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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中斗剑

    在刘迁的领导下,他们眯眯摸摸的终于成功倒腾了几盘菜,管够他们几个自己吃了,只不过味道火候都不是那么到位,难以下咽是不至于,但也说不上可口。

    刘迁显然也只是一般般,不是很强。

    这是徐、邹两个不识趣的家伙的心里感叹,周文谨、严玉伊和周葭可不认为,吃了好几口呢。张惠钦老师还点头赞叹:“非常不错,算得上优秀了。”

    十二岁的孩子,没有烧焦,也没有夹生,味道差点却也没有太咸或者太淡,当然算得上不错,尤其是还有好几个人帮倒忙的情况下。

    全场那么多小组,刘迁的水平可以排到前三了。

    吃过午饭,各老师表示同学们可以自由活动,班长等人要注意维持秩序、清点人员,有情况及时反馈。于是大家便在一片欢乐的情况下四处撒欢,爬树的、表演法术的、飞来飞去的,捉昆虫小动物的,各种都有。

    徐直方把自己的锅收起来,别人大部分都是扔在那,他鬼使神差的不想舍弃。

    脑袋里还在想等会儿回去了怎么去找宋含章,却看见不远处周葭正看着自己。相视一笑,徐直方过去找她说话,近了是她先开口:“怎么放不下一口铁锅?”

    “也没有。”徐直方随口一回。

    “那就是放不下送锅的人。”她说,似乎以为自己窥破了他的心思。

    徐直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道:“我买的,不是她送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喜欢她?”

    “不可能,她是个小气鬼。”

    “周文谨不小气,也不见你喜欢她。”周家这样说,意思就是对方性格是否小气,不影响徐直方的爱情选择。

    徐直方看她心里好像有很多话,自己反倒是有点虚她,一股子不肯示弱的心气顿时上来,反而用三分力道拨撩她:“你也不小气。”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徐直方说,只着不远处的邹允他们,“我们过去找他们。”

    “不去,”周葭双手抱胸耍小脾气,“不熟。”

    “你不是天天跟我们玩吗?”

    “那也不熟。”

    徐直方盯着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好几秒钟,直接把住她的手腕,拉着就走:“神经病,走。”

    她从来不抗拒徐直方的决定性要求,今次也一样,嘴巴上嘟嘟的,走没两步却又快快上去并肩齐走了,两人言笑晏晏、不思其反。(这句诗不是这样用的,但我总是把它理解成那种嘻嘻哈哈,不想自己以前模样的意思。)

    练气堂第一年的春游就这样顺利的结束了,太阳落山时同学们安全回到勿用广场,然后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关于此次春游还在为同学们津津乐道的几天之后,在张惠钦指导下的练气堂全体老师向同学们传达了最新的要求:原本三天一次的假期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每季度为期三天的探亲时间。换句话说,同学们的假期没有了。他们呜呼哀哉了好几天,然后这件事就像是春风化雨一般的融入了习惯之中,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接受新的改变、很容易被塑造,不像是虚长的长寿之人,性格往往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练气堂的晚自习在戌时进行,结束之后也差不多睡觉了。时已经六月中旬,天气炎热,勿用广场前、剡溪两畔总是蛙声一片,徐直方近来感觉突破在即,浑身法力稍有不慎就有升腾乱串之状,难以入眠。便披了件衣服夜半起身,趁着夜色幽步在林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勿用广场,看到了广场上端的讲话亭子,还有后面的红色枫叶林。

    那亭子后面的枫叶林里似乎传来声声兵刃交接的声音,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有些隐隐约约,但徐直方很确定自己听见了。他皱着眉头,这条通道除了练气堂的学生往来执教宫很少有人行走,筑基期的老师也很少,因为他们一般都是直接从住处来上课,然后回住处。是谁在那里?

