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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好像跟记忆里的阿三也没什么差别

    理跟在林为正身后,看到了远处影影绰绰的湿婆城。

    早已疲惫不堪的搜查队众人看到此次行程的目的地湿婆城,精神都是一振,不由得加快脚步。

    风尘仆仆的众人到离湿婆城还有约二里路时,林为正眯起眼,挥手示意停下。

    “林队,怎么了?”第一次来湿婆城的理好奇道。

    “我们之前早有先遣队告会过我们到来的日期,而之前每次到访都会有在城外等候的湿婆人接风。虽然我三番五次告诉过分管此事的劳内不必如此,但对方一直都只当是客气——”

    “也许对方这次将林队的提议听进去了呢。”理在一旁打趣道。

    “也有可能只是对方这次恰巧有事。”身后的蔡副队接道。

    林为正松开拧紧的眉头,自嘲道:“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就在众人闲聊时,关紧的城门突然洞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一群带着兜帽的人列队骑马从城中低调离开。引人瞩目的是,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名银白色头发的少女。

    与此同时,另一拨人从城内跑出迎接天枢城众人,领头的劳内笑道:“搜查队各位辛苦了,我来为诸位接风。”

    林为将视线从出城人群移向陌生劳内的脸,轻笑道:“原本的阿加尔大人呢?”

    陌生劳内尴尬笑道,“阿加尔大人最近有些事情,被派出湿婆城了。”

    林为正不漏声色地向身后搜查队众人比了个手势,“我了解了,不知道新的劳内怎么称呼?”

    新劳内脸上闪过一丝局促,“诸位称呼我米尔汗就好。”

    林为正点点头,“那就有请新劳内带我们进城了。”

    一众人马紧随湿婆士兵的指引往城门走去,另一队人马则由蔡副队长带领驻守原地目送。在前方引路的米尔汗看到还停留在原地的搜查队人员,脸色一变,强笑道:“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林为正笑笑,“哦,米尔大人有所不知,这是天枢城对搜查队新下发的章程,要求搜查队在进城时需要有副队长带领另一半人马驻守在城外。章程如此,等过两日,我就会跟副队长交换。”

    “是吗,这等新章程,湿婆城却是从未听说……”

    林为正抚摸着战马白颈上套住的缰绳,淡淡道:“湿婆和天枢遥隔万里,最新的章程未曾听说实属常事。”

    米尔只得在旁陪笑,“我看诸位大人都是在外风餐露宿多日,早都累坏了吧。章程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湿婆早就安排足够休息的住处,只等诸位下榻了……”

    林为正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米尔,并未答话,米尔也只得识趣的闭嘴。众人谈话间,林为正和理一行人也进入湿婆的大门,迟缓而笨重的城门大门缓缓闭合。蔡副队长目送同僚进入城门后,扬鞭高声道:“诸位,东北三里外扎营。”随后纵马转头,带着浩浩荡荡的另一半搜查队员远离。

    之前还未走远的身戴兜帽人群突然停下,其中领头的赫然是天启组织的少女。一旁的李教星望着兵分两队的搜查队,哂笑道:“天枢城的人还真是谨慎。”

    只有少女定定地望着湿婆城门的方向,,仿佛一尊铸铁的雕塑,纹丝不动。

    她打出手语。“回去。”

    李教星愕然,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少女漠然冰冷的红色眼瞳。

    少女又打了一遍手语。“回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李教星认命投降,只得带领天启众人掉头前往湿婆城另一侧的小门。虽然对少女的目中无人的态度不满,但他并不怀疑这么做的必要性。

    毕竟,在场,不,整个天启,都没有比她更恨天枢城,更恨搜查队。

    理第一次来到湿婆城,感到新奇。这里的一切都跟他待了近十年的天枢城完全不同。不同于天枢围绕着答天庭层层环绕的城市结构,此处矗立着白圆穹顶和宣礼塔的建筑布局让人感到身处异乡。

    一旁的米尔汗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湿婆建城百年来伟大而光荣地历史,理无心去听,只是礼貌性地跟着林队附和,心里想着的却是先前骑马的银白发少女,总觉得有一些说不上来的熟悉。

    究竟是谁呢?理回忆起自己在天枢城见过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人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自己从被搜救到现在,此番也是第一次跟随搜查队出城,这不知从何而来得熟悉感似乎只是错觉。

    “林队长,不知道搜查队中这次是否还有一部学员或是预备答天员随行,来指导一下我们湿婆不成器的青年人啊?”米尔汗突然的发问让理抽出思绪,难得起了些好奇和兴致。

    林为正不咸不淡地答道:“米尔汗劳内谦虚了,两城的学员互相交流、共同进步是大有裨益的好事,我怎么可能破例呢?不知道您这边安排的车研讨会是什么时候,我们也好做出相应的安排部署。

    米尔汗笑笑,表示自然早已安排妥当,林为正也是微笑颔首示意,两人之间看似风平浪静,一股硝烟味却已弥漫。

    天枢和湿婆的科学(天学)研讨会颇有历史渊源,当初还并未在大陆东部建立起绝对威望的天枢城正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研讨会上科学硬实力的展现,赢得东陆一众城邦的认可或臣服。而随着这种知识权威的建立,交流会也慢慢从双方知识领袖的唇枪舌战演变为青年一代打下名望的最佳舞台。

    随着城际交流的频繁,研讨会也变为东大陆青年学术交流的定番。每过三年,天枢城都会向各个城邦派出临时承担外交责任的搜查队,护送本城的青年学子往各处参加研讨会。每个城邦都会同搜查队共同遴选出十名最优秀的年轻人才,再前往参加年末规模盛大的天枢大研讨会。

    大研讨会上表现优秀的人才很有可能直接被破格授予答天员乃至预备答天师的身份,名扬整个东大陆。天枢本地青年人才对这个一步登天机会的渴望自不必多说,外城前来参会者同样如此,因为拿到外邦答天员身份的人回到家乡只会有更惊人的荣誉在等待。

    因此,双方的高层都对研讨会的重视程度提高到无以复加,甚至将其作为吸纳新成员进入核心阶层的通道。而除却天枢本城保送年末大研讨会的那些真正天才,能够前往各个外城邦的青年才俊同样不凡——大多是已有成果傍身的预备答天员,或是未能跻身顶尖的一部学员。

    米尔汗将众人引至理先前看到的白色圆顶建筑前,此处便是天枢搜查队和游学人员下榻的地方。神色略有不悦的劳内招来值守的门前护卫,并叮嘱其一定要保护好诸位贵客的安全,随后施礼表示自己还有事情,先行离去。

    理看着年轻劳内远去的背影,好奇道:“林队,他这么急着走干嘛?”

    林为正嗤笑一声道:“这个狐狸,跟我套了半天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旁敲侧击半天没有结果,自然气不过走了。”

    “提前泄露一些题目消息给当地城邦高层不是惯例吗?”

    “当然,不过以前负责跟我接洽的劳内被他顶替掉了,我自然也不想平白将这个好处送给从来没打过交道的人。”林为正一顿,补充道:“恐怕他也是想到这一点,自知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愤愤离去了。”

    理恍然,又道:“这个阿默尔,跟林队是颇有交情了?

    林为正没有回答理的问题,只是转身摸了摸理的头,转身进入下榻的住所,安排起搜查队员和游学队伍的相关事宜。众人舟车劳顿了一路,此刻终于到达目的地,也都松懈下来。

    理安置好自身行李,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袋里想的却还都是进城时地惊鸿一瞥,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