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绝美容颜
出来后在网上“发现”或“再发现”或“遇到”了好几首打湿眼眶的歌，有的是在里面听到过的，有的是进去之前就听过的，有的是早就出现了的歌在里面消息闭塞并不知道的。
《奈何岁月》听第一耳朵就被触动了：
原谅我
努力过后还是平凡
原谅我
真心爱过还是遗憾
（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他最喜欢把《只要平凡》和《奈何岁月》对照、叠加在一起听，在心碎中认清遗憾，生命漫长也短暂。在撕心裂肺又沉静的旋律中感觉跳动心脏长出藤蔓……）
举杯敬命运
别再起波澜
但愿醉过
能风轻云淡
（旋律中他曾经跌入灰暗坠入深渊，沾满泥土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没有神的光环，但愿握紧手中的平凡。）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十一年》里唱的：
十一年是我最遥远的从前
想起我刚看到你当初的第一眼
那一天已藏在我的心里面
把思念改变成信念）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无一例外，这样的情景、场景永远会想起与颜彦一眼万年的那个夜晚！没有栀子花，只有桂花香；没有吻，只有她脸上绽放的微笑，脸上眼里的光；他17岁，她应该是15左右；在所有相似的夜里，他都会回忆、想起那一夜；但他永远不会知道她都如何回忆或根本不会想到他，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是谁在她身边？有没有人能让她不寂寞？如同她永远不会知道甚或不在乎谁在他身边？过着怎样的生活？遭遇了什么？）
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见面
你的爱是我曾经吸到肺里的烟
剪不断那刻骨铭心的纠缠
这是我改变不了的永远
（把思念改变成信念！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张你的照片。从网上搜到一张工作照保存到“照片”里，往事再次划过了心弦。如今的我丢了纯真的笑脸，现在的你添了成熟的容颜。再也回不到曾经沧海巫山，爱情已超过了期限。好苦涩的一句：算了爱在心里面。）
听闻远方有你
动身跋涉千里
追逐沿途的风景
还带着你的呼吸
真的难以忘记
关于你的消息
陪你走过南北东西
相随永无别离
可不可以爱你
我从来不曾歇息
像风走了万里不问归期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
这算不算相拥
我走过你走过的路
这算不算相逢
（出来后不到一个月，第一个见到的故人绝不会想到会是老同学、老乡小鱼儿——1993年一别、2022年初春相见，竟是30年！她眼里闪着泪花说曾无数次打听他的消息，当得知他身陷雷都囹圄，曾千万次萌生前往雷都探视……
他愣住了，他想起看了无数遍的里尔克的诗句：
……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他绝没有想到这个走向自己的人、一直为他牵肠挂肚的人就在眼前。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神色自若的倾听她的诉说。
有一种深情，你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经过这么多年的潜藏修炼，他早就可以做到表里不一了，即使内心翻江倒海，脸上也会波澜不惊。
他可以洞悉她心中道路每一处崎岖、跌宕、起伏；他只要设想她对他如同他对颜彦，他就可以明了她心中全部的款曲。道路以目——两人擦肩而过的瞬息，只要目光对视，那万变的情衷，也风云际会。
推己及人，由此及彼，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对自己的情义可以追溯到1986年她第一眼看见他的脸红；这比3年后他第一眼看见颜彦还要早了3年！这比1993年与柳先丹的相遇还早了7年，及至今日，已经长达2023-1986=37年！
这么多年，他是怎样“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她就是怎样“追逐沿途的风景，还带着你的呼吸”；他是怎样“真的难以忘记，关于你的消息”，她就是怎样“陪你走过南北东西，相随永无别离”；他是怎样追问“可不可以爱你，我从来不曾歇息”，她就是怎样“像风走了万里不问归期”；
他是怎样探询“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她就是怎样“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
他想起铭刻在脑海里钢板上的一句话：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问我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嗟夫吾师！我尝奋我灵魂之精髓，以凝成一理想之明珠，涵之以热满之心血，朗照我深奥之灵府。
