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开心吗
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吧，方皓和杨姐再次相遇在超市旁的一家咖啡厅。由于太晚了怕影响睡眠，杨姐和方皓点了一壶花茶坐了下来。
“杨姐，看样子超市活动力度不小呀，你这大袋小袋没少买呀！”
“有便宜不占总觉得亏，人性的贪婪我是抗拒不了。欸，我说你这么晚跑出来不会是真想我了吧？”
方皓对着杨姐诡笑了一下，低头不语，茶匙在杯中搅动着那朵飘浮黄色的小菊花。杨姐配合方皓的沉默放任着方皓的情绪。
“杨姐，你最近开心吗？”
方皓沉默不久后没头没脑地提出这个问题。
“哦？这个开心的问题？”
方皓满脸诧异等着杨姐的回答，抬头看向她。杨姐平静的脸上有一丝尴尬的无奈，方皓突然发现自己这个问题不该问。杨姐很快也看出方皓的心思。
“这个问题之前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问自己。现在已经快将它忘掉了，现在你提出来，我就又想起那段日子，时间过的真快，走着走着就不太介意那个东西了。”
方皓又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是转移话题吗？似乎已为时已晚，杨姐开始低沉讲述。
“小方呀！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既然你提到了开心，那我们今天就聊聊它吧，我自己的一点感悟而已。”
杨姐将冒着热气的花茶送到嘴边，轻轻吮了两下。
“什么是开心呢？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沉浸在它之中。那时我还很年轻，哦，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年轻。年轻是个好东西，但每个人年轻的时候却不觉它的珍贵，当失去它并认识到再也不能拥有它时，却已是追悔莫及。无论你在年轻的时候，利用它得到了多少，过后都不会满足，因为它消失的同时我们也丧失了许多资本，人的贪婪就像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永远也填不满。
“那时的我年轻，有着美好的梦想，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爱情、事业、财富、亲情，美好的生活，一切让我产生欲望的东西我都想拥有它们。你可别把我想歪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败金女’，我有旺盛的生命力，有健康的身体，和还算不笨的大脑。哦！最重要的是我有一颗火热的心，它们促使我去行动，用自己的能力去获取，正大光明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动力使我无法停下来。
“想起来那时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顺的出奇，有时我半夜睡不着觉，都会张嘴狂喜一番。说我命好或者努力认真也行，我由一名临时护士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医院改制成为一名正式带编护士，这在我们不出名的护校毕业的同学中可算是佼佼者。那时候像我们这种中专生能找到正式工已不容易，何况我还是省里最好的医院正式工。现在想起来都很感慨那份幸运。”
杨姐双手轻抚茶杯已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后来我又被提升为科室的护士长，荣誉更加激励着我努力工作。我的付出得到了科室上上下下的认可，虽然我年轻，但我热情的头脑并没有发烧，我明白自己得来的一切不易，不敢轻易放松自己，对自己更加严格要求，不能出一丝一毫的错误。也正是这样让我有了个优秀的老公。”
杨姐脸上难得有了少女羞涩的红晕，方皓也禁不住捂嘴偷笑。
“你不用笑话我，小丫头。等你遇到让你心动的人时，你就能体验到那份美好了。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无论哪方面都优秀，真的。身高一米八五，不胖不瘦直挺挺的，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最让我仰慕的是他是国内顶尖大学的医学硕士，你能想象吗？那样的人居然能看上我！一想起来我还会不自觉的笑起来，是呀！怎么能不开心呢？
“我和他最初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比我来医院晚几年，我们互相知道对方，但仅限于工作接触中的简单交流而已，那时看上他的人可真多，每天都能听到私下里有关他的话题。我也很喜欢那样的男人，但仅仅是想想而已，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来还真是，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这个东西没有遇到之前我也不会相信，但当它降临在你身上时，惊喜地都有想对它跪拜的冲动。
“那是一次急诊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他是主刀大夫，护士将手术所需的药品器械都已准备好，我吩咐另一位护士进行核对检查后，一切都已就绪。不知为什么，那天，我见到他开始穿手术服时，心里莫名产生冲动：他做手术我必须得配合好。于是我又亲自检查了相关物品，还真发现了问题，昨天库里过期的麻醉剂没有按我的要求及时处理，又出现在手术台上。我及时告知相关人员稍等将之更换。负责的护士有些心虚的看向我，我没有说太多，只是平和的告诉她工作上的马虎是要出人命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待我转身时，我与正在身后的他四目相对，足足好几秒，他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欣赏，我想那会儿我的脸一定红的厉害，还好当时有口罩掩护……”
