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是你说的吗
太阳已经落到大烟囱的半身腰处了，长长的阴影爬上了街角的房顶。我看向学校的方向，渐渐地那边有三五成群的人影出现，我仔细辨认着。人群渐渐走近，有一部分人在前面的路口挥手告别，我死死盯着向我而来的人群。等到三五十米的距离我才辨出那里没有姐姐的身影，但我认出了有几个是姐姐的同学，我的心有些兴奋起来，看样子姐姐也会很快出现的。
“咦，这不是凌霄的那个妹妹吗？”
三个走近的女生中的某一个发现发躲在墙角阴影中的我，我下意识的向墙根处更靠了靠，想着要不要问问她们姐姐出来没。
“小红，你问问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生拉着另外一个向我走来，我认出中间被拉拽的正是和姐姐看上去还算要好的那个同学，白小红。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两个女生瞪着眼厉声质问我：
“嘿，是你和你姐说什么白小红去你家送资料的？”
“别装傻，前一个月左右的事，你姐说你看到白小红去你家的。”
我被三个高我一大截的姐姐们围在墙角里，看着她们生气的模样，我有些害怕。我想起那件事了，她们说的不正是我和小英实施的“拯救计划”吗。怎么都这么久了，又提到这个了呢？我以为这个事早就过去了，现在突然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意外的问起，心虚的我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我向一侧移动脚步，那两个女生迅速将我围在更小的空间，看来我是逃不掉了，那就随机应变吧，想来她们三个女生也不能拿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样。我盯着她们不说话。
“欸，问你话呢？别装聋作哑的。”
“说你呢，没听见吗，是你和你姐说的？”
在这种意外情境中，我的本能反应迅速溜了出来，没有过脑。
“没，没有，我没有。”
“什么？你说没有？”
“欸，你这小孩，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和你姐说白小红去你家给你姐送学习资料了？”
“前一个月的事，说是周日的上午，你有没有说过？”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很急迫又不耐烦的样子。中间的白小红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我。我真的有些害怕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
“看看，小红，我说什么来着？如果这孩子没撒谎的话，那就是故意造谣载赃。”
白小红终于开口了，不过她的语气比那两个女生轻柔多了。
“你别怕，我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和你姐说过我去你家，大约是一个月之前的周日上午，有没有说过，你好好想一想，别怕。”
如果只是小红姐的话，我兴许会犹豫着说出真话，但那两个女生有些气不过的看了看白小红，又恶狠狠地看向我。我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顽固又虚弱的抵赖。
“没，没有，我没有。”
我躲闪不定的眼神被白小红再次抓住，她不甘地继续追问。
“你再好好想想？”
“没，没有，我没有。”
“你真的没说过吗？你再想想。”
这次不等我回答，那两个女生已经等不及了。
“小红，你别为凌霄找借口了，这不很明显吗？”
“是呀，你看我们都亲自认证了的事你还不相信吗？”
白小红又盯着我看了一会，才将眼神从我惊慌发虚的脸上移开，之后她略有遗憾的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小红，就是我说的那样，那家伙就是看你人老实，故意往你身上栽赃的。”
“对，小红，就属你心好，平常帮她都白好心了，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两个女生恶毒的言语让我感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并不是我抵赖就能糊弄过去的。我的心突突跳着，腿已经有些麻木，就算现在那两个女生不再围挡我，我也跑不走了。
“不应该呀，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小红低着头有些伤感的自言自语。
“那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吗？她那种人一贯都是这样，自视清高，看不起别人，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看她今天那个样子，好像高考成绩已经公布了似的。”
“是，是，就像她已经考上了似的，平日里哪能见到她笑的这么开心呀！”
“可，可是，我也没碍她啥事呀，为什么她要对我……”
“小红，咱们就别傻了，简直是自作多情。对于她那么阴险的人，你的好心就是让她不舒服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她那么清高的一个人，又学习那么好，会需要别人对她的同情吗？你的好心对她来说就是同情，同情是什么？是觉得她可怜……”
“是，是，我想呀，她这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高才故意这么做的。”
“可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呀，她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红惊异的眼神投向刚刚那个似乎已经看透一切的女生。
“你想呀，她那么要强的人，哪能允许别人往她身上画污点？她和教导主任的那些事，大家早就知道一些，这总之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吧？那她肯定得为自己澄清呀，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那个教导主任对她也没什么用了，她在乎自己的名声，那你想发生的事是不能抹除的，就只好往别人身上赖了。”
