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湖
待到人群渐渐散去，已到了申时三刻，日头已经归西，染黄色的光铺满了整个清风镇，南巷已经人稀了。
李戈看着未吃完的阳春面和包子和野果，也终于意识到酸酸的野果并不能让她饿，她从早吃到晚的计划只能作罢。
唐可可从怀里掏出了铜钱，一块一块得数给王叔，二十四文钱，花了那么多钱，有些心疼了，但每次看到李戈的脸，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牵起李戈的手，这么做可不光只是为了防止李戈走丢，更重要的是她的一点小私心。
小小的手掌，不生一点茧子，抓在手里，柔若无骨，比小白的毛还要光滑，比夏天的凉水还要舒适。
唐可可心跳得厉害，她不是一个能隐藏自己的人，她的满足从心底溢到眼里，表现在她弯着的嘴角里。
“回家吧。”她这么说。
坐上牛车，追着暮色，从镇上回到村里。
“江湖是什么？”李戈问。
“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地方。那里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潇洒快意。”如果能去的话，她要看看城里的小男娃和小女娃，去捏去摸去抱，每天都跟可爱的小娃娃睡觉，睡醒还能亲一口。唐可可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藏着光。
“你是不是想去江湖。”
“想去，”随即眼里的光灭了下来，“但我是长女，父亲又不在了，实在不忍母亲一人挣生活，更何况，我连江湖在哪里都不知道。”
“画本里的江湖少侠，能飞檐走壁，能横渡江河，甚至一剑就能劈断大石，小时候我在想，要是我学会了武功，做起活来可不轻松？”唐可可笑着，句里行间藏着向往。
飞檐走壁？横渡江河？李戈心跳得厉害，按理说凡人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但是这里的人做到了，是不是意味着这里修炼体系不同，所以她才无法感受到灵气？如果循着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修炼，就能正常修仙了？甚至能飞升？
那么，“武功是什么？”
“不知道。”唐可可有些遗憾。她除了从话本里知道江湖事，更多的是听慎老板说书听来的。
但也只是知道那些江湖中的陈年往事，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是武功，什么是江湖。
原想学武功的李戈：“……”
酉时，牛车回到了镇上，李戈突然指着流经上唐村的江河道：“这是江。”
“？”
“等我长大了带你去看湖。”李戈冲着唐可可笑。
这一笑，让唐可可觉得月色黯淡无光，四周的声音仿佛戛然而止，我怔怔地看着李戈的眼睛，不知那双眼睛里藏的是星光还是月光。
过了半晌，她才点头，“好。”
回了家中，苏奶奶少不得又啰嗦几句，这才知道了早上说要出去是去镇上。
苏奶奶抹着泪，在唐可可一再安慰下才回缓过来，虽不想让小姐冒险，毕竟她还小，但又想着不让李戈出去，她可能会自己走到镇上，便也不说什么。
只是进屋拿了几块碎银交给了唐可可，“你也别推给我，这两天要不是你，我孙儿也不会在这，这几两银币比起孙儿的命来说不值一提，你家里条件不好，带着苏禾应该也花了不少钱，这是你应得的。”
唐可可索性便收了，叨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李戈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几个铜板相当于灵石一般的存在。
第二天，唐李两人照例去了山上，南巷的慎老板也没有“下回分解”，众人也没有纠结于为什么白清尘会消失。
他换了一个故事，故事也很吸引人。
入冬后她们便不再去山上，也没有去镇里。
唐母生了个男婴，取名唐柱，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便过去了三个春秋，李戈八岁了，她和唐可可依旧要好。
这三年来，虽然在唐可可的教导下，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但李戈从来不忌口，因此，还没到过年，她便胖得跟个球似的。
两颊的肉挤着眼睛，原本水灵的大眼看起来有些小，但依旧有灵气，手臂和肚子也堆满了肉，但不知为何，唐可可好像更喜欢摸了。
她们的关系在这三年里有了质的飞跃，唐可可不再控制自己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携油，动不动就把李戈包了个满怀。
而李戈，逐渐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说话方式以及表达方法，还重新认识了很多上辰界没有的东西。
虽说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但对食物始终无法抵御。所以这三年，除了认识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便是这身的肥肉了。
“奶奶，我和可可姐上街置办些年货了。”李戈冲着躺在床上的苏奶奶顺道。
苏奶奶想要掀开被子，努力了一会，到底还是放弃了。她浑浊的眼睛看向床头的三小姐，像是透过李戈看什么人似的，“好。”声音喑哑，细不可闻。
然后看向站在李戈旁边的唐可可，十六的唐可可越发秀气，已有七尺有余，唐母生了娃之后，便开始张罗唐可可的婚事，但左挑右选，始终没有看上眼的，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可儿，老身日子不多了，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我的孙儿了。”苏奶奶说话很慢，每说几个字就停下来休息一会，这一句话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戈心里有些难受。
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就是人易老。
苏奶奶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算得上长寿，但自己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千儿八百的，寿终正寝是什么样子，她现在才知道。
去年苏奶奶生了场大病，尽管吃了几个月的药病已经全好了，但那场病像是亏空了精气神，自此常常走不远路，多说不得话。