这是徐志摩追求林徽因不得之灵魂肺腑之言。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属于他的女神，每个女人心中同样也有属于她的男神。或者，他仅仅需要她对男神的那种感觉；再把性别置换一下，他就可以虚构出一个颜彦女神，任何女神。
她读到的罗马得一对颜彦的感觉就是她心中对男神的感觉；因为他只是借用了她对男神的那种感觉。其他一切只不过是场景、情景和道具。
这就是感同身受，这就是阅读审美的共情。）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万里归来颜愈少！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吗？但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让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变得闪亮。其实你我他并没有什么不同，成长的路上，必然经历很多风雨，相信自己终有属于自己的盛举，别因为磨难停住你的脚步，坚持住，就会拥有属于你的蓝图。）
我们记得对方青涩的模样
满是骄傲的脸庞
是光融不掉的冰花窗
是你是你
身后的青春都是你
绘成了我的山川流溪
为我下一场倾盆大雨
淋掉泥泞
把真的自己叫醒
是你是你
种下满是勇气森林
把披风上的荒寂抹去
让我变成会飞行的鱼
跳出海域去触摸奇迹
（对我而言，你就是完整的宇宙
你身上有山川沼泽，日月星辰
风云雷电
有我需要的一切宇宙元素
你是宇宙孕育的产物
从你又可以回溯宇宙的源头
当把我的身体放入你整个宇宙
放入无限深邃的虚空
同时
我也被宇宙的漩涡吸入
被宇宙温和地握紧
像一只手掌握住胳臂）
独白：又是一年又是这一天
让我想起了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
点亮了黑暗赶不走孤单
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
游走在街头一个人落单
节日的狂欢情人的浪漫
所有的快乐都和我无关
无聊的工作让人很心烦
我又想你了你人在哪端
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
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茫然
整天就像丢了灵魂一般
（这是柳先丹经常喜欢听的一首歌，每次歌声响起，他就会想他在里面的那些岁月她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走过来的。他就会想，她听这首歌的时候，她想的会不是里面的自己？他还是她的依托吗？他还是她的归依吗？他没有这样问，他每次只是静静地听完，思绪万千飘荡在他和她共同走过的莽莽苍苍的岁月。）
……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不肯哭一场
你的斑驳与众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爱你来自于蛮荒
一生不借谁的光
你将造你的城邦
在废墟之上
（出来后偶然听到这首歌，他打湿了眼眶。这些歌词一次次撞击自己的心坎，仿佛为自己谱写的人生战歌。他已有过很多次人生旅行，唯独里面这久长的一次行旅，却感觉这仿佛是从未有过的第一次，一场异常艰苦、曲折的原地打转的行旅。
额头的伤口、犯的错、缝好的伤、没有人爱的小丑、孤身走暗巷、不跪的模样、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破烂的衣裳、堵命运的枪、缺口都一样、褴褛的披风、最卑微的梦、戒不了的狂、顺台阶而上不低头、斑驳与众不同、沉默震耳欲聋、来自于蛮荒、一生不借谁的光、将造新的城邦、在废墟之上。
里面的写照。曾经的写照。将来的写照。命运的写照。
多么拉风多么摧枯拉朽的战歌！）
能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吗？
在里面的一个月夜，透过高高的铁窗，一轮硕大明亮的满月挂在夜晚的星空，他想起了颜彦，与颜彦所有的一切，那满月里还浮现柳玉娇、马月娇、罗艳娇、马彦、柳佳、彭雅慧……她们的脸……他摸出笔，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男女对唱的歌：
男：在人潮人海的世界，你我相逢在梦幻的春天，一夜之间海角天边，我仍期待梦里与你相见，我辜负了全世界，你在我心海浮现。
女：在所有的悲伤里，搜寻那一丝快乐的线索，没有你的世界，我在所有的遗憾里保留那一处完美的角落，你在我心底深埋。
男：我与全世界隔绝没自由
女：我在冰封深海找寻通向你的缺口
男女合：我在午夜惊醒时透过铁窗，蓦然瞥见绝美月光，正在闪耀你我曾经的容颜，一幕幕甜蜜的回忆
男：你是我生命的月光
女：你是我眷恋的天堂
合：你是爱的起源情的火种
男：我怕再也梦不到你
女：可是我多想梦到你
合：你的世界里是否早已没了我
男：我澎湃的心潮隐没你容颜
女：我在浩瀚人海期待你出现
合：绝美的容颜
后来转到7监区，遇见了孔卢波，他酷爱音乐，看了歌词很受触动，用手指在眼前刮了刮，表示刮目相看的意思；他用一副肉嗓，花了个把星期，谱成了曲。两人经常到监区走廊尽头的洗漱室，趁人不多的时候试唱，光他的清唱，就已经相当打动人了，听了的同改对他们的珠联璧合赞不绝口。
他还记得里面读到过卡波特《别的声音，别的房间》，里面有一句话：
头脑可以接受劝告，
但是心却不能，
