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委屈2
屋子里的人一听这话，脸都沉了下来。
“怎么办？他来看病，我们也不能把他轰出去？”办公室里的几个护士也跟着有些慌张。
樱田昌平一脸严肃，沉吟了一会儿说:“户子，你最近先回家休息，今天所有的病人我来看！”
“樱田先生，我....”阿户子还没说完就被樱田昌平打断了。
“你不用争了，你看你的脸色...赶紧回家休息，这个变态就让我来会会他！我看他今后还敢到医院来！”
办公室里的小护士看着樱田昌平的身影，觉得好伟岸，好帅啊，眼睛都冒星星了。
阿户子有些感动，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医院里的同事和病人都很支持她，既没有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有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早上还遇到一位隔壁皮肤科女医生，对自己加油打劲。
阿户子再次感到很幸运，还好周围的人对自己都很好，都支持她。
“樱田先生，谢谢。”阿户子轻声说。
阿户子一大早去上班然后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这么又回来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打扫房间，看到自己回来还有些局促。
现在还不到十点，阿户子看着窗外的冰场，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放松一下，今天没有那么想洗手了，前两天是时时刻刻都想，现在好点了能坚持一两个小时。
阿户子住的酒店就在冰场附近，她翻出结弦君给的卡，想去冰场放松一下，自从上次在漫展冰场上滑了那一会儿之后，阿户子就觉得滑冰真的很解压，尤其是滑起来的时候带过的风吹着自己的脸时，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个时间正是训练的黄金时间，人稍微有点多，阿户子来不是结弦君的那个专属冰场，而是外面那个很大的普通冰场，她想这个时间点结弦君应该在家睡觉。
冰上有很多年纪不大的小朋友，看样子都是怀着花滑梦想的孩子们，阿户子也不会做什么动作，只是单纯地滑，光这样绕了冰场好几圈，心情果然好多了。
刚感觉好了点，阿户子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转头一看，居然是伊藤野！
“果然是你啊，户子小姐。”伊藤野露出一种傻不拉几的兴奋表情。
“伊藤...伊藤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阿户子看到伊藤野就有一种吃饭吃出苍蝇的感觉，虽然现在她没之前那么讨厌伊藤野，但是自己真的心情刚好一点啊。“你不会又是来劝我的吧！”
“没有，不是，”伊藤野摇摇手，“是之前你不是说羽生结弦么？所以这两天我都在逛羽生结弦相关的景点，体验一下，听说这个冰场那个就是羽生结弦训练的冰场呢？所以来看看。”
阿户子点点头，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放松心情，就说:“那你逛着吧，我先走了。”
伊藤野拽住要走的阿户子：“户子小姐，我已经不打算找找你做什么直播了，你怎么见了我还要走呀？”
阿户子抽出胳膊：“没有，我真的想一个人呆着，不好意思”
羽生结弦这两天没有睡好觉，反正睡不着还不如来冰场训练，冰场二楼有一个很长的连廊，透过透明地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冰场，此时训练滑冰的人很多，羽生结弦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扫一眼。
可是今天他看了一眼之后，却停在原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阿户子吗？还有那个身边的男的。他目光沉沉，面无表情看了几秒钟，然后塞紧了耳机，继续往另一边的冰场走去。
阿户子没有理伊藤野直接套上了冰刀套出了冰面，去了结弦君常去的冰场，哪里肯定没人打扰。阿户子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冰场没有人是因为那是结弦君自己花钱定的，还是所有人特意默认不去的。反正阿户子到的时候，果然没有人。这个时间羽生结弦估计是在家里睡觉，阿户子打算在这儿偷偷滑一会儿。
阿户子上了冰，但是感觉这冰面似乎有点软，滑起来不是很舒服，可能是有控制温度的开关，没有人的时候不会开吧，阿户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有开关，滑两步感觉不太对，只能蹲在地上数冰晶。低下头仔细观察冰面，上面的冰晶层层叠叠，彼此之间又留有空隙。下意识想用右手捧起一点，却看到自己手上的伤痕，又缩了回去。
“户子？你怎么在这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阿户子抬头看到羽生结弦的时候，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这个时候不在，你训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阿户子就要转身离开，羽生结弦皱了皱眉头，顺势拽住了阿户子的右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阿户子“嘶”地轻哼一声。
“你手怎么了？”羽生结弦松了手，看见阿户子右手发红发肿。
“没什么.....”阿户子嘀咕了一声，把右手努力往袖子里缩。
“别动，我看看。”羽生结弦没管阿户子的挣扎，直接撸起袖子，露出了又红肿的手，上面关节处全都是像擦伤一样的小伤口。
“你这是怎么弄得！”羽生结弦看着撇过头的阿户子，眉头微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声音里带着的冷意，羽生结弦扶着阿户子胳膊想让她看着自己。
阿户子眼睛红红的，早就蓄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瞬间就掉了下来，下意识想要用右手遮住眼睛，却又放了下来。羽生结弦看到这样的阿户子心里一软，直接钳住阿户子的双臂，把她抬上了厚厚的护栏上，这边冰场的护栏没有比赛场那么高，阿户子坐在上面视线刚好和自己齐平，他双手撑在阿户子两侧，好像把阿户子圈住了一样。
“怎么了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羽生结弦声音变得柔柔的。
阿户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忍住不抽泣，然后点点头。
“谁欺负你了？”
阿户子又摇摇头。
羽生结弦皱着眉说：“是不是刚才那个男的？”
阿户子一愣，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刚才什么的男的？
羽生结弦看着阿户子迷茫的眼神，用手请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说话，户子。”
阿户子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什么男的啊？”
“就是刚才我看到你在冰场和一个男的说话，”羽生结弦轻声说，然后又擦了擦阿户子另一边的脸，“是不是他欺负你？”
刚才？阿户子想到刚才在冰场她好像就只和伊藤野说过话，然后摇摇头：“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网红伊藤野啊，他最近来找我给他直播，不过我拒绝了。”
“不是他？”结弦君皱眉。
“和他没关系。”阿户子又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睛，努力恢复正常的声音，“你不要问了，反正....对了....你应该认识很厉害的律师吧，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
羽生结弦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阿户子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想说，更说不出口.....”那天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警察来的时候她说了一遍，到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又说了一遍，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忍了又忍，如果可能的话她再也不想回忆复述当时的场景了。
“你手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件事？”
阿户子点点头：“这是我自己洗手，洗太多次了，过几天就好了，所以这段时间不能给你号脉了，我左手号脉不准，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你要去医院检查的话，我之前给你了一个VIP卡，到时候我帮你安排的....”
