杯，神情有些恍惚，二人恰到好处地避开对方的眼睛，不去察觉对方此刻所想。
“骗子。”
卫寂喟叹道：“我没骗你，长相这种东西，留些余地才更行得通吧……”
这副面具就是间隔在二人之间的余地，避免了所有可能的失望，只留下最具悬念的期待。
郁无摇摇头，落寞道：“你为何从不展示真实的自己？”
“卫寂。”她抬起头，勇敢地看向面具下愕然的双眸。
又在集镇里走了一遍，待布置完一切，他便回到了幽谷内。这地带位于秘密基地的外围，一条小溪从瀑布连贯而下，一直延伸到山麓深潭，在林间秘径发出叮咚清脆的声响，仿佛置身车水马龙的城市，下班晚归的人听着熟悉的喧嚣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怎么这么久？”
一回来，郁无就像是新婚妻子般唠叨着，虽然卫寂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临这种状况，还是有些恍惚，好像自己真的换了一个身份，成为了一个奔波的上班族。
“从下午一直耽搁到晚上。”
卫寂苦笑一声道：“熟悉一下集镇的环境，顺便买点东西。”
他扬了扬包好的礼物，递给了闷闷不乐的郁无。
她放在一边，嘟囔道：“我以为你要抛下我逃走了，虽然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后半句几乎细如蚊吟。
卫寂手指敲了敲面具，正声道：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做决定，但一旦决定做的事，就要有始有终。”
“吼，是嘛……”
郁无瞥了一眼纸包，小声道：“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衣服。”
“算你有心。”
虽然嘴上轻描淡写，但郁无在拆开纸装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小女孩拆生日礼物时喜滋滋的神情。
“挺齐全的……”
“嗯，我精心挑选过的。”
卫寂打开余下几个油纸包，里面是在集镇上买的晚餐。
只是郁无没有打算善罢甘休，微微歪着脑袋，质疑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
卫寂脸上一热，默不作声地分装起今晚的食物。无法解释。之前为她换下破烂染血的衣服之际，无限春光早已经乍泄无余。
郁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顷刻之间涨红了脸颊，紧握的双手，甚至是身体都在因恼火与羞涩而微微颤抖。
“你这色鬼！”
她巴不得赶紧忘掉羞耻之事，只这么发泄一句，便红着脸换上内外完整的衣物。好在这衣服较为合身，干练不花哨，是符合她喜好的实用型。
系上裙装的腰带，她又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小包裹，晃了一晃，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是几件小饰品物件，虽然朴实无华，但精巧别致。
“你……”
卫寂淡淡道：“你并非久居闺阁的女子，既然要行走江湖，披头散发自然不便。”
他听到了一阵巧如莺语的笑声。
“挺细心的嘛……转过身来。”
“干、干吗？”卫寂有些紧张。
“给我梳头。”
郁无交叠双腿坐在榻上，以一个娇纤的姿态伸出手，双靥如桃花，嘴巴微微努起，神情暧昧地发出了邀请。
卫寂微微一愣神，接过梳子。跟想象中她亲自梳妆不同，他转换身份，在她身后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尽管不怎么熟练，但好在她足够宽和耐心，静静享受这一过程。
在郁无的指导下，梳理、打结到盘发，最后插上发簪花钿，卫寂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会，切近生活，并非自己的生活，却足以充实内心。
“呼……头发太多，打理起来也很麻烦呢……”郁无浅笑着扶了扶发饰。
卫寂苦笑两声，喟叹道：“话虽如此，可在外人听来，这句话就像是在炫耀……”
郁无咯咯娇笑两声，转过身对着卫寂盘腿而坐，问道：“怎么样？”
就像其他换上新衣、买了新发饰的女孩子一样，她满怀欣喜与期待，等待着回应。
“就……挺好的……”
卫寂握拳凑到面具嘴边，微微轻咳几声，朝后缩了缩身子。不得不说，无论是素衣黑衣，在她身上都有寓意不同的彰显，如此刻身着精简花纹黑衣的郁无，透露出些许跟她如水的浅笑不同气质的果敢和干练。
卫寂有些出神，充满期许道：“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你站在武林之巅，叱咤风云的模样……”
郁无抿唇一笑，有些羞赧：“夸人不能脱离实际哦……”
卫寂笑了笑，但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以她的资质，只要找到正确、合适的道路，升修的进度将会很快，很快就会超脱出虚假的桎梏，真正发掘出自己的潜力，而他要做的，就是做好正向的引导和鼓励。
“未必不可。”他只是这么说。
晚餐的时光很轻松愉快，郁无的笑声贯彻始终，卫寂也笑着，默默地看她兴奋昂扬的姿态。
“喂……万物先生……”
“怎么？”
郁无嘴角上扬：“不摘下面具，一起吃吗？”
卫寂道：“我已经吃过了。”
郁无试探道：“不敢对我展示真容吗？”
卫寂道：“没什么不敢。”
郁无挑一挑眉：“为什么不摘下那狰狞的面具？至少在我面前。”
“因为……”
卫寂有些失落，并非不自信。源于内心深处难以言明的孤独与空虚，这副遮住他面孔的鬼面，可以让他不刻意回应别人的期许而做出不同的表情。纯粹以一张最单调的面容示人，让他有种安全感。
“因为什么？”
卫寂笑道：“因为我长得丑。”
“有多丑？”郁无抿唇而笑。
“丑到所有人都能安心让我当朋友的那种。”
郁无噗嗤一笑，捧腹道：“看来让你当朋友很有安全感。”
“啊……大抵如此。”
郁无端起茶杯，神情有些恍惚，二人恰到好处地避开对方的眼睛，不去察觉对方此刻所想。
“骗子。”
卫寂喟叹道：“我没骗你，长相这种东西，留些余地才更行得通吧……”
这副面具就是间隔在二人之间的余地，避免了所有可能的失望，只留下最具悬念的期待。
郁无摇摇头，落寞道：“你为何从不展示真实的自己？”
“卫寂。”她抬起头，勇敢地看向面具下愕然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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