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魄戎 » 第一章 孤身入敌营

第一章 孤身入敌营

    相传,数千年前,一神族部落遗落人间,称为“箜族”。

    其族被下了诅咒,每百年降生一位窥探天机者,然其一降生,其支部血族皆无辜丧命。

    后来,风姓一族现窥机者风垣,他不甘其命,以自身灵魂为祭独创玄术。

    几经辗转,玄术被一人接纳,其人被玄术分离,以离魂之术得以长生。

    沧海桑田,星海流转,天下被分,以南昆、北霁、朔江为最,而那人一魂最终辗转于南昆,被众人奉为战神,即坤桦战神。

    只是,斗转星移,风垣的执念渐渐出现裂缝,玄术开始动荡。

    之后的一切,从北霁开始蔓延。

    北霁,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在那儿,有一位心狠手辣的将军。

    在那儿,有一位昏晕无能的君主。

    所有的一切,只是传说,一个迷雾重重的王朝,人人敬而远之,但总有例外。

    中秋月圆夜,战士凯旋,值得举国欢庆。

    “此人……我要了。”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一句话打乱了朝臣的争执,那人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一杯罢,他悠悠抬头,望向前方的女子。

    倒在下方的女子将目光移向光影交错处的那人,四目相对那人眼中玩味之意甚浓。

    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今日若不是此人,她也不至于此。熟悉的面孔,陌生的人。

    她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出了宫门何去何从便由不得他人。

    “左将军,恐怕不妥吧?”说话之人与右将军百里惎出身同族。

    “难道右将军也要与本将军抢人?”一句平淡不过的问话,众人毛骨悚然,阵阵寒气袭来。

    两相争执,但各位朝臣更多的是将目光移向上座的那人。

    “此人来路不明,恐伤了左将军。本将军这几日无事,正好有时间磨一磨她。”百里惎说道。

    “右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

    “左将军……”

    “此人,赏于左将军。”上座之人一席话,有人喘息有人提气。

    朝臣们各有所思,时不时将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是陛下此举,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百里惎凝眉望向上座之人,只见那人眼神混沌,显然醉意浓浓,恰时看到其身旁女子微微摇头示意,他执杯一饮而尽,压下心中浊息,“没听到吗?陛下慷慨,还不放人?”

    好好的一场宴会,闹了这样一场。

    要说左将军看重那女子也就罢了,怎么陛下会赏赐给他,这……这……难道陛下……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宴会已近尾声,经此一闹,众人纷纷散去。

    左将军府

    “听闻北霁皇帝有一男宠将军,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女子满是鄙夷地说道。

    他俯下身来,扯住她腰间的绑绳,再一个拉扯她便靠在了他的怀中,他微微转头,微热的鼻息在她的耳畔流连,“乐欣公主……”

    “你……”跳动的心骤停,似跌入了万丈寒冰。

    那人粗鲁地解开她身上的绑绳,起身,居高临下,似是在说,她永远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掌控。

    她被抓以来一直镇定自若,所谓的筹码便是无人可知她的身份。而如今……

    人一旦有了软肋,再也由不得自己。

    “前些时日本将军擒获了南昆战神,听闻战神有一心上人,南昆的乐欣公主。”

    在外人看来她是为爱决绝,岂不知她想断了与南昆的联系。有朝一日即使被俘,也与南昆无关。

    她走的这条路,是不归路。

    玄迹凝视着她,将钟黎眼中的慌乱与不安皆收入眼中,人一旦产生了感情便有了筹码,他嘴角微提,满是讽刺。

    “我还听说南昆封锁了战神被俘的消息。”

    沧灵一战,南昆落败,战神被俘。

    南昆为护国之安稳,以消息泄露必会引发蠢蠢欲动的边国发起进攻为由,封锁了所有的传播途径。所有的人皆无动于衷,唯有一人,公主钟黎控诉朝堂,拔剑斩恩情,策马出城千里寻人。

    钟黎强迫自己镇定,“原来,是南昆出了叛徒。玄迹,看来你赢得并不光彩。”此等隐秘之事,若无人传递,他怎能知晓。

    也不知道是她的哪一句话触及了他的底线,一双凶狠的眸子伴随着他强有力的手遏制住了她的脖子。

    杀气涌来,鬼差将至,只是他的手上不知为何多了一分怜惜。

    “将军,陛下传召。”

    钟黎摔倒在地,受玄迹授意几人拿起粗绳开始给她上绑,他合上门的刹那,心口一阵刺痛。

    一路上,她即将窒息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入了宫门,见了他。

    “左将军……喜欢那女子?”李岳漫不经心地问道。

    “只是看着顺眼罢了,谈不上喜欢。”

    “既然谈不上喜欢,那便是另有所图?”

    玄迹没有回话,只见李岳道:“朕乏了,将军回吧!”就在玄迹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一阵风吹过,带着那句威胁,“若是将军在她身上心思用多了,朕保不准会不会留着她。”

    玄迹一霎那地停留,将他的话收入耳中。只是她的去留,她的生死,只能由自己决定,没有例外。

    寝殿之中侍奉的宫女太监众多,纷纷低垂着头,提着心神不敢有丝毫的疏漏。

    白天左将军公然讨要了一女子,旁人来说并未有什么,但是左将军身为陛下的男宠,此举便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奈何左将军为人不羁,皇帝对他更是纵容至极,如今更是愿意为了他而委屈了自己,实属不可思议。

    得了陛下的命令,众人才匆匆退下。

    空荡荡的殿中,刚刚看似疲乏之人此刻没有丝毫倦态,“万征,左将军此举你怎么看?”

