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局何所生
“大哥哥，你是要去北边吗？”
“嗯。”
“听说那边会打仗，会死很多的人，你也是去打仗的？”
“嗯。”
“那你能不能不要死啊！”
玄迹分给他一个眼神，“你不希望我死？”
“对呀，大哥哥很好，如果大哥哥打赢了仗，小禹就告诉大哥哥一个秘密。”一个不太好的秘密，但是是必须得跟大哥哥讲的秘密。
“秘密？小屁孩能有什么秘密。”
小禹憋着嘴，很不认同大哥哥说的话。自己是有很大很大的秘密的，但是在告诉大哥哥之前是不能让娘亲伤心的，虽然大哥哥可有钱了，比娘亲有钱很多很多。
大人看不透小孩，小孩看不透大人，这是一直以来的死结。所有的忽视等酿成大错才明白，事已至此悔不当初已无他用。
半夜风起，外面风声涩涩。
刀光剑影为客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小禹死守在房间，玄迹执刀而出。
那些人并未恋战，只是一切都说不清了。
玄迹的刀上滴着血，是刚才那人撞在自己刀上的，是那些蒙面人推了他一把所以正好按在了玄迹的刀上。
下面的恐惧声指责声，一声接着一声，跌跌撞撞走来的小禹看到那把沾着血的刀时连连后退几步。
恐怕连玄迹他自己都没发现，从来不动情的眉头出现了皱痕。
客栈中死了十多人，除了客栈老板之外其他的都是来往之人，看不到一点仇恨的痕迹，可是谁会相信真相是怎样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便是毋庸置疑的真相。
很明显这是一场想要引起众怒的嫁祸。
“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堂上之人威风凛凛正视着堂下之人。
一个将军跪下官？玄迹骨子里的傲气使得那些衙役如何折腾都屹立不倒。挣扎了许久谁也讨不了好，县令不得不妥协。
“大胆狂徒，你与那十三客栈张氏有何冤仇，如实交代。”
“无怨……无仇。”
“无冤无仇？既然没有冤仇为何灭口？”
玄迹审视着上堂之人，企图从他身上寻到一二线索，然而上堂之人除了怒气中烧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人并非死于我手。”
“不是你杀的？难不成是本官？”县令怒拍着堂木，“肃静。”
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皆被堂木震住，“众人亲眼所见，是你的长刀插入了张氏腰腹，你还能狡辩不成。”
“对，就是他，当时他的刀上全都是他们的血，我们都亲眼所见。”
“就是他，不能放过他，客栈里十余条人命，他就是下地狱也是要偿还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盖过真相，好像谁的声音大谁就占理谁就是对的。
玄迹转身，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每一个人，不过都是些寻常百姓，他认出来了还有几个是在客栈中目睹他杀人的人。
可是，他不理解，为何指责他质疑他谩骂他的却不是那些客人，而是毫不相识、毫不相干的人。
以往他不与人交际，安安稳稳地做着李岳的刀，安稳地享受着他赐予他的将军的优待，这世间的凉薄还是第一次感受。
那些人并未因为他的注视而停歇，手向前伸着，脚向后撤着，多么可笑。
“不是他，不是他杀的人。”
一个声音传来，勉强能够听到，众人含着愤怒寻着声音的源头。
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一条路，小禹的身影出现在玄迹的眼前，“不是……不是他杀的人。”
当玄迹看到小禹的时候，睫毛微颤。
小禹抿着嘴唇，攥紧拳头为自己打气，他走到与玄迹并起的位置，跪在地上一拜之后起身，“大人，他没有杀人。”
“你是何人？”自从他出现后，县令的眉头便一直皱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能做什么证。
“我叫小禹，是个孤儿。前几天遇到了这个大哥哥，他真的很好，他不可能杀人的。”
看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为自己打了多少气，玄迹不觉一笑，笑什么，都有吧！笑那些充满讽刺的谩骂，笑眼前这人稚嫩的作证。
“小禹，回去，别闹。”
“我不，明明就是外面有杀人的，大哥哥才出去的。我在门缝里都看到了，他们不是你杀的。你告诉他们好不好，告诉他们不是你杀的。”
小禹焦急地乞求着，可是眼前这人是玄迹啊！
面对小禹，玄迹一如当初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然他的心里产生了乱线，解不解地开全靠自己的造化。
“小孩能作什么证，说不定就是这人在教唆。”
“小孩子应该不会说谎吧？”
“想要小孩来脱罪，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应该把他们一起关进牢里。”
“果然是没教养的。”
