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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课程实践

    雷声响了一夜,徐直方打坐了一夜,他的突破属于水到渠成,毫无意外、毫无困难。半夜子时体内法力充盈,再强行吞吐灵气运转一个周天,它们纳入丹田之时扩充了丹田,练气六层就成了。

    又用两个时辰运转二周天,填满因为瞬间扩充而导致的丹田法力空虚,已经是下半夜。

    推开门出去,大雨瓢泼,室外已经不见了张惠钦的身影。

    大半夜的,还下着大雨,他要去哪里?

    徐直方想不明白,转身去了隔壁的藏书房,也没人,他才肯定老师已经走了。

    修为突破,他睡不着,索性抓了本书翻开来看。

    《缘溪游记》,徐直方瞧着书名,心中想着是什么样的游记,摊开第一页,发现竟然没有目录、没有序言、没有导读,也没有作者简介,直接就是正文。

    写着:下境界的修行,总是以法力的质量增长为第一标准,质量越高,修为越高。气态为练气、液态为筑基,固态是金丹。练气三层以呼吸吐纳为要务,盖因不能内照,三层而内照就,方始修行。

    徐直方看了头段,这是老生常谈。

    第二段:有了内照的本事,修士才能按照功法要求使入体的灵气运转在全身经脉上。运转的过程是不断排解灵气杂质的过程,使其和人体互相融合,对于灵根杂乱的修士来说,这一步尤为重要,因为法力不纯,会导致修为滞涨,质上也和纯正的法力有程度不同的差异。而对于资质好的人来说,这种步骤会使他们很轻易的和资质一般的人拉开修为差距,因为他们呼吸吐纳的时候,可以相对精纯吸入属性单纯的灵气。只拥有火灵根的修士可以只吸入火灵气,而火灵气转化为火属性法力几乎不用花费任何功夫。拥有两种以上灵根的修士则必然吞吐两种以上的灵气,然后通过功法运转剔除多余,只留一种,但几乎不可能完全剔除干净,所以多灵根的修士法力必然杂而不纯。

    徐直方渐渐的入神,但也没什么惊讶的,老师们早就交过了。只不过这样看书,他倒有几分和作者交谈的意思。

    比如书中说的法力纯度问题,他便想到不少功法可以在呼吸吐纳的时候就刻意的选择相应灵气;各种的聚灵阵法可以导致某种灵气凝聚一方,而排斥其他,如果让五灵根修士在某处只有单一属性灵气的地方修炼,他是不是就直接避开了吞吐灵气杂乱的窘境?

    这本书显然还很不成熟,多半是某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写的,也不知还活着不活着。

    又向后面翻了几页,有个署名谢小客的家伙自称作者,不知是也不是。

    雨一直在下,剡溪面上叮叮咚咚或者沙沙作响的声音响个不停,极易入眠。

    甲字班的班长已经换过一轮,这几天俞帘正在考虑谁更合适,她得选个班里籍籍无名的家伙,好些人性格已经显露出来,过于胆怯内向,需要进行纠正。

    这大半年来她心思基本都在阵法堂那边,练气堂的工作倒是没怎么操心,除了上课就是上课,没别的。

    重阳节以后,几个老师计划着安排同学们进行相关课程的实操。符箓课程已经实操了好几次,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交出了一张法术符作业,一位叫做将复的同学这门课最是精通,华春对他相当满意,也非常注意教学方式,似乎有点正式收作徒弟的意思。只不过保留了邹允课行走的身份,反正也就是个收作业的。

    陈烨的炼器和朱敏的丹道两门课因为讲究修士筑基真火,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到练气八九层的修为,他们是不会让同学们操练的。何况近年来阵法堂占据了大量地火资源,执教宫顶着各方的压力,很难挤出地火资源给这些练气修士上课。

    地火可以在某种程度代替筑基真火。

    所以这两门课的实操,多半就是让同学们去打打下手。

    而主要的实操就是余帘的阵法,同学们大半年的学习虽然什么也没学到,但一边布阵一边学习才是最好的教学。阵法堂最近大肆布阵,西部山麓沿渌水一带有无数的实践机会。

    阵法堂对这个提议相当欢迎,因为这些孩子背后的人绝对非常愿意为此提供资助,谁会不乐意给自己的孩子提供更多的学习资源呢?

