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都滚吧
出门前，天天一再叮嘱方皓别忘了中午去取蛋糕，期间天天似乎对方皓不放心提出自己去取蛋糕，倒是吓了方皓一跳。方皓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并和她伸出小拇指拉勾后她才放松下来。方皓没问，天天也没说那一个人用的生日蛋糕到底怎么回事，方皓知道在该说的时候天天会主动开口的，现在的方皓最好的做法是默默地配合，配合天天的行为，天天发自内心的决定。毕竟那是天天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向哪里走由她决定，只有这样她才会走的踏实。
钥匙在锁孔里反转两圈半后方皓将钥匙拔出下楼。这时方皓想起昨天那位年轻民警提醒自己的一句话：这期间一定要确保孩子的安全。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也不会在意，现在明显心里多了份责任和担忧。那个年轻民警叫什么名字也没问，一丝遗憾的影子掠过方皓心头。
来到老人家看到老人正在服药，这是方皓第二次碰到了，老人站在桌前左手拿着药粒右手端着水杯仰头正往嘴里送，桌子上面摆着的药瓶似乎比前几天见的多了一些。老人看到方皓诧异的望向那堆药，反应过于异常地慌忙去拿手去挡，并让方皓到里屋等一下。方皓意识到老人的刻意躲避，不好太多过问，也就进去了。
老人随后开始了她的第十一次讲述，这之前没有再和方皓说别的。
现在回想几十年的过往，才渐渐明白人生本就是起伏不定的。没有谁的一生会平静如水，也没有谁的一生会风浪不断。一个人的命运纵然是个人的事，但在大环境下，尤其是社会发生重大变革期的环境下，个人的力量则显得是那么渺小……不是有一句话说“时代不经意落下的一粒灰尘对于个人来说都是一座山”，金山、银山、还是仅仅带来不堪重负的石山、土山？那就不好说了，因人而异。
对姐姐实施“拯救计划”成功后的第二天，我在每日等待小英上学的路口张望她的身影，但始终没有等到，我想也许她已经到学校了呢。但跑进教室后我也没看到她。那一天，她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同学们有私下提起她，大意是请假了，原因有人说是生病，有人说是家里有事，还有几个大嘴巴的男生居然造谣说小英的妈妈被厂里哪个男人骗了后要死要活的，小英是在家看守她妈呢！我在他们背后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心里诅咒着他们烂舌头。
那一天的课我什么也没听进去，人在教室里，心思却一直在小英身上。之前急迫想要分享的喜悦因她意外缺席已被丢在一边，我不断在心里判断着哪种可能最靠谱。人都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的，如果有可能，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构建出一个几近完美的理想世界，所有的都是按自己喜好来安排，那些不喜欢的一概会被踢出去。我思来想去，最后认定她不过是感冒而已，没有什么事的。
但晚上我没忍住自己不安的心情，趁着出去倒垃圾的时候，我偷偷跑出院子向小英家方向溜去。平日里家属住宅区并不觉得有多大，这头到那头，那院再回到这院总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玩腻了，偶尔我们也会溜出厂大门去外面疯玩，但如果让家长知道了必然会少不了一顿骂。但今晚我有些急迫的脚步却如此迟缓，甚至笨重，小英家的距离变的有些遥远。
小英家后屋没有亮灯，怎么会呢，这个时间不在家会去哪里呢，难道小英病的很重住院了吗？我自己胡乱猜测着，但突然我看到从后屋里隐隐有亮光闪现，那是什么，我忙向房子的前方绕过去，看到小英家前屋明晃晃的灯光，我紧张不安的心稍放松下来。
我正犹豫要不要去敲门，还是在外面喊她出来，由前屋的窗子处传出的断断续续话语声把我地吸了过去。有些听不太清楚，我四顾无人后将耳朵贴了过去。两个人的声音，低声的是小英，听到小英熟悉的声音我吐出了一口长气。
“……妈，你别这样了。”
小英是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些哭泣杂在里面，她的妈妈又怎么了？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小英妈妈的音量很高，暴躁又亢奋。
“妈，你别喝了，你已经喝的不少了。”
“连你也要管我了？我这命呀……”
“妈，不是，你还是别喝了吧。”
“你现在暂时管不到我，等我真落到用你管的时候，估计我就真没啥活头了。”
小英妈妈的声音明显又伤感起来，之后我听到玻璃瓶倒地的动静。
“妈，你别这样了。”
“你怎么这么烦，唠叨个没完，你这副德行和你那个死在监狱里的臭男人一个样，一点没有男人该有的样，就知道在家管女人，如果有本事就把家撑起来呀，一个没啥能耐的大老爷们最后不是还得靠女人养活，这还不知足，反倒嫌我脏！我想脏吗？啊？我是女人呀……我是女人呀，哪个女人不想干干净净地活着，可我活着怎么就干净不了呢……”
小英妈妈说的絮絮叨叨的，吐字有些不太清醒了。小英的哭泣声一直渗杂在妈妈的话语中，融合成一体，分也分不开。