李戈看着未吃完的阳春面和包子和野果，也终于意识到酸酸的野果并不能让她饿，她从早吃到晚的计划只能作罢。
唐可可从怀里掏出了铜钱，一块一块得数给王叔，二十四文钱，花了那么多钱，有些心疼了，但每次看到李戈的脸，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牵起李戈的手，这么做可不光只是为了防止李戈走丢，更重要的是她的一点小私心。
小小的手掌，不生一点茧子，抓在手里，柔若无骨，比小白的毛还要光滑，比夏天的凉水还要舒适。
唐可可心跳得厉害，她不是一个能隐藏自己的人，她的满足从心底溢到眼里，表现在她弯着的嘴角里。
“回家吧。”她这么说。
坐上牛车，追着暮色，从镇上回到村里。
“江湖是什么？”李戈问。
“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地方。那里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潇洒快意。”如果能去的话，她要看看城里的小男娃和小女娃，去捏去摸去抱，每天都跟可爱的小娃娃睡觉，睡醒还能亲一口。唐可可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藏着光。
“你是不是想去江湖。”
“想去，”随即眼里的光灭了下来，“但我是长女，父亲又不在了，实在不忍母亲一人挣生活，更何况，我连江湖在哪里都不知道。”
“画本里的江湖少侠，能飞檐走壁，能横渡江河，甚至一剑就能劈断大石，小时候我在想，要是我学会了武功，做起活来可不轻松？”唐可可笑着，句里行间藏着向往。
飞檐走壁？横渡江河？李戈心跳得厉害，按理说凡人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但是这里的人做到了，是不是意味着这里修炼体系不同，所以她才无法感受到灵气？如果循着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修炼，就能正常修仙了？甚至能飞升？
那么，“武功是什么？”
“不知道。”唐可可有些遗憾。她除了从话本里知道江湖事，更多的是听慎老板说书听来的。
但也只是知道那些江湖中的陈年往事，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是武功，什么是江湖。
原想学武功的李戈：“……”
酉时，牛车回到了镇上，李戈突然指着流经上唐村的江河道：“这是江。”
“？”
“等我长大了带你去看湖。”李戈冲着唐可可笑。
这一笑，让唐可可觉得月色黯淡无光，四周的声音仿佛戛然而止，我怔怔地看着李戈的眼睛，不知那双眼睛里藏的是星光还是月光。
过了半晌，她才点头，“好。”
回了家中，苏奶奶少不得又啰嗦几句，这才知道了早上说要出去是去镇上。
苏奶奶抹着泪，在唐可可一再安慰下才回缓过来，虽不想让小姐冒险，毕竟她还小，但又想着不让李戈出去，她可能会自己走到镇上，便也不说什么。
只是进屋拿了几块碎银交给了唐可可，“你也别推给我，这两天要不是你，我孙儿也不会在这，这几两银币比起孙儿的命来说不值一提，你家里条件不好，带着苏禾应该也花了不少钱，这是你应得的。”
唐可可索性便收了，叨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李戈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几个铜板相当于灵石一般的存在。
第二天，唐李两人照例去了山上，南巷的慎老板也没有“下回分解”，众人也没有纠结于为什么白清尘会消失。
他换了一个故事，故事也很吸引人。
入冬后她们便不再去山上，也没有去镇里。
唐母生了个男婴，取名唐柱，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便过去了三个春秋，李戈八岁了，她和唐可可依旧要好。
这三年来，虽然在唐可可的教导下，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但李戈从来不忌口，因此，还没到过年，她便胖得跟个球似的。
两颊的肉挤着眼睛，原本水灵的大眼看起来有些小，但依旧有灵气，手臂和肚子也堆满了肉，但不知为何，唐可可好像更喜欢摸了。
她们的关系在这三年里有了质的飞跃，唐可可不再控制自己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携油，动不动就把李戈包了个满怀。
而李戈，逐渐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说话方式以及表达方法，还重新认识了很多上辰界没有的东西。
虽说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但对食物始终无法抵御。所以这三年，除了认识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便是这身的肥肉了。
“奶奶，我和可可姐上街置办些年货了。”李戈冲着躺在床上的苏奶奶顺道。
苏奶奶想要掀开被子，努力了一会，到底还是放弃了。她浑浊的眼睛看向床头的三小姐，像是透过李戈看什么人似的，“好。”声音喑哑，细不可闻。
然后看向站在李戈旁边的唐可可，十六的唐可可越发秀气，已有七尺有余，唐母生了娃之后，便开始张罗唐可可的婚事，但左挑右选，始终没有看上眼的，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可儿，老身日子不多了，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我的孙儿了。”苏奶奶说话很慢，每说几个字就停下来休息一会，这一句话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戈心里有些难受。
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就是人易老。
苏奶奶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算得上长寿，但自己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千儿八百的，寿终正寝是什么样子，她现在才知道。
去年苏奶奶生了场大病，尽管吃了几个月的药病已经全好了，但那场病像是亏空了精气神，自此常常走不远路，多说不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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