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名字
“先生，地方到了。”
正在打盹的青年被司机拍醒。
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仓促应了声“好的”，下意识地向车窗外看去。雨珠噼里啪啦打在车玻璃上，外面的世界黑蒙蒙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盏昏黄的街灯。
“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面无表情的司机重复了一遍，青年点点头打开车门迈了下去。冰凉的雨水迎头浇了下来，青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转过头，还未来得及再跟司机打个招呼。车门已经从里面“砰”的一声关上。一阵吱嘎声响，转眼之间，这辆蒸汽出租车的尾灯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
“真没有礼貌。”青年迟疑了一下：“……是这里吗？”
青年打量了一下周围，那盏昏黄的街灯从一个铁皮栅栏大门旁的门岗里照射出来的。
除了这一盏灯，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淹没在冰冷雨夜里。脚下的路面踩上去有些粗粝，可能是煤灰或者碎石铺成，两端向混黑的雨夜无限延伸。雨水打在枝叶上唰啦唰啦的声音提醒着青年，毫无疑问，这是远离城市的一个偏远地方。
“看来也只有这里了。”青年向着透出灯光的门岗走去。
敲了敲窗子，门岗里露出一副警惕的面孔。他看了看这位身形消瘦的青年，毫无感情地问“你找谁？”
“这张卡片……是你们这里吧？”
青年摸摸口袋，摸出一张硬硬的漆黑卡片，卡片的内容非常简洁，只有一个烫金的画押和一串花型字母“沉默庄园”。而口袋里除了这张卡片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门岗里的中年人接过卡片，仔细看了看，面色凝重起来：“没错，是这里。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青年张口欲答，只觉脑海里突然卡顿了一下，仿佛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迅速溃散。
“我姓什么……来着？”青年的脑海里瞬间涌起了无数个念头：“……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无数的念头一层层升起，又迅速褪色黯淡又彻底消失，什么都无法挽留无法抓住。
“我……我……”青年不由自主按住了太阳穴。
“我是在干嘛？……这是哪里？”
“庄园……？”
“……？”
“？”
门岗的中年人沉默了很久，盯着青年说道：“持有这张卡片，必须登记姓名。如果不愿意登记，抱歉，沉默庄园无法接待。”
青年瞥了一眼门岗桌边报纸的日期，伸手抹掉额头上的雨水，咬牙道：“……初七……你可以叫我初七。”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权当临时起一个代号。
“自己的脑子是什么回事，怎么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这倒霉透顶的雨……”
中年人没有再说什么，撑起雨伞把铁皮栅栏大门吱吱呀呀打了一条缝，这位自称初七青年闪身走了进去。
夜雨中的庄园里面同样是黑蒙蒙的一团，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百十米开外，一栋三层的小楼在树影中透出灯光来。中年人在前面带路。初七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只是下脚的感觉软绵绵的，应该是草坪无误。
初七抹掉一脸的雨水，拼命回忆，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跳了出来，还没抓住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退潮的大海，所有的记忆都在迅速灰化褪色，彻底消失。
短短百十米的路走完，初七的心中一片冰冷，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奇怪的是，心中并没有特别的焦虑和不安，反而有一点安静，甚至有一点点祥和的感觉。
二人一前一后已经走到房前，中年人推开了对开的房门，道“进来吧。”
这是一个典型的别墅客厅，正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烧的正旺。几把雕花的椅子，在壁炉前摆成了一个半圆。客厅一侧有一座棕褐色楼梯，旁边还有一座巨大的乌鸦雕像，在夜色和噼里啪啦的炉火爆裂声中，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中年人合上雨伞，道：“请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夫人。”即走上楼去。
初七应了一声，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羊皮地图。虽然画风粗糙，但轮廓和街道都标注得非常清晰。
地图的主体是一个巨大的岛屿，岛屿大约有四分之三的地方都是空白，大约是森林，农场，村庄或者山峰。中间有一块深色的岛中之湖。偏南的部分明显是一座城市。
城区面积很大，富人区靠北，热闹的剧院、酒馆和各式各样的商店都集中在这一带。市政厅和一些城市管理部门位于城市中心偏北一些。西边布满了各种巨大的建筑，应该是火车站、炼油厂、钢铁厂等各种工厂，向南一直延伸到旧港码头。