“妈，你别总这样……”
“你也他妈的给我滚一边去，和你那死爸一样，除了哭还能干啥？哭，谁不会哭，眼泪？那玩意最不值钱了，一个大老爷们的眼泪多不值钱呀，也不知道丢人。哭吧，除了哭，你还会干啥？居然你杀了人还赖在我身上，哭着说，说我，啊，说我给你整的没法活了？简直就是个大笑话，你说你要不要脸呀？你一个男人自己做事自己当，这都往我身上赖……”
又一个玻璃瓶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咣当”一声。小英的哭泣声也随着她妈妈的絮叨加剧了。
“妈，你别这样了……”
“我不说了让你滚一边去吗？想死哪儿就死哪儿去，别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看见你就让人烦，和你那死爸不光说话一个德行，长的也一个德行。我这辈子是欠你们俩的吗？一个个跟索命鬼似的跟我，干嘛总缠着我？啊？干嘛总缠着我不放？”
“妈，我们……”
“我们？你和我吗？我知道你的心思，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嘴上说的那个好听呀，什么爱呀，亲呀的，一旦上手了玩腻了就啥都不是了，这世上的男人真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小英妈妈声嘶力竭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不由一颤，听上去有些耳熟，对了，小英前几天和我说过的，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想自己的爸爸和小英的爸爸都是男人来着。现在从小英妈妈嘴里的胡言乱语中似乎听出她爸爸的确算不上啥好东西。
“妈，我俩以后好好……”
“我俩？以后？你怎么和你那死爸一样那么没脸呢？我俩？还以后？你啥意思？你想说啥？你是不是想让我一直养着你？你咋那么没脸呢，唉，要不说你和你那死爸一个样呢。让人养还嫌人脏，自己杀人还往别人身上赖……你不是也想这么干吧？让我养你，等过后你再嫌弃我给你丢人了，然后也去杀人泄愤，再往我身上赖？”
“妈，你别这样。”
“你他妈的少管我，我告诉你，老娘我生来就是个贱种，打小我就不缺男人，男人们像一只只苍蝇往我身上哄，怎么，你们看不惯？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清高，那是你们没本事嫉妒我，没有男人往你身上哄，你们羡慕嫉妒是不是？哼，谁不知道谁呀，如果男人们也围着你转，你们不偷乐才怪呢！说不定你们比我还欢实呢……”
“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吧，你也别指望我了……我他妈的也受够这些臭男人了，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能靠得上的。我他妈的也想明白了，我就不信了，离开这帮臭男人咱还不活了？咱就活出个样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睁大眼看看咱女人也能自己养活自己，而且还得活得更好！让他们后悔去吧，后悔小看了老娘，总以为老娘除了一身皮肉啥也不行……老娘来到这个破地方，是给你们面子，瞧得起你们，你们却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娘还真看得上你们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样……”
小英妈妈的舌头开始绕圈了，玻璃瓶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都他妈的空了？没酒了？你，你去给老娘买酒去，去呀，你死在那儿不动干啥……”
“妈，别喝了。”
“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干啥总是和我对着干。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啊？你说话呀……我好吃好喝养着你，给你体体面面的生活，咋我还做错了？我和你有仇吗，你来折磨我。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心狠些，要你干啥，没有你多好。没有你，老娘现在一个人，就凭老娘这本事，那些臭男人早抢着要了。你个小拖油瓶，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拖累，那些男人才不要我的，他们多贼心眼呀，养两个白吃饭的谁干，就现在这个破厂自己养活自己都不容易，还有谁愿养活两个白吃饭的？都是你，你个小拖累，你咋不和你那死爸一块死了呢，早晚我得被你们爷俩拖累死……”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真想冲进去将小英拉走。但女人突然的“呜呜……”哭嚎声吓到了我，我从未听到过那样的悲哀，听得人浑身发冷发僵。之后小英的哭声也渐渐强烈，母女两个“呜呜呜”的哭声此起彼伏，配合地十分默契，如同一曲早已排练好的场景，直让人心生绝望。