    万征是皇帝的贴身侍卫。

    “回陛下,左将军此举匪夷所思,要是往常,他不会公然使陛下难堪。”

    “去查。”

    也是,一个年岁不长的女子,一人独自夜探皇宫,可见其实力非同寻常,要么是武力深厚,要么是有人相助。只是说起来,她还是玄迹献计擒获的,如今他异常的举动,难免不让人多想。

    玄迹离去,钟黎坐立难安。

    她待在寂静的房中,等待着生死的判决。

    她不是这么认命的人,但是不见玄迹她心不安,若是此时北霁出兵南昆那当如何,自己这个人质会成为他们的筹码吗?

    想起曾经将自己捧在手心上的父皇,他应该不会抛弃自己,如此两难的局面,她绝不允许发生。

    南昆良将众多,只是这十年来坤桦带领的三十万大军守护着南昆,众人已经依赖至极,此时真相一出,岂不是不战自败。

    这仗,打不得。

    合溪苑外行人匆匆,战战兢兢。

    不久前被关在苑中的女子不见了,如今皆吊着一口气,一边找寻着她的身影一边祈愿皇帝陛下能够多留主子一会。

    走近合溪苑,与去时的气息不同,玄迹盯着他们涩涩发抖的双腿已然猜到了。

    一声惊呼旁边的人倒了下去,尚远处的仆人只来得及看到被收入刀鞘的半寸刀身,可见他下手之快之绝,瞬间匍匐一地。

    奴仆对主人的忠诚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受主子善待,一种是恐惧,显而易见这些人与第一种完全脱节。

    此刻只闻得一二虫鸣之声,谁也不敢来一句求饶的话。

    “一群废物。”

    玄迹踹开了合溪苑的门,众人瞬间瘫软在地,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他们的小命多保了一日。

    地上是他走时绑着钟黎的绳子,粗壮的绳子没有被割断的痕迹。

    他了解府里的人没有人敢如此作为,他细细摸索着长绳找寻蛛丝马迹。果不其然那一节绳子有松散的痕迹,看来钟黎的武力值被自己低估了,他露出邪笑,磨搓着绳子似是在磨搓掌中之物。

    “我给你一宿……可够逃了?乐欣公主。”玄迹长袖一甩转身而去。

    “启禀将军,坤桦不见了。”

    他也不知为何,对于坤桦有着天然的敌意,要不然也不会在战场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生了擒拿之心。

    对于征战他没有兴趣,此次沧灵之战亦是被右将军所迫,当然他不是一个受人胁迫之人,只是鬼使神差的还是去了。岂料在战场上的第一眼,那人便晃了他的眼,他产生了将他拽入地狱的想法。

    来人此话一出,玄迹的怒火肉眼可见的攀升,他紧握着刀柄微斜着望向那人,那人一与他目光对视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城天牢,牢不可破,层层守卫,道道关隘,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

    天牢中匍匐一地。

    玄迹巡查一番无果,天牢没有破损,他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怎么回事?守着他的狱卒呢?”

    众人合力将他推了出来,“启……启禀将军,我是看着他吃饭的,就一瞬间……我转身的一瞬间……他就不见了。”小卒哆嗦地跪着,他所言不差只是如此离奇之事没有人会相信。

    玄迹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死死盯着小卒,时间长到够他杀了天牢所有人。

    众人紧捏着一把汗。

    钟黎的本事他是见识过了,要是这里有她的内应,凭借坤桦的本事他们要逃走不是难事。

    玄迹的视线从小卒的身上移开,看向其他人。

    他们的眼中或恐惧或躲闪,皆非他所寻。

    玄迹烦躁之余一刀出去几人一命呜呼,等到刀再次回到手上时依旧看不到一点的血渍。

    “左将军,恐怕杀光狱卒陛下会怪罪吧。”万征闻着一片血腥皱紧了眉头。

    “三更已至,你不陪着陛下怎么有空到这腌臜之地?”

    “陛下听闻坤桦逃了故而派臣来查看。”

    “查看?这些人说坤桦是凭空消失的,万侍卫信吗?”

    玄迹没有在这群人中查觉出异样,正好万征的出现给了他另一个答案。

    要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战俘,在天牢中除了他们的皇帝陛下还能有谁。

    “难道左将军以为人是陛下带走的?”

    “不是?”

    “绝无可能,将军走时陛下已安寝。”

    “陛下何需亲历亲为。”

    “呵……所以一切都是左将军的臆测之言?如此说来,陛下可否认为是你左将军所为呢?”

    玄迹不再他言,如此争吵下去是得不到结果的。

    万征走进牢房,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未发现异常,“近日右将军可曾来过?”

    总算是松了口气,狱卒总管上前道:“除了左将军将战俘坤桦关押在此处之后并未有他人来过,听看守此间的小卒言,他只是转了个身的功夫此人便不见了。”

    “突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