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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世界薄情我深情

    人生就是无数次想要逃离,又无数次咬牙撑住的过程。

    大学生简单虽然也就20岁,可他很早就懂得这个道理。

    再难也要咬牙坚持,犹如妈妈楚寒露,懂事的他也一直用这个信念支撑着自己。

    他老早就知道,世态炎凉,不去消极处事。

    而他人世界,也不去妒忌羡慕。

    可是简单的爸爸简朴跟儿子相比,在识人上相差甚远。

    有人说过,有时候看错人,不是其他原因,是因为你太善良。

    中年人简朴活了大半辈子,才明白这个道理。

    简朴的木材厂位于宁城市的东郊。

    占地近50亩地,这块地在25年前曾是荒凉之地。

    周围是荒草杂生,没有一点人烟。

    从事商品批发的个体户简朴,在他高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

    凭借辛苦劳作挣了笔钱,干起了生意红火的商品批发。

    起初,他商品批发干的有声有色。

    在农村务农的姐姐简芳和姐夫章大看着眼红。

    靠那十亩地勉强养家糊口的简芳夫妇俩,将十亩地转租出去,来到宁城市投奔弟弟简朴。

    简朴看着衣衫褴褛的姐姐一家。

    面如菜色的脸庞、瘦骨嶙峋的身体,他心里湿漉漉的。

    简朴没想到,几年未见的姐姐竟被穷困折磨地没点人样了。

    他连忙将50平米的门店拓展到200平米,吸纳姐姐夫妇俩参与进来。

    简朴出钱在外拉货收账。

    简芳夫妇没钱就出出力,守着门面照应着。

    一年的功夫,不知是摊子铺的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原本红红火火的商品批发部,就出现资不抵债、亏损的局面。

    在债主的追逼下,简朴不得不关门,还欠下银行贷款8万元。

    这8万元贷款是他一人承担的。

    简芳夫妇俩吓得不敢吭气,赶紧跑回了农村,夫妻俩生怕简朴让他俩承担债务。

    就在简朴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遇到了单纯善良的楚寒露。

    在公交车上,简朴护住了被流氓骚扰的楚寒露。

    俩人相识后,一来二去的,两个年轻人走到一起。

    楚寒露嫁给简朴后,简朴又凭借楚寒露爸妈和大姐楚白露手头的余钱。

    将这低价出售的50亩木材厂买了下来,他改行干起了木材生意。

    有了属于自己的厂房,又有了温暖的家,简朴干劲十足。

    他一门心思让妻儿跟着他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

    简朴不惜力、肯吃苦,用五年时间就翻了身。

    他不仅早早偿还了银行的欠款,还挣钱买了套别墅。

    木材厂红火的生意让简朴很满足。

    他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一个贤惠豁达、善解人意的妻子。

    一个聪明伶俐、活脱狡黠的儿子。

    有套别墅,又有车,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就在儿子10岁那年,姐姐简芳又来到他的木材厂哭诉。

    农村的苦日子,他们实在过不下去了。

    他们夫妻俩来宁城市给弟弟打工。

    有了商品批发生意的那次教训,简朴没有应允。

    简芳见打工不行,就哭哭啼啼地恳求简朴帮他夫妇俩做担保。

    他们要用银行贷款,去做收购废品的生意。

    简朴有不少熟人,知道收购废品是笔好买卖。

    他到银行帮姐姐做了担保,贷款三万元。

    简朴没将这事告诉妻子楚寒露。

    万万没想到,简芳夫妇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不到一年时间,赔的一塌糊涂。

    简芳夫妇偿还不了贷款,又直接跑路。

    当银行工作人员找到简朴的别墅。

    楚寒露这才知道,丈夫瞒着她帮大姑姐做了担保。

    夫妻俩拿出当年的利润,替简芳夫妇俩偿还了银行贷款。

    简芳夫妇俩知道弟弟帮着他们偿还贷款,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们夫妇俩提出来,在简朴的木材厂打工,来偿还弟弟帮着垫付的银行贷款。