旧港码头占地巨大，甚至特意标注了几条蒸汽火轮和风帆船。码头的周围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建筑，应该是贫民区。而城市的东侧，则有一些广场、海滩等公共区域。
初七沉浸地看着这张地图，一个女声从旁边响起：“这是我们所在的法兰郡和法兰郡城地图……初七先生，是来找我占卜的吗？”
一位身着漆黑裙装的中年女性从楼梯上缓步下来。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一些冰冷，直接钻到人心里去。
初七打量了她一眼。她没什么表情，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涂着厚厚的黑色眼影，衣饰并不陈旧，但不止为何却有一种异常的冷冽气息。
初七犹豫了一下“是的。”
虽然不记得自己前来的目的……但，占卜确实是非常合乎当下情形的事情。
女子面无表情，说道：“在三轮月亮最不完整的晚上到访沉默庄园，除了占卜是不会有其他的事情的。”
“我是沉默庄园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夫人。”
夫人顿了一下，道：“那么，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初七，就叫我初七吧。”初七咬了咬牙，不想分辨这个称呼是否好听。比起称呼，自己刚刚失去全部记忆的这件事，更值得关心。
踏入沉默庄园前会忘掉自己的姓名，难道是一个巧合？
又或者自己本来就有健忘症，所以才要来寻求帮助？
雨夜、壁炉、庄园、乌鸦雕像和眼前的夫人，刹那间，初七产生了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一碰就碎的梦境。
不过此时并没有其他能做的，只能等待夫人的下一步安排。
夫人静静地看着初七，端详了好久：“今天太晚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为你准备复杂的仪式。我们用简单的塔罗牌占卜吧，希望你不是运气太差那种人。”
中年人捧来一个古朴的盒子，小心地交到夫人手中。然后腾空桌子点起烛台，熄掉煤气灯退了出去。
夫人轻轻抱起这个古朴的盒子，抚摸着上面斑驳的花纹。
“盒子里面的这副塔罗牌，很有些年头，一共有七十八张。占卜的方法非常简单，你可以提出一个问题，我洗完牌交给你任意抽取三张。这三张牌分别代表了这个问题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抽牌完成，我来为你解释牌面的含义。初七先生，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
客厅的煤气灯被熄灭之后暗了许多，看不清夫人的表情。她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黑漆漆的塔罗牌，牌背黑的仿佛一团干涸的血。
幽幽夜色夹杂着零散的雨声漫进大厅，晃晃悠悠的炉火和烛光伴随着一种奇异的淡淡香气在颤巍巍地闪动。
“初七先生，你想要占卜的问题是？”
“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我是谁……”
夫人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只是伸手按照一种繁复的方式洗起牌来。
“好了，你可以抽三张牌出来。”
初七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抽牌。这副塔罗牌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滑腻冰冷又有一种动物皮毛的质感。没有想太多，初七很快抽了三张出来，扣放在桌面上。
夫人没有说话，翻开了左侧的那张，白马和黑旗映入眼中，赫然是
——死神正位！
夫人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翻起中间的一张——白马和黑旗
——死神正位！
来不及惊讶，又翻起右侧的最后一张。
——死神正位！
三张牌全部是死神正位！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股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风，把桌子上的烛光晃动了一下，随即熄掉，升起一条细长笔直的余烟。
初七甚至来不及惊讶：三张死神正位，不需要夫人解读，用小指头都知道这次占卜的结果糟糕透顶！
夫人伸手盖住了三张牌，把牌收拢到一起，指尖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初七先生……可能我今晚我状态不是太好。这个问题……恕我无法为你进行解读。”
初七脑子里一片混乱，太糟糕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不记得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夫人的说话声也仿佛遥远了起来：“……初七先生，你的问题……也许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城。”
初七昏昏沉沉了应了一声：“好的……请问……现在几点了？”
夫人站起身，取出一块怀表：“差一刻钟不到午夜十二点。”说着把怀表递过来。
“作为我无法为你占卜解惑的歉意，这块怀表送给你，或者可以让你知道时间。”
初七神不守舍接过怀表，随手揣进口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走入夜雨中的青年，夫人摸索着手中的塔罗牌，声音不由自主颤了下：“第十三张沉默黑卡……在三轮月亮最不完整的晚上出现了……不知道报告SKG是否来得及……”
“……罗塔牌死神从来只有一张……”
“只希望……我们永永远远不要再见。”
正在打盹的青年被司机拍醒。
