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赴天地约
在狱中多时，终是没有得出结论，到底是谁做的，各有各的想法，回至宫中，万征将种种情况细说。
“凭空消失？”
“狱卒所言，字字真切，不像作假。”万征道。
“不是玄迹？”不是他，便是别人。
“陛下，左将军一向直来直往，臣认为不是他。只是如果不是他，便有可能是右将军被今日之事所激怒才劫走了坤桦。”
目前这几件事串在一起，让他甚为迷乱。
……
钟黎靠在墙脚，得以片刻喘息。
眼前又当如何，昨夜被俘，皇宫里肯定加强了防卫。
再说有玄迹在，自己逃不掉。
再次想起他，熟悉的面孔依然让她动容，只是他们，不是一个人。
“公主，您在看什么？”
李攸宁转过身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都说了外面不要喊我公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那……小姐？”莫远一道。
“叫宁儿，也可以叫小宁。”莫远一是她的一本正经的侍卫，太死板了，公主打趣道。
“公主，这不合礼数。”
“礼数？你觉得本公主有礼数吗？”有了礼数可不就有了束缚，那东西她可不要。
莫远一不再说话，李攸宁亦不再打趣他，“看，那儿。”
莫远一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下看去，“鬼鬼祟祟地，你说她在躲什么？”
楼下的女子身着一袭玄衣，李攸宁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看她背影尽显英姿，不由得生了些许羡慕。
她非常欣赏那些会舞刀弄枪的女子，但是要让她来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一个公主，金枝玉叶着呢！说白了就是吃不了苦。
“可能……是在躲仇家吧！”莫远一道。
李攸宁目光聚在莫远一的身上，把莫远一看得浑身不自在，“公主……”
“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傻啊，不知道她是在躲仇家？”
其实他说出来之后便觉得不对劲了。
莫远一长得不呆，答话总有一种呆呆的感觉。要是其他人可就认为是迟钝了，偏生这公主觉得可爱。
回过头去的公主只看到一抹身影跃窗而入，正当她疑惑之时那人闯入了她的视野，“又是他。”
“公主……我们？”
“走。”公主带着她的小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既然遇见了不闹上一闹怎么可能。
钟黎透过窗户上的花样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左躲右躲依然躲不过那人。
霎那间玄迹转身，差一点与她四目相接，突然闯出来的两人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哎哟，左大将军还亲自赶集啊，我还以为又陪着我父皇呢！”李攸宁满含讽刺地说道。
“公主可有向陛下请示？”
“好了好了，我不就讽刺你两句，用得着这样威胁我？”
“公主方才是在阁楼上？”玄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是又怎么了，不可以吗？”说着李攸宁便要离开，“公主可看到可疑之人？”
“啊？你在抓人？太稀奇了吧，竟然有你左将军亲自抓的人？”
细观她模样不像是在作假，玄迹毫不客气地走了，等到走远了她才向身边的人问道：“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太心虚了，尤其是玄迹刚才盯着她的时候，差点要缴械投降了。
“公主，看不出来。”莫远一摇了摇头。
“走吧，去会会她。”
房门响动之时钟黎掀窗而出，只是……
“怎么着，刚才不逃现在想逃啊，你逃不掉了。”
聪慧如她，料到里面的人会上演这一出，早就在窗口守着了。
钟黎可以杀了二人逃离，但是她没杀过人多少有点下不去手，若是砍晕吧醒了又是麻烦。
刚才虽然她没有听到几人在交谈什么，但是玄迹当时往上面看了一眼，那也就是说这两人很可能知晓自己的踪迹。
一瞬间的头脑风暴之后，钟黎道：“说吧，要怎样我才能离开。”
也不怪李攸宁不认识她，昨夜她并未安分地待在皇宫。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李攸宁道。
“你带我离开？”钟黎看不穿眼前人的意图，只见她又道：“你不用怀疑我，如果我和他是一起的，你现在就在他手上了。”
眼前人能够与玄迹对抗且能全身而退，可见其身份之重，“好，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嘛！”
他们来到一座偏僻的庭院，这一处宅子是李攸宁以莫远一的名义偷偷买的。
尽管皇帝宠爱她，但是她依然无法在宫外拥有自己的宅院。
都说父母爱子女，要是普通的还好，然而身在皇家身不由己，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上实则已经雷雨交加，李岳不为她建外宅也是正常。
“怎么样，隐蔽吧！他是不可能找到这儿的。”
钟黎不言，她认为在康宁没有玄迹不能到达的地方，李攸宁猜到她的顾虑，她按动门口的石墩身上下面的一块凸起。