    简朴不得已,又将姐姐夫妇俩吸纳到自己的木材厂。

    恰逢木材厂拓展业务,除了制作三合板外。

    他又购买一套制作一次性筷子的机器设备。

    不知为什么,简芳夫妇的加入,不但没给木材厂带来一丝活气。

    木材厂市场的生意就开始不景气了,生意走下坡路。

    木材厂挤压不少的存货,又出现赔本经营的现象。

    连着赔了五年,简朴已经没有了周转资金。

    简朴为了维持木材厂的正常经营,准备到银行贷款。

    简芳夫妇俩听说后,告诉简朴。

    他们开餐厅的大女儿章慧手头有个50万元,比银行高一个点的利息借给他。

    章慧和丈夫张剑锋俩人也主动提出,不需要大舅简朴找人担保,只要大舅打个借条就行。

    简朴寻思着,在银行贷款光跑办手续,就花费不少的时间。

    借银行的钱,跟借亲外甥女的钱都是一样借。

    反正都要给利息,虽说给外甥女的利息多一个点,可要少跑腿。

    简朴从外甥女婿那里借了50万元,勉强维持了两年,又全赔了进去。

    面临窘境,简朴拿着别墅做抵押,在银行贷款60万元。

    就在简朴准备拿着这60万元,计划承包跟木材厂相邻的2000亩地种植冬麦。

    外甥女章慧打来了电话,“大舅,我爸妈早就想着在宁城市买套楼房养老,我跟剑锋商量着,先给他俩垫付楼房款,你也知道,我们的50万元在你那儿。听我爸妈说,你从银行那贷出来60万元,大舅,你能不能把我那50万元先还给我。”

    简朴是个脸皮薄的人,晚辈开口要自己偿还借款。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简朴在电话里跟章慧商量到,“小慧,你把银行卡号给我发过来,我把50万元打到你账户里。”

    那边的章慧早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大舅,我在外地呢,这样行不,你先帮我把50万元房款打到宁城市锦绣房产,房子我已经挑选好了,锦绣一期12号楼301室,房款47万元,维修基金和税金2万多。等我从内地回来,把你写的借条还给你,我借给你的这50万元,今年四个月的利息就算了。”

    简单一听,没起一点疑心。

    他到了锦绣房产忙前跑后,帮着姐姐简芳购买了一套一百平米的住房。

    借条的事情,简朴没急着去索要。

    他想着到每年春节时,外甥女一家会来宁城市给他拜年,那时顺便让章慧捎带过来。

    善良的简朴没想到,当年的年底,章慧的丈夫张剑锋给他打来电话,索要50万元的利息。

    简朴当时就蒙了,“剑锋,今年五月份,我借你的50万元就还给你了呀?!小慧给她爸妈买房子,让我还的呀?!”

    “大舅,这事儿,小慧从没跟我商量过,你想想,他们姊妹三个,凭啥要我一家担负老人的房款,再说了,你听谁说过,女婿给丈母爹买养老房子的事?!”张剑锋一推二六五,推得干干净净。

    简朴是又急又气,差点吐血。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自己给张剑锋夫妇俩打的借条还在他们手上。

    这样以来,简芳的楼房款算是他简朴用银行贷款给买的。

    楼房房产证上的名字,都白纸黑字地写着简芳和章大的名字。

    无形中,他简朴欠了银行和章慧夫妇俩110万元的款项。

    简朴又气又急,茶饭不思,又不敢把实情告诉楚寒露。

    简芳夫妇俩对着简朴信誓旦旦发誓道:“简朴,你放心,你给我们掏的房款,我们俩给你这辈子当牛做马,也要偿还,我们给你打工,你从工资里扣除吧。”

