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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整肃

    翌日!

    贾瑞一早起来,吃了早饭,又活动了筋骨,才向宁荣街的族学走去。

    昨日他得了五十两银子,便立即告辞离开。一则,因前天喝酒搞到很晚才回,已经让贾代儒不满,便推辞了晚饭直接回去了。二则,并不想与贾珍多接触,为秦可卿寻医问诊也只是单纯的为了银子。

    贾代儒见他没有晚归,只问了秦可卿的病情也没细究。

    晚饭后,贾瑞借口贾珠十四岁便中了秀才,虽然后来想多累积些再参加科考,所以并未中举,不过也值得他多学。所以想了解平日他是如何进学,问了些贾珠的读书上学琐事。

    老头子听到他想以贾珠为榜样,也没多想便与他细细说了。

    贾瑞询问贾珠的习惯,自然不可能是想以他为榜样。那两个糟老头子忽悠自己穿越过来,他自然不能白打工。目前他想鹊巢鸠占,就算有那心思也没能力,只能先收取些利息。

    如今大观园都没建,黛玉如今回扬州,宝钗也才十四五岁左右。思来想去,这头一份还是在李纨身上收取,比较靠谱。

    可毕竟鞭长莫及,那深宅内院,王熙凤是掌家之人,倒不难见到。可李纨毕竟是守寡之人,本就深居简出,想碰上都难,更别提收什么利息了。

    贾兰是李纨的命根子,又在族学上课,他便想借着这次生病的由头,编出个贾珠附身的戏码,当然不能大肆宣扬,只是在一些细微之处做些改变,再通过贾兰之口传过去,做些铺垫。

    贾家族学不是全日制,每天只是辰初一刻到午初一刻,两个时辰上课。而上完课在学堂吃了饭,便可以各回各家。类似香怜、玉爱这些亲戚家的,甚至还会带些回去晚上吃。

    当然贾宝玉这样的,自然是不会在这里吃。

    贾瑞辰初一刻来到学堂,只见到贾环、贾蔷、贾菌、贾兰及香怜、玉爱等七八个,除了贾蔷都是些半大的孩子,贾宝玉和薛蟠等都没来。

    不过贾瑞来教学,也不是想为贾家培养出什么读书种子,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反而这些半大的孩子便于拿捏,就是有那想要人前显圣的,大不了一顿皮鞭子炒肉丝。

    主要还是要先扭转自己在二府中的形象,树立起新的人设。自己占着教学的大义,再扯虎皮做大旗,谅这些小家伙也没胆子去求证。

    唯一有变数的大概只有那贾蔷了,这小子之前和王熙凤、贾蓉一起设局,害贾瑞赔了一百两银子,虽然那时候他还没穿越过来。不过那钱是贾代儒出的,四舍五入也就是他的钱,正愁找不到由头找回场子。

    想到这便清了清嗓子道:“想来之前是我太放纵了,才闹出前阵子大闹学堂的事端来。各位长辈已经打了招呼,若再有不服管教的,一律板子招呼。”

    扫视了一圈继续道:“如今族学重开,就先将那规矩立起来,以后如有再犯者别怪我不讲情面。”

    …………

    说了一大通规矩,又将每日两个时辰的课时改成,一个时辰上课,一个时辰答疑解惑。毕竟不是真的为了教书,这贾家也就贾兰一个读书种子。这样自己也轻松些。

    可刚说完,那边就有人跳出来了。

    “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蔷爷可清楚的很。少拿爷做椽子。别人怕你,蔷爷可不吃这套,敢碰我一下,小心我将你丑事抖搂出来。”

    他这么一闹正合了贾瑞的意,王熙凤那除了当事四人还真没人知道,他可不信贾蔷敢说出来。有道是捉奸捉双,这会银子还了欠条撕了,一点证据没有贾蔷敢说,他也能赖。若是传扬出去,怕是王熙凤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于是拿着戒尺便上去一阵捶打。

    贾蔷攥着拳头怒视着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将事情说出来。

    “你给我等着,我告诉珍大哥去。”

    也不理哭哭啼啼跑出学堂,还不忘放狠话的贾蔷,贾瑞拿起三字经便开始上课。

    之所以从三字经开始上起,主要还是因为,如今这里都是半大的孩子,本就在启蒙阶段,以前的教学也都是敷衍了事,所以他打算重新从三字经、弟子规等基础教起。再者昨日时间毕竟有限,贾代儒也只来得及说些,贾珠童年所学。

    一个时辰的讲课结束,在贾瑞的暗示之下,学堂里其余众人都跑去院里玩耍。

    贾瑞便来到贾兰身边,抚着他的头,问道:“兰儿可有什么不懂之处?”

    贾兰抬头看着他,有些疑惑道:“瑞大叔今日讲学,与之前有所不同。”

    贾瑞心里想:“这贾兰果然乖巧,也不枉我今日从头教起。”

    嘴里说道:“前阵子叔因读书劳累,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脑子里好似多了些什么。前两日在家看书,忽然觉得我以前应是这般启蒙,且效果不错,便打算重头教起。”

    说着慈爱的看着他道:“兰儿觉得这样以故事的方式来讲学,是不是比以前有趣些?”

    “嗯!兰儿最喜欢听母亲说这些故事了,只是现在不怎么讲了。”

    “哦!”贾瑞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招棋应该是对路子,只是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又鼓励了贾兰几句,便向学堂门口走去。

    贾瑞过来讲学,除了想讨利息,还有一点就是要扭转自己在二府里的风评,自然要整肃这学堂的风气。若是再闹出那些争风吃醋的烂事,岂不反而坏事。

    于是效仿起前世的班主任做派,悄悄站在门口偷听院内谈话。

    就见贾菌道:“蔷哥儿都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贾环啐了一口道:“你懂个屁!蔷小子被打,珍大哥自然要疼爱一番,哪能那么快?”

    “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珍大爷要疼爱多久。”

    “这贾家真是坏到根上了,怪不得焦大说,就门口那对石狮子是干净的。”贾瑞心里想着。

    对于贾珍是否会来兴师问罪,他倒是不担心,毕竟这种事也不好说出口。贾蔷以前是住在宁国府的,之所以搬出来住,就是因为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贾珍才打发了他。

    再加上昨日才介绍了张友士去治病,自己又占着教学的大义,贾珍即便不满最多也是私下说。

    想到这咳嗽了一声,来到院内。贾环、贾菌看到他出来,立即停住话头。

    而廊上的香怜、玉爱居然还当没看到一般搂在一起。

    贾瑞立即板起脸呵斥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起开?”

    香怜、玉爱原没拿这个当回事,以往他们就是在学堂内,都是这般做派,今日看到贾瑞惩戒了贾蔷,才将地点挪到了外面廊上。

    没想到这样还被训斥,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两边退开,低头不敢说话。心里盘算着忍这一时,等贾蔷喊来外援,到时候附和贾蔷,必然要让他好看。

    贾瑞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即便知道也懒得理会。看着还算乖巧只教育了二人,以后不许再在族学里拉拉扯扯,便回学堂内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