钟黎的目光向远处望去，未见其他异象。
她疑惑的目光转过来，眼角扫过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脚下，旁边出现了楼梯一直往地下延伸。
“不错吧！”李攸宁可骄傲了，“人们经常把暗室安在内室，我偏不，这样的话任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钟黎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好好的庭院周围建一个过道了，一旦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有足够的时间藏匿。并且就像眼前人说的，人们一贯都会在内室找，根本想不到这儿。钟黎不由得在心底对此女子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一个他一个百里惎，都是那么讨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俩的天下呢！”李攸宁接过莫远一递给她的果实，忍不住吐槽着，“尤其是这个玄迹，太可恶了。”
“小姐。”莫远一暗示，李攸宁恍觉自己说多了，两人目光流转，当转到钟黎身上的时候钟黎适时撇过了头。
一路走来，她几多失言。
寻常人家的女子，如何能够非议朝堂之人，只是钟黎没有揭穿她。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他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亲自抓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触了他的霉头，就被他给盯上了。”
其实她也想不通，若他是坤桦，不可能那般对待自己。可若他不是，那他又是谁？又为何这般对自己？
他的一举一动着实令人费解。
她看着暗道的方向，若有所思，“此暗道别具一格，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天生的，随了我父……父亲。”差点又说漏了嘴，她心虚地看了眼莫远一。
“看来令尊天赋极高，若是有幸，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钟黎毫不保留夸赞道。
“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父……父亲经常……”李攸宁的炫耀被莫远一截断，“小姐，时辰不早了，再待下去我们要回不去了。”
“嗯？”李攸宁不明所以，莫远一又给她使了个眼色，“哦哦……对对对，嘿嘿，那你先待在这儿，明天我们再过来。”
离开之后李攸宁问道：“这不是还早吗？到底怎么了？”
“公主，此人不简单。”
“肯定不简单，简单的话怎么可能连玄迹都在寻她。”李攸宁道。
“她刚才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她的事我们不能参与了。”莫远一道。
“真有这么可怕，我堂堂一个公主还能栽在她这儿不成？”
“公主。”莫远一心焦如焚。
李攸宁任性惯了，又因为心里不舒坦所以总想给皇帝找些麻烦，但是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罢了，朝堂上的事她是万万参与不得。
李攸宁是他誓死要守护的唯一一人，即使尊卑有别，他也无法允许自己纵着她不知轻重。
“当真这么严重？”
朝局复杂，可是哪朝哪代朝局不复杂。
再说她又不参政，她哪知道那些。她能看见的，不过皮毛罢了。
“公主刚才将身份都透露给她了。”
“我……我没有。”
“能够非议一品朝臣之人，又有几人，公主即使没有明说，但已是将身份摆在了明面上。而她的反应……”莫远一想着刚才钟黎的言行举止，理清了自己的猜想，“她在寻物，又或者是寻人。”
“她刚才问我师从何人，是故意的？莫非真是父皇藏了什么她要的东西。”
李攸宁撑着下巴想了想莫远一所言，确实不差，“那她会不会对父皇有威胁啊？要不我们告诉父皇？”
“不行，此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告诉陛下也无用，如今万不可断了线索。”
“怎么就……就……感觉本公主救回来了一个麻烦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那不管了？”
“对，我们不管了，有左将军盯着她，谅她也闯不出什么祸来。”
院中，钟黎仔细观详着每一处，或装饰或布局。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会不会是玄迹派来的，现在确定了。
一个公主，一个陛下的男宠，如何能够和睦相处。
俘虏敌军将领，那是万民同贺之喜。
至于他的关押之地，无非是那几处牢狱罢了，可是在康宁，一切悄无声息。
“坤桦，你到底在哪？”
深夜才堪堪入眠的她，又跌入了梦境中。
她心忧母国心忧坤桦，又被北霁混沌的局势所迷惑，种种思绪缠绵让她不得安稳。
“钟黎……钟黎……”坤桦一声声地呼喊传入她的耳中，将她的思念一寸寸的放大。
“坤桦哥哥……”她从城墙上狂奔而下，笑颜如花，向朝朝暮暮思念之人狂奔而去。
