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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节 事后余波

    两军头在京打架,兹事体大,徐荣叟就在丰乐楼找地方写了奏折,连夜送进宫去。

    普通军头当然不用这么紧张,奈何这两个军头非普通军头。

    皇宫大门已经上锁,不到天亮不开门,TJ从门楼放篮子下来,吊了奏折上楼。

    皇城司许征接到奏折后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去勤政殿通知官家。

    官家正搂着贾贵妃在睡觉,已然入睡,听到宫女在帐外轻唤,也只能起床由宫女们伺候着穿衣,到了偏殿坐下,宫女、TJ们为他送上了热腾腾的“百胜”奶茶以提神醒脑!

    没错,孟之祥的“百胜”奶茶已经进上!

    这奶茶好喝啊,光喝茶只是精神亢奋,奶茶可以补充体力,更利于夜间活动。

    喝过奶茶,用热毛巾敷过脸,官家问一旁伺候的许征道:“什么事?”

    官家和颜悦色,没有起床气,知道自己身登大宝的责任,他规定了凡军国大事,在夜间都必须将他唤醒。

    许征轻声细气地道:“枢密院徐相公有紧急奏折!”

    官家打开来,看后叹气,随手交给许征道:“你看看!”

    按制,TJ不得与闻朝政,但在深宫处,官家想给谁看就给谁看。

    不仅如此,官家有时还会与心爱的贾贵妃谈论朝政,他不说,贾妃不说,宫外的相公们也就诈作不知。

    许征一目三行地看过,原来是两军头在城外丰乐楼打架,新年期间,他们怎么能这么地不识趣,坏大家的兴致。

    听官家唉声道:“徐荣叟并非排解矛盾,而是延迟,这矛盾迟早还会爆发出来!”

    许征小心地道:“徐相公这不是办法的办法,有些时候,军人相争,难辩出一个是非曲直来,不如就用军人之间的办法!而且,真要是站在哪一边,另一边就会失风,并不利于朝廷!”

    官家再唉声道:“这些武夫!”

    朝廷制定律法,还有军纪,头头是道。

    但到了执行时就全不是这么回事,尤其对于大军头,根本管不到他们的头上。

    一个涉嫌调戏妇女,一个则是以暴易暴,最终是不了了之!

    官家觉得很挠头,他唯有着许征的皇城司严密监视,要巡城御史多多巡视,遇到不轨行为,即行处置,又着殿前司、步军司、临安府的军人、差役们加强警戒,确保春节平安。同时,他授权差役们跟随到京的军头们,美其名曰是保护他们。

    保护他们?

    是保护别人不受他们侵犯!

    还安排枢密院晓谕到京的诸军头收敛自己行为,不可生事,如再有犯,严肃处理。

    不仅如此,还得让许征灭火,不要让御史上奏,否则两个军头打架,影响太坏。

    ……

    孟之祥一家是步行到丰乐楼,在那里备马备车,就乘马坐车回家。

    一家人回在二堂坐下,大娘子余十一娘就吩咐家仆道:“请家法!”

    顿时,二堂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所谓的家法就是从粗到细的棍棒和戒尺,孟之祥虽说不喜欢体罚,但也备有家法,做错事就要受惩罚,不过,家法规定严禁打残或打死。

    听余十一娘说道:“此事让七郎出手,我觉得有点不妥,暴露了七郎的实力,不过也好,让世人知道七郎的实力,震住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显露七郎的威风!”

    她首先道:“胡馨儿这次出行路遇登徒子,是无妄之灾,与她无关,以后我等出行,都必须前呼后拥,带上家丁、健妇,及时显露身份。”

    然后望向刘珊妤道:“你的问题?”

    刘珊妤乖乖地道:“我应该及时显露身份,不应该与他争勇斗狠。”

    “没错!”余十一娘说道:“我们遇到事情,一定不能慌张,我们是有根脚的,七郎是大宋的子爵,都统制,知顺庆府,我们与史宰相很熟识,所以这样的势不用,是不对的!”

    “应该用势,不用拳脚,如果说出我们的根脚,对方硬是要打,那只能打了!你要头脑清醒,在这里,你是七郎的女人,而不是飞鱼军的统领!”余十一娘以大娘子的身份教训刘珊妤,刘珊妤则俯头认罚,说大娘子所言极是!

    余十一娘作出的惩罚就是罚刘珊妤戒尺十下,以儆效尤,同时,挨打的是她的丫环!

    “因为珊妤乃七郎深爱者,不易受罚,只能由她的丫环代受!”余十一娘宣布道。

    于是,刘珊妤的两个贴身丫环代受女主的惩罚,每人掌心都被家仆痛打五下,打得掌心都红了!

    女主受罚,贴身丫环代受,这很古代。

    家法不同于军法,不能下狠手,不过余十一娘要求刘珊妤还要写出检讨,并罚抄《女德》三遍,不许代抄!

    听得刘珊妤无精打采,很想问能否折算戒尺,挨戒尺打痛是痛,痛过一下子就过去了,抄写《女德》那是长痛不如短痛。

    反正挨打的又不是她!

    打过之后,余十一娘又宣布奖励,因为刘珊妤出手救胡馨儿,表现了姐妹情深,因此赏白银一百两!

    余十一娘解释道:“馨儿是我们姐妹,同样是七郎深爱者,她很值钱,值得一百两银子!”

    如此处理完毕,余十一娘问:“七郎觉得如何?”

    孟之祥坐在一旁看着,未作任何的干涉,现在才道:“大娘子的处置甚妥!”

    余十一娘轻吁一口气,她还是头一回行使家法,算是很轻了,换作是其它家庭,那更严厉。

    她主要是明白了孟之祥不喜欢将人体罚,因此就从轻处理。

    刘珊妤回到她的厢房后,给了挨打的丫环每人五两银子,两个丫环笑嘻嘻地道:“每一下戒尺换一两银子,要是再多上几个戒尺,那银子更多!”

    听到她们不知死活的话,刘珊妤冷笑道:“你们是好运了,换作是别家,你们保不准被打死了!”

    她说起她娘家的处理方式,比如男与女接触,可能挨打大棒几十下、不许吃饭、甚至关入水牢等等,听得俩丫环面如土色。

    “以前我家一个丫环和马夫接触,结果马夫被皮鞭抽死,丫环被发卖,我与人打斗之事虽不同于我家之事,但,得看男主的,我们算好运了!”刘珊妤想想才害怕,真要是保不住自家高峰的话……

    她下定决心,不轻易展露拳脚,遇危险的敌人时使用兵器,与人打架时用哨棒、双截棍等,不与男人有身体接触。

    ……

    孟之祥找来还在京的兄弟孟之璋与孟牧劳以及郭明亮等人,告诉他们他与吕文德争斗之事,嘱他们出入小心,不可轻易与人动手。

    这些人等乃护送孟之祥到京结婚的兄弟,事了应该回四川,但孟之祥上了奏本,请朝廷允许他们滞留在京过年,一览大宋盛世风华,以增强其对大宋的忠心云云,结果朝廷准了。

    听闻孟之祥轻胜对方,众兄弟大觉可惜,要是当时也在场的话,将吕家军诸人给痛殴一场,不亦乐乎!

    他们在那里快乐,而吕家军的气氛沉重得多,毕竟他们吃了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