“哇哦，杨姐，比电视剧还要浪漫呀！”
“傻丫头，电视剧里都是骗你们这些孩子的，在我们身边，在现实中发生的才是真实的。后来很顺利，我们就在一起了，他成了我的老公，直到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我还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你不会婚礼现场自己掐自己了吧？”
方皓笑着调侃杨姐，也是想验证电视剧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会不会发生。
杨姐故意斜了我一眼说：
“不告诉你，你就猜吧！”
“啊？杨姐，你怎么这么让人……欸，你不会真的掐了吧……”
杨姐苦笑着再次沉默。
“有时候，生活太顺了也不是好事。该怎么说呢，一向都顺风顺水的生活似乎固化了我们的思维，因为一切都很好，所以只要继续这样的方式下去，就也会很好。经验告诉我未来的生活只要我继续努力工作就会收获更多。很快，我又收获到人生的另一大惊喜，我们有了一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私有物品，一个可爱的小生命的诞生，女儿让我们成为父亲母亲。
“到这会儿你会不会认为我的生活很幸福呢？是呀，那会儿虽然很忙很累，但真的很开心，对，很开心，每天都在开心地笑。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开心，但经过这么多年后，每每回想起来，却是那么虚幻，不真实的感觉。就像你看了很精彩的电视剧，当时你感动的如同剧中人般真切，但关上电视，你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那个感受却怎么也抓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消失。”
“可是，杨姐，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永存呢？毕竟那时的你很开心，这个不重要吗？”
方皓困惑杨姐的情绪转变，杨姐对于方皓这个问题依旧苦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花茶。
“是，重要，怎么能不重要呢！人终究是活在当下，这个观点现在很受欢迎，我认同但也不完全认同。”
方皓向杨姐投去求知的渴望。
“怎么说呢？我是既得到了‘活在当下’的好处，同时也受到了它的伤害。没有孩子前，我是独立的个体，就是自己全权为自己负责的独立体。我按照自己认定的方向去前行，不需要考虑别的。所以我的全力以赴让我在‘当下’活得很精彩。但孩子的到来，我不再是个独立的个体，我有了母亲的职责，那时我对于这个神圣伟大的职责认识不足，我依照既有的经验和惯性依旧原样在‘当下’活着。产假过后，我得上班，老公也得上班，‘当下’的生活出现了问题，孩子怎么办？我想都没想决定将她送到隔县的姥姥家去，老公并不赞同，但似乎也拿不出好办法，他父母身体不好靠不上，我父亲在家有工作，母亲照顾他一辈子也离不开家，找保姆也没那么容易和放心，而且身边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也就没觉得有多不妥。老公最后无奈还是同意了。孩子送走后，我想着一切又回到了之前正常的轨道，我的生活也还会顺顺利利过下去的。
“但是现在想想，是自己固守的思维认为应该那样做。‘当下’的任务就是好好工作，多挣些钱，尽快有能力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但我认为的好日子是不是孩子也需要的好日子呢？那时的我并没有认真想过。我按照世俗的固有的想法继续着工作生活，却不知道小小的孩子最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陪护。
“现在细思回味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对，就是那个‘当下’，不是说活在当下不对，是我当时的认知没有正确的领悟什么是当下。我当时的那个当下只是实际的一部分而已，我们的当下是变化的，它没有可预见性，只是当时呈现给你的现实全部。那会儿我还固执得认为我的当下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其实作为母亲、妻子，我的当下有了太大的变化，但我只看到了我想看到的，自动将别的忽视了。那被忽视的部分就包括我那当下的女儿，我把她抛到了当下之外，也就没有给她在我这里的活路……
“那是一切错误的源头，我在那时的当下种下了的‘因’，过后我承受它带来的‘果’。我曾经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自己当时那么自私，为什么就没有为孩子想想呢？但说什么也没用了，不是吗？那有如果，哪有要是……没有的，现在仔细分析自己的过往，自己那时的思维和认知决定了自己的选择，那一切又都是惯性的懒惰和愚笨的表现。
“回到你的第一个问题上，开心似乎已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想要的东西了，好像有点怕了。总是会担心太好的事会让人浮躁、盲目自信，随之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如今，安静平淡是我人生的追求，什么都看淡些，让心态平稳下来，也让自己的头脑能更清醒些。日子是流动的，今天过后是许多个明天，我们不能在当下埋下隐患。明天远比当下更久远，抬起头放下执拗保持可变的心态向前走，不要将自己困在那洼死水中。
“生命的过程中我们经意或不经意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珍惜。它之所以落在你手中是缘分，也是上苍的馈赠，它注定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要轻易把它丢弃，千万要珍惜。很多东西在我们短暂的生命中能遇到一次就很幸运了……”