“凭空消失？”
“狱卒所言，字字真切，不像作假。”万征道。
“不是玄迹？”不是他，便是别人。
“陛下，左将军一向直来直往，臣认为不是他。只是如果不是他，便有可能是右将军被今日之事所激怒才劫走了坤桦。”
目前这几件事串在一起，让他甚为迷乱。
……
钟黎靠在墙脚，得以片刻喘息。
眼前又当如何，昨夜被俘，皇宫里肯定加强了防卫。
再说有玄迹在，自己逃不掉。
再次想起他，熟悉的面孔依然让她动容，只是他们，不是一个人。
“公主，您在看什么？”
李攸宁转过身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都说了外面不要喊我公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那……小姐？”莫远一道。
“叫宁儿，也可以叫小宁。”莫远一是她的一本正经的侍卫，太死板了，公主打趣道。
“公主，这不合礼数。”
“礼数？你觉得本公主有礼数吗？”有了礼数可不就有了束缚，那东西她可不要。
莫远一不再说话，李攸宁亦不再打趣他，“看，那儿。”
莫远一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下看去，“鬼鬼祟祟地，你说她在躲什么？”
楼下的女子身着一袭玄衣，李攸宁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看她背影尽显英姿，不由得生了些许羡慕。
她非常欣赏那些会舞刀弄枪的女子，但是要让她来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一个公主，金枝玉叶着呢！说白了就是吃不了苦。
“可能……是在躲仇家吧！”莫远一道。
李攸宁目光聚在莫远一的身上，把莫远一看得浑身不自在，“公主……”
“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傻啊，不知道她是在躲仇家？”
其实他说出来之后便觉得不对劲了。
莫远一长得不呆，答话总有一种呆呆的感觉。要是其他人可就认为是迟钝了，偏生这公主觉得可爱。
回过头去的公主只看到一抹身影跃窗而入，正当她疑惑之时那人闯入了她的视野，“又是他。”
“公主……我们？”
“走。”公主带着她的小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既然遇见了不闹上一闹怎么可能。
钟黎透过窗户上的花样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左躲右躲依然躲不过那人。
霎那间玄迹转身，差一点与她四目相接，突然闯出来的两人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哎哟，左大将军还亲自赶集啊，我还以为又陪着我父皇呢！”李攸宁满含讽刺地说道。
“公主可有向陛下请示？”
“好了好了，我不就讽刺你两句，用得着这样威胁我？”
“公主方才是在阁楼上？”玄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是又怎么了，不可以吗？”说着李攸宁便要离开，“公主可看到可疑之人？”
“啊？你在抓人？太稀奇了吧，竟然有你左将军亲自抓的人？”
细观她模样不像是在作假，玄迹毫不客气地走了，等到走远了她才向身边的人问道：“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太心虚了，尤其是玄迹刚才盯着她的时候，差点要缴械投降了。
“公主，看不出来。”莫远一摇了摇头。
“走吧，去会会她。”
房门响动之时钟黎掀窗而出，只是……
“怎么着，刚才不逃现在想逃啊，你逃不掉了。”
聪慧如她，料到里面的人会上演这一出，早就在窗口守着了。
钟黎可以杀了二人逃离，但是她没杀过人多少有点下不去手，若是砍晕吧醒了又是麻烦。
刚才虽然她没有听到几人在交谈什么，但是玄迹当时往上面看了一眼，那也就是说这两人很可能知晓自己的踪迹。
一瞬间的头脑风暴之后，钟黎道：“说吧，要怎样我才能离开。”
也不怪李攸宁不认识她，昨夜她并未安分地待在皇宫。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李攸宁道。
“你带我离开？”钟黎看不穿眼前人的意图，只见她又道：“你不用怀疑我，如果我和他是一起的，你现在就在他手上了。”
眼前人能够与玄迹对抗且能全身而退，可见其身份之重，“好，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嘛！”
他们来到一座偏僻的庭院，这一处宅子是李攸宁以莫远一的名义偷偷买的。
尽管皇帝宠爱她，但是她依然无法在宫外拥有自己的宅院。
都说父母爱子女，要是普通的还好，然而身在皇家身不由己，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上实则已经雷雨交加，李岳不为她建外宅也是正常。
“怎么样，隐蔽吧！他是不可能找到这儿的。”
钟黎不言，她认为在康宁没有玄迹不能到达的地方，李攸宁猜到她的顾虑，她按动门口的石墩身上下面的一块凸起。
钟黎的目光向远处望去，未见其他异象。
她疑惑的目光转过来，眼角扫过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脚下，旁边出现了楼梯一直往地下延伸。
