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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章 日落西山(六)

    两宋时期,对文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时代”。宋徽宗时期不管在经济上,军事上,人们生活水平上,社会冲突上都达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但是由于最高统治者的偏爱,在文化事业上特别在艺术成就方面偏偏达到了一个高度繁荣的状态。

    宋朝历代帝王均热衷于文化事业,尤其是宋徽宗赵佶在位时期画学发展迅速,达到了历史上的高峰,至今仍在影响着中国画的审美。宋徽宗赵佶的大力推动下,宋画流传下来的珍品很多,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有: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

    王希孟千里江山图

    赵佶写生翎毛图

    李公麟五马图北

    王诜烟江叠嶂图

    郭熙树色平远图

    屈鼎夏山图

    许道宁秋江鱼艇图

    燕文贵江山楼观图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为北宋风俗画,北宋画家张择端仅见的存世精品,属国宝级文物,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清明上河图宽24.8厘米、长528.7厘米,绢本设色。作品以长卷形式,采用散点透视构图法,生动记录了中国十二世纪北宋都城东京(又称汴京,今河南开封)的城市面貌和当时社会各阶层人民的生活状况,是北宋时期都城汴京当年繁荣的见证,也是北宋城市经济情况的写照。这在中国乃至世界绘画史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在五米多长的画卷里,共绘了数量庞大的各色人物,牛、骡、驴等牲畜,车、轿、大小船只,房屋、桥梁、城楼等各有特色,体现了宋代建筑的特征。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千里江山图》是北宋王希孟创作的绢本设色画,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该作品以长卷形式,立足传统,画面细致入微,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江南山水图,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等静景穿插捕鱼、驶船、游玩、赶集等动景,动静结合恰到好处。在该作品人物的刻画上,极其精细入微,意态栩栩如生,飞鸟用笔轻轻一点,具展翅翱翔之态。《千里江山图》画卷,不仅代表着青绿山水发展的里程;而且,集北宋以来水墨山水之大成,并将创作者的情感付诸创作之中。《千里江山图》虽属于写意之作,但不乏工美佳作,表现了青年画家具有严谨的生活态度。《千里江山图》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赵佶写生翎毛图,《写生翎毛图》,现藏大英博物馆。作品系绢本,纵约25.5cm,横281cm(含隔水),本幅横约267cm。钤盖双龙方印。用笔精到,气息非常熟悉。据最近的考证说,该作作者正是一千年前那位才华横溢的宋徽宗——赵佶。宋徽宗是画史上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主导了中古画风到成熟画风的转变。他大力推动画院的发展,以皇家的力量促进了绘画学的迅速成熟。他主张状物精细入微,气韵生动,以注重表达自然的生机为上,俗话“宋画里有空气”。在位时期画学发展迅速,达到了历史上第一个高峰,南宋画成为第二个高峰,也是基于赵佶留下的雄厚家底。不夸张地说,赵佶是千年画坛的奠基人。赵佶绘画水平很高,存世画作数量较多,公认的真迹有《瑞鹤图》《祥龙石图》等。

    李公麟五马图,为北宋画家李公麟创作的绘画作品,无名款。现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此图画的是宋朝元佑初年天驷监中的五匹西域名马,马旁各有一名奚官执辔引领。画中无作者款印,前4马后,各有黄庭坚签题的马名、产地、年岁、尺寸,卷末有黄庭坚“李公麟作”题跋:这些由西域诸国进贡的骏马,马名依序是“风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第五匹马佚名,经考证可能为“满川花”。画中的5位马官,两位是汉人,其余的为外族,形貌、服饰、神情各不相同,但在气质上却有着微妙的类似之处。画家在白描的基础上微施淡墨渲染,辅佐了线描的表现力,使艺术效果更为完善,体现了文人画注重简约、儒雅和淡泊的审美观。自此之后,几乎所有的白描人马画无不源出于李公麟的白描艺术。

    王诜烟江叠嶂图,《烟江叠嶂图》是宋代画家王诜创作的一幅设色画,现藏于上海博物馆。《烟江叠嶂图》绘崇峦叠嶂陡起于烟雾迷漫浩渺空旷的大江之上,空灵的江面和雄伟的山峦形成巧妙的虚实对比。奇峰耸秀,溪瀑争流,云气吞吐,草木丰茂,显得蓬勃富有生气。王诜是一位颇有才气的郭熙追随者。他与宋神宗的妹妹结婚,其妻于1080年因病早亡。伤心的神宗认为王诜有失责之行,便将其逐出流放。1084年王诜回京城复职之后,创作完成了《烟江叠嶂图》卷。图卷在中国山水画史上产生了重大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在中国文艺史上留下了大量的与此画相关的诗词歌赋、提拔、评论等。

    王诜(1048—1104),字晋卿,太原(今属山西)人,后徙开封(今属河南)。熙宁年(1069)娶英宗女魏国大长公主,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元丰二年(1079),因受苏轼牵连贬官,落附马都尉。责授昭化军节度行军司马,均州安置,移颍州安置。元祐元年(1086)复登州刺史、驸马都尉。卒,赠昭化军节度使,谥荣安。能书画属文,工于棋。其词音调谐美,语言清丽,情致缠绵。

    但是不管王诜的绘画成就有多高,基本可以给他一个渣男的评价。下面就是他称为渣男的理由。1080年,30岁的宝安公主病重,可驸马王诜同志却当着公主的面,与小妾们嬉戏,完全不把公主放在眼里。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公主,乳母悲愤交加,进宫将此事告诉给了宋神宗,神宗听后怒目圆睁立刻下令:“驸马流放边疆,小妾赐给士兵们,也就是成为了官妓!”