    邹允、徐直方是重点!

    如此一来有个问题,把同学们移送到渌水一带实践需要的时间不短,阵法课补上了,其他的就落下了。

    张惠钦的意思是,同学们年纪尚小,不能这样人为的使他们产生偏科。

    几经商量,诸多老师取得了共同的意见,把练气堂三百六十名学生分成四组,炼器、符箓、丹道、阵**番试炼,每一课为期七天,拢共二十八天,期间同学们必须住在现场。

    此事需向执教宫报备,执教宫筑基期首席行走李溪涓点头同意,交代张惠钦:“这些人都是宝贝疙瘩,背后关系重大,可得注意。”

    “这是自然,”张惠钦点头,又说,“此事花销不小,一群人的吃住,还有实践的场地、材料,都要灵石,你能不能支持点?”

    李溪涓笑道:“练气堂的学生,还会缺灵石吗?”

    “厚着脸皮还是能够化点缘的,但练气堂到底是教育树人的地方,也不好狮子大开口,你这边不给我漏点油,可非常捉襟见肘。”张惠钦双手摊开,神色非常老油条。

    李溪涓笑的更开心了:“你这样开口,我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她想了想说:“火炎渊第一栈道那边可以拨给你十间火室,相关的材料也可以给你一部分,但不能超过两千灵石。”

    张惠钦道:“十间火室倒也勉强够用,只是这两千灵石,三百六十人分下来一个人才五块多一点,丹道和炼器两门课程,也太少了吧?布阵的材料呢?”

    “少在这里叫苦,山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可不少了。阵法堂那边你还不能要点东西来?你不行叫俞帘去,叫她找学生家长要放不下脸,找家里要可在行的很。”

    张惠钦苦笑两声,没做反驳,只伸出五根手指说:“五千。”

    “行,就当给孩子们的新年礼物。”

    “李仙子大气。”

    李溪涓甩他个白眼,转而说:“你不要在我这里练嘴皮子,阵法堂的事情余波不断,禹京衙门那边揪着不放。冬季凌汛的事情还没完,眼下这月又雷雨不断,农事萧条,入冬以后又是一场麻烦。我这边已经收到三张问询的帖子,”她伸出三根手指,“一生裱糊的功夫都使出来了,他们再问,可得请你写答复。阵法堂那边,到底在干什么?天罡地脉烈焰阵让渌水决堤,现在又弄个天火勾连,淹了庄稼作物,你让那些凡人吃什么?”

    张惠钦皱着眉头说:“衙门那边没有调粮赈灾吗?”

    “你这话问的可是不该,祸是山里闯出来的,他们擦屁股,我们可没帮上什么忙,还遮遮掩掩的,人家能高兴了?”李溪涓反问,“赈灾他们是做的没问题的,不然不至于恢复的这么快。关键是,阵法堂现在又要搞破坏。这事里里外外可都是你们在跑,我这边就负责手续、走账,弄的里外不是人。”

    张惠钦微微叹气:“让姐姐受累了。”

    李溪涓闻言语气冷了几分:“你不肯说,我可得说教你几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渌水决堤的事情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阵法堂总是有责任的,当时你既然点了头,便难辞其咎。如果今年冬季再出现此等有伤天和的事情,本座绝不留情。”

    张惠钦郑重回答:“小弟定全力避免。”

    李溪涓对这句话还是难掩失望神色,坐在椅子上闭了眼睛:“回去吧。”

    练气堂的第一次实践活动,张惠钦在执教宫的要求显然是差强人意的,但是当他们向各位学生摊派费用的时候,要求的是每人十块灵石,而筹集的款项直接超过了五万,有些家长甚至直接找上门要求全程赞助。

    俞帘大为心动,简直是欣喜若狂,实践活动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完全可以挪作它用。张惠钦诧异的同时却拒绝了家长们的请求,并且要求每位同学的上缴费用不得超过五十灵石,且不同意任何一方以额外的灵石参与所谓的赞助。

    俞帘和他拍桌子了:“你干嘛啊!嫌钱多啊?”