“你是不是傻瓜，这个时候还说这些。”羽生结弦知道阿户子一定是遇到了让她难以解决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样，“我认识律师，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这个不想说出口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结弦君，这不是简单的事情。”
羽生结弦看着阿户子傻傻的眼神，笑着说：“我当然知道，要是简单的话，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阿户子破涕而笑摇了摇头，她目光定在羽生结弦的手上，忍不住说：“你要不要去洗洗手？”
“为什么？”羽生结弦看了看自己的手，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因为你刚才握我的右手了。”
“那又怎么了，我又不嫌你脏。”
阿户子听了这话，鼻尖一酸，又想哭了，而且还想放声大哭。
羽生结弦捧着阿户子的脸，大拇指擦着眼泪，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今天请假了么？不用去上班啦？”
阿户子点点头:“我这段时间不用去医院了。”
“那你陪我训练好不好？”
阿户子点点头。
羽生结弦拿出平板先给佐助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又拿出摄像支架和一个手机，把上面的可移动支架拆了了下来和手机一起递给阿户子:“那你帮我拍视频？”
“嗯！”阿户子吸着鼻子重重地点头。
接过来两样东西，把手机卡在支架上，这个支架有点类似那种手持稳定器，阿户子拿着支架在晃动了两下，不管怎么动固定在上面的时候手机始终保持水平。自从上次在漫展之后，阿户子就觉得自己觉醒了拍摄属性，现在又有机会可以拍视频，近距离观看结弦君滑冰，简直不要太开心，刚才那些烦恼都抛到脑后了。
这是阿户子第一次完整的参与羽生结弦的训练，他并没有着急上冰而是现在一边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热身，各种让阿户子瞠目结舌的高难度动作，比如右手勾着左胳膊疯狂向右转动身体，转到难以想象的角度，对于自己这个运动渣渣来说简直是大开眼界。
上冰之后首先是最基础的滑行训练，滑行过后是步法训练，然后是旋转跳跃，而且结弦君并不是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次就顺利完成的，有的时候需要多做几次，有的时候阿户子觉得已经很完美，但是结弦君似乎还是不满意，一定要做到完美为止。
还有后面的几个跳跃也是，阿户子重点拍摄了一下，高高跳起，冰鞋重重地砸在冰面上，脚部承受了身体几倍的重量。每次跳的时候阿户子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又跟着落地，看着轻松其实很危险，但是这种对于结弦君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就这样练了两个小小时之后，到了休息时间，他自己心里似乎有个时间表，严格按照这个时间表训练，到时间了就喝水休息。阿户子跳到一旁的护栏上坐着，两条腿来回轻微晃荡，看羽生结弦靠在护栏上休息，喝着他自己配的饮料。
羽生结弦易汗体质，两个小时的训练，早就汗流浃背，仰起头喝饮料的时候，汗珠汇成一股股顺着湿润的脖颈，滑过喉结，随着吞咽，喉结一上一下，阿户子跟着吞了一口口水，看的脸都红了。
结弦君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阿户子，阿户子紧跟着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刚才那种堪称赤裸的目光。然后捂了捂自己的脸，努力寻找话题，转移视线:“你生物钟怎么正常了啊？这个点你不都在睡觉吗？”
没想到结弦君似乎有些尴尬:“嗯....这两天没休息好。”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那你还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训练。”阿户子惊讶。
“嗯？这个强度也不高啊。”
阿户子长大了嘴巴:“好吧，正常人要是这一套下来，估计还几天下不了床。”
羽生结弦听了之后大笑:“你累不累，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阿户子摇摇头:“我又没跟着你练，怎么可能会累，我还要等着拍呢...”她晃了晃手里的拍摄支架。
接下来是成套的节目训练，没有音乐，但是阿户子只是跟在羽生结弦后面拍，视频里呈现的效果有一种舞台直拍的感觉，二维还是近距离直拍。这套节目阿户子从没见过，回顾了记忆里的节目好像都不是，有可能是冰演的节目，这套动作结弦君更多的是凌厉和帅气，尤其是后半部分应该的整套节目的高潮部分，躬身滑行，前摇滚步接捻转，然后是一个标准又完美的4Lo，紧跟着高抬腿，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他的现场，只要在现场看过他滑冰，立马就会变成他的粉丝。阿户子想起那天第一次在这个冰场上看到结弦君的时候，当时自己呼吁已经完全沉沦在短短的几分钟的训练中了。
后面似乎又换了一个曲子，依旧是阿户子没有见过的节目，整套动作温柔很多，如泣如诉，似乎在追寻着什么，动作包含了很多捻转和滑行步伐，最后面还有一个鲍步，阿户子忍不住拉近了镜头，特写了结弦君上半身，镜头中心集中在那修长的脖颈上，这套节目很短，大概只花了一分钟左右。
两套节目结束之后，阿户子不自觉地想要鼓掌，手里拿的支架，只能用手腕鼓掌。滑完一遍之后羽生结弦就过来看阿户子拍的视频。
“你刚才在练冰演的节目吧？”阿户子没忍住问。
“嗯嗯”羽生结弦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前面那个是这次的，后面不是这次的冰演，我打算后面开个人冰演。刚才是其中的部分动作，怎么样？”
阿户子有些震惊，个人冰演，天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花滑运动员个人solo过:“真的吗？”阿户子惊讶地捂住嘴巴。
羽生结弦笑着说:“这是秘密，目前还没人知道哦。”