而爱，
因为不懂地理，所以不识边界。
《奈何岁月》听第一耳朵就被触动了：
原谅我
努力过后还是平凡
原谅我
真心爱过还是遗憾
（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他最喜欢把《只要平凡》和《奈何岁月》对照、叠加在一起听，在心碎中认清遗憾，生命漫长也短暂。在撕心裂肺又沉静的旋律中感觉跳动心脏长出藤蔓……）
举杯敬命运
别再起波澜
但愿醉过
能风轻云淡
（旋律中他曾经跌入灰暗坠入深渊，沾满泥土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没有神的光环，但愿握紧手中的平凡。）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十一年》里唱的：
十一年是我最遥远的从前
想起我刚看到你当初的第一眼
那一天已藏在我的心里面
把思念改变成信念）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无一例外，这样的情景、场景永远会想起与颜彦一眼万年的那个夜晚！没有栀子花，只有桂花香；没有吻，只有她脸上绽放的微笑，脸上眼里的光；他17岁，她应该是15左右；在所有相似的夜里，他都会回忆、想起那一夜；但他永远不会知道她都如何回忆或根本不会想到他，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是谁在她身边？有没有人能让她不寂寞？如同她永远不会知道甚或不在乎谁在他身边？过着怎样的生活？遭遇了什么？）
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见面
你的爱是我曾经吸到肺里的烟
剪不断那刻骨铭心的纠缠
这是我改变不了的永远
（把思念改变成信念！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张你的照片。从网上搜到一张工作照保存到“照片”里，往事再次划过了心弦。如今的我丢了纯真的笑脸，现在的你添了成熟的容颜。再也回不到曾经沧海巫山，爱情已超过了期限。好苦涩的一句：算了爱在心里面。）
听闻远方有你
动身跋涉千里
追逐沿途的风景
还带着你的呼吸
真的难以忘记
关于你的消息
陪你走过南北东西
相随永无别离
可不可以爱你
我从来不曾歇息
像风走了万里不问归期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
这算不算相拥
我走过你走过的路
这算不算相逢
（出来后不到一个月，第一个见到的故人绝不会想到会是老同学、老乡小鱼儿——1993年一别、2022年初春相见，竟是30年！她眼里闪着泪花说曾无数次打听他的消息，当得知他身陷雷都囹圄，曾千万次萌生前往雷都探视……
他愣住了，他想起看了无数遍的里尔克的诗句：
……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他绝没有想到这个走向自己的人、一直为他牵肠挂肚的人就在眼前。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神色自若的倾听她的诉说。
有一种深情，你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经过这么多年的潜藏修炼，他早就可以做到表里不一了，即使内心翻江倒海，脸上也会波澜不惊。
他可以洞悉她心中道路每一处崎岖、跌宕、起伏；他只要设想她对他如同他对颜彦，他就可以明了她心中全部的款曲。道路以目——两人擦肩而过的瞬息，只要目光对视，那万变的情衷，也风云际会。
推己及人，由此及彼，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对自己的情义可以追溯到1986年她第一眼看见他的脸红；这比3年后他第一眼看见颜彦还要早了3年！这比1993年与柳先丹的相遇还早了7年，及至今日，已经长达2023-1986=37年！
这么多年，他是怎样“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她就是怎样“追逐沿途的风景，还带着你的呼吸”；他是怎样“真的难以忘记，关于你的消息”，她就是怎样“陪你走过南北东西，相随永无别离”；他是怎样追问“可不可以爱你，我从来不曾歇息”，她就是怎样“像风走了万里不问归期”；
他是怎样探询“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她就是怎样“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
他想起铭刻在脑海里钢板上的一句话：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问我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嗟夫吾师！我尝奋我灵魂之精髓，以凝成一理想之明珠，涵之以热满之心血，朗照我深奥之灵府。
这是徐志摩追求林徽因不得之灵魂肺腑之言。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属于他的女神，每个女人心中同样也有属于她的男神。或者，他仅仅需要她对男神的那种感觉；再把性别置换一下，他就可以虚构出一个颜彦女神，任何女神。
她读到的罗马得一对颜彦的感觉就是她心中对男神的感觉；因为他只是借用了她对男神的那种感觉。其他一切只不过是场景、情景和道具。
