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豆种
六月初七。
这一天，棠梨跟平常一样，起了个大早。
她做完家里的活，煮好早饭之后，见李大婶他们还在熟睡，便独自拿了锄头准备去地里干活。
刚一打开院门，就看到一个衣着破烂、没鞋穿光着脚的大叔坐在门口。
那大叔见有人出来，忙站起身，祈求道：“姑娘，行行好吧。给口吃的！”
自从上一次李大婶让棠梨出门遮好脸之后，棠梨都会蒙好脸再出门。
棠梨打量了大叔一眼，看着大叔落魄的模样，棠梨心里有些难过。
“大叔，你稍等，我给你拿几个馒头！”棠梨说着，将锄头放在门口，回屋捡了三个刚蒸好的大白馒头，又夹了点咸菜，担心那大叔口渴，又找来一个葫芦装了水，给了大叔。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啊！谢谢你。”大叔接过食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不必言谢。大叔，你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棠梨关好院门，准备离开。
“姑娘，谢谢你，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之物，就这两粒豆种，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大叔说着，从身上翻了半天，翻出来两粒黄灿灿的大豆种，递给棠梨。
这大豆种，除了颜色更加鲜艳以外，跟普通的大豆，没有任何差别。
棠梨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豆种，说道：“多谢大叔。”
“姑娘，这豆种特殊，你一定要种在家里，最好，种在墙根处。”
“好。谢谢大叔。”棠梨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告辞道：“大叔，你先吃东西吧。以后若有困难，可以再来这里找我。只是，我能力有限，所以，只能尽力……”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大叔此时，又是满眼泪光。
……
李玉嘉算着棠梨走远之后，起了床。没有吃饭告别爹娘之后，径直出了门。
“嘉儿，你又不吃早饭吗？”李大婶扯着嗓子问。
李玉嘉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他回头应答道：“娘，我不吃了！来不及了。”
“那好，那好，你赶紧忙去吧！”李大婶摆了摆手。眼里带着慈爱和骄傲。她的二儿子李玉嘉，就是她的骄傲。
由此，李大婶对于李玉嘉，也更觉亏欠，她的儿啊，应该娶个更好的姑娘啊！
余家布坊在鹭城东面。李玉嘉住在鹭城西面的城外。
“玉嘉哥哥，你来啦！”余家布坊的二小姐余玲，一大早便等在布坊门口。
这一声“玉嘉哥哥”，李玉嘉身子都快化完了。
“二小姐。”李玉嘉行了个礼。这余家布坊的二小姐，才是他梦中的人啊。从前李玉嘉一直想着，只要搞定这二小姐，以后的日子，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玉嘉没敢对外说出自己已娶亲的实情。
可这世界，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余玲也已听说了这件事，并且知道李玉嘉娶了一个丑妇。
“玉嘉哥哥不必如此客气，我亲手做了一些你最喜欢吃的芸豆糕，你快跟我来，去尝一尝。”
余玲的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李玉嘉见了那笑，就好似魂被抓走了一般，完全不能再自已。
李玉嘉自认为，这样容貌的女子，这样家世的女子，跟他才相配。
棠梨那种……
咦～
李玉嘉完全不敢去想，想一次噩梦一次。
……
棠梨来到地里，开始为刚发芽的青菜除草。
“小妹！”
忽而棠梨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喊。
她顿时面露惊喜之色。
“哥！”棠梨见棠武向自己跑来，乐呵呵笑起来，“哥，你怎么来了？”
“小妹！”棠武刚开始也开心地笑着，可笑着笑着就变了脸色，“小妹，你最近，过得可好？那人……那人……”
棠武低下头，紧握起拳头。
“哥，你别担心。记得两年前，我的脸和身体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的时候，我心里，难过痛苦了好久。不过现在想起来，还得感谢这张脸。我没事，哥，什么事都没有。”棠梨宽慰着棠武。
“小妹，我给你带了一些你最爱吃的……”棠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快速打开来。
是棠梨喜欢吃的酥饼。
只是……
“哎呀！怎么全都碎了？我真是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棠武说着，丧气地蹲到地上。
棠梨拿走棠武手里的酥饼，抓起一把碎碎塞进了嘴里，“真好吃！谢谢你，哥。”
棠武一听，忍不住哽咽起来，“小妹，是哥对不住你。”
“哥……”棠梨也蹲下身，“哥，我们兄妹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哥你不必自责，我现在这副样子，娘想早些卖了我，也在情理之中。”
“小妹……”棠武抬起胳膊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神情沮丧。
“哥，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娘知道吗？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我十天前就来过一次，当时那家人在，我就没出来。”
“你偷跑出来的？”棠梨放下手中的酥饼。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我听说玄天书院近期要来鹭城招弟子，就跑来看看。”
“玄天书院？哥，娘不是不准你去吗？”
“嗨，我知道。其实我就来看看。再说了，那玄天书院，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小妹，他……他们……真的没有把你怎么样吗？”
“没有。哥，你别担心，我跟那李家二公子已经说好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棠梨没有把还钱就让走的约定告诉棠武。
棠武心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时间长了……”
“小妹，要不，你还是跟哥走吧……”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被娘抓回来打断腿。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我现在在李家，他们也没有为难我。”
棠梨说完，拍了拍棠武的肩膀。
兄妹俩又聊了一阵，他们的感情，应当没有改变，只是，陌生而又拘谨了许多。
渐渐地，周围的地里，来了干农活的人。都是李家的邻居。
棠武四下看了看，说道：“那，行！小妹，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
棠武离开之后，棠梨目送棠武走远，收好酥饼，继续干活。
这一天，棠梨跟平常一样，起了个大早。