十岁了，他们的话怎么可能听不懂，他一直希望做个好孩子，做个娘亲的好孩子，做个其他人眼中的好孩子，可是……泪吧嗒吧嗒地从小禹的脸上流下来，他咬紧了嘴唇承受着沉重的一切。
他们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玄迹，他抽刀而起，丢出去的刀横着在空中划了一圈，最恶毒的那个妇人倒在了地上，玄迹横在胸前的手稳稳握住收回的刀柄，“看清楚了……这……才是我杀的。”
门外众人顿时失声，有人捂着嘴巴，有人晕倒在地，而上堂之人明显被这副场景震惊了，为官多年，他何曾看到如此嚣张的一幕。
等到他回过神来，那人已不见身影，“放肆，给本官……全城通缉。”
“怕吗？”
“不怕。”小禹摇着头说道。
“不怕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见他低着头不做回应，玄迹又道：“是被我吓到了，还是被他们死的样子？”
小禹低着的头不敢抬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
“以后遇到这种事，能滚多远滚多远，别往边上凑。”玄迹转身抬步。
“可是他们明明不是你杀的。”一句话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玄迹回头望着他，心里边确实不太舒服。
想想当时那个场景，谁会相信，谁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即使他们的亦不过是一面之词。
玄迹走到他身旁，摸着他的头，这一点的温柔打碎了小禹心里的防线，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他张开双臂，紧紧抱着玄迹的腰。
玄迹被他整得一整个头大，瞬间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抱一下我啊？”闷闷的声音自他腹部传来，似是在抱怨他的无动于衷。
一个拥抱，多么简单的事。可是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是奢侈，根本不可能在人间的污流中去幻想去获得。而他的模样，像极了经常向母亲讨抱的。
有的时候，一步错了便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大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啊？那些人肯定会追我们的。”
“怕吗？”温柔的气息从头顶传来，小禹安心地仰起头，“有大哥哥在，不怕。”
大哥哥笑了，笑得真好看，这是他见过的笑的最好看的人了，只可惜自自己遇见他到现在大哥哥都没怎么笑过。
“去十三客栈。”
出了十多条命案，客栈早被查封。
玄迹撕了封条推门而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客栈总共有两层，当时玄迹住在二楼。
他回想当时的场景，一楼最为惨烈，死去的那十人其中有七人住在一楼。
再观那几人的住房，张掌柜住南湘，七人各自分布在他的周围。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玄迹跨入张掌柜房中。
烛台上的烛火几乎燃尽，所以当时张掌柜要么是在查房，要么是有急事耽误了。
只是桌旁圆凳七倒八歪，当时必定有人。
要是杀人的话，在房中杀了岂不方便，然而房中并未有血迹。
若是几人在房中密谈，后因见解不一而陷入焦灼之中，以至于连烛火都忘了打理，之后黑衣人闯入，他们惊慌之际逃离。
如果是这样，张掌柜为何去二楼，难道说二楼藏着重要之物？
玄迹横跨在门的两侧，这个位置可以极好的将房中的场景和二楼看个清透。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些场景，忽然转身入房去查看。
不对，虽然他刚才理清了一切，但那是不可能的。
当杀手闯入的时候，人的本能是逃跑，可是谁又会和持刀之人面对面接触。
他们在往外跑，除非那些人是破窗而入。
房中烛火明灭，杀手大可以破门而入，又怎会选择破窗而入。
他走至窗前细查，窗边没有任何痕迹。
他退出去，走至其他几个屋中，只有两间房中有血迹。
当时夜色深沉，一片雾霭之中他并未看清楼下的场景，然而自他出现那一刻所有的战力都朝向自己。
他们的来向，不是楼下，莫会飞檐走壁？
二楼房檐上出现勾痕，果然是飞的。
他顺着勾痕延伸，一直延伸到了百丈之外的山崖上。
直至此刻，一切好像才有了解释的出口。
只是玄迹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冤仇至于请动这般杀手。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不对，目的是我。”玄迹凝眉，“他们是被冤杀？”
如若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那么刚才所推理的一切皆有了偏差，除非他们是想一箭双雕，那幕后主使又是谁？百里惎？
他自认杀人无数，树敌众多，但那些人更多的是关于朝堂。
