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钱了，却是妈妈的命
林栋又输钱了，输得连渣都不剩不算，三天前早就偷偷拿了他上次给母亲的十二万去翻本，心想翻回来了就再偷偷把卡放回去就是了，如果赢得多，再给妈存上两万利息。
他告诉自己了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老妈的钱只能借，不能要。出门前他还认认真真在老爸的灵位前叩了三个响头，求他在天之灵多多保佑他手气好转！
一直大战到今天天亮，期间赢了一些钱三四次的，但达不到他的满意度，因为他最近输了好多了，以前赢的全输光了不算，又欠了赌场老板二十多万高利贷。
可是自古以来赌场如战场，怎么会有常胜将军呢！母亲的十二万，坐下去都未曾站起又全输完了。
垂头丧气回到家里，看见母亲做好的菜饭，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林栋饿了，但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坐挨去吃。
“吃饭了啊！这三天两头不着家的，回来学会害羞了？”
林母给他盛了一碗饭，再放上一大块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林栋舔了舔嘴皮，心想欠的只是自己的妈妈，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过段时间手气好了，再翻回来给她还上算了。
“妈，问你个事。”
“啥呀？”
“你箱子底用一块黄布包着的奶瓶怎么一直没扔呀？记得我还小时候就好好地放那儿了。”
“你翻我箱子了？”
林母问归问，但毫不惊讶。林栋顿时感觉脸跟火烘似的烫。
“嗯，翻啦！那个奶瓶，不就是你说有可能是妹儿的生母给的吗？奶嘴都没有，现在卖的奶嘴也配不了，留着它干嘛。”
妈从不花钱，那十二万已被取出的事能不说还是先不说吧，说不定还上了再借，借了再还上妈也不会发觉。
“你又在外面欠赌债了？”
林母还是很平静。
“没有没有，最近虽说没赢到，但算起来也不输，干平了，干平了。”
“哦，你小子，妈老了，是管不了你了。那卡，要用就拿去吧，省着点安排。”
“不用了，妈，你就好好放着吧。”
“那你干嘛翻我箱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头又紧张了。”
“妈你就是这样，喜欢把别人做填空题，我翻你箱子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留着那个奶瓶。我不是问了吗？”
林栋为自己定义善意的谎言感到要遭天打雷劈，真是没出息！越说越没勇气承认了。
“真紧就拿去吧，妈这也没什么地方可用，只是赌了这么多年咱家还是这么穷，你该醒醒了。”
“真不是钱紧，妈，咱好好吃饭吧。”
“那个奶瓶，当年我留着是因为送给我们的那家人看着实在是有钱人，一个奶瓶都是我们买不起的进口品牌，我舍不得扔掉。放着放着，二十多年就过去了，我觉得我把它收藏成了古董。”
林母还是说好大一回话才吃一口饭菜。
“哦，存在感！那是有钱人送给的，说不定是金疙瘩做的。”
林栋逗母亲。
“现在看来，那对夫妇十有八九是你妹儿的亲生父母，栋啊，咱不能扔了，说不定你妹儿可以凭它找到她的家人，都是做母亲的，我想那奶嘴一定还在她母亲手里。”
母亲不理他，话明明是对他说的，却目光有些呆滞，像是自言自语。
“妈你说什么呢，为什么要让妹儿去找她们，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暂时在哪里，但她是吃我们家的饭大的，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们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我不允许那家人来认走她，有钱了不起啊！一天都没喂养过她，捡现成的姑娘，哪有那么好的事，我说了门都没有！”
“你懂什么？如果她真是那家人的女儿，你知道她出身有多高贵吗？你以为我想让她离开我们啊，一个原本可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在我们穷人家吃了多少苦……”
见母亲说着说着连筷子都放下了，林栋只敢闭嘴。
“妈，不说了，我们吃饭，吃饭。”