“咚”地一声，我再次一惊却不能动步。小英家的屋门被猛的推开，我本能地向窗下的阴暗处靠去。只见小英从家里冲了出来，慌乱的跑进夜色里，窗内的“呜呜”声渐渐弱了下来，毕竟两个人的戏少了一个人也就没啥演头了。
“去吧，你出去就别回来了，正好我落个清静，你们都他妈的去吧，老娘一个人……”
钥匙在锁孔里反转两圈半后方皓将钥匙拔出下楼。这时方皓想起昨天那位年轻民警提醒自己的一句话：这期间一定要确保孩子的安全。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也不会在意，现在明显心里多了份责任和担忧。那个年轻民警叫什么名字也没问，一丝遗憾的影子掠过方皓心头。
来到老人家看到老人正在服药，这是方皓第二次碰到了，老人站在桌前左手拿着药粒右手端着水杯仰头正往嘴里送，桌子上面摆着的药瓶似乎比前几天见的多了一些。老人看到方皓诧异的望向那堆药，反应过于异常地慌忙去拿手去挡，并让方皓到里屋等一下。方皓意识到老人的刻意躲避，不好太多过问，也就进去了。
老人随后开始了她的第十一次讲述，这之前没有再和方皓说别的。
现在回想几十年的过往，才渐渐明白人生本就是起伏不定的。没有谁的一生会平静如水，也没有谁的一生会风浪不断。一个人的命运纵然是个人的事，但在大环境下，尤其是社会发生重大变革期的环境下，个人的力量则显得是那么渺小……不是有一句话说“时代不经意落下的一粒灰尘对于个人来说都是一座山”，金山、银山、还是仅仅带来不堪重负的石山、土山？那就不好说了，因人而异。
对姐姐实施“拯救计划”成功后的第二天，我在每日等待小英上学的路口张望她的身影，但始终没有等到，我想也许她已经到学校了呢。但跑进教室后我也没看到她。那一天，她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同学们有私下提起她，大意是请假了，原因有人说是生病，有人说是家里有事，还有几个大嘴巴的男生居然造谣说小英的妈妈被厂里哪个男人骗了后要死要活的，小英是在家看守她妈呢！我在他们背后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心里诅咒着他们烂舌头。
那一天的课我什么也没听进去，人在教室里，心思却一直在小英身上。之前急迫想要分享的喜悦因她意外缺席已被丢在一边，我不断在心里判断着哪种可能最靠谱。人都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的，如果有可能，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构建出一个几近完美的理想世界，所有的都是按自己喜好来安排，那些不喜欢的一概会被踢出去。我思来想去，最后认定她不过是感冒而已，没有什么事的。
但晚上我没忍住自己不安的心情，趁着出去倒垃圾的时候，我偷偷跑出院子向小英家方向溜去。平日里家属住宅区并不觉得有多大，这头到那头，那院再回到这院总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玩腻了，偶尔我们也会溜出厂大门去外面疯玩，但如果让家长知道了必然会少不了一顿骂。但今晚我有些急迫的脚步却如此迟缓，甚至笨重，小英家的距离变的有些遥远。
小英家后屋没有亮灯，怎么会呢，这个时间不在家会去哪里呢，难道小英病的很重住院了吗？我自己胡乱猜测着，但突然我看到从后屋里隐隐有亮光闪现，那是什么，我忙向房子的前方绕过去，看到小英家前屋明晃晃的灯光，我紧张不安的心稍放松下来。
我正犹豫要不要去敲门，还是在外面喊她出来，由前屋的窗子处传出的断断续续话语声把我地吸了过去。有些听不太清楚，我四顾无人后将耳朵贴了过去。两个人的声音，低声的是小英，听到小英熟悉的声音我吐出了一口长气。
“……妈，你别这样了。”
小英是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些哭泣杂在里面，她的妈妈又怎么了？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小英妈妈的音量很高，暴躁又亢奋。
“妈，你别喝了，你已经喝的不少了。”
“连你也要管我了？我这命呀……”
“妈，不是，你还是别喝了吧。”
“你现在暂时管不到我，等我真落到用你管的时候，估计我就真没啥活头了。”
小英妈妈的声音明显又伤感起来，之后我听到玻璃瓶倒地的动静。
“妈，你别这样了。”
“你怎么这么烦，唠叨个没完，你这副德行和你那个死在监狱里的臭男人一个样，一点没有男人该有的样，就知道在家管女人，如果有本事就把家撑起来呀，一个没啥能耐的大老爷们最后不是还得靠女人养活，这还不知足，反倒嫌我脏！我想脏吗？啊？我是女人呀……我是女人呀，哪个女人不想干干净净地活着，可我活着怎么就干净不了呢……”
小英妈妈说的絮絮叨叨的，吐字有些不太清醒了。小英的哭泣声一直渗杂在妈妈的话语中，融合成一体，分也分不开。
“妈，你别总这样……”
“你也他妈的给我滚一边去，和你那死爸一样，除了哭还能干啥？哭，谁不会哭，眼泪？那玩意最不值钱了，一个大老爷们的眼泪多不值钱呀，也不知道丢人。哭吧，除了哭，你还会干啥？居然你杀了人还赖在我身上，哭着说，说我，啊，说我给你整的没法活了？简直就是个大笑话，你说你要不要脸呀？你一个男人自己做事自己当，这都往我身上赖……”
