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学历本科的我在这里能当人上人
“我劝你最好离那个不详的女孩远点。”
王里下意识地回头，发现鲤鱼已经飞快地关上门，躲了起来。
不详？封建迷信？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王里下意识感到不爽，更不用提女孩还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但初到陌生之地，还是谨慎为妙。
“根据？”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整个新月村谁不知道，是我们好心接纳了那个贱种，原本地里连着多年风调雨顺，她来了之后，第一年大旱第二年蝗灾！直到听了婆婆的劝，把她赶出村子，地里的庄稼才重新长起来。你没看见？那白发和红眼，就是会带来灾难和不幸的象征哩！”
简直荒谬绝伦。王里想道。
他试图争辩：“旱灾和蝗灾本就是正常的农业灾害，白发红眼是少见的遗传特征，将两者强行联系起来才是有问题的！”
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重新扛起锄头，“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王里站在原地思考半天。
想了想，他还是回去敲那扇破木门。
“鲤鱼小姐？”
“……”门后一片沉寂。
“那些人都是在瞎说，什么不详啊诅咒啊我根本不信！”
“……”还是毫无回应。
“是真的，以前我见过跟你一样白发红瞳的女孩！”
良久，门后才传来女孩微弱的声音：“真的？”
“真的！我保证！她跟你一样可爱！”当然，是在二次元里，王里在内心默默补充：“我们都很喜欢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白发红眼诅咒的胡言乱语！”
门吱吱呀呀打开，鲤鱼藏在门后，眼神复杂地偷瞄王里，王里则是坦然相对。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请进。”
“所以说，是村长的姑姑，陈婆婆首先这么污蔑你？”王里若有所思。
“小声！”鲤鱼似乎对这个名字有阴影，一提到就浑身发抖。
“刚刚说到你去年被迫搬了出去，结果现在又搬回来了？这又是什么情况？”王里好奇道。
鲤鱼犹豫片刻，随后才解释道：“是蔡答天员，他来村里之后了那些坏人就不敢明面上再欺负我了。”
“答天员是什么？啊，我失忆了，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来解释。”王里连忙道。
鲤鱼终于接受了王里的说辞，点点头：“答天员就是负责帮助大家回答天问的人，很厉害，大家都很尊敬他。”
天问还能够互相帮忙——王里敏锐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这倒是情理之中，否则他如何也想象不到刚刚那个愚昧的男人是如何从十八岁活到现在。
“答天员具体是怎么帮大家的？”王里不耻下问。
“就……就是把答案念给大家听啊，他说答案是什么，大家也就跟着选什么。”鲤鱼哭笑不得——原来失忆会缺失常识到这个地步吗？
王里若有所思。这样来看，答天员可以说是掌握了全村人的性命也不为过，也难怪这些人会乖乖地听话，不敢在明面上使坏。
“那具体，要具备什么样数学水平才能当答天员？”王里追问。
鲤鱼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懂数学。”但她抬起头，眼神闪烁而明亮：“不过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去问蔡答天员的！他人很好的，每年都会推荐村子里有数学天赋的人出去上学！”
王里忐忑而又期待道。
“蔡答天员现在在哪？”
“就在不远，我带你去吧！”鲤鱼自告奋勇，起身带王里出门。外面已是黄昏，橘黄色的光芒将两人身影拉长，直到停在全村看起来相对条件最好的一栋砖瓦小楼。
鲤鱼轻轻叩门。
“蔡叔！”
片刻后，门被打开，约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袭纯白色的修身长袍，瘦削的脸庞看起来颇有书生气。
“小鱼，干嘛？”
“这个人想找您测测符不符合上学的要求！”鲤鱼在蔡答天员跟前很是放松，笑着指向身边反而拘谨起来的王里。
王里深吸一口气，微微弯腰示意：“蔡答天员，抱歉叨扰您了。我叫王里，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记忆，多亏鲤鱼小姐相救才没有曝尸荒野。我听鲤鱼小姐说您是这个村子最有学问的人，想找您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常识，看能不能恢复一些记忆。”
这是他在路上经过一番斟酌才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目的当然是为了尽快收集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更好地融入。
蔡答天员看着一旁频频点头的鲤鱼，又端详了强作镇静的王里，温和笑道。
“进来说吧。”
“所以小王你不仅是自己的过去记不得，连有关整个世界的知识都忘了？”蔡答天员端起茶杯，颇有些玩味道。
“是这样。”王里只能硬撑着。
蔡答天员笑笑：“鲤鱼还说你想测试一下数学水平？”
“因为我才知道数学很重要，所以想看看自己还记得多少——”
“根号二是多少？”蔡答天员抬手止住王里的解释。
“啊？”
“我问你根号二是多少啊，怎么，没听说过根号？”青年脸上仍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是，这个问题也太——”
“太难了？那好，三角形内角和是多少度？”
“180度.”
