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云观习武

    杜老道向夫人胡氏辞行并说明要带常皓去白云观修行一年的请求，夫人起初虽有不舍，但也架不住杜神医以常皓病情为重说辞，而不得不答应下来。本来吩咐照顾的吴妈、春桃等人也一并让杜老道言辞拒绝了，无奈只能吩咐相送的来旺一路小心谨慎。三天后韩浩随师傅前往白云观，送别嘱托，离情难舍自不必说。常皓也被母亲胡氏泪流满面的亲情触动泪流不止，无奈天色不早挥泪拜别母亲、叔母离开了常家庄。

    白云观距离常家庄120里，因白云山而得名。建于元末，明初洪武登基更是尊崇汉家道教，逐年修葺形成了今天的规模。因来旺车行的慢，等来到白云观已是黄昏时分，山门前一位中年青衣道人领着2名道童恭候多时了，青衣道人见杜师到来，忙带道童迎上来道：“无量天尊，师叔大驾金身莅临白云观，师侄真是荣兴之至，师傅信上所言之事，我已遣人安排停当，请师叔师弟入观休息。2个道童也过来见礼帮着来旺搬行李衣物，并安排来旺去外殿客房休息。进入白云观真是很大的一个道观，感觉能有20公顷的样子，一路行来殿堂庙宇，石廊彩绘，浮雕石刻，假山庭院真是美轮美奂，穿行其间仿如踏入人间仙境。青衣道人向杜师介绍着观内的一些情况，并领2人到道观内廷一个叫玉静阁的小别院，众人进入正堂奉茶落座，杜师这才与青衣道人攀谈起来，向青衣道人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记名弟子常皓，收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事，就不必然让太多人知道了，将韩浩叫道近前让他给青衣道人行礼，青衣道人也赶快还礼道，不敢受师弟大礼，贫道法号静虚，你虽年幼但机缘造化匪浅，师叔武道双修，已入太虚无为之境，师弟能成为师叔的亲传弟子将来成就将不可限量。这时韩皓才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能拜杜师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白云观主对杜师尚且如此尊崇，自己更要把我住这难得的机缘，要不真的就只剩回家当个二世祖了。俩道人又说了些门内、江湖之事，天色已晚静虚道人告辞离开。