又一个玻璃瓶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咣当”一声。小英的哭泣声也随着她妈妈的絮叨加剧了。
“妈，你别这样了……”
“我不说了让你滚一边去吗？想死哪儿就死哪儿去，别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看见你就让人烦，和你那死爸不光说话一个德行，长的也一个德行。我这辈子是欠你们俩的吗？一个个跟索命鬼似的跟我，干嘛总缠着我？啊？干嘛总缠着我不放？”
“妈，我们……”
“我们？你和我吗？我知道你的心思，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嘴上说的那个好听呀，什么爱呀，亲呀的，一旦上手了玩腻了就啥都不是了，这世上的男人真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小英妈妈声嘶力竭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不由一颤，听上去有些耳熟，对了，小英前几天和我说过的，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想自己的爸爸和小英的爸爸都是男人来着。现在从小英妈妈嘴里的胡言乱语中似乎听出她爸爸的确算不上啥好东西。
“妈，我俩以后好好……”
“我俩？以后？你怎么和你那死爸一样那么没脸呢？我俩？还以后？你啥意思？你想说啥？你是不是想让我一直养着你？你咋那么没脸呢，唉，要不说你和你那死爸一个样呢。让人养还嫌人脏，自己杀人还往别人身上赖……你不是也想这么干吧？让我养你，等过后你再嫌弃我给你丢人了，然后也去杀人泄愤，再往我身上赖？”
“妈，你别这样。”
“你他妈的少管我，我告诉你，老娘我生来就是个贱种，打小我就不缺男人，男人们像一只只苍蝇往我身上哄，怎么，你们看不惯？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清高，那是你们没本事嫉妒我，没有男人往你身上哄，你们羡慕嫉妒是不是？哼，谁不知道谁呀，如果男人们也围着你转，你们不偷乐才怪呢！说不定你们比我还欢实呢……”
“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吧，你也别指望我了……我他妈的也受够这些臭男人了，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能靠得上的。我他妈的也想明白了，我就不信了，离开这帮臭男人咱还不活了？咱就活出个样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睁大眼看看咱女人也能自己养活自己，而且还得活得更好！让他们后悔去吧，后悔小看了老娘，总以为老娘除了一身皮肉啥也不行……老娘来到这个破地方，是给你们面子，瞧得起你们，你们却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娘还真看得上你们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样……”
小英妈妈的舌头开始绕圈了，玻璃瓶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都他妈的空了？没酒了？你，你去给老娘买酒去，去呀，你死在那儿不动干啥……”
“妈，别喝了。”
“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干啥总是和我对着干。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啊？你说话呀……我好吃好喝养着你，给你体体面面的生活，咋我还做错了？我和你有仇吗，你来折磨我。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心狠些，要你干啥，没有你多好。没有你，老娘现在一个人，就凭老娘这本事，那些臭男人早抢着要了。你个小拖油瓶，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拖累，那些男人才不要我的，他们多贼心眼呀，养两个白吃饭的谁干，就现在这个破厂自己养活自己都不容易，还有谁愿养活两个白吃饭的？都是你，你个小拖累，你咋不和你那死爸一块死了呢，早晚我得被你们爷俩拖累死……”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真想冲进去将小英拉走。但女人突然的“呜呜……”哭嚎声吓到了我，我从未听到过那样的悲哀，听得人浑身发冷发僵。之后小英的哭声也渐渐强烈，母女两个“呜呜呜”的哭声此起彼伏，配合地十分默契，如同一曲早已排练好的场景，直让人心生绝望。
“咚”地一声，我再次一惊却不能动步。小英家的屋门被猛的推开，我本能地向窗下的阴暗处靠去。只见小英从家里冲了出来，慌乱的跑进夜色里，窗内的“呜呜”声渐渐弱了下来，毕竟两个人的戏少了一个人也就没啥演头了。
“去吧，你出去就别回来了，正好我落个清静，你们都他妈的去吧，老娘一个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