    木材厂的生意还是没起色。

    简朴着急了,银行贷款没钱还,章慧那50万元借款每年偿还5万元利息也不能拖欠。

    万不得已,简朴把实情告诉了楚寒露。

    楚寒露闻言,不知怎么办才好,气的大病一场。

    为了偿还银行贷款,简朴只得把自家的那套别墅出售出去来抵债。

    搬家那天,楚寒露泣不成声。

    没有了家,儿子简单就住在姥姥高雨家。

    楚寒露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

    简朴住在木材厂。

    一家三口被折腾的四分五裂,没有了家的滋味。

    楚寒露看着儿子简单,像只流浪狗般没有一点安全感。

    出售那套别墅的剩下余款,除了留下简朴经营木材厂的少许周转资金。

    她又首付10万元,买了套小户型的楼房,不到90平米。

    每月房贷从她工资里扣除。

    楚寒露越想越难过,她不愿再看见大姑姐简芳。

    只要大姑姐在木材厂,楚寒露不踏进木材厂一步。

    即便她再宽容豁达,也无法原谅简芳协同她女儿章慧合起活来算计简朴的事。

    简朴仍傻傻地为姐姐辩解。

    他告诉妻子,简芳夫妇为人是有些自私自利,甚至喜欢贪点便宜。

    可是用这种方法算计他,完全不可能,他俩没这个脑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粗枝大叶的简朴还是察觉到简芳一家人微妙的变化。

    他越发地相信,破衣烂衫者踽踽独行,人人避之不及;

    鲜衣怒马者招朋引伴,人人趋之若鹜。

    自从出售别墅后,简芳的三个女儿,再也没来木材厂看望他这个当舅舅的。

    就连简芳夫妇,自从在宁城市有了楼房。

    每年九月底,他们夫妇俩就以天气寒冷为由,离开木材厂回家休息。

    即便他简朴再忙,章大、简芳夫妇俩都视若空气、不管不顾。

    真是“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呀!

    可即便到了这种地步,简朴仍然心存一丝幻想。

    一奶同胞的姐姐,不会这么无情无义的。

    那时的他仍相信,世上毕竟好人多,也许是妻子楚寒露想的太多了。

    而对于楚寒露来说,却是不一样。

    住在乌城的楚寒露发现,对于普通人来说,生活就是面对一次次的伤害、失望和无奈,一次次降低对自己和他人的人设和心理预期的过程。

    她不得不坚韧地麻醉自己的心灵,来屈服和迎合并适应这个残酷无情而又多情的社会。

    否则,你就活不下去。

    这几日,楚寒露每日都在做噩梦,梦见老父亲楚二球离世前发生的那一幕场景。

    老父亲佝偻着脊背踽踽独行的背影,他喃喃自语的自责话语在梦中回荡,“看来,我还是错了,我错了。”

    楚寒露再一次在梦中哭醒了,枕巾已被泪水打湿。

    至今,她尚不明白,那日,爸爸为何会一脸的愧疚和自责离开她的家。

    那年深秋十月的一天夜里,楚寒露失去了父亲。

    从此,深秋的美在她眼中已是酸涩的美。

    也许是悲痛模糊了她的视线,也许是思念击碎了果实累累的秋景。

    她不喜欢秋天。

    今日凌晨三点,楚寒露又被恶梦惊醒。

    她梦见自己跪在地上不住地给医生磕头。

    额头上都见了红。

    她的眼眶猩红,遍布在眼球上的细小血管几乎快要崩裂。

    梦中的妈妈冲上来扬手给她一个清脆的巴掌,楚寒露的嘴角顷刻间就出了血,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重击地撞在了爸爸病床的床帮上。

    “你哭什么,要不是你,你爸爸能死吗?都是你害了你爸,都是你。”

    楚寒露在梦中妈妈循环责骂的“都是你”中吓得大叫一声。

    浑身湿漉漉的汗。

    心慌的她屈膝坐在床上,脑袋趴在双膝上,如同雕塑般坐了后半夜。

    也许,现实中的妈妈如同梦中暴打她一顿,她的心里可能会舒服点,负罪感也就会减轻些。

    爸爸离世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样清晰,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是多年前一个国庆节黄金周的一天。

    楚寒露一家居住的那套别墅还没出售。

    假期里的楚寒露围着围裙,正在别墅上上下下清扫着卫生。

    她站在椅子上,正用几张报纸擦拭着进户门旁的窗玻璃。

    别墅外的小院不知何时冒出三个彪形大汉。

    三位男子凶神恶煞的,扯着嗓门高声问道:“这是简朴家嘛?”