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仓促应了声“好的”，下意识地向车窗外看去。雨珠噼里啪啦打在车玻璃上，外面的世界黑蒙蒙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盏昏黄的街灯。
“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面无表情的司机重复了一遍，青年点点头打开车门迈了下去。冰凉的雨水迎头浇了下来，青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转过头，还未来得及再跟司机打个招呼。车门已经从里面“砰”的一声关上。一阵吱嘎声响，转眼之间，这辆蒸汽出租车的尾灯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
“真没有礼貌。”青年迟疑了一下：“……是这里吗？”
青年打量了一下周围，那盏昏黄的街灯从一个铁皮栅栏大门旁的门岗里照射出来的。
除了这一盏灯，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淹没在冰冷雨夜里。脚下的路面踩上去有些粗粝，可能是煤灰或者碎石铺成，两端向混黑的雨夜无限延伸。雨水打在枝叶上唰啦唰啦的声音提醒着青年，毫无疑问，这是远离城市的一个偏远地方。
“看来也只有这里了。”青年向着透出灯光的门岗走去。
敲了敲窗子，门岗里露出一副警惕的面孔。他看了看这位身形消瘦的青年，毫无感情地问“你找谁？”
“这张卡片……是你们这里吧？”
青年摸摸口袋，摸出一张硬硬的漆黑卡片，卡片的内容非常简洁，只有一个烫金的画押和一串花型字母“沉默庄园”。而口袋里除了这张卡片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门岗里的中年人接过卡片，仔细看了看，面色凝重起来：“没错，是这里。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青年张口欲答，只觉脑海里突然卡顿了一下，仿佛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迅速溃散。
“我姓什么……来着？”青年的脑海里瞬间涌起了无数个念头：“……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无数的念头一层层升起，又迅速褪色黯淡又彻底消失，什么都无法挽留无法抓住。
“我……我……”青年不由自主按住了太阳穴。
“我是在干嘛？……这是哪里？”
“庄园……？”
“……？”
“？”
门岗的中年人沉默了很久，盯着青年说道：“持有这张卡片，必须登记姓名。如果不愿意登记，抱歉，沉默庄园无法接待。”
青年瞥了一眼门岗桌边报纸的日期，伸手抹掉额头上的雨水，咬牙道：“……初七……你可以叫我初七。”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权当临时起一个代号。
“自己的脑子是什么回事，怎么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这倒霉透顶的雨……”
中年人没有再说什么，撑起雨伞把铁皮栅栏大门吱吱呀呀打了一条缝，这位自称初七青年闪身走了进去。
夜雨中的庄园里面同样是黑蒙蒙的一团，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百十米开外，一栋三层的小楼在树影中透出灯光来。中年人在前面带路。初七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只是下脚的感觉软绵绵的，应该是草坪无误。
初七抹掉一脸的雨水，拼命回忆，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跳了出来，还没抓住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退潮的大海，所有的记忆都在迅速灰化褪色，彻底消失。
短短百十米的路走完，初七的心中一片冰冷，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奇怪的是，心中并没有特别的焦虑和不安，反而有一点安静，甚至有一点点祥和的感觉。
二人一前一后已经走到房前，中年人推开了对开的房门，道“进来吧。”
这是一个典型的别墅客厅，正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烧的正旺。几把雕花的椅子，在壁炉前摆成了一个半圆。客厅一侧有一座棕褐色楼梯，旁边还有一座巨大的乌鸦雕像，在夜色和噼里啪啦的炉火爆裂声中，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中年人合上雨伞，道：“请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夫人。”即走上楼去。
初七应了一声，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羊皮地图。虽然画风粗糙，但轮廓和街道都标注得非常清晰。
地图的主体是一个巨大的岛屿，岛屿大约有四分之三的地方都是空白，大约是森林，农场，村庄或者山峰。中间有一块深色的岛中之湖。偏南的部分明显是一座城市。
城区面积很大，富人区靠北，热闹的剧院、酒馆和各式各样的商店都集中在这一带。市政厅和一些城市管理部门位于城市中心偏北一些。西边布满了各种巨大的建筑，应该是火车站、炼油厂、钢铁厂等各种工厂，向南一直延伸到旧港码头。
旧港码头占地巨大，甚至特意标注了几条蒸汽火轮和风帆船。码头的周围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建筑，应该是贫民区。而城市的东侧，则有一些广场、海滩等公共区域。