“不错吧！”李攸宁可骄傲了，“人们经常把暗室安在内室，我偏不，这样的话任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钟黎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好好的庭院周围建一个过道了，一旦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有足够的时间藏匿。并且就像眼前人说的，人们一贯都会在内室找，根本想不到这儿。钟黎不由得在心底对此女子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一个他一个百里惎，都是那么讨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俩的天下呢！”李攸宁接过莫远一递给她的果实，忍不住吐槽着，“尤其是这个玄迹，太可恶了。”
“小姐。”莫远一暗示，李攸宁恍觉自己说多了，两人目光流转，当转到钟黎身上的时候钟黎适时撇过了头。
一路走来，她几多失言。
寻常人家的女子，如何能够非议朝堂之人，只是钟黎没有揭穿她。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他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亲自抓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触了他的霉头，就被他给盯上了。”
其实她也想不通，若他是坤桦，不可能那般对待自己。可若他不是，那他又是谁？又为何这般对自己？
他的一举一动着实令人费解。
她看着暗道的方向，若有所思，“此暗道别具一格，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天生的，随了我父……父亲。”差点又说漏了嘴，她心虚地看了眼莫远一。
“看来令尊天赋极高，若是有幸，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钟黎毫不保留夸赞道。
“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父……父亲经常……”李攸宁的炫耀被莫远一截断，“小姐，时辰不早了，再待下去我们要回不去了。”
“嗯？”李攸宁不明所以，莫远一又给她使了个眼色，“哦哦……对对对，嘿嘿，那你先待在这儿，明天我们再过来。”
离开之后李攸宁问道：“这不是还早吗？到底怎么了？”
“公主，此人不简单。”
“肯定不简单，简单的话怎么可能连玄迹都在寻她。”李攸宁道。
“她刚才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她的事我们不能参与了。”莫远一道。
“真有这么可怕，我堂堂一个公主还能栽在她这儿不成？”
“公主。”莫远一心焦如焚。
李攸宁任性惯了，又因为心里不舒坦所以总想给皇帝找些麻烦，但是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罢了，朝堂上的事她是万万参与不得。
李攸宁是他誓死要守护的唯一一人，即使尊卑有别，他也无法允许自己纵着她不知轻重。
“当真这么严重？”
朝局复杂，可是哪朝哪代朝局不复杂。
再说她又不参政，她哪知道那些。她能看见的，不过皮毛罢了。
“公主刚才将身份都透露给她了。”
“我……我没有。”
“能够非议一品朝臣之人，又有几人，公主即使没有明说，但已是将身份摆在了明面上。而她的反应……”莫远一想着刚才钟黎的言行举止，理清了自己的猜想，“她在寻物，又或者是寻人。”
“她刚才问我师从何人，是故意的？莫非真是父皇藏了什么她要的东西。”
李攸宁撑着下巴想了想莫远一所言，确实不差，“那她会不会对父皇有威胁啊？要不我们告诉父皇？”
“不行，此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告诉陛下也无用，如今万不可断了线索。”
“怎么就……就……感觉本公主救回来了一个麻烦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那不管了？”
“对，我们不管了，有左将军盯着她，谅她也闯不出什么祸来。”
院中，钟黎仔细观详着每一处，或装饰或布局。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会不会是玄迹派来的，现在确定了。
一个公主，一个陛下的男宠，如何能够和睦相处。
俘虏敌军将领，那是万民同贺之喜。
至于他的关押之地，无非是那几处牢狱罢了，可是在康宁，一切悄无声息。
“坤桦，你到底在哪？”
深夜才堪堪入眠的她，又跌入了梦境中。
她心忧母国心忧坤桦，又被北霁混沌的局势所迷惑，种种思绪缠绵让她不得安稳。
“钟黎……钟黎……”坤桦一声声地呼喊传入她的耳中，将她的思念一寸寸的放大。
“坤桦哥哥……”她从城墙上狂奔而下，笑颜如花，向朝朝暮暮思念之人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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