阿户子使劲点头:“你真的太棒太厉害了。”
“你要不要听听音乐？”羽生结弦把自己的一只耳机递给阿户子，阿户子戴上耳机后，一首轻缓的钢琴曲响起，婉转动人，像是《春来了》的风格，但是更具有叙事性，配合视频里结弦君的表演，似乎就像在讲什么故事一样。
“婉转动听，好像在讲故事。”
羽生结弦有些惊喜地笑了:“对，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就像叙事一样去办冰演，不过还没有完全构思好。”
“这创意真的很不错。”阿户子点头，听结弦君的意思感觉他是不是要退役呢......阿户子没有去问，感觉问出来可能会伤到他的心。
“不知道要是我举办个人冰演的话，会不会有观众来看，毕竟我......”羽生结弦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是说毕竟那个时候我已经退役了，不知道粉丝那个时候还会不会继续支持不在赛场上的羽生结弦。
阿户子一瞬间就明白了结弦君后面没说完的话，在她看到新闻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必定会是结弦君最后一次奥运会，他在赛场上的所有梦想都实现了，4a他也在赛场上挑战了，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也是历史性的挑战，三连霸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同时阿户子也明白羽生结弦的担心，她笑了笑:“羽生结弦，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你有多优秀，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支持你的人会一直支持你的。当然，我也会一直支持你的”
羽生结弦转头看着阿户子，她的眼睛里有星星一闪一闪地，看着自己。“那说好了，你到时候要来看我的冰演。”
“当然！”阿户子重重点头。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阿户子今天才真正感受到顶级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是多么的强大，阿户子没有做训练只是光跟着拍摄就已经很累了。难以想象羽生结弦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训练强度，长期并且自律地坚持了二十多年，真的不是用厉害两个字来形容了。
“下午有事吗？户子，要不要送你回家？”羽生结弦坐在场外的椅子上休息。
阿户子有点尴尬地，指了指左侧的墙，那外面正式自己住的酒店大楼：“不用，其实....我这两天都住对面酒店。”
“诶？为什么？”羽生结弦一愣，想要喝饮料又停住了。
阿户子戳了戳手指头，心虚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因为那个说不出口的事情。”羽生结弦想到训练之前给佐助发的消息，不知道了解的怎么样了。
“你回酒店收拾行李，去我家住吧！”羽生结弦继续喝着饮料，然后拧紧盖子，心平气和地说着轰炸阿户子的话。
“诶？！！”阿户子震惊，每次说这种暧昧不明的话都是一副若无其实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住，不要！”阿户子做了一个叉叉的手势。
羽生结弦看着阿户子嘟起来的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是赤门那边，我在冰场附近也有家，有的时候训练完了懒得回家就会住在这边，平时也是空着，你搬过去住吧，何必住酒店，浪费钱。”
阿户子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打算过两天就去东京，其实我爸妈在那边有个房子，只是很久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所以一直也没有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打扫打扫住一段时间。”
羽生结弦叹了口气：“那好吧，有需要的话你就和我说。”
阿户子笑着点点头。
“那既然你这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陪训练？”羽生结弦试探性地问。
“诶？可以吗？我在这会不会打扰你。”
“怎么会，其实之前苍介叔叔在的时候也会陪我培训的，比如一些前庭系统相关的训练（*防止运动员旋转时眩晕），都需要人帮助呢~~”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羽生结弦终于忍不住摸了摸阿户子的头，因为是在太可爱了，从刚才说去自己家里住的时候就忍到现在，尤其是经常被自己的话震惊到的户子。
下午阿户子回了酒店，结弦君他说实在太困了想要回家睡觉，明天下午再见，阿户子也没有多想正好打算回酒店写论文。
其实羽生结弦说是回家睡觉，主要还有另一件事情，就是佐助刚才给他发消息说，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不过电话里说不清楚，需要见面说。
“户子姐姐，这次真的受委屈了。”佐助直接来冰场接羽生结弦，顺带当起了司机。
上午佐助收到羽生结弦的消息时，就立马去了解情况，一开始去的是理疗院，打听了一下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还被前台的一小女生鄙视了一顿。没办法后来就去了医院，到办公室的时候说自己是代表阿户子过来解决问题的。旁边几个小护士还挺激动的，说没想到户子姐的这么迅速就找到律师来解决了，几个女生挺单纯的，听到解决问题的人来了，就立马一人一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佐助还特地去了一趟警察局。：“警察局的姐姐说这两天那个人一直在跟踪户子姐姐，户子姐姐可能都不敢回家。我看这事情还是要找吉森律师来解决，警察姐姐都说了要打持久战。”
羽生结弦皱着眉头，怪不得她说不出口，怪不得手变成那样子......他没犹豫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吉森佐佐木，他是ANA的律师，事务所的相关法律问题都是他负责。
......
......