    爱教人生,亦催人老。我愿真心对人,却不料种错情根,说的便是宝安公主的一生。宝安公主名叫赵浅予,是宋英宗和高皇后的次女,从出生就深受父母的宠爱。嘉祐八年,年仅13岁的赵浅予,被册封为宝安公主,册封赵浅予的时候,太子赵顼也在一旁,宋英宗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他是你的亲妹妹,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这个做哥哥的,都要好好照顾她。”赵顼听完用力地点了点头,而他后来也一直宠着妹妹,可他对妹妹的好,却将她的爱情推得更远了。四年之后,被疾病缠身的宋英宗去世,太子赵顼登基继位,是为宋神宗。

    因为从小和妹妹一起长大,再加上父亲时常嘱托,在当上皇帝之后,宋神宗也没有忘记宝安公主,心中时刻都挂念着她。先是把宝安公主进封为舒长国公主,后来又改为了蜀长国公主,从地位上看就要比以前高出不少。听说妹妹换了府邸,他立马命人置办了最好的家具和各种珍宝,送到了宝安公主的府上。到了宝安公主适婚的年纪,宋神宗又开始为妹妹挑选驸马。因为妹妹从小是被父母和自己宠到大的,所以宋神宗挑驸马也十分严苛,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挑来挑去,宋神宗选中了名将王全斌的后代王诜。王诜不仅是名将之后,而且颇有文采,连文豪苏轼都和他有来往。1069年,21岁的王诜娶18岁的宝安公主为妻,成婚之初这二人可谓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二人完婚之后,感情十分甜蜜,赵浅予虽贵为公主,可她下嫁之后全无公主的娇气,不仅把相公照顾得很好,婆婆生病的时候,都是她亲自在床边侍奉,王家对这个儿媳也很满意。两人婚后还育有一子王彦弼,生活其乐融融,让旁人羡慕不已。对于宝安公主来说,丈夫有才华,与婆家融洽,儿子也健康,幸福便是如此了。可她并不知道,丈夫却并不这样想,因为王诜发现自己成为驸马后,入仕做官这条路彻底断了。宋朝虽然重视文臣,但是对外戚的管制和打压严重,生怕外戚的力量过于强大,会影响赵家的根基。所以凡是有外戚身份的人,都不能和朝中的重臣有来往,这一条还是明文规定。满腔抱负的王诜,年少时就立志要进入朝廷干一番大事业,成为王安石那样的人物。

    谁曾想一场婚姻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因为选择了家庭,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志向,这让王诜整日郁郁寡欢。时间久了他把这件事的原因,都归结在了宝安公主身上,认为是她阻碍了自己的仕途,还常常迁怒于她。“要不是你,我能如此吗?”丈夫喝醉后的抱怨,让宝安公主心里不是滋味,可她知道这是丈夫心中的郁结,也从不争辩只是默默忍受。她以为过些年,丈夫就能想开,谁料到儿子3岁时不幸早夭,这让本就有了裂痕的这对夫妻,关系进一步恶化。王诜也借此机会,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本就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宝安公主,还要面对丈夫的奚落,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儿子早夭再加上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无法为王家延续香火,宝安公主便主动提出,让王诜续弦。可宝安公主从未想过,王诜一下子纳了八个小妾,整日在家中饮酒作乐。

    曾经的爱,都变成了磨人的刀子,扎得她生疼。曾经那么爱着自己的人,却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被遗忘的她也因此病倒。宋神宗听说了这件事后,立马罢免了王诜的官职,想要替自己的妹妹出气。可他又怕妹妹在府里受欺负,特意前往探望妹妹,就为了给她撑腰,结果他看到妹妹已经重病到卧床不起了,忍不住流泪的他本想问责王诜,谁料到宝安公主仍不忘为丈夫求情,请宋神宗恢复王诜的官职。

    为了不让妹妹伤心,王诜被重新封为庆州刺史,还有留在京城的特权。他的本意是让王诜方便留在京城,照顾自己的妹妹,可此时的王诜,只会更讨厌宝安公主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不到一个月,30岁的宝安公主,死在了乳母的怀里,她直到死都没等来王诜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知道乳母疼她,怕乳母向皇上告状,临终前还特意嘱咐道:“不要怪他。”“你为何这么傻!”乳母红了双眼,抱着公主痛哭。公主从病重到离世,驸马不仅没有陪伴左右,反倒“不矜细行,至与妾奸主旁”(《宋史》),在府上纵情享乐不说,甚至压根毫不避讳,就在公主的屋里与小妾卿卿我我。乳母如何能忍公主一片痴情的错付?当即跑到宫里,将此事告诉给了宋神宗,宋神宗悲痛不已,赶忙驾往公主府邸,望第门而哭辍朝五日。而后下令:“将王诜流放到边疆,府上的小妾都分给士兵!”自古多是痴情女,痴情只为无情苦。为爱而故虽死不悔,这样的宝安公主,看似尊贵无比,可在爱情面前如同一粒尘埃,卑微到了极致。付出了一生的她可怜又可哀。再有才华的王侁,在家庭生活中对不起公主,在结交朋友上亲近荒淫无道的赵佶,实在是渣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