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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章 无与伦比的繁华

    在一千年前的宋朝时期,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社会稳定、商业发达、城市空前繁荣。中国的科技发展到宋朝,已呈巅峰状态。在许多方面实际上已经超过了18世纪中叶工业革命前的英国或欧洲的水平(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由于大量的科技发明得到实际应用,工商业突飞猛进,城市经济日益发达,粮食产量不断提高,使得大量人口脱离农业,进入各种商业城镇,中国最早的城市化开始在宋代大规模出现。据史学家考证统计,北宋时期的城市化率约为20%,到了南宋时期甚至达到了中国古代历史中城市化的最高水平——22%,这相当于1980年代的中国城市化水平。

    而当时著名写实派大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则将一幅用工笔精心描绘的、古老而又繁华、立体而又迷人的宋代城市生活画卷,徐徐展现在世人面前。规模惊人,引领世界的百万级特大城市,在北宋开始出现。北宋时期,人口得到了快速增长,全国人口到北宋末年已达1.2亿人,约为唐代人口的两倍。人口的增加带动社会生产力的持续提升,北宋末年的垦田面积达到了750万顷(唐代面积的2倍),科技全面进步使宋代的亩产量也超出唐代的最高产量,在“鱼米之乡”的江南地区的亩产量,甚至达到了唐代亩产量的2-3倍。尤其引人关注的是,宋代的农业发展成就不仅是亩产量的增加,而且出现了专业化和商业化的转型,实现了茶叶、蚕桑、蔬菜等商业性农业的道路。粮食产量的增长和过剩,让粮食走向商品市场成为必然之路。日本学者在《宋代商业史研究》中指出,宋代的粮食已是商人大量运输、长途贩运的主要商品,并开始形成全国性市场。宋代每年经汴河运输的粮食高达五六百万石,正是粮食史无前例地充裕和商品化,为大型城市(汴京、杭州)的出现提供了物质支撑和可能。当时,北宋都城汴京成为全国经济最繁荣的城市,市区面积达193平方公里,11世纪末人口达到百万以上,每年消耗粮食高达600万石,史称“比汉唐京邑,民庶十倍”。

    北宋汴京沦陷之后,大批的官员、士族、百姓纷纷南迁逃亡至杭州,南宋的都城临安(杭州)人口急剧增长,在发展高峰时期人口居然高达250万人。《都城纪胜》称,当时临安“户口蕃息近百余万家,城之南西北三处各数十里,人烟生聚,市井坊陌,数日经行不尽”;“自大内和宁门外,新路南北,早间珠玉珍异及花果时新、海鲜野味、奇器天下所无者,悉集于此;以至朝天门、清河坊、中瓦前、灞头、官巷口、棚心、众安桥,食物店铺,人烟浩穰。”意大利人鲍丁南曾如此描述临安(杭州):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座城市更宏大的了,它方圆达100英里,到处见缝插针般地住满了人,一所宅院里往往住着十或十二家,而市郊的人口比市内还多。该城共有十ニ座城门,而在距每座城门8英里之外的地方,还有许多比威尼斯更大的城镇,故一个人若在任何处郊区走上6或8天,仍会觉得自己仿佛只是走过了很小的一段路。世界著名国际旅行家马可·波罗对杭州的繁华更是溢于言表,称之为:“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华贵天城”。城镇人口不断增多,中小城镇大量涌现,城市化进程远超今人想象。历史记载,北宋的都城汴京(开封)和南宋都城临安(杭州)都是人口逾百万的国际性大都市,此外在全国还有人口超过20万的城市(如泉州)6个,超过10万人口的城市无以计数。另外据学者统计,两宋时期见诸于史载的市镇多达3600个以上,其中相当一部分市镇不论是人口数量,还是经济水平都超过了一般州县。宋代的城市化不仅体现在大城市的兴起,更主要是大量小城镇的涌现,打破了唐代及以前“非州县之所不得设市”的规矩限制。许多人口密集的村镇逐渐形成了商业化的市镇——“草市”,聚集于市镇的大量人口已经逐步脱离农业生产,以商业和手工业为主,宋以前镇称作为军事屯戍之地,宋代收藩镇权,军镇纷纷转变为市镇。都城汴京外有12处市镇环绕城相连,形成卫星城。最典型的变化出现在手工业发达的江南地区,湖州、明州(宁波)和杭州因水运方便。市镇繁多,形成大片的城市群。譬如苏州下辖有5个县,60多个市镇;湖州下辖5个县有23个市镇;秀州(嘉兴)下辖4个县35个市镇。当时华亭县青龙镇作为“海商辐辏之所”,“噉松江上,据沪渎之口,岛夷闽粤交广之途所自出,风樯浪舶朝夕上下,富商巨贾豪宗右姓之所会”。而湖北鄂州城外的南市,沿江有数里之长,聚有数万家商业,十分繁盛,是“川广荆襄淮浙贸迁之会”,民居的众多,以至于丧家难于寻找埋葬的处所。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些远郊市镇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外地一般的州郡,体现了大都市的辐射效应。与此同时,宋代城市中的市民(坊郭户)阶层,已经大量出现在官方的户籍之中。在宋代人口统计中,官方将城市中的非农业人口单独列为坊郭户,正式确认了城乡差别。宋代江乡村居民和城市居民分别造籍管理,城市居民被称为坊郭户。宋代的坊郭户制度不仅实行于州县城市,也实行于市镇。坊郭户按物为分为十等户。户等的划分主要是作为征收赋役的依据,坊郭户主要以经营工商业和服务业为主。宋代的城市商业非常发达,市民生活富裕,商品消费力远超前朝。