“不好意思，这是我私人的请求，费用方面您直接和我说就可以。”
“结弦君，你太客气了，我刚查了一下户子小姐本身就是和ANA签的合同，保障ANa员工的权益本身就是我的职责。”
“谢谢，我知道这是你职责之外的事情。律师费的话一定要收下，这件事情就拜托了。”
......
吉森佐佐木挂了电话之后，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超级大秘密，这个直井户子太牛逼了吧！他接了羽生结弦事务所的法律工作七八年了，羽生结弦还从来没有私底下找他干过什么事儿，他有些兴奋，但是要克制，因为自己是一个专业的律师。
还没有克制一秒钟，吉森佐佐木蹭地从办公室的椅子上弹起来，收拾行李，立马去仙台！
本来打算单独去东京的阿户子并没有如愿，因为大和真一又给她打电话了，这次冰演的原因，需要组建医疗组，其实东京那边的医疗人员一直不足，想让阿户子一起过去帮忙。
阿户子也不想纠结这到底是真的人手不足，还是他的借口，反正自己本身就是要去东京，也想去看冰演，没有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阿户子本来想请半个月的假期，但是樱田先生那天打电话让她在家至少休息一个月，阿户子再次感叹领导和日本的对于职场的通情达理，她完全不知道，樱田昌平之所以让他在家休息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他那天被那个老头给气到了，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居然扬言一直来挂号，没办法服务至上的日本真的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办法，最重要的是人家来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干，只有到了诊疗室才会露出真面目，感觉是个老手。
阿户子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担心那个老头的事情，但是羽生结弦说他会解决，她决定还是相信大佬的实力，毕竟自己的身家实力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菜菜。
阿户子不太敢在外面转悠，这两天就是冰场酒店两点一线，现在阿户子多了一件业余爱好就是陪结弦君训练，因为真的光是看他训练就是一种视觉盛宴，柔韧与刚毅并存，身如玉树，黑色的UV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与冰面形成鲜明对比，婉若游龙的身姿却又与冰面十分契合。
此外阿户子发现这两天他特别喜欢握自己的右手，估摸是已经知道那件事情，心里既暖心又尴尬，每次碰到的时候阿户子都有意无意地抽了出来，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得如果是朋友的话好像是不应该握小手的。
比如现在结弦君为了拿在她那边的背包，故意按着阿户子的右手起身。阿户子看着自己已经结痂的右手上面盖着一双血管明显的手，终于忍不住：“结弦君，我已经不洗手啦，恢复正常了。”
“啊，不好意思。”羽生结弦尴尬地笑了笑。
“你已经知道了？”
羽生结弦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害怕，一开始那两天我甚至还想过去换发型呢，但又害怕的不敢去理发店。”阿胡子说的很小声。
羽生结弦摸摸阿户子的头：“你不用怕，律师已经在调查了，收集证据之后就会起诉，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管。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就和我说，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阿户子看向结弦君，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星光，认真又明亮的看着阿户子，阿户子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把头撇到一边点点头，没说话。
“对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东京吧？”
“明天？可是我今晚就去东京啊。”
“诶？”
“你忘了，我每个周五都要去东京上课。”
羽生结弦一脸失算了的表情，然后说：“那今晚我陪你去东京。”
“诶？”这次轮到阿户子震惊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不要闹，好不好！我不同意。”
“为什么？”羽生结弦皱眉。
“你为了陪我改行程，这不好吧，而且大家肯定都安排好了，你又改行程.....”阿户子以前可没发现结弦君这么任性，“大和真一找我了，让我跟着医疗组，所以.....我们到东京见面也是可以的啊。”
羽生结弦挑了挑眉毛，虽然他很想说自己只是去东京而已，又没有工作人员陪他去，麻烦的也只有自己的妈妈吧。
但是羽生结弦没说，因为他感觉到怎么说阿户子也不会让自己为了她更改去东京的时间。
看结弦君没说话，知道他妥协了:“对了，你把你找的律师联系方式给我。”阿户子向羽生结弦伸出手机。
“你要干什么？”
“不干嘛，反正你给我就行了。我总要关心一下事情进展吧，总不能一直呆在东京不回来了。”阿户子可不会告诉羽生结弦她是想问律师费的问题，希望结弦君没帮她付，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羽生结弦撇了撇嘴，还是把吉森佐佐木的联系方式给了阿户子。
“谢谢。”阿户子笑了笑。
当年阿户子的父亲直井修一和母亲韩星是建筑工程师，在中国相识，后来定居东京，因为两个人都主持大型工地项目，都很忙基本上户子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来东京和父母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在仙台，和爷爷在一起。阿户子父母的房子在东京越中岛公园附近，闹中取静的小区。
房子面积不大，但是真的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只能先简单地收拾一下卧室好休息，第二天又去东京大学上课，下午回来收拾屋子，忙活忙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羽生结弦会先在东京停留两天拍摄杂志还有一些视频物料，然后在去神户进一步确认冰演的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项。虽然冰演是下周五27号下午四点开始，医疗组需要提前一天到达，前一天会有彩排时间，但是阿户子还有周五上午还有课程，只能错过前一天的彩排了。
晚上很晚的时候阿户子突然收到了结弦君的一条信息。
HanyuYuzuru：【户子，你这个周都没有什么事要忙的吧？】
阿户子：【嗯，就是写写论文。】
HanyuYuzuru：【那你和我一起去神户呗。】
阿户子把握不准这是以私人医生的身份去的，还是以朋友身份跟着去的，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不过自己是很想去的，想要陪着羽生结弦，虽然可能结弦君会很忙，但只要在他身边也行。
阿户子：【怎么去啊？飞机？】神户离东京不是很近。
没想结弦君居然秒回，HanyuYuzuru：【嗯，那我去接你。】
“怎么办？他来看病，我们也不能把他轰出去？”办公室里的几个护士也跟着有些慌张。
樱田昌平一脸严肃，沉吟了一会儿说:“户子，你最近先回家休息，今天所有的病人我来看！”
“樱田先生，我....”阿户子还没说完就被樱田昌平打断了。
“你不用争了，你看你的脸色...赶紧回家休息，这个变态就让我来会会他！我看他今后还敢到医院来！”
办公室里的小护士看着樱田昌平的身影，觉得好伟岸，好帅啊，眼睛都冒星星了。
阿户子有些感动，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医院里的同事和病人都很支持她，既没有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有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早上还遇到一位隔壁皮肤科女医生，对自己加油打劲。