这就是感同身受，这就是阅读审美的共情。）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万里归来颜愈少！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吗？但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让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变得闪亮。其实你我他并没有什么不同，成长的路上，必然经历很多风雨，相信自己终有属于自己的盛举，别因为磨难停住你的脚步，坚持住，就会拥有属于你的蓝图。）
我们记得对方青涩的模样
满是骄傲的脸庞
是光融不掉的冰花窗
是你是你
身后的青春都是你
绘成了我的山川流溪
为我下一场倾盆大雨
淋掉泥泞
把真的自己叫醒
是你是你
种下满是勇气森林
把披风上的荒寂抹去
让我变成会飞行的鱼
跳出海域去触摸奇迹
（对我而言，你就是完整的宇宙
你身上有山川沼泽，日月星辰
风云雷电
有我需要的一切宇宙元素
你是宇宙孕育的产物
从你又可以回溯宇宙的源头
当把我的身体放入你整个宇宙
放入无限深邃的虚空
同时
我也被宇宙的漩涡吸入
被宇宙温和地握紧
像一只手掌握住胳臂）
独白：又是一年又是这一天
让我想起了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
点亮了黑暗赶不走孤单
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
游走在街头一个人落单
节日的狂欢情人的浪漫
所有的快乐都和我无关
无聊的工作让人很心烦
我又想你了你人在哪端
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
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茫然
整天就像丢了灵魂一般
（这是柳先丹经常喜欢听的一首歌，每次歌声响起，他就会想他在里面的那些岁月她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走过来的。他就会想，她听这首歌的时候，她想的会不是里面的自己？他还是她的依托吗？他还是她的归依吗？他没有这样问，他每次只是静静地听完，思绪万千飘荡在他和她共同走过的莽莽苍苍的岁月。）
……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不肯哭一场
你的斑驳与众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爱你来自于蛮荒
一生不借谁的光
你将造你的城邦
在废墟之上
（出来后偶然听到这首歌，他打湿了眼眶。这些歌词一次次撞击自己的心坎，仿佛为自己谱写的人生战歌。他已有过很多次人生旅行，唯独里面这久长的一次行旅，却感觉这仿佛是从未有过的第一次，一场异常艰苦、曲折的原地打转的行旅。
额头的伤口、犯的错、缝好的伤、没有人爱的小丑、孤身走暗巷、不跪的模样、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破烂的衣裳、堵命运的枪、缺口都一样、褴褛的披风、最卑微的梦、戒不了的狂、顺台阶而上不低头、斑驳与众不同、沉默震耳欲聋、来自于蛮荒、一生不借谁的光、将造新的城邦、在废墟之上。
里面的写照。曾经的写照。将来的写照。命运的写照。
多么拉风多么摧枯拉朽的战歌！）
能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吗？
在里面的一个月夜，透过高高的铁窗，一轮硕大明亮的满月挂在夜晚的星空，他想起了颜彦，与颜彦所有的一切，那满月里还浮现柳玉娇、马月娇、罗艳娇、马彦、柳佳、彭雅慧……她们的脸……他摸出笔，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男女对唱的歌：
男：在人潮人海的世界，你我相逢在梦幻的春天，一夜之间海角天边，我仍期待梦里与你相见，我辜负了全世界，你在我心海浮现。
女：在所有的悲伤里，搜寻那一丝快乐的线索，没有你的世界，我在所有的遗憾里保留那一处完美的角落，你在我心底深埋。
男：我与全世界隔绝没自由
女：我在冰封深海找寻通向你的缺口
男女合：我在午夜惊醒时透过铁窗，蓦然瞥见绝美月光，正在闪耀你我曾经的容颜，一幕幕甜蜜的回忆
男：你是我生命的月光
女：你是我眷恋的天堂
合：你是爱的起源情的火种
男：我怕再也梦不到你
女：可是我多想梦到你
合：你的世界里是否早已没了我
男：我澎湃的心潮隐没你容颜
女：我在浩瀚人海期待你出现
合：绝美的容颜
后来转到7监区，遇见了孔卢波，他酷爱音乐，看了歌词很受触动，用手指在眼前刮了刮，表示刮目相看的意思；他用一副肉嗓，花了个把星期，谱成了曲。两人经常到监区走廊尽头的洗漱室，趁人不多的时候试唱，光他的清唱，就已经相当打动人了，听了的同改对他们的珠联璧合赞不绝口。
他还记得里面读到过卡波特《别的声音，别的房间》，里面有一句话：
头脑可以接受劝告，
但是心却不能，
而爱，
因为不懂地理，所以不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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