如此一来，江湖恩怨倒是没个一二。
所以为他设此局的人，百里惎嫌疑最大，莫非客栈中被杀的是陛下安插之人？
玄迹离开了十三客栈。
小禹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大哥哥太怪了。
将小禹安置妥当后，玄迹独自进入府衙停尸房，他绕过值班人径直走入内室。
停尸房周围上百人握刀待命，县令负手在室内徘徊，有人来报，“禀县令，一切准备妥当。”
县令问道：“去了？”
“县令果然智慧，那人已在停尸房，我们的人都在外面待命，时机一到我们必能生擒。”那人满怀自信，今夜必定来个大丰收。
“本官办案数年，所遇不过偷抢之案。要是此次能解此命案，定然能一展我府衙威风，若是此案办不得恐失了民心，吉山加紧防卫。”
吉山退了出去，一人忽而闯入，吓了县令一个机灵，“大胆，来者何人？”
来人俯首作揖，“县令莫怕，我是替知府大人传话的。”
“祝大人？”
“嗯。”
“听说那边会打仗，会死很多的人，你也是去打仗的？”
“嗯。”
“那你能不能不要死啊！”
玄迹分给他一个眼神，“你不希望我死？”
“对呀，大哥哥很好，如果大哥哥打赢了仗，小禹就告诉大哥哥一个秘密。”一个不太好的秘密，但是是必须得跟大哥哥讲的秘密。
“秘密？小屁孩能有什么秘密。”
小禹憋着嘴，很不认同大哥哥说的话。自己是有很大很大的秘密的，但是在告诉大哥哥之前是不能让娘亲伤心的，虽然大哥哥可有钱了，比娘亲有钱很多很多。
大人看不透小孩，小孩看不透大人，这是一直以来的死结。所有的忽视等酿成大错才明白，事已至此悔不当初已无他用。
半夜风起，外面风声涩涩。
刀光剑影为客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小禹死守在房间，玄迹执刀而出。
那些人并未恋战，只是一切都说不清了。
玄迹的刀上滴着血，是刚才那人撞在自己刀上的，是那些蒙面人推了他一把所以正好按在了玄迹的刀上。
下面的恐惧声指责声，一声接着一声，跌跌撞撞走来的小禹看到那把沾着血的刀时连连后退几步。
恐怕连玄迹他自己都没发现，从来不动情的眉头出现了皱痕。
客栈中死了十多人，除了客栈老板之外其他的都是来往之人，看不到一点仇恨的痕迹，可是谁会相信真相是怎样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便是毋庸置疑的真相。
很明显这是一场想要引起众怒的嫁祸。
“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堂上之人威风凛凛正视着堂下之人。
一个将军跪下官？玄迹骨子里的傲气使得那些衙役如何折腾都屹立不倒。挣扎了许久谁也讨不了好，县令不得不妥协。
“大胆狂徒，你与那十三客栈张氏有何冤仇，如实交代。”
“无怨……无仇。”
“无冤无仇？既然没有冤仇为何灭口？”
玄迹审视着上堂之人，企图从他身上寻到一二线索，然而上堂之人除了怒气中烧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人并非死于我手。”
“不是你杀的？难不成是本官？”县令怒拍着堂木，“肃静。”
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皆被堂木震住，“众人亲眼所见，是你的长刀插入了张氏腰腹，你还能狡辩不成。”
“对，就是他，当时他的刀上全都是他们的血，我们都亲眼所见。”
“就是他，不能放过他，客栈里十余条人命，他就是下地狱也是要偿还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盖过真相，好像谁的声音大谁就占理谁就是对的。
玄迹转身，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每一个人，不过都是些寻常百姓，他认出来了还有几个是在客栈中目睹他杀人的人。
可是，他不理解，为何指责他质疑他谩骂他的却不是那些客人，而是毫不相识、毫不相干的人。
以往他不与人交际，安安稳稳地做着李岳的刀，安稳地享受着他赐予他的将军的优待，这世间的凉薄还是第一次感受。
那些人并未因为他的注视而停歇，手向前伸着，脚向后撤着，多么可笑。
“不是他，不是他杀的人。”
一个声音传来，勉强能够听到，众人含着愤怒寻着声音的源头。
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一条路，小禹的身影出现在玄迹的眼前，“不是……不是他杀的人。”
当玄迹看到小禹的时候，睫毛微颤。
小禹抿着嘴唇，攥紧拳头为自己打气，他走到与玄迹并起的位置，跪在地上一拜之后起身，“大人，他没有杀人。”
“你是何人？”自从他出现后，县令的眉头便一直皱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能做什么证。
“我叫小禹，是个孤儿。前几天遇到了这个大哥哥，他真的很好，他不可能杀人的。”
看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为自己打了多少气，玄迹不觉一笑，笑什么，都有吧！笑那些充满讽刺的谩骂，笑眼前这人稚嫩的作证。
“小禹，回去，别闹。”