阿户子再次感到很幸运，还好周围的人对自己都很好，都支持她。
“樱田先生，谢谢。”阿户子轻声说。
阿户子一大早去上班然后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这么又回来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打扫房间，看到自己回来还有些局促。
现在还不到十点，阿户子看着窗外的冰场，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放松一下，今天没有那么想洗手了，前两天是时时刻刻都想，现在好点了能坚持一两个小时。
阿户子住的酒店就在冰场附近，她翻出结弦君给的卡，想去冰场放松一下，自从上次在漫展冰场上滑了那一会儿之后，阿户子就觉得滑冰真的很解压，尤其是滑起来的时候带过的风吹着自己的脸时，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个时间正是训练的黄金时间，人稍微有点多，阿户子来不是结弦君的那个专属冰场，而是外面那个很大的普通冰场，她想这个时间点结弦君应该在家睡觉。
冰上有很多年纪不大的小朋友，看样子都是怀着花滑梦想的孩子们，阿户子也不会做什么动作，只是单纯地滑，光这样绕了冰场好几圈，心情果然好多了。
刚感觉好了点，阿户子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转头一看，居然是伊藤野！
“果然是你啊，户子小姐。”伊藤野露出一种傻不拉几的兴奋表情。
“伊藤...伊藤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阿户子看到伊藤野就有一种吃饭吃出苍蝇的感觉，虽然现在她没之前那么讨厌伊藤野，但是自己真的心情刚好一点啊。“你不会又是来劝我的吧！”
“没有，不是，”伊藤野摇摇手，“是之前你不是说羽生结弦么？所以这两天我都在逛羽生结弦相关的景点，体验一下，听说这个冰场那个就是羽生结弦训练的冰场呢？所以来看看。”
阿户子点点头，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放松心情，就说:“那你逛着吧，我先走了。”
伊藤野拽住要走的阿户子：“户子小姐，我已经不打算找找你做什么直播了，你怎么见了我还要走呀？”
阿户子抽出胳膊：“没有，我真的想一个人呆着，不好意思”
羽生结弦这两天没有睡好觉，反正睡不着还不如来冰场训练，冰场二楼有一个很长的连廊，透过透明地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冰场，此时训练滑冰的人很多，羽生结弦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扫一眼。
可是今天他看了一眼之后，却停在原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阿户子吗？还有那个身边的男的。他目光沉沉，面无表情看了几秒钟，然后塞紧了耳机，继续往另一边的冰场走去。
阿户子没有理伊藤野直接套上了冰刀套出了冰面，去了结弦君常去的冰场，哪里肯定没人打扰。阿户子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冰场没有人是因为那是结弦君自己花钱定的，还是所有人特意默认不去的。反正阿户子到的时候，果然没有人。这个时间羽生结弦估计是在家里睡觉，阿户子打算在这儿偷偷滑一会儿。
阿户子上了冰，但是感觉这冰面似乎有点软，滑起来不是很舒服，可能是有控制温度的开关，没有人的时候不会开吧，阿户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有开关，滑两步感觉不太对，只能蹲在地上数冰晶。低下头仔细观察冰面，上面的冰晶层层叠叠，彼此之间又留有空隙。下意识想用右手捧起一点，却看到自己手上的伤痕，又缩了回去。
“户子？你怎么在这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阿户子抬头看到羽生结弦的时候，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这个时候不在，你训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阿户子就要转身离开，羽生结弦皱了皱眉头，顺势拽住了阿户子的右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阿户子“嘶”地轻哼一声。
“你手怎么了？”羽生结弦松了手，看见阿户子右手发红发肿。
“没什么.....”阿户子嘀咕了一声，把右手努力往袖子里缩。
“别动，我看看。”羽生结弦没管阿户子的挣扎，直接撸起袖子，露出了又红肿的手，上面关节处全都是像擦伤一样的小伤口。
“你这是怎么弄得！”羽生结弦看着撇过头的阿户子，眉头微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声音里带着的冷意，羽生结弦扶着阿户子胳膊想让她看着自己。
阿户子眼睛红红的，早就蓄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瞬间就掉了下来，下意识想要用右手遮住眼睛，却又放了下来。羽生结弦看到这样的阿户子心里一软，直接钳住阿户子的双臂，把她抬上了厚厚的护栏上，这边冰场的护栏没有比赛场那么高，阿户子坐在上面视线刚好和自己齐平，他双手撑在阿户子两侧，好像把阿户子圈住了一样。
“怎么了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羽生结弦声音变得柔柔的。
阿户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忍住不抽泣，然后点点头。
“谁欺负你了？”
阿户子又摇摇头。
羽生结弦皱着眉说：“是不是刚才那个男的？”
阿户子一愣，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刚才什么的男的？
羽生结弦看着阿户子迷茫的眼神，用手请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说话，户子。”
阿户子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什么男的啊？”
“就是刚才我看到你在冰场和一个男的说话，”羽生结弦轻声说，然后又擦了擦阿户子另一边的脸，“是不是他欺负你？”
刚才？阿户子想到刚才在冰场她好像就只和伊藤野说过话，然后摇摇头：“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网红伊藤野啊，他最近来找我给他直播，不过我拒绝了。”
“不是他？”结弦君皱眉。
“和他没关系。”阿户子又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睛，努力恢复正常的声音，“你不要问了，反正....对了....你应该认识很厉害的律师吧，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
羽生结弦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阿户子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想说，更说不出口.....”那天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警察来的时候她说了一遍，到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又说了一遍，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忍了又忍，如果可能的话她再也不想回忆复述当时的场景了。
“你手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件事？”
阿户子点点头：“这是我自己洗手，洗太多次了，过几天就好了，所以这段时间不能给你号脉了，我左手号脉不准，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你要去医院检查的话，我之前给你了一个VIP卡，到时候我帮你安排的....”