    一夜安睡无话，第二天卯时杜师就叫起常皓，对于常皓这样的小少爷还真受不了，但毕竟如今的常皓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不点了。杜师严肃的对常皓说道：“今天就是你白云观开始的第一天，我有些话要讲到前头，你如不愿意我可遣人将你送回常家庄。韩浩当然不敢表现半点不愿神情，老道点头续说道，你即入我门尊我为师，师傅也必定倾心教授于你，为师虽身为道师，但武功法门却并不是道家路数，其中缘由我也向您说过，为师的功法乃习自凤阳府双刀王——王弼。此乃禁忌之事不可对外人言知，你年龄尚幼气力不足也不急于一时，为了掩人耳目我先教你本朝第一剑客——黑面剑客花云的奔雷剑。奔雷剑一共有上下2卷64式，首重速度，剑起发招迅如奔雷，身形变换动如花豹，攻势如洪料敌于前。就这样常皓就在杜老道的指点下还是了习武生涯。从基本开始，外练筋骨内修武者内劲。白天习武，晚上习文。除了吃饭睡觉常皓都没出过玉静阁的门，就这样炼狱般的生活过了半年，韩皓感觉自己变化明显多了，最重要的是外形变化，虽然还是小孩面容但骨骼肌肉猛增。自己明显感觉身体结实了，个头也猛长了一节，6岁多的年龄个头就有1.5米了，杜师看见常皓的变化欣喜异常，看来自己的弟子真是练武的良材。这日清晨常皓刚做完功法，准备练练提纵术，就让杜师招呼过来说话，杜师道：常皓为师有要事，去湖广郧阳武当山一趟，长则50日，短则月余即归，你武学文道初探门径不可荒废，武艺你可尊为师训导继续苦练，文道你可寻静虚师兄在本观藏经阁修习。每日黄昏时分静虚师侄就会来接你，且不可顽劣，认真听从教诲。常皓忙道谨遵师傅教诲，师傅此去一路顺风，诸事顺利、早日归来各种吉祥话，逗得老道也是不禁哑然失笑。常皓和静虚2人悄然送别杜师离开山门赶赴武当山，归途中静虚询问常皓习文情况，到是比静虚料想的情况好的多，不仅蒙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已学会，就是《论语》、《孟子》也已经能诵读了，不仅感叹师叔真是慧眼识人，师弟真非凡人也。师傅离去，玉静阁就剩自己一人，虽然一下子少了严厉的师傅督促，但常皓却一点也不敢懈怠，反而更加刻苦努力练习奔雷剑法和内劲功法。黄昏时分，静虚师兄来接常皓去藏经阁习文。第一次来到白云观藏经阁，那是一栋五阁式双层建筑。内藏道家经典著作5000多部，是白云观重地旁人安能善入。对于师傅让静虚师兄带他来此地习文的深意常皓又怎会不知，但静虚师兄却对带常皓来此重地习文不以为意就让常皓感觉有点不解了。不管他既来之则安之，先随静虚师兄进入藏经阁再说。进入大殿静虚选了1间书斋静室，开始今日课程，静虚言道：“师弟及以蒙学开悟，我们今日课程就将的深入点，因本道也是界外之人，对于儒学诗词歌赋，八股从文之技也不擅长，到是对杂项道经，星象术数，奇门阵法，五行八卦略知一二，师弟可对这些旁门左道之学有所兴趣。常皓闻言确是心中大喜，心道幸好不用学那些之乎者也的枯燥儒学八股之文，要不就自己那点文化底子还不的呕的师兄吐血不成，对于道教中的奇门阵法，五行八卦和杂学道经反而更感兴趣。静虚看常皓小小年纪又一天勤练武艺，想来生性应该是活泼好动的，竟对学习道经奇门也感兴趣真是大惑不解。即开始今日晚课讲解道德经，道德经分道经37章，德经44章共计道德经81章，5162字。这对于好歹受过大学教育的沈卓而言并不算难事，道德经这样的大作还是看过的。这事对于一个成年人很正常，但对于一个不满7岁的小童就显得神奇了，当静虚读完一段后，常皓总能及时复述朗读，这不禁也让静虚起了争胜之心，诵读经文时即快且长，有意难为一下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师弟。但直到道德5000言读完，常皓复述的也是一字不差，这就让静虚小小的尴尬了一下。见诵读难不住常皓，又考了一边书写，还好常皓在这方面开蒙及早，又加上一个变态老道的半年多的锤炼，书写一关也没有难道常皓，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篇笔法秀逸、气韵生动的道德经就默写而成。静虚道长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禁感叹难道世上真有不教而知之人。心下对常皓又看重几分，逐问经于常皓看他能领悟多少经文至理。韩浩便把近代经学大师范彦芳对道德经的阐述观点讲了出来，这一进对于千年后的静虚而言真是醍醐灌顶式的文化入侵，震得静虚道长面色潮红，心说此子难道是三丰传世不成，就这番见识又岂是我一个白云观主静虚能够教导的了的，当下也不敢托大对常皓说到：“师弟学究天人，愚兄痴长40年寒暑，对道经理解尚不如师弟一夜所学，真是愧对掌教悉心教诲数载，进有幸得遇师弟奇才即不能失此悟道良机，这藏经阁收罗历代道家经文杂学经典，种类繁多其中不乏深奥难明之处，愚兄想借助师弟大智共同参详其中真意，望师弟看在杜师叔的情意上万勿推辞。常皓这一看静虚道长诚恳坚毅的眼神知道自己一下装×装大了，但此时为时已晚了，无奈只能谦虚的答应以后和静虚师兄共同参详道法至理，并将自己对经文的译理整理出来，供白云观道士参悟学习才行。就这样常皓每天的事情又多出一项，就是将生涩难懂的道家经文整理成人人可学的道学讲义。为了方便常皓进出藏经阁，静虚师兄还给了一块刻着八卦图的青玉以示凭证。

    从这之后常皓就成了藏经阁的常客有时是他和静虚一起，有时就是他一个人，反正白天练武，晚上看书写讲义真是忙的不亦乐乎。短短的几日间，常皓就研习了大量道家经典著作像《南华真经》、《文始真经》、《冲虚真经》、《通玄真经》、《度人妙经》、《阴符经》、《清静经》等真是历朝历代种类繁多其中当然又纯学术的大道至理，但也又一些养生悟道成仙的内功心法，对于炼丹悟道金身不灭的说法，常皓是不可能信的，但对养生、阴阳学说、内功心法等提升自身的心经还是很感兴趣的。就这样对于武人为什么能够力敌百人、力举过千、沙场绞杀而不力竭，又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除了少数人能外力通合经脉外，要想成为那样的高手，就需要内功心法的修持，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常皓只是记住心法口诀倒没有急于一时修炼其中功法。