“啊，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全明白了。原来她是想让自己的名声在这里好一些，所以就找了个替罪羊，而你，小红，又是那只最好欺负的羔羊，不欺负你她还敢欺负谁？要是她敢往我身上赖，看我不和她打一架才怪呢！也就你，小红，还不敢回嘴……”
“是，是，小红，今天要不是我俩刚才帮你和那家伙吵，估计她就得逞了。”
“还真亏了咱俩，否则真让她得逞了。”
白小红虽然已被旁边的两个同学说的胀红了脸，但仍于心不忍的皱着眉头。
“我怎么也不愿相信凌霄会是那样的人……”
“小红，别犯傻了，都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你这不都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吗！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谢谢你从教导主任家帮她取资料，装的多像感激你的样子，我看她应该上BJ电影学院，不当演员都白瞎了。”
“是，是，还真是那样。现在想想她可真够坏的，居然说你去教导主任的家里了，你想想，她这么造谣对你有多大的伤害呀。如果让别人听到，那还不以为你……”
“嗯，你这么说就更让人气愤了，幸亏当时没别人听到……不过也不能确保她不再和别人说。”
“不会吧？那也太无耻了！”
“你还真别不信，我看她现在啥事都能做出来。”
白小红还是不甘心地皱着眉头紧咬着嘴唇。
“那个，其实她刚才还问我要一个东西，我没和你俩说。”
“小红，她问你还要什么了？”
“什么呀，小红？”
她们俩着急的样子让人倍感压力，我看着眼前的白小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脑袋“嗡”地一下子空白一片。
“凌霄说，让我把什么一封信还给她。她那个样子我现在想起来，就像是真的有什么信被我藏起来似的。”
“一封信？”
“哦？会是什么信？”
“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那个人和那个老家伙的恶心情书了。”
“会吗？”
“怎么不会？要不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倒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信能和这事联系在一起。”
“那就是呗，这个家伙居然坏到这个地步了？小红，你好欺负，我们可不能眼见你受欺负。既然都做得这么不要脸了，那我们也不能让她有脸了，我们俩必须为你出口气……”
两个女生义愤填膺地相互点了点头。白小红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俩，连忙解释道，
“不是那样的，凌霄她不是那样的，你们俩不能……”
“你怕什么？咱们都已经毕业了，就连学校都没了，还有什么怕的？”
三个女生似乎早已忘记了角落里慌乱的我，待她们匆匆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早已溜走，天都蒙蒙黑了。
“咦，这不是凌霄的那个妹妹吗？”
三个走近的女生中的某一个发现发躲在墙角阴影中的我，我下意识的向墙根处更靠了靠，想着要不要问问她们姐姐出来没。
“小红，你问问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生拉着另外一个向我走来，我认出中间被拉拽的正是和姐姐看上去还算要好的那个同学，白小红。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两个女生瞪着眼厉声质问我：
“嘿，是你和你姐说什么白小红去你家送资料的？”
“别装傻，前一个月左右的事，你姐说你看到白小红去你家的。”
我被三个高我一大截的姐姐们围在墙角里，看着她们生气的模样，我有些害怕。我想起那件事了，她们说的不正是我和小英实施的“拯救计划”吗。怎么都这么久了，又提到这个了呢？我以为这个事早就过去了，现在突然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意外的问起，心虚的我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我向一侧移动脚步，那两个女生迅速将我围在更小的空间，看来我是逃不掉了，那就随机应变吧，想来她们三个女生也不能拿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样。我盯着她们不说话。
“欸，问你话呢？别装聋作哑的。”
“说你呢，没听见吗，是你和你姐说的？”
在这种意外情境中，我的本能反应迅速溜了出来，没有过脑。
“没，没有，我没有。”
“什么？你说没有？”
“欸，你这小孩，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和你姐说白小红去你家给你姐送学习资料了？”
“前一个月的事，说是周日的上午，你有没有说过？”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很急迫又不耐烦的样子。中间的白小红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我。我真的有些害怕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
“看看，小红，我说什么来着？如果这孩子没撒谎的话，那就是故意造谣载赃。”
白小红终于开口了，不过她的语气比那两个女生轻柔多了。
“你别怕，我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和你姐说过我去你家，大约是一个月之前的周日上午，有没有说过，你好好想一想，别怕。”
如果只是小红姐的话，我兴许会犹豫着说出真话，但那两个女生有些气不过的看了看白小红，又恶狠狠地看向我。我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顽固又虚弱的抵赖。
“没，没有，我没有。”
我躲闪不定的眼神被白小红再次抓住，她不甘地继续追问。