“你是不是傻瓜，这个时候还说这些。”羽生结弦知道阿户子一定是遇到了让她难以解决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样，“我认识律师，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这个不想说出口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结弦君，这不是简单的事情。”
羽生结弦看着阿户子傻傻的眼神，笑着说：“我当然知道，要是简单的话，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阿户子破涕而笑摇了摇头，她目光定在羽生结弦的手上，忍不住说：“你要不要去洗洗手？”
“为什么？”羽生结弦看了看自己的手，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因为你刚才握我的右手了。”
“那又怎么了，我又不嫌你脏。”
阿户子听了这话，鼻尖一酸，又想哭了，而且还想放声大哭。
羽生结弦捧着阿户子的脸，大拇指擦着眼泪，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今天请假了么？不用去上班啦？”
阿户子点点头:“我这段时间不用去医院了。”
“那你陪我训练好不好？”
阿户子点点头。
羽生结弦拿出平板先给佐助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又拿出摄像支架和一个手机，把上面的可移动支架拆了了下来和手机一起递给阿户子:“那你帮我拍视频？”
“嗯！”阿户子吸着鼻子重重地点头。
接过来两样东西，把手机卡在支架上，这个支架有点类似那种手持稳定器，阿户子拿着支架在晃动了两下，不管怎么动固定在上面的时候手机始终保持水平。自从上次在漫展之后，阿户子就觉得自己觉醒了拍摄属性，现在又有机会可以拍视频，近距离观看结弦君滑冰，简直不要太开心，刚才那些烦恼都抛到脑后了。
这是阿户子第一次完整的参与羽生结弦的训练，他并没有着急上冰而是现在一边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热身，各种让阿户子瞠目结舌的高难度动作，比如右手勾着左胳膊疯狂向右转动身体，转到难以想象的角度，对于自己这个运动渣渣来说简直是大开眼界。
上冰之后首先是最基础的滑行训练，滑行过后是步法训练，然后是旋转跳跃，而且结弦君并不是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次就顺利完成的，有的时候需要多做几次，有的时候阿户子觉得已经很完美，但是结弦君似乎还是不满意，一定要做到完美为止。
还有后面的几个跳跃也是，阿户子重点拍摄了一下，高高跳起，冰鞋重重地砸在冰面上，脚部承受了身体几倍的重量。每次跳的时候阿户子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又跟着落地，看着轻松其实很危险，但是这种对于结弦君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就这样练了两个小小时之后，到了休息时间，他自己心里似乎有个时间表，严格按照这个时间表训练，到时间了就喝水休息。阿户子跳到一旁的护栏上坐着，两条腿来回轻微晃荡，看羽生结弦靠在护栏上休息，喝着他自己配的饮料。
羽生结弦易汗体质，两个小时的训练，早就汗流浃背，仰起头喝饮料的时候，汗珠汇成一股股顺着湿润的脖颈，滑过喉结，随着吞咽，喉结一上一下，阿户子跟着吞了一口口水，看的脸都红了。
结弦君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阿户子，阿户子紧跟着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刚才那种堪称赤裸的目光。然后捂了捂自己的脸，努力寻找话题，转移视线:“你生物钟怎么正常了啊？这个点你不都在睡觉吗？”
没想到结弦君似乎有些尴尬:“嗯....这两天没休息好。”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那你还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训练。”阿户子惊讶。
“嗯？这个强度也不高啊。”
阿户子长大了嘴巴:“好吧，正常人要是这一套下来，估计还几天下不了床。”
羽生结弦听了之后大笑:“你累不累，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阿户子摇摇头:“我又没跟着你练，怎么可能会累，我还要等着拍呢...”她晃了晃手里的拍摄支架。
接下来是成套的节目训练，没有音乐，但是阿户子只是跟在羽生结弦后面拍，视频里呈现的效果有一种舞台直拍的感觉，二维还是近距离直拍。这套节目阿户子从没见过，回顾了记忆里的节目好像都不是，有可能是冰演的节目，这套动作结弦君更多的是凌厉和帅气，尤其是后半部分应该的整套节目的高潮部分，躬身滑行，前摇滚步接捻转，然后是一个标准又完美的4Lo，紧跟着高抬腿，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他的现场，只要在现场看过他滑冰，立马就会变成他的粉丝。阿户子想起那天第一次在这个冰场上看到结弦君的时候，当时自己呼吁已经完全沉沦在短短的几分钟的训练中了。
后面似乎又换了一个曲子，依旧是阿户子没有见过的节目，整套动作温柔很多，如泣如诉，似乎在追寻着什么，动作包含了很多捻转和滑行步伐，最后面还有一个鲍步，阿户子忍不住拉近了镜头，特写了结弦君上半身，镜头中心集中在那修长的脖颈上，这套节目很短，大概只花了一分钟左右。
两套节目结束之后，阿户子不自觉地想要鼓掌，手里拿的支架，只能用手腕鼓掌。滑完一遍之后羽生结弦就过来看阿户子拍的视频。
“你刚才在练冰演的节目吧？”阿户子没忍住问。
“嗯嗯”羽生结弦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前面那个是这次的，后面不是这次的冰演，我打算后面开个人冰演。刚才是其中的部分动作，怎么样？”
阿户子有些震惊，个人冰演，天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花滑运动员个人solo过:“真的吗？”阿户子惊讶地捂住嘴巴。
羽生结弦笑着说:“这是秘密，目前还没人知道哦。”