她做完家里的活，煮好早饭之后，见李大婶他们还在熟睡，便独自拿了锄头准备去地里干活。
刚一打开院门，就看到一个衣着破烂、没鞋穿光着脚的大叔坐在门口。
那大叔见有人出来，忙站起身，祈求道：“姑娘，行行好吧。给口吃的！”
自从上一次李大婶让棠梨出门遮好脸之后，棠梨都会蒙好脸再出门。
棠梨打量了大叔一眼，看着大叔落魄的模样，棠梨心里有些难过。
“大叔，你稍等，我给你拿几个馒头！”棠梨说着，将锄头放在门口，回屋捡了三个刚蒸好的大白馒头，又夹了点咸菜，担心那大叔口渴，又找来一个葫芦装了水，给了大叔。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啊！谢谢你。”大叔接过食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不必言谢。大叔，你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棠梨关好院门，准备离开。
“姑娘，谢谢你，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之物，就这两粒豆种，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大叔说着，从身上翻了半天，翻出来两粒黄灿灿的大豆种，递给棠梨。
这大豆种，除了颜色更加鲜艳以外，跟普通的大豆，没有任何差别。
棠梨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豆种，说道：“多谢大叔。”
“姑娘，这豆种特殊，你一定要种在家里，最好，种在墙根处。”
“好。谢谢大叔。”棠梨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告辞道：“大叔，你先吃东西吧。以后若有困难，可以再来这里找我。只是，我能力有限，所以，只能尽力……”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大叔此时，又是满眼泪光。
……
李玉嘉算着棠梨走远之后，起了床。没有吃饭告别爹娘之后，径直出了门。
“嘉儿，你又不吃早饭吗？”李大婶扯着嗓子问。
李玉嘉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他回头应答道：“娘，我不吃了！来不及了。”
“那好，那好，你赶紧忙去吧！”李大婶摆了摆手。眼里带着慈爱和骄傲。她的二儿子李玉嘉，就是她的骄傲。
由此，李大婶对于李玉嘉，也更觉亏欠，她的儿啊，应该娶个更好的姑娘啊！
余家布坊在鹭城东面。李玉嘉住在鹭城西面的城外。
“玉嘉哥哥，你来啦！”余家布坊的二小姐余玲，一大早便等在布坊门口。
这一声“玉嘉哥哥”，李玉嘉身子都快化完了。
“二小姐。”李玉嘉行了个礼。这余家布坊的二小姐，才是他梦中的人啊。从前李玉嘉一直想着，只要搞定这二小姐，以后的日子，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玉嘉没敢对外说出自己已娶亲的实情。
可这世界，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余玲也已听说了这件事，并且知道李玉嘉娶了一个丑妇。
“玉嘉哥哥不必如此客气，我亲手做了一些你最喜欢吃的芸豆糕，你快跟我来，去尝一尝。”
余玲的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李玉嘉见了那笑，就好似魂被抓走了一般，完全不能再自已。
李玉嘉自认为，这样容貌的女子，这样家世的女子，跟他才相配。
棠梨那种……
咦～
李玉嘉完全不敢去想，想一次噩梦一次。
……
棠梨来到地里，开始为刚发芽的青菜除草。
“小妹！”
忽而棠梨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喊。
她顿时面露惊喜之色。
“哥！”棠梨见棠武向自己跑来，乐呵呵笑起来，“哥，你怎么来了？”
“小妹！”棠武刚开始也开心地笑着，可笑着笑着就变了脸色，“小妹，你最近，过得可好？那人……那人……”
棠武低下头，紧握起拳头。
“哥，你别担心。记得两年前，我的脸和身体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的时候，我心里，难过痛苦了好久。不过现在想起来，还得感谢这张脸。我没事，哥，什么事都没有。”棠梨宽慰着棠武。
“小妹，我给你带了一些你最爱吃的……”棠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快速打开来。
是棠梨喜欢吃的酥饼。
只是……
“哎呀！怎么全都碎了？我真是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棠武说着，丧气地蹲到地上。
棠梨拿走棠武手里的酥饼，抓起一把碎碎塞进了嘴里，“真好吃！谢谢你，哥。”
棠武一听，忍不住哽咽起来，“小妹，是哥对不住你。”
“哥……”棠梨也蹲下身，“哥，我们兄妹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哥你不必自责，我现在这副样子，娘想早些卖了我，也在情理之中。”
“小妹……”棠武抬起胳膊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神情沮丧。
“哥，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娘知道吗？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我十天前就来过一次，当时那家人在，我就没出来。”
“你偷跑出来的？”棠梨放下手中的酥饼。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我听说玄天书院近期要来鹭城招弟子，就跑来看看。”
“玄天书院？哥，娘不是不准你去吗？”
“嗨，我知道。其实我就来看看。再说了，那玄天书院，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小妹，他……他们……真的没有把你怎么样吗？”
“没有。哥，你别担心，我跟那李家二公子已经说好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棠梨没有把还钱就让走的约定告诉棠武。
棠武心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时间长了……”
“小妹，要不，你还是跟哥走吧……”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被娘抓回来打断腿。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我现在在李家，他们也没有为难我。”
棠梨说完，拍了拍棠武的肩膀。
兄妹俩又聊了一阵，他们的感情，应当没有改变，只是，陌生而又拘谨了许多。
渐渐地，周围的地里，来了干农活的人。都是李家的邻居。
棠武四下看了看，说道：“那，行！小妹，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
棠武离开之后，棠梨目送棠武走远，收好酥饼，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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