“杨姐，看样子超市活动力度不小呀，你这大袋小袋没少买呀！”
“有便宜不占总觉得亏，人性的贪婪我是抗拒不了。欸，我说你这么晚跑出来不会是真想我了吧？”
方皓对着杨姐诡笑了一下，低头不语，茶匙在杯中搅动着那朵飘浮黄色的小菊花。杨姐配合方皓的沉默放任着方皓的情绪。
“杨姐，你最近开心吗？”
方皓沉默不久后没头没脑地提出这个问题。
“哦？这个开心的问题？”
方皓满脸诧异等着杨姐的回答，抬头看向她。杨姐平静的脸上有一丝尴尬的无奈，方皓突然发现自己这个问题不该问。杨姐很快也看出方皓的心思。
“这个问题之前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问自己。现在已经快将它忘掉了，现在你提出来，我就又想起那段日子，时间过的真快，走着走着就不太介意那个东西了。”
方皓又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是转移话题吗？似乎已为时已晚，杨姐开始低沉讲述。
“小方呀！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既然你提到了开心，那我们今天就聊聊它吧，我自己的一点感悟而已。”
杨姐将冒着热气的花茶送到嘴边，轻轻吮了两下。
“什么是开心呢？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沉浸在它之中。那时我还很年轻，哦，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年轻。年轻是个好东西，但每个人年轻的时候却不觉它的珍贵，当失去它并认识到再也不能拥有它时，却已是追悔莫及。无论你在年轻的时候，利用它得到了多少，过后都不会满足，因为它消失的同时我们也丧失了许多资本，人的贪婪就像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永远也填不满。
“那时的我年轻，有着美好的梦想，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爱情、事业、财富、亲情，美好的生活，一切让我产生欲望的东西我都想拥有它们。你可别把我想歪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败金女’，我有旺盛的生命力，有健康的身体，和还算不笨的大脑。哦！最重要的是我有一颗火热的心，它们促使我去行动，用自己的能力去获取，正大光明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动力使我无法停下来。
“想起来那时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顺的出奇，有时我半夜睡不着觉，都会张嘴狂喜一番。说我命好或者努力认真也行，我由一名临时护士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医院改制成为一名正式带编护士，这在我们不出名的护校毕业的同学中可算是佼佼者。那时候像我们这种中专生能找到正式工已不容易，何况我还是省里最好的医院正式工。现在想起来都很感慨那份幸运。”
杨姐双手轻抚茶杯已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后来我又被提升为科室的护士长，荣誉更加激励着我努力工作。我的付出得到了科室上上下下的认可，虽然我年轻，但我热情的头脑并没有发烧，我明白自己得来的一切不易，不敢轻易放松自己，对自己更加严格要求，不能出一丝一毫的错误。也正是这样让我有了个优秀的老公。”
杨姐脸上难得有了少女羞涩的红晕，方皓也禁不住捂嘴偷笑。
“你不用笑话我，小丫头。等你遇到让你心动的人时，你就能体验到那份美好了。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无论哪方面都优秀，真的。身高一米八五，不胖不瘦直挺挺的，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最让我仰慕的是他是国内顶尖大学的医学硕士，你能想象吗？那样的人居然能看上我！一想起来我还会不自觉的笑起来，是呀！怎么能不开心呢？
“我和他最初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比我来医院晚几年，我们互相知道对方，但仅限于工作接触中的简单交流而已，那时看上他的人可真多，每天都能听到私下里有关他的话题。我也很喜欢那样的男人，但仅仅是想想而已，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来还真是，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这个东西没有遇到之前我也不会相信，但当它降临在你身上时，惊喜地都有想对它跪拜的冲动。
“那是一次急诊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他是主刀大夫，护士将手术所需的药品器械都已准备好，我吩咐另一位护士进行核对检查后，一切都已就绪。不知为什么，那天，我见到他开始穿手术服时，心里莫名产生冲动：他做手术我必须得配合好。于是我又亲自检查了相关物品，还真发现了问题，昨天库里过期的麻醉剂没有按我的要求及时处理，又出现在手术台上。我及时告知相关人员稍等将之更换。负责的护士有些心虚的看向我，我没有说太多，只是平和的告诉她工作上的马虎是要出人命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待我转身时，我与正在身后的他四目相对，足足好几秒，他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欣赏，我想那会儿我的脸一定红的厉害，还好当时有口罩掩护……”
“哇哦，杨姐，比电视剧还要浪漫呀！”