“你再好好想想？”
“没，没有，我没有。”
“你真的没说过吗？你再想想。”
这次不等我回答，那两个女生已经等不及了。
“小红，你别为凌霄找借口了，这不很明显吗？”
“是呀，你看我们都亲自认证了的事你还不相信吗？”
白小红又盯着我看了一会，才将眼神从我惊慌发虚的脸上移开，之后她略有遗憾的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小红，就是我说的那样，那家伙就是看你人老实，故意往你身上栽赃的。”
“对，小红，就属你心好，平常帮她都白好心了，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两个女生恶毒的言语让我感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并不是我抵赖就能糊弄过去的。我的心突突跳着，腿已经有些麻木，就算现在那两个女生不再围挡我，我也跑不走了。
“不应该呀，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小红低着头有些伤感的自言自语。
“那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吗？她那种人一贯都是这样，自视清高，看不起别人，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看她今天那个样子，好像高考成绩已经公布了似的。”
“是，是，就像她已经考上了似的，平日里哪能见到她笑的这么开心呀！”
“可，可是，我也没碍她啥事呀，为什么她要对我……”
“小红，咱们就别傻了，简直是自作多情。对于她那么阴险的人，你的好心就是让她不舒服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她那么清高的一个人，又学习那么好，会需要别人对她的同情吗？你的好心对她来说就是同情，同情是什么？是觉得她可怜……”
“是，是，我想呀，她这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高才故意这么做的。”
“可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呀，她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红惊异的眼神投向刚刚那个似乎已经看透一切的女生。
“你想呀，她那么要强的人，哪能允许别人往她身上画污点？她和教导主任的那些事，大家早就知道一些，这总之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吧？那她肯定得为自己澄清呀，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那个教导主任对她也没什么用了，她在乎自己的名声，那你想发生的事是不能抹除的，就只好往别人身上赖了。”
“啊，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全明白了。原来她是想让自己的名声在这里好一些，所以就找了个替罪羊，而你，小红，又是那只最好欺负的羔羊，不欺负你她还敢欺负谁？要是她敢往我身上赖，看我不和她打一架才怪呢！也就你，小红，还不敢回嘴……”
“是，是，小红，今天要不是我俩刚才帮你和那家伙吵，估计她就得逞了。”
“还真亏了咱俩，否则真让她得逞了。”
白小红虽然已被旁边的两个同学说的胀红了脸，但仍于心不忍的皱着眉头。
“我怎么也不愿相信凌霄会是那样的人……”
“小红，别犯傻了，都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你这不都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吗！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谢谢你从教导主任家帮她取资料，装的多像感激你的样子，我看她应该上BJ电影学院，不当演员都白瞎了。”
“是，是，还真是那样。现在想想她可真够坏的，居然说你去教导主任的家里了，你想想，她这么造谣对你有多大的伤害呀。如果让别人听到，那还不以为你……”
“嗯，你这么说就更让人气愤了，幸亏当时没别人听到……不过也不能确保她不再和别人说。”
“不会吧？那也太无耻了！”
“你还真别不信，我看她现在啥事都能做出来。”
白小红还是不甘心地皱着眉头紧咬着嘴唇。
“那个，其实她刚才还问我要一个东西，我没和你俩说。”
“小红，她问你还要什么了？”
“什么呀，小红？”
她们俩着急的样子让人倍感压力，我看着眼前的白小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脑袋“嗡”地一下子空白一片。
“凌霄说，让我把什么一封信还给她。她那个样子我现在想起来，就像是真的有什么信被我藏起来似的。”
“一封信？”
“哦？会是什么信？”
“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那个人和那个老家伙的恶心情书了。”
“会吗？”
“怎么不会？要不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倒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信能和这事联系在一起。”
“那就是呗，这个家伙居然坏到这个地步了？小红，你好欺负，我们可不能眼见你受欺负。既然都做得这么不要脸了，那我们也不能让她有脸了，我们俩必须为你出口气……”
两个女生义愤填膺地相互点了点头。白小红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俩，连忙解释道，
“不是那样的，凌霄她不是那样的，你们俩不能……”
“你怕什么？咱们都已经毕业了，就连学校都没了，还有什么怕的？”
三个女生似乎早已忘记了角落里慌乱的我，待她们匆匆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早已溜走，天都蒙蒙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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