    看着面相不善的陌生男子,楚寒露跳下椅子。

    还没等她站稳,三位男子推门而入。

    从未见过这阵式的楚寒露吓得心紧紧地揪着,“你们找简朴有啥事?”

    一位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充满戾气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娴静的楚寒露,“章大和简芳借了我们的钱,拖了一年多了都没还,当初是简朴做的担保,什么时候还钱呀?”

    楚寒露的头“嗡”得大了,她诧异地问道:“简朴做的担保,他从未提起过,章大借了多少钱?”

    领头的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说道:“本钱借了一万,利滚利,要还两万三。”

    楚寒露急的说道:“这事要等简朴回家来再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凭啥?!简朴担保了,就得他来抵债,没钱可以呀,我们搬你家的东西。”三位壮汉将楚寒露团团围住。

    入户门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呵斥声,“你们几个想干啥?是不是放高利贷的?你们再胡闹,我就报警。”

    楚寒露听出是爸爸楚二球的声音。

    三位男子转过身,看见入户门的台阶上,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年人手拿着一把铁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由于楚寒露刚才被三位壮汉围着,没有觉察到爸爸何时来到别墅。

    楚二球护犊子般厉声训斥道:“是谁做的担保,你们找谁去,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三位壮汉听了老人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他们也被楚二球凌厉的眼神镇住了,对视一眼,怏怏不乐离去。

    楚寒露连忙走到爸爸面前,从老人手中抽出铁锹,“爸,你啥时候进来的?”

    楚二球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的宝贝疙瘩,“寒露,简朴又跟他姐掺和在一起了?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他姐两口子就不是心底良善之人,这种见利忘义的人根本就打不成交道,简朴在他姐跟前吃过一次次的大亏,咋就不长记性呢?真是吃一百个豆子不知豆腥味。”

    他见女儿低着头不说话。

    楚二球的双眼露出浓浓的悲哀,和对小女儿的怜惜。

    他弯腰提起放在台阶边上的食品袋,“你妈妈中午卤的鸡,你趁热吃吧。”

    楚寒露接过卤鸡,“爸,进屋吧。”

    楚二球神情复杂地瞟一眼单纯善良的女儿,双手背在身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是错了,我错了。”

    傍晚,当楚寒露收拾干净别墅,累的趴在床上休息。

    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我们在宁城人民医院,来送你爸爸最后一程吧。”妈妈电话里泣不成声。

    爸爸怎么会离世呢?!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楚寒露的手哆哆嗦嗦的,唇瓣不停地抖,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机械的朝医院狂奔。

    此刻的楚寒露忘记了,自己的那辆小白车就停放在楼下的地下车库里。

    跑出小区的门口,她双腿一软,狼狈地摔在小区大门那冰冷的柏油路面上,眼泪像成串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五十出头的小区保安认识楚寒露,走上前来搀扶着跪倒在地的楚寒露。

    “楚老师,有事嘛?”保安关心地问道。

    “去市人民医院,去医院。”楚寒露感觉冷,冷的浑身都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保安帮着她拦辆出租车,楚寒露咬着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出租车。

    这一路上,楚寒露都在拨打简朴的电话。

    但,简朴的电话一直都在占线。

    此刻,她还不知道,简朴给简芳担保的那笔高利贷,对方正在催促他还钱,简朴根本抽不出身来。

    冲到病房的那一刻,楚寒露的心跳忽然像停了一般。

    病房里的哭声,病房里张张凝重的脸,哥哥姐姐都早已赶到。

    楚寒露的双腿灌了铅,她是怎么样都不敢朝前再挪动一步了,她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

    身穿白大褂的女护士,不忍心再看楚寒露那泫然的面容,走上前低声道:“你是病人的小女儿吧,他一直在等你,抓紧时间告别吧。”