阿户子使劲点头:“你真的太棒太厉害了。”
“你要不要听听音乐？”羽生结弦把自己的一只耳机递给阿户子，阿户子戴上耳机后，一首轻缓的钢琴曲响起，婉转动人，像是《春来了》的风格，但是更具有叙事性，配合视频里结弦君的表演，似乎就像在讲什么故事一样。
“婉转动听，好像在讲故事。”
羽生结弦有些惊喜地笑了:“对，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就像叙事一样去办冰演，不过还没有完全构思好。”
“这创意真的很不错。”阿户子点头，听结弦君的意思感觉他是不是要退役呢......阿户子没有去问，感觉问出来可能会伤到他的心。
“不知道要是我举办个人冰演的话，会不会有观众来看，毕竟我......”羽生结弦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是说毕竟那个时候我已经退役了，不知道粉丝那个时候还会不会继续支持不在赛场上的羽生结弦。
阿户子一瞬间就明白了结弦君后面没说完的话，在她看到新闻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必定会是结弦君最后一次奥运会，他在赛场上的所有梦想都实现了，4a他也在赛场上挑战了，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也是历史性的挑战，三连霸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同时阿户子也明白羽生结弦的担心，她笑了笑:“羽生结弦，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你有多优秀，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支持你的人会一直支持你的。当然，我也会一直支持你的”
羽生结弦转头看着阿户子，她的眼睛里有星星一闪一闪地，看着自己。“那说好了，你到时候要来看我的冰演。”
“当然！”阿户子重重点头。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阿户子今天才真正感受到顶级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是多么的强大，阿户子没有做训练只是光跟着拍摄就已经很累了。难以想象羽生结弦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训练强度，长期并且自律地坚持了二十多年，真的不是用厉害两个字来形容了。
“下午有事吗？户子，要不要送你回家？”羽生结弦坐在场外的椅子上休息。
阿户子有点尴尬地，指了指左侧的墙，那外面正式自己住的酒店大楼：“不用，其实....我这两天都住对面酒店。”
“诶？为什么？”羽生结弦一愣，想要喝饮料又停住了。
阿户子戳了戳手指头，心虚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因为那个说不出口的事情。”羽生结弦想到训练之前给佐助发的消息，不知道了解的怎么样了。
“你回酒店收拾行李，去我家住吧！”羽生结弦继续喝着饮料，然后拧紧盖子，心平气和地说着轰炸阿户子的话。
“诶？！！”阿户子震惊，每次说这种暧昧不明的话都是一副若无其实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住，不要！”阿户子做了一个叉叉的手势。
羽生结弦看着阿户子嘟起来的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是赤门那边，我在冰场附近也有家，有的时候训练完了懒得回家就会住在这边，平时也是空着，你搬过去住吧，何必住酒店，浪费钱。”
阿户子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打算过两天就去东京，其实我爸妈在那边有个房子，只是很久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所以一直也没有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打扫打扫住一段时间。”
羽生结弦叹了口气：“那好吧，有需要的话你就和我说。”
阿户子笑着点点头。
“那既然你这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陪训练？”羽生结弦试探性地问。
“诶？可以吗？我在这会不会打扰你。”
“怎么会，其实之前苍介叔叔在的时候也会陪我培训的，比如一些前庭系统相关的训练（*防止运动员旋转时眩晕），都需要人帮助呢~~”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羽生结弦终于忍不住摸了摸阿户子的头，因为是在太可爱了，从刚才说去自己家里住的时候就忍到现在，尤其是经常被自己的话震惊到的户子。
下午阿户子回了酒店，结弦君他说实在太困了想要回家睡觉，明天下午再见，阿户子也没有多想正好打算回酒店写论文。
其实羽生结弦说是回家睡觉，主要还有另一件事情，就是佐助刚才给他发消息说，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不过电话里说不清楚，需要见面说。
“户子姐姐，这次真的受委屈了。”佐助直接来冰场接羽生结弦，顺带当起了司机。
上午佐助收到羽生结弦的消息时，就立马去了解情况，一开始去的是理疗院，打听了一下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还被前台的一小女生鄙视了一顿。没办法后来就去了医院，到办公室的时候说自己是代表阿户子过来解决问题的。旁边几个小护士还挺激动的，说没想到户子姐的这么迅速就找到律师来解决了，几个女生挺单纯的，听到解决问题的人来了，就立马一人一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佐助还特地去了一趟警察局。：“警察局的姐姐说这两天那个人一直在跟踪户子姐姐，户子姐姐可能都不敢回家。我看这事情还是要找吉森律师来解决，警察姐姐都说了要打持久战。”
羽生结弦皱着眉头，怪不得她说不出口，怪不得手变成那样子......他没犹豫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吉森佐佐木，他是ANA的律师，事务所的相关法律问题都是他负责。
......
......