初七沉浸地看着这张地图，一个女声从旁边响起：“这是我们所在的法兰郡和法兰郡城地图……初七先生，是来找我占卜的吗？”
一位身着漆黑裙装的中年女性从楼梯上缓步下来。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一些冰冷，直接钻到人心里去。
初七打量了她一眼。她没什么表情，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涂着厚厚的黑色眼影，衣饰并不陈旧，但不止为何却有一种异常的冷冽气息。
初七犹豫了一下“是的。”
虽然不记得自己前来的目的……但，占卜确实是非常合乎当下情形的事情。
女子面无表情，说道：“在三轮月亮最不完整的晚上到访沉默庄园，除了占卜是不会有其他的事情的。”
“我是沉默庄园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夫人。”
夫人顿了一下，道：“那么，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初七，就叫我初七吧。”初七咬了咬牙，不想分辨这个称呼是否好听。比起称呼，自己刚刚失去全部记忆的这件事，更值得关心。
踏入沉默庄园前会忘掉自己的姓名，难道是一个巧合？
又或者自己本来就有健忘症，所以才要来寻求帮助？
雨夜、壁炉、庄园、乌鸦雕像和眼前的夫人，刹那间，初七产生了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一碰就碎的梦境。
不过此时并没有其他能做的，只能等待夫人的下一步安排。
夫人静静地看着初七，端详了好久：“今天太晚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为你准备复杂的仪式。我们用简单的塔罗牌占卜吧，希望你不是运气太差那种人。”
中年人捧来一个古朴的盒子，小心地交到夫人手中。然后腾空桌子点起烛台，熄掉煤气灯退了出去。
夫人轻轻抱起这个古朴的盒子，抚摸着上面斑驳的花纹。
“盒子里面的这副塔罗牌，很有些年头，一共有七十八张。占卜的方法非常简单，你可以提出一个问题，我洗完牌交给你任意抽取三张。这三张牌分别代表了这个问题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抽牌完成，我来为你解释牌面的含义。初七先生，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
客厅的煤气灯被熄灭之后暗了许多，看不清夫人的表情。她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黑漆漆的塔罗牌，牌背黑的仿佛一团干涸的血。
幽幽夜色夹杂着零散的雨声漫进大厅，晃晃悠悠的炉火和烛光伴随着一种奇异的淡淡香气在颤巍巍地闪动。
“初七先生，你想要占卜的问题是？”
“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我是谁……”
夫人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只是伸手按照一种繁复的方式洗起牌来。
“好了，你可以抽三张牌出来。”
初七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抽牌。这副塔罗牌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滑腻冰冷又有一种动物皮毛的质感。没有想太多，初七很快抽了三张出来，扣放在桌面上。
夫人没有说话，翻开了左侧的那张，白马和黑旗映入眼中，赫然是
——死神正位！
夫人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翻起中间的一张——白马和黑旗
——死神正位！
来不及惊讶，又翻起右侧的最后一张。
——死神正位！
三张牌全部是死神正位！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股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风，把桌子上的烛光晃动了一下，随即熄掉，升起一条细长笔直的余烟。
初七甚至来不及惊讶：三张死神正位，不需要夫人解读，用小指头都知道这次占卜的结果糟糕透顶！
夫人伸手盖住了三张牌，把牌收拢到一起，指尖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初七先生……可能我今晚我状态不是太好。这个问题……恕我无法为你进行解读。”
初七脑子里一片混乱，太糟糕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不记得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夫人的说话声也仿佛遥远了起来：“……初七先生，你的问题……也许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城。”
初七昏昏沉沉了应了一声：“好的……请问……现在几点了？”
夫人站起身，取出一块怀表：“差一刻钟不到午夜十二点。”说着把怀表递过来。
“作为我无法为你占卜解惑的歉意，这块怀表送给你，或者可以让你知道时间。”
初七神不守舍接过怀表，随手揣进口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走入夜雨中的青年，夫人摸索着手中的塔罗牌，声音不由自主颤了下：“第十三张沉默黑卡……在三轮月亮最不完整的晚上出现了……不知道报告SKG是否来得及……”
“……罗塔牌死神从来只有一张……”
“只希望……我们永永远远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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