    徐直方权衡着利弊,要不要满足好奇心的去看一下,毕竟有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想了想觉得那里的声音也不是很激烈,不像是生死大战,就算是,这点波动他堂堂一个即将练气六层的修士也不用惧怕,当即施展敛气术遮掩气息,迈着轻盈的步子凑过去。

    借着亭子做掩体,发现声音并不是石径中传来,而是边上的枫叶密林之中。想想也是,谁打架挑着路边啊?

    如此一来就更简单了,徐直方直接跳到树上,树叶阴影的遮盖下更是难以发现。再悄无声息的跳过几棵树木,都不用点地,他终于把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晰,那斗法的人模样也清晰可见。当看清楚他们样子的时候,徐直方的心头猛然一紧,竟然升起要赶忙逃离的情绪,那是宋含章和刘迁!

    听到他在告诉你,说他真的喜欢你,我不知该躲哪里。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半夜还能互相喂招?难怪好几次晨练刘迁都精神状态不佳!”徐直方心里涌起无数个念头,一个比一个接近他害怕的情况,“他们不会在谈恋爱吧?”

    “宋含章!宋含章!”他心里狂呼她的名字,那是一种羞愤、恼怒。

    宋含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练气六层了,徐直方自从买锅事件之后就一直没见过她,他现在心里渐生悔意,并且飞快的浓郁起来。

    练气五层的刘迁虽然修为不如她,但是修炼的功法是俞帘亲自给他挑选的,三个月来更是悉心教导,此刻竟然不落多少下风。而且因为自身资质不同,一个是土属性天灵根,一个是土木二属性的双灵根,刘迁的法力精纯度根本不是宋含章能比的,若不是修为上的绝对压制,她多半还要输。

    徐直方很快就被宋含章的剑术吸引,招式全面、极有技巧,虽然威力不大,但胜在招式多又不大耗法力,施展起来恍若星河点点,令刘迁应接不暇。

    “刘迁多半要输。”徐直方心里说,同时更是生出一股不服气,他都打不过你,你还跟他那么好!

    但是斗剑多半还没有那么快结束,五六十招之间,徐直方至少看出宋含章有三次取得胜利的机会,但她总在最后时刻收手。如此就更可以肯定,她在帮刘迁进步。

    靠!徐直方非常憋屈。细看之后,他也感觉到刘迁在晨练之中多有保留,没有暴露应有的实力,这么小的年纪,如此遮掩,令人胆寒。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长剑相交,刘迁被一震而退开散步,大口喘气,正式败下阵来。

    宋含章收剑,微微一笑:“进步不错,俞老师教了你不少吧?”

    “那是自然。”

    “徐直方、邹允恐怕都没你这个待遇。”宋含章道。

    刘迁道:“不是你说的这两人家学渊源,俞老师估计也没什么可以交他们的吗。”

    “唉,”她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与其羡慕他们,不如自己努力点。”刘迁道。

    宋含章看了看他,说道:“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斗剑了。”

    “为什么?”

    “这大半个月,你的进步肉眼可见,俞帘不可能不知道的。”

    刘迁沉默,不知怎么回答。宋含章又说:“这门剑术系剑士府绝学,我已经悉数交给你,咱们两清了,你可别什么都拉上我,今天过后我和你不熟。”

    天姥山剑士府,和阵法堂、丹道会等同类的组织,由一群剑修组成。

    刘迁沉吟少许,说道:“你也是渌水洪灾的遗民,你就一点也不恨天姥山吗?他们收留你可没什么好心。”

    宋含章道:“刘迁,你已身陷心魔,我对你的劝说全然没用。逝者已矣,你要自己走出来。心怀怨恨,俞帘就住在你身边,她会察觉不出来?”

    “阵法堂的人,都该死。”

    “那俞老师呢?”

    “老师例外,当初若是依她的,渌水又怎么会决堤?”

    宋含章觉得他无可救药,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吧,阵法堂里前辈众多,你就是进阶筑基又有何用?何况渌水一带的建阵事件根本就不只是筑基期修士。”

    “张惠钦老师当时是同意了阵法堂的方案,怎么,你还要找他报仇?到时候你看俞帘是帮你还是帮他?”