“傻丫头，电视剧里都是骗你们这些孩子的，在我们身边，在现实中发生的才是真实的。后来很顺利，我们就在一起了，他成了我的老公，直到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我还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你不会婚礼现场自己掐自己了吧？”
方皓笑着调侃杨姐，也是想验证电视剧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会不会发生。
杨姐故意斜了我一眼说：
“不告诉你，你就猜吧！”
“啊？杨姐，你怎么这么让人……欸，你不会真的掐了吧……”
杨姐苦笑着再次沉默。
“有时候，生活太顺了也不是好事。该怎么说呢，一向都顺风顺水的生活似乎固化了我们的思维，因为一切都很好，所以只要继续这样的方式下去，就也会很好。经验告诉我未来的生活只要我继续努力工作就会收获更多。很快，我又收获到人生的另一大惊喜，我们有了一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私有物品，一个可爱的小生命的诞生，女儿让我们成为父亲母亲。
“到这会儿你会不会认为我的生活很幸福呢？是呀，那会儿虽然很忙很累，但真的很开心，对，很开心，每天都在开心地笑。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开心，但经过这么多年后，每每回想起来，却是那么虚幻，不真实的感觉。就像你看了很精彩的电视剧，当时你感动的如同剧中人般真切，但关上电视，你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那个感受却怎么也抓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消失。”
“可是，杨姐，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永存呢？毕竟那时的你很开心，这个不重要吗？”
方皓困惑杨姐的情绪转变，杨姐对于方皓这个问题依旧苦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花茶。
“是，重要，怎么能不重要呢！人终究是活在当下，这个观点现在很受欢迎，我认同但也不完全认同。”
方皓向杨姐投去求知的渴望。
“怎么说呢？我是既得到了‘活在当下’的好处，同时也受到了它的伤害。没有孩子前，我是独立的个体，就是自己全权为自己负责的独立体。我按照自己认定的方向去前行，不需要考虑别的。所以我的全力以赴让我在‘当下’活得很精彩。但孩子的到来，我不再是个独立的个体，我有了母亲的职责，那时我对于这个神圣伟大的职责认识不足，我依照既有的经验和惯性依旧原样在‘当下’活着。产假过后，我得上班，老公也得上班，‘当下’的生活出现了问题，孩子怎么办？我想都没想决定将她送到隔县的姥姥家去，老公并不赞同，但似乎也拿不出好办法，他父母身体不好靠不上，我父亲在家有工作，母亲照顾他一辈子也离不开家，找保姆也没那么容易和放心，而且身边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也就没觉得有多不妥。老公最后无奈还是同意了。孩子送走后，我想着一切又回到了之前正常的轨道，我的生活也还会顺顺利利过下去的。
“但是现在想想，是自己固守的思维认为应该那样做。‘当下’的任务就是好好工作，多挣些钱，尽快有能力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但我认为的好日子是不是孩子也需要的好日子呢？那时的我并没有认真想过。我按照世俗的固有的想法继续着工作生活，却不知道小小的孩子最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陪护。
“现在细思回味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对，就是那个‘当下’，不是说活在当下不对，是我当时的认知没有正确的领悟什么是当下。我当时的那个当下只是实际的一部分而已，我们的当下是变化的，它没有可预见性，只是当时呈现给你的现实全部。那会儿我还固执得认为我的当下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其实作为母亲、妻子，我的当下有了太大的变化，但我只看到了我想看到的，自动将别的忽视了。那被忽视的部分就包括我那当下的女儿，我把她抛到了当下之外，也就没有给她在我这里的活路……
“那是一切错误的源头，我在那时的当下种下了的‘因’，过后我承受它带来的‘果’。我曾经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自己当时那么自私，为什么就没有为孩子想想呢？但说什么也没用了，不是吗？那有如果，哪有要是……没有的，现在仔细分析自己的过往，自己那时的思维和认知决定了自己的选择，那一切又都是惯性的懒惰和愚笨的表现。
“回到你的第一个问题上，开心似乎已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想要的东西了，好像有点怕了。总是会担心太好的事会让人浮躁、盲目自信，随之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如今，安静平淡是我人生的追求，什么都看淡些，让心态平稳下来，也让自己的头脑能更清醒些。日子是流动的，今天过后是许多个明天，我们不能在当下埋下隐患。明天远比当下更久远，抬起头放下执拗保持可变的心态向前走，不要将自己困在那洼死水中。
“生命的过程中我们经意或不经意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珍惜。它之所以落在你手中是缘分，也是上苍的馈赠，它注定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要轻易把它丢弃，千万要珍惜。很多东西在我们短暂的生命中能遇到一次就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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