    不妨做一个大胆假设,当一个唐代的大诗人从神都洛阳来到东京汴梁,他会有何巨大的感受、抑或是消费体验呢?走在大街上,他会吃惊地发现,宋代开始的“纸币”——交子,俨然成为金属货币的重要补充,昔日大伙车拉肩扛着金银、铜钱急匆匆去市场消费的现象不见了,取代之的是兜里揣着几张轻飘飘的“交子”,潇潇洒洒,从容不迫的模样;想买到全国各地的商品、甚至海外的奇珍异宝也相当容易。从宋朝开始,汴京的大相国寺门口,每逢十五便有繁华热闹、熙熙攘攘的“万姓交易大会”,你可以在这种古老而又新潮的商品交易盛会中,尽享购物的快意与喜悦……城市商业繁华,商人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宋代之前,中国只有“城而没有“市”,宋代城市的标志不再是城墙,而是“街市”。宋代的街市分布与限定于“市”的唐代长安、洛阳截然不同,他们在全城都有分布,与住宅区混杂,沿街沿河都有商铺,形成著名的商业街。当时汴京最繁华的商业街是宣德门东的潘楼街、土市子一带,舟桥东的大相国寺一带。孟元老在记载皇城东南“界身巷”的金银采帛交易称:“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商业繁荣导致城市管制的瓦解,城市之中,商贾云集,广告满街,酒楼茶馆,勾栏瓦舍随处可见。开封城内有五六处“瓦子”,集中着各种杂技、茶楼、游艺、酒馆、青楼。宋代的商业之所以创造出比前朝后代都要多得多的巨大财富,完全是取消禁夜令,将夜晚还给百姓,还给商业的结果。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感慨:“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耍闹去处,通宵不绝。““冬月虽大风雪阴雨,亦有夜市。”当时皇宫禁军褚班直的所在地——开封马行街,一到晚间十里长街灯火通明,宛如人间天堂。上流官员、富商大贾多出入其间。吃过晚饭,各色人等在夜色斑斓中倾巢出动,兴冲冲来到勾栏瓦舍,来看各种戏曲、相扑、杂耍的表演,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如果饿了更可以品尝汴京(开封)鼓楼夜市上天南地北、五花八门的美味小吃……

    《东京梦华录》卷二“饮食果子”条不完全的统计,就有:乳炊羊、羊闹厅、羊角腰子、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还元腰子、烧臆子,莲花鸭签、酒炙肚胘,入炉羊头签、鸡签、盘兔、炒兔、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假炙獐、煎鹌子、生炒肺、炒蛤蜊、炒蟹之类不下五、六十种之多。宋代的市民早上起来先用“牙刷”洗漱完毕,然后点份外卖,接着兜里揣着“交子”(纸币),要么逛市场,采购天南海北的特产风物,要么到“樊楼”大酒店用精致的汝瓷、华贵的银器美美的吃上一顿,要么观看街头杂耍,要么品茗闲话,要么约三五好友来一场“蹴鞠”比赛。你看看,生活何其悠然自在,小资情调,富裕自足啊!

    商贸发达,政府每年税收可谓天文数字。有宋一代,象罗盘(指南针)、转桅、水密隔舱、超级远洋大船这类的领先科技不断涌现,让“海上丝绸之路”变得更加繁荣通畅。为了增加国家财政收入,满足繁华大都市之多样需求,宋代把海外贸易放在了头等位置上。政府先后在广州、泉州、明州、以及密州的板桥镇、秀州的华亭县设置有市舶司或舶务。举目港口、海上,只见指南针(司南)导航着300多吨的大船巨舰,威风凌凌地穿梭在大平洋、南洋、印度洋,到达阿拉伯与非洲东海岸,把数百种商品运回中国。当时亚非各国于宋朝通商的竟有50多个国家和地区,最重要的有朝鲜、日本、交趾、占城、真腊(柬埔寨)、蒲甘(缅甸)、勃泥(加里曼丹北部)、三佛齐(苏门答东南部)及大食(阿拉伯)等国。在宋代,诸如冶金、盐业、茶叶、造船、造纸、瓷器、远洋贸易等利润稳定而获利巨大的行业,几乎均由“国家的朝廷大公司”所垄断。大量质优价廉的丝绸、茶叶、瓷器等手工业品通过海上贸易浩浩荡荡运往世界各地,换来源源不断的真金白银。宋代,城市经济超过乡村经济,商业比重超越农业比重,国家对商人征收“过税”(商品流通税)和“住税”(商品交易税),由于上贸异常繁盛,国家每年税收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