林栋做梦都没想到，这是他和妈妈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身无分文的他吃了饭只好出去地下赌场的必经之路徘徊，想着能遇到一两个曾经赌钱输了跟他借过钱的人，看看会不会还他个人情回借他一些。
进进出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长得像可以借钱给他的样子，颓废之际，邻居打来电话，他家着火了！
从赌场路骑摩托回家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等他赶回去，大火已被消防部门扑灭，但三间老屋被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架。
“妈！妈！！我妈呢？”
“栋，你妈她已经走了，节哀吧！”
报警的大爷沉重地告诉他。
“妈！不！不！妈！”
林栋冲进柱子还在冒烟的家，由于林母已经断气，警察要求保护现场，小巷里没有人移动她的尸体。
“妈！我出去时咱好好的，您怎么了妈！啊！”
林母身上没有被烧伤的地方，她蜷缩成一团，在墙角双手抱着头那样逝去，这是被烟熏窒息的。
林栋抱起妈妈的尸体，发现老人抱头缩着是为了保护一样东西不被烧坏，他一眼就看出来那块黄色的布，是妹妹的没嘴奶瓶！
他明白了，妈妈是要让他把它给妹妹留着，以后拿去找她的亲生父母。
两道木门被烧烂，平时都是里外用木栓子插上的，所以，无法判断是否有人把老人关在里面点的火。
后来警方那边也就草草以“老人在家取暖失火”结案。林栋也想破脑袋没想通母亲的死是怎么回事，说他欠钱吗，也就欠了赌场老板20多万，不至于都还没找他要过就跑来杀人，其他仇人他倒没有。
直到保险公司赔了他92万钱，他才一切心知肚明了，鼻涕眼泪在母亲的灵位前长跪不起。
才57岁已像七老八十的母亲，老伴因女儿的血型不符而死去，有儿子白养了！女儿因还债嫁人却又被婆家休走下落不明；也是白养了！女婿良心发现给了十万块钱，明明已被儿子输剩下一张空卡，还说“拿去吧”。
最后该死的儿子却拥有了母亲的命钱！她用生命来劝止儿子戒赌，她用生命为儿子把破旧的老房老屋拆去，让他有钱换一个新家！
“妈！儿子不孝！儿子听话，儿子不赌了，儿子听话！啊……”
他告诉自己了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老妈的钱只能借，不能要。出门前他还认认真真在老爸的灵位前叩了三个响头，求他在天之灵多多保佑他手气好转！
一直大战到今天天亮，期间赢了一些钱三四次的，但达不到他的满意度，因为他最近输了好多了，以前赢的全输光了不算，又欠了赌场老板二十多万高利贷。
可是自古以来赌场如战场，怎么会有常胜将军呢！母亲的十二万，坐下去都未曾站起又全输完了。
垂头丧气回到家里，看见母亲做好的菜饭，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林栋饿了，但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坐挨去吃。
“吃饭了啊！这三天两头不着家的，回来学会害羞了？”
林母给他盛了一碗饭，再放上一大块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林栋舔了舔嘴皮，心想欠的只是自己的妈妈，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过段时间手气好了，再翻回来给她还上算了。
“妈，问你个事。”
“啥呀？”
“你箱子底用一块黄布包着的奶瓶怎么一直没扔呀？记得我还小时候就好好地放那儿了。”
“你翻我箱子了？”
林母问归问，但毫不惊讶。林栋顿时感觉脸跟火烘似的烫。
“嗯，翻啦！那个奶瓶，不就是你说有可能是妹儿的生母给的吗？奶嘴都没有，现在卖的奶嘴也配不了，留着它干嘛。”
妈从不花钱，那十二万已被取出的事能不说还是先不说吧，说不定还上了再借，借了再还上妈也不会发觉。
“你又在外面欠赌债了？”
林母还是很平静。
“没有没有，最近虽说没赢到，但算起来也不输，干平了，干平了。”
“哦，你小子，妈老了，是管不了你了。那卡，要用就拿去吧，省着点安排。”
“不用了，妈，你就好好放着吧。”
“那你干嘛翻我箱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头又紧张了。”