    楚寒露噗通一声跪倒在女护士的面前,抱着护士的双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爸吧,我还没顾得上孝敬他呢,求求你们了,只要救回我爸爸,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楚寒露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上都见了红,眼眶猩红,遍布在眼球的细小血管几乎要破裂。

    年轻的女护士心生不忍,双手拽着楚寒露,打算安慰一番。

    妈妈高雨恢复理智,冷静地走上前,怒喊道:“赶紧看看你爸爸,他一直在等你。”

    楚寒露豁然惊醒,她挪动着脚步一步步来到爸爸病床前。

    “爸-----”楚寒露泣不成声。

    楚二球吃力地抬起眼皮,只有朝外出的气,已经没有回气了,他大口喘着粗气,“好,好,好好的,一定,好好的,对不起,”

    话没说完,楚二球的双眼停滞了,如同定格般,满眼的不甘心、担忧、自责愧疚,都是为了他最小的掌上明珠。

    楚寒露见状,一头栽倒在病床前,不省人事。

    送葬时,赶来的简朴看到伫立在老岳父坟前的妻子,表面平静的她双眼溢出来深深的绝望和崩溃。

    他以为,妻子这是因丧父之痛带来的情绪。

    没成想,楚寒露回到家中,大病不起。

    从那时起,他发现妻子不敢直视看人,明亮的双眸开始黯淡,酷爱写作的她停笔不留下一点文字。

    楚寒露整整静躺了20多天,茶饭不思,骤然消瘦。

    简朴这才意识到妻子得重病了。

    在妻子躺在家里的第25天,他死拉硬扯地把妻子拽到宁城人民医院。

    医院初步诊断,楚寒露已有抑郁表现,需到上级医院进一步确诊。

    请假一个月的楚寒露,实在不好意思再请假了,强撑着去上班。

    楚寒露常常想,偶尔间的失落,是为了提醒自己最初的梦想。

    那么,生活中出现无数个失落,是怪自己太贪心了,还是怨生活待她太刻薄了?!

    简朴和楚寒露再次帮着简芳夫妇俩偿还完高利贷。

    楚寒露无意中得知,简芳夫妇又在简朴的木材厂打工。

    她询问简朴,简朴支支吾吾就是不说实情。

    楚寒露心中愤怒淡去,只余说不出的悲伤,悲哀的语气恳求道:“简朴,咱能不能少管或不管你姐家的事?她自己养了三个女儿的呀,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她们也该承担起赡养父母的责任了。”

    简朴沉默半晌,见楚寒露又开始往拉杆箱装衣服,他突然抓住妻子的手,苦苦哀求道:“老婆,别回娘家,老妈有心脏病,她知道这事心烦意乱的,别犯病了。你姐家,你也别去,她那身体也,”

    楚寒露扔下手中的东西,遏制不住心底的愤怒,“简朴,你弟弟妹妹说的没错,你姐早就变了,简芳早已不是你童年时那个善良有爱的姐姐了,她的心底藏的都是恨和贪婪,对你爸妈让她早早辍学的恨,对肆意掠取你这个弟弟对她敬重感恩之心的贪婪。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早已把你对她的亲情当做变本加厉、肆意挥霍欺负你的把柄、筹码和资本了!”

    简朴呐呐低声反驳,“老婆,姐没你想的那么坏,她就是穷日子过久了,性子变得有点扭曲罢了。”

    楚寒露闻言,突然一种怒极之下的平静蔓延全身,绝望二字在她脑海缠绕,绕的她心里哇凉哇凉的。

    她抬起脚狠狠踢向拉杆箱,来宣泄内心的不满和愤怒,转身就离开卧室。

    简朴顿时心神大乱,追了出来,“老婆,你这是到哪里去?”

    楚寒露站在玄关,伸手拿起自己的坤包,转过脸,平静而疏远的眼神冷冷望着神色慌乱的简朴,“去接儿子,出去透透气,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