    这时两人最后的对话,徐直方先看着宋含章离去,然后又目送刘迁离开。

    他在树上蹲了好一会,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根本就不是自己最初想象的那样子,那些完全是自己胡思乱想,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至于什么刘迁对阵法堂心怀怨恨,他根本不怎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了渌水建阵、洪灾,那也是一知半解的,不是很清楚。他更不担心刘迁,一个练气修士翻不起什么大浪,对天姥山不会有什么危害,作为他的朋友,基于同样的理由,也不认为他能犯下什么弥天大错,能力摆在那里。

    正要离开,另一头人影闪动,班长严玉伊从树冠上落地。

    好家伙,自己偶然碰到他们斗法,严玉伊也是?徐直方不是傻子,他不信。

    她倒没什么特别举动,打了几个哈欠,显然是看得困了,伸个懒腰,人就走了,徐直方看不出她逗留此间的任何理由,仅仅是因为好奇、好玩吗?还是那句话,徐直方不是傻子,他不信。

    没再看出还有什么逗留,他才悄悄的离开,仿佛从来没来过。但是过了半刻钟,徐直方又悄悄的摸回来,实在是没办法发现更多,他才无可奈何的回去睡觉。

    嘿,今天晚上枫树林下的四个人,都是人精啊。

    但徐直方觉得,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因为此理由,下半夜睡的格外香。

    临近修为突破,六层是练气中期的最后一个境界,体内法力将会进一步的充盈丰沛,像掌心雷这样的基础法术会达到一个小巅峰,是实力差别非常明显的一个境界。徐直方早上一起来就向俞帘请教其中的关键,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位俞老师说:“像你们这样的资质,练气期的突破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照常修炼打坐就可以了。不过你要实在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去找找张老师,他说起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于是趁着张老师的课下课以后,徐直方赶紧把自己事情和他说了。张老师点了点头说道:“我跟你老师说一下,你跟着我住到波月小筑去。”

    “啊?”徐直方瞪大了眼睛。

    张惠钦道:“你老师之前就和我说过了,说你晨练的时候压的刘迁、邹允喘不过气来,再住一起有些不合适。何况你也和他们不住一个房间。”

    徐直方没说话,张惠钦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走开了,对于修为的突破全没指点。

    周文谨很慷慨的和徐直方分享进阶六层的感想,就是“呼”的一下,体内的法力突然增加,周天运转更快了,眼睛更亮、手脚更快,和四层进五层一样一样的。她还拍了拍徐直方的肩膀:“鉴于你最近没和那个骗子联系,我就原谅你之前的不知好歹。”

    她指宋含章。

    这种路子是两人常年的默契,每次吵架,她总会原谅不知好歹的徐直方,谁叫她就是这么宽宏大量呢?

    张惠钦向俞帘提出要徐直方搬到波月小筑事情。

    “怎么突然要他和你一起住?”

    “这是个可造之材,我想带带他。”

    “练气堂哪个不是可造之材?”

    张惠钦没说话,俞帘又说:“她是季雨亭的孩子。”

    张惠钦看着她,她接着问:“你暗恋她?”

    “你胡说什么呢?”

    “季雨亭以前可是禹京的一朵花,你心里会没她?”俞帘反问。

    张惠钦倒是不怕她这个问题,随口的一句还能献个殷情:“你才是我心里最美的那一朵。”

    俞帘没忍住笑意,嘴上却不松口:“那么让我再猜猜,一向嫌麻烦的张大公子为什么要这么一个拖油瓶呢?”

    “想做爸爸不行啊?”

    俞帘脸红,口中自顾自道:“莫不是为了攀上徐家的高枝?”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俞帘笑着看他,以示自己知道他别有用心:“张惠钦,你骗不了我,这里面绝对有别的原因。”

    “哪有什么别的原因?你不肯就算了。”

    “别啊,某人不是想做爸爸吗?那你就学学喽,反正也坏不了谁。”

    张惠钦的眼神瞬间锁定她的眼睛,似乎想从这句话里读出别的原因,但女方一个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俏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