    张惠钦瞪了她一眼,她顿时不敢说话,张了张嘴别过头去。男人说:“阵法堂缺灵石也不是这么个凑法,再说你要灵石,那么多炼器、丹道、符箓的课老师是不是也要分?”

    余帘道:“天火的收集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暴雨,渌水沿岸又有决堤的风险,有了这笔灵石,再凑一凑,或许可以布置新的排水设施。”

    “几万的灵石还没有这个本事,你近来在阵法堂的活动太频繁了,中期的修为,那里还轮不到你主事。”张惠钦没头没尾的说着,语气很是担忧。因为俞帘年前预先判定渌水决堤,使她的声望极速上升,在很多事情上都拥有了不一样的份量。本来她是心灰意冷的来练气堂教书的,可是现在重心又放回阵法堂去了,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缺灵石。

    被说了自然不开心,她自顾自的嘀咕:“用不着你管!”

    张惠钦语重心长的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希望你在这里好好教书,这些都是好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将来桃李满天下,不好过在山里布阵?”

    “那你又知道什么?”俞帘反问。

    张惠钦沉默了,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去叹气,余帘道:“前两天有人问我直方的父母去哪里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她接着说:“我说我怎么知道?”

    “然后呢?”张惠钦问。

    余帘挑了挑眉头,她对他太熟悉了,他的眼神表示他迫切的想知道详情,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无所谓,这种无关痛痒的话题会让他牵起自己的手,柔情万分的问“然后呢?”。他现在浑身刻意的放松,眼神望过来又离开,不敢看她了。

    “哪有什么然后?我又不知道,不是说周游天下去了吗?”俞帘说,“不过筑基期周游什么?禹州道都飞不出去。”

    张惠钦没好气的瞪着她,眼神示意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小九九,直白的说:“别人家的事少操点心,拐弯抹角的找我打探秘密,他们夫妻去哪了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张惠钦摇头,俞帘再问:“那你干嘛叫直方跟你住?”

    “我喜欢这孩子。”

    “那不好意思了,我也喜欢他,我要带他回去。”

    徐直方到底是没有搬回俞帘的地方,他们的这次谈话不过是情侣之间的窃窃私语,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

    实践活动很快就颁布实施了,甲乙两个班级加上丙字班上的一些同学凑成九十人,进行炼器试炼,后面的依丹道、符箓、阵法类推,拢共三百六十人全部安排妥当。符箓课的试炼最为熟悉,现在只不过是把大家凑起来大规模的练习而已,无非就是在符纸上写写画画,写的脑袋都大了也不停止,反正这东西便宜的很,天姥山多的是。

    九十个人,再分作十组,每组九人,在当课老师的带领下进行一件法器的炼制。等级只是练气修士能够轻易使用的下品法器,老师们都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大家,此等法器的制作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如此也能更好的诠释炼制原理,能够让同学们最大程度的理解知识。十个班有十个炼器老师,这倒是算的刚刚好。

    徐直方全班都在进行炼器,陈烨一个老师当然是没办法兼顾全身的,庚子班的老师负责徐直方所在的小组。这位老师是个模样年轻,年龄超过一百的筑基中期修士,名叫钱通恒。拥有极为丰富的实战经验,练气堂特地花重金请来的教员,并不是天姥山本土修士,属于因为是教员,所以入的天姥山档案。

    钱通恒带着他的得意弟子周葭,改变了按班级排序的小组分配,使她进入甲字班级小组。

    火炎渊是天姥山一处地脉之火的集中喷发点,归执教宫掌管,每位使用其中火室的修士通过缴纳一定数量的灵石获取一定时间的使用权,是具有稳定来源的收入。

    这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崖,下面冒着点点的火星,猩红一片,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害怕惊讶。哪怕是此刻下着雨。

    崖顶开着一条小路向下延申,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石质栈道横在崖壁上,再往下似乎还有第二、第三条,只不过视线模糊,不能细看。学生们被带到第一条栈道,栈道靠崖壁的一侧有许多石室,往栈道更深处看去,该有几十间。只不过老师没有带大家走过去,前面十间火室才是给他们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