蔡答天员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望着王里。
“根号二是无理数，取小数约等于1.414。”
蔡答天员摸了下鼻子：“看来不是浪费时间。”他从书架抽出一张单面草纸，递给王里，“做做看，我看你大概能做到哪，心里就有数了。”
王里紧张地双手接过，从头浏览到尾。
让我看看这个不会数学就会死的世界到底会出什么样的数学难题！
一元二次方程。
二次函数。
古典概型。
三角函数。
解析几何。
不定积分。
常微分方程。
全部都是简单的套公式应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坑和陷阱。
这就没了？？？
王里抬头，想跟蔡答天员确认他是不是递错了卷子。
“太难了？”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上面的题不会也很正常，全部都能做对的话，就是当答天员也绰绰有余了。”
啊？
王里打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右手，接过鲤鱼递来的笔，凭着小镇做题家的肌肉记忆开始一路狂飙。当他用多倍角公式秒了一道三角函数题目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蔡答天员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他偷偷瞄了一眼‘全村最有学问的人’，那微微抽搐的面部肌肉，让他逐渐有了一个大胆而又美妙的猜想。
难道说，难道说？
难道说学历只有本科的我在这里也能当上人上人？！
王里下意识地回头，发现鲤鱼已经飞快地关上门，躲了起来。
不详？封建迷信？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王里下意识感到不爽，更不用提女孩还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但初到陌生之地，还是谨慎为妙。
“根据？”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整个新月村谁不知道，是我们好心接纳了那个贱种，原本地里连着多年风调雨顺，她来了之后，第一年大旱第二年蝗灾！直到听了婆婆的劝，把她赶出村子，地里的庄稼才重新长起来。你没看见？那白发和红眼，就是会带来灾难和不幸的象征哩！”
简直荒谬绝伦。王里想道。
他试图争辩：“旱灾和蝗灾本就是正常的农业灾害，白发红眼是少见的遗传特征，将两者强行联系起来才是有问题的！”
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重新扛起锄头，“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王里站在原地思考半天。
想了想，他还是回去敲那扇破木门。
“鲤鱼小姐？”
“……”门后一片沉寂。
“那些人都是在瞎说，什么不详啊诅咒啊我根本不信！”
“……”还是毫无回应。
“是真的，以前我见过跟你一样白发红瞳的女孩！”
良久，门后才传来女孩微弱的声音：“真的？”
“真的！我保证！她跟你一样可爱！”当然，是在二次元里，王里在内心默默补充：“我们都很喜欢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白发红眼诅咒的胡言乱语！”
门吱吱呀呀打开，鲤鱼藏在门后，眼神复杂地偷瞄王里，王里则是坦然相对。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请进。”
“所以说，是村长的姑姑，陈婆婆首先这么污蔑你？”王里若有所思。
“小声！”鲤鱼似乎对这个名字有阴影，一提到就浑身发抖。
“刚刚说到你去年被迫搬了出去，结果现在又搬回来了？这又是什么情况？”王里好奇道。
鲤鱼犹豫片刻，随后才解释道：“是蔡答天员，他来村里之后了那些坏人就不敢明面上再欺负我了。”
“答天员是什么？啊，我失忆了，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来解释。”王里连忙道。
鲤鱼终于接受了王里的说辞，点点头：“答天员就是负责帮助大家回答天问的人，很厉害，大家都很尊敬他。”
天问还能够互相帮忙——王里敏锐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这倒是情理之中，否则他如何也想象不到刚刚那个愚昧的男人是如何从十八岁活到现在。
“答天员具体是怎么帮大家的？”王里不耻下问。