    这日好像有朝廷旨意下来，观里的道人都忙碌了起来，好像皇帝要修什么永乐大典要将白云观藏经阁的经文整理抄录一份运往京师，静虚师兄也只能碍于俗物将此事主持起来，晚间已无暇和常皓修悟大道了，所以整个夜间藏经阁就剩常皓一人。这日夜间韩皓有来到藏经阁看书，来到2层里间以和室发现书架后排夹层有一隐蔽机关，上面一个漆黑石面盖板，黑石上刻有天宫星辰图案，图案下方有乾坤八卦图转盘。常皓一时兴起端详起来。常皓心想八卦分别对应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要想开启机关一定有所循序。乾卦——开门——西北，坎卦——休门——正北，艮卦——生门——东北此三卦皆为生地，转动当可安然无恙，于是转动八卦图转盘本别指向乾金、坎水、艮土三个卦象。只听转轮卡的一声响就陷入八卦图中，将八卦图转盘上方突起的石柱按下后，从转盘下方流出7颗明亮珍珠，顺着内部凹槽滚向上方天宫星辰图中北斗七星位置停住，不过片刻黑色石板内部一声机关响动，常皓即用力将石板搬开，查看其内部所藏，这是个1尺见方的内室，里面有一卷白的帛书，展开帛书后常皓傻眼了，上面书写的并不是汉文，而是蒙古文这就让常皓很诧异了。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帛书藏于怀中，等日后有机会再做打算了。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了月余，杜师也从武当山归来，一回来就考究常皓武艺情况，常皓入白云观学艺转眼已过去8个月的时光，从最初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童，到今天已经能举起80斤石锁，不可谓变化不大，尤其是日夜苦练的花云奔雷剑，前32式已经舞的虎虎生风、煞有其势了。看完弟子的武艺课业，杜师也对常皓能取得今日成绩甚是欣喜，你有今日业艺为师老怀慰藉，但你毕竟修炼时间尚短且不可骄傲自满荒废下来，要穷尽自身一切潜能达到为师要求。今日起为师就开教你奔雷剑后32式绝命杀招，你可用心看清楚了，只见杜氏整个神情为之一变，大剑就手大开大合的舞动开来，韩皓聚精会神的盯着尊师的一招一式，就感觉这剑招后32式比起前32式明显更加诡异刁钻，每一式都配合不同的身位步伐，直攻不守，一招绝命杀意逼人，这如虹贯日般的气势，感觉就像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上，这样的武艺才能配的上杀人技之称。时间不大杜氏将后32式剑招施展完毕。常皓看的也是如痴如醉，当下在师傅的指导下一招一式虚心的练习起来，就这样日夜苦练师徒俩真打实教有过半年光景，韩皓不但把一套奔雷剑练的神形兼备还在老师的教导下熟悉其他各路兵刃的一般套路和技巧，尤其是双刀的使用，老道说师承不可废，虽然眼下你还没有练习王氏双刀的能力，但对于双刀的其他门派的一般技法还是要有所练习，也好为以后传习师祖王弼的双刀技法打下基础。实际这半年多来对于师傅为何对自己本门王氏双刀讳莫如深，常皓甚为好奇但师傅不愿多言自己也就别讨那没趣了。

    杜师说完此事正事，神态也轻松起来，对常皓言道：“昨日你母胡氏已遣人送信问你归期，想来已经对你思念异常，也罢，你来观中也已一年有余了，就让你回家和家人团聚吧，你明日就随忠伯回家去吧。听闻到此，韩皓不禁一阵悸动，但又满脸担忧的对杜师说道：“徒儿虽随师苦练一年，但也只是初窥武道门径，徒儿愚钝一套奔雷剑法就练了一年多才略有小成，本门的其他绝技也还没有涉猎，忘尊师不辞辛劳教予徒儿，徒儿将来必定光大本门，将本门绝艺名传江湖。”听到此处杜师的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呕出来，心想你这小子好不知足，这奔雷剑法你当是街上耍把式卖艺的三脚猫功夫么，这样的绝世剑法要是放到江湖上，肯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江湖厮杀抢夺。天下第一剑黑面剑客花云的压箱剑法，你一年就能小成还闲不足么，就是你资质过高为师才怕你急于求成，贪多心迷伤及筋脉走火入魔。再说这一年来你看的道家心法各类杂学心经，对你内力修为帮助不可谓不大，没有内力加持你当你小小年龄能有如此神力么。这是个愣头青徒儿，再说老道也要寻朋访友好好的轻松一阵，天天这样没日没夜的练，老道我也受不了啊。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常皓说起的以免他骄傲自满。所以板起脸来说道：“你这一年虽也刻苦坚韧，但还是资质有限，根骨经脉未开，所以和为师的预期还是有很大差距，但世不可费人伦，当初为师也曾向你母言明带你来白云观习武一年，当不可言而无信，你放心回去休整3月后，再来白云观找为师继续修习吧。韩皓一听尊师之言也暗自懊恼，果真还是自己武艺精进太慢，师傅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当下神情哀怨、眼泪横流跪求师傅原谅，并保证今后一定加倍苦练武艺不让尊师失望。老道看着可怜的爱徒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感念于常皓赤诚之心，还是破例将王氏双刀的口诀心法传授给了韩浩，并将双刀图谱让徒儿看熟牢记，这才吩咐回家后一个人冥想苦练不得视与外人，3个月回观后检查修炼成果。常皓看尊师将本门重要的武艺心法传授于他，并约定3个月回观检查，这才转忧为喜向恩师叩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