“不好意思，这是我私人的请求，费用方面您直接和我说就可以。”
“结弦君，你太客气了，我刚查了一下户子小姐本身就是和ANA签的合同，保障ANa员工的权益本身就是我的职责。”
“谢谢，我知道这是你职责之外的事情。律师费的话一定要收下，这件事情就拜托了。”
......
吉森佐佐木挂了电话之后，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超级大秘密，这个直井户子太牛逼了吧！他接了羽生结弦事务所的法律工作七八年了，羽生结弦还从来没有私底下找他干过什么事儿，他有些兴奋，但是要克制，因为自己是一个专业的律师。
还没有克制一秒钟，吉森佐佐木蹭地从办公室的椅子上弹起来，收拾行李，立马去仙台！
本来打算单独去东京的阿户子并没有如愿，因为大和真一又给她打电话了，这次冰演的原因，需要组建医疗组，其实东京那边的医疗人员一直不足，想让阿户子一起过去帮忙。
阿户子也不想纠结这到底是真的人手不足，还是他的借口，反正自己本身就是要去东京，也想去看冰演，没有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阿户子本来想请半个月的假期，但是樱田先生那天打电话让她在家至少休息一个月，阿户子再次感叹领导和日本的对于职场的通情达理，她完全不知道，樱田昌平之所以让他在家休息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他那天被那个老头给气到了，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居然扬言一直来挂号，没办法服务至上的日本真的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办法，最重要的是人家来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干，只有到了诊疗室才会露出真面目，感觉是个老手。
阿户子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担心那个老头的事情，但是羽生结弦说他会解决，她决定还是相信大佬的实力，毕竟自己的身家实力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菜菜。
阿户子不太敢在外面转悠，这两天就是冰场酒店两点一线，现在阿户子多了一件业余爱好就是陪结弦君训练，因为真的光是看他训练就是一种视觉盛宴，柔韧与刚毅并存，身如玉树，黑色的UV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与冰面形成鲜明对比，婉若游龙的身姿却又与冰面十分契合。
此外阿户子发现这两天他特别喜欢握自己的右手，估摸是已经知道那件事情，心里既暖心又尴尬，每次碰到的时候阿户子都有意无意地抽了出来，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得如果是朋友的话好像是不应该握小手的。
比如现在结弦君为了拿在她那边的背包，故意按着阿户子的右手起身。阿户子看着自己已经结痂的右手上面盖着一双血管明显的手，终于忍不住：“结弦君，我已经不洗手啦，恢复正常了。”
“啊，不好意思。”羽生结弦尴尬地笑了笑。
“你已经知道了？”
羽生结弦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害怕，一开始那两天我甚至还想过去换发型呢，但又害怕的不敢去理发店。”阿胡子说的很小声。
羽生结弦摸摸阿户子的头：“你不用怕，律师已经在调查了，收集证据之后就会起诉，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管。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就和我说，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阿户子看向结弦君，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星光，认真又明亮的看着阿户子，阿户子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把头撇到一边点点头，没说话。
“对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东京吧？”
“明天？可是我今晚就去东京啊。”
“诶？”
“你忘了，我每个周五都要去东京上课。”
羽生结弦一脸失算了的表情，然后说：“那今晚我陪你去东京。”
“诶？”这次轮到阿户子震惊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不要闹，好不好！我不同意。”
“为什么？”羽生结弦皱眉。
“你为了陪我改行程，这不好吧，而且大家肯定都安排好了，你又改行程.....”阿户子以前可没发现结弦君这么任性，“大和真一找我了，让我跟着医疗组，所以.....我们到东京见面也是可以的啊。”
羽生结弦挑了挑眉毛，虽然他很想说自己只是去东京而已，又没有工作人员陪他去，麻烦的也只有自己的妈妈吧。
但是羽生结弦没说，因为他感觉到怎么说阿户子也不会让自己为了她更改去东京的时间。
看结弦君没说话，知道他妥协了:“对了，你把你找的律师联系方式给我。”阿户子向羽生结弦伸出手机。
“你要干什么？”
“不干嘛，反正你给我就行了。我总要关心一下事情进展吧，总不能一直呆在东京不回来了。”阿户子可不会告诉羽生结弦她是想问律师费的问题，希望结弦君没帮她付，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羽生结弦撇了撇嘴，还是把吉森佐佐木的联系方式给了阿户子。
“谢谢。”阿户子笑了笑。
当年阿户子的父亲直井修一和母亲韩星是建筑工程师，在中国相识，后来定居东京，因为两个人都主持大型工地项目，都很忙基本上户子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来东京和父母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在仙台，和爷爷在一起。阿户子父母的房子在东京越中岛公园附近，闹中取静的小区。
房子面积不大，但是真的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只能先简单地收拾一下卧室好休息，第二天又去东京大学上课，下午回来收拾屋子，忙活忙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羽生结弦会先在东京停留两天拍摄杂志还有一些视频物料，然后在去神户进一步确认冰演的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项。虽然冰演是下周五27号下午四点开始，医疗组需要提前一天到达，前一天会有彩排时间，但是阿户子还有周五上午还有课程，只能错过前一天的彩排了。
晚上很晚的时候阿户子突然收到了结弦君的一条信息。
HanyuYuzuru：【户子，你这个周都没有什么事要忙的吧？】
阿户子：【嗯，就是写写论文。】
HanyuYuzuru：【那你和我一起去神户呗。】
阿户子把握不准这是以私人医生的身份去的，还是以朋友身份跟着去的，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不过自己是很想去的，想要陪着羽生结弦，虽然可能结弦君会很忙，但只要在他身边也行。
阿户子：【怎么去啊？飞机？】神户离东京不是很近。
没想结弦君居然秒回，HanyuYuzuru：【嗯，那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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