“就……就是把答案念给大家听啊，他说答案是什么，大家也就跟着选什么。”鲤鱼哭笑不得——原来失忆会缺失常识到这个地步吗？
王里若有所思。这样来看，答天员可以说是掌握了全村人的性命也不为过，也难怪这些人会乖乖地听话，不敢在明面上使坏。
“那具体，要具备什么样数学水平才能当答天员？”王里追问。
鲤鱼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懂数学。”但她抬起头，眼神闪烁而明亮：“不过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去问蔡答天员的！他人很好的，每年都会推荐村子里有数学天赋的人出去上学！”
王里忐忑而又期待道。
“蔡答天员现在在哪？”
“就在不远，我带你去吧！”鲤鱼自告奋勇，起身带王里出门。外面已是黄昏，橘黄色的光芒将两人身影拉长，直到停在全村看起来相对条件最好的一栋砖瓦小楼。
鲤鱼轻轻叩门。
“蔡叔！”
片刻后，门被打开，约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袭纯白色的修身长袍，瘦削的脸庞看起来颇有书生气。
“小鱼，干嘛？”
“这个人想找您测测符不符合上学的要求！”鲤鱼在蔡答天员跟前很是放松，笑着指向身边反而拘谨起来的王里。
王里深吸一口气，微微弯腰示意：“蔡答天员，抱歉叨扰您了。我叫王里，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记忆，多亏鲤鱼小姐相救才没有曝尸荒野。我听鲤鱼小姐说您是这个村子最有学问的人，想找您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常识，看能不能恢复一些记忆。”
这是他在路上经过一番斟酌才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目的当然是为了尽快收集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更好地融入。
蔡答天员看着一旁频频点头的鲤鱼，又端详了强作镇静的王里，温和笑道。
“进来说吧。”
“所以小王你不仅是自己的过去记不得，连有关整个世界的知识都忘了？”蔡答天员端起茶杯，颇有些玩味道。
“是这样。”王里只能硬撑着。
蔡答天员笑笑：“鲤鱼还说你想测试一下数学水平？”
“因为我才知道数学很重要，所以想看看自己还记得多少——”
“根号二是多少？”蔡答天员抬手止住王里的解释。
“啊？”
“我问你根号二是多少啊，怎么，没听说过根号？”青年脸上仍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是，这个问题也太——”
“太难了？那好，三角形内角和是多少度？”
“180度.”
蔡答天员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望着王里。
“根号二是无理数，取小数约等于1.414。”
蔡答天员摸了下鼻子：“看来不是浪费时间。”他从书架抽出一张单面草纸，递给王里，“做做看，我看你大概能做到哪，心里就有数了。”
王里紧张地双手接过，从头浏览到尾。
让我看看这个不会数学就会死的世界到底会出什么样的数学难题！
一元二次方程。
二次函数。
古典概型。
三角函数。
解析几何。
不定积分。
常微分方程。
全部都是简单的套公式应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坑和陷阱。
这就没了？？？
王里抬头，想跟蔡答天员确认他是不是递错了卷子。
“太难了？”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上面的题不会也很正常，全部都能做对的话，就是当答天员也绰绰有余了。”
啊？
王里打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右手，接过鲤鱼递来的笔，凭着小镇做题家的肌肉记忆开始一路狂飙。当他用多倍角公式秒了一道三角函数题目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蔡答天员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他偷偷瞄了一眼‘全村最有学问的人’，那微微抽搐的面部肌肉，让他逐渐有了一个大胆而又美妙的猜想。
难道说，难道说？
难道说学历只有本科的我在这里也能当上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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