“妈你就是这样，喜欢把别人做填空题，我翻你箱子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留着那个奶瓶。我不是问了吗？”
林栋为自己定义善意的谎言感到要遭天打雷劈，真是没出息！越说越没勇气承认了。
“真紧就拿去吧，妈这也没什么地方可用，只是赌了这么多年咱家还是这么穷，你该醒醒了。”
“真不是钱紧，妈，咱好好吃饭吧。”
“那个奶瓶，当年我留着是因为送给我们的那家人看着实在是有钱人，一个奶瓶都是我们买不起的进口品牌，我舍不得扔掉。放着放着，二十多年就过去了，我觉得我把它收藏成了古董。”
林母还是说好大一回话才吃一口饭菜。
“哦，存在感！那是有钱人送给的，说不定是金疙瘩做的。”
林栋逗母亲。
“现在看来，那对夫妇十有八九是你妹儿的亲生父母，栋啊，咱不能扔了，说不定你妹儿可以凭它找到她的家人，都是做母亲的，我想那奶嘴一定还在她母亲手里。”
母亲不理他，话明明是对他说的，却目光有些呆滞，像是自言自语。
“妈你说什么呢，为什么要让妹儿去找她们，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暂时在哪里，但她是吃我们家的饭大的，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们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我不允许那家人来认走她，有钱了不起啊！一天都没喂养过她，捡现成的姑娘，哪有那么好的事，我说了门都没有！”
“你懂什么？如果她真是那家人的女儿，你知道她出身有多高贵吗？你以为我想让她离开我们啊，一个原本可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在我们穷人家吃了多少苦……”
见母亲说着说着连筷子都放下了，林栋只敢闭嘴。
“妈，不说了，我们吃饭，吃饭。”
林栋做梦都没想到，这是他和妈妈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身无分文的他吃了饭只好出去地下赌场的必经之路徘徊，想着能遇到一两个曾经赌钱输了跟他借过钱的人，看看会不会还他个人情回借他一些。
进进出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长得像可以借钱给他的样子，颓废之际，邻居打来电话，他家着火了！
从赌场路骑摩托回家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等他赶回去，大火已被消防部门扑灭，但三间老屋被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架。
“妈！妈！！我妈呢？”
“栋，你妈她已经走了，节哀吧！”
报警的大爷沉重地告诉他。
“妈！不！不！妈！”
林栋冲进柱子还在冒烟的家，由于林母已经断气，警察要求保护现场，小巷里没有人移动她的尸体。
“妈！我出去时咱好好的，您怎么了妈！啊！”
林母身上没有被烧伤的地方，她蜷缩成一团，在墙角双手抱着头那样逝去，这是被烟熏窒息的。
林栋抱起妈妈的尸体，发现老人抱头缩着是为了保护一样东西不被烧坏，他一眼就看出来那块黄色的布，是妹妹的没嘴奶瓶！
他明白了，妈妈是要让他把它给妹妹留着，以后拿去找她的亲生父母。
两道木门被烧烂，平时都是里外用木栓子插上的，所以，无法判断是否有人把老人关在里面点的火。
后来警方那边也就草草以“老人在家取暖失火”结案。林栋也想破脑袋没想通母亲的死是怎么回事，说他欠钱吗，也就欠了赌场老板20多万，不至于都还没找他要过就跑来杀人，其他仇人他倒没有。
直到保险公司赔了他92万钱，他才一切心知肚明了，鼻涕眼泪在母亲的灵位前长跪不起。
才57岁已像七老八十的母亲，老伴因女儿的血型不符而死去，有儿子白养了！女儿因还债嫁人却又被婆家休走下落不明；也是白养了！女婿良心发现给了十万块钱，明明已被儿子输剩下一张空卡，还说“拿去吧”。
最后该死的儿子却拥有了母亲的命钱！她用生命来劝止儿子戒赌，她用生命为儿子把破旧的老房老屋拆去，让他有钱换一个新家！
“妈！儿子不孝！儿子听话，儿子不赌了，儿子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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