“我不，明明就是外面有杀人的，大哥哥才出去的。我在门缝里都看到了，他们不是你杀的。你告诉他们好不好，告诉他们不是你杀的。”
小禹焦急地乞求着，可是眼前这人是玄迹啊！
面对小禹，玄迹一如当初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然他的心里产生了乱线，解不解地开全靠自己的造化。
“小孩能作什么证，说不定就是这人在教唆。”
“小孩子应该不会说谎吧？”
“想要小孩来脱罪，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应该把他们一起关进牢里。”
“果然是没教养的。”
十岁了，他们的话怎么可能听不懂，他一直希望做个好孩子，做个娘亲的好孩子，做个其他人眼中的好孩子，可是……泪吧嗒吧嗒地从小禹的脸上流下来，他咬紧了嘴唇承受着沉重的一切。
他们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玄迹，他抽刀而起，丢出去的刀横着在空中划了一圈，最恶毒的那个妇人倒在了地上，玄迹横在胸前的手稳稳握住收回的刀柄，“看清楚了……这……才是我杀的。”
门外众人顿时失声，有人捂着嘴巴，有人晕倒在地，而上堂之人明显被这副场景震惊了，为官多年，他何曾看到如此嚣张的一幕。
等到他回过神来，那人已不见身影，“放肆，给本官……全城通缉。”
“怕吗？”
“不怕。”小禹摇着头说道。
“不怕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见他低着头不做回应，玄迹又道：“是被我吓到了，还是被他们死的样子？”
小禹低着的头不敢抬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
“以后遇到这种事，能滚多远滚多远，别往边上凑。”玄迹转身抬步。
“可是他们明明不是你杀的。”一句话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玄迹回头望着他，心里边确实不太舒服。
想想当时那个场景，谁会相信，谁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即使他们的亦不过是一面之词。
玄迹走到他身旁，摸着他的头，这一点的温柔打碎了小禹心里的防线，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他张开双臂，紧紧抱着玄迹的腰。
玄迹被他整得一整个头大，瞬间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抱一下我啊？”闷闷的声音自他腹部传来，似是在抱怨他的无动于衷。
一个拥抱，多么简单的事。可是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是奢侈，根本不可能在人间的污流中去幻想去获得。而他的模样，像极了经常向母亲讨抱的。
有的时候，一步错了便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大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啊？那些人肯定会追我们的。”
“怕吗？”温柔的气息从头顶传来，小禹安心地仰起头，“有大哥哥在，不怕。”
大哥哥笑了，笑得真好看，这是他见过的笑的最好看的人了，只可惜自自己遇见他到现在大哥哥都没怎么笑过。
“去十三客栈。”
出了十多条命案，客栈早被查封。
玄迹撕了封条推门而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客栈总共有两层，当时玄迹住在二楼。
他回想当时的场景，一楼最为惨烈，死去的那十人其中有七人住在一楼。
再观那几人的住房，张掌柜住南湘，七人各自分布在他的周围。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玄迹跨入张掌柜房中。
烛台上的烛火几乎燃尽，所以当时张掌柜要么是在查房，要么是有急事耽误了。
只是桌旁圆凳七倒八歪，当时必定有人。
要是杀人的话，在房中杀了岂不方便，然而房中并未有血迹。
若是几人在房中密谈，后因见解不一而陷入焦灼之中，以至于连烛火都忘了打理，之后黑衣人闯入，他们惊慌之际逃离。
如果是这样，张掌柜为何去二楼，难道说二楼藏着重要之物？
玄迹横跨在门的两侧，这个位置可以极好的将房中的场景和二楼看个清透。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些场景，忽然转身入房去查看。
不对，虽然他刚才理清了一切，但那是不可能的。
当杀手闯入的时候，人的本能是逃跑，可是谁又会和持刀之人面对面接触。
他们在往外跑，除非那些人是破窗而入。
房中烛火明灭，杀手大可以破门而入，又怎会选择破窗而入。
他走至窗前细查，窗边没有任何痕迹。
他退出去，走至其他几个屋中，只有两间房中有血迹。
当时夜色深沉，一片雾霭之中他并未看清楼下的场景，然而自他出现那一刻所有的战力都朝向自己。
他们的来向，不是楼下，莫会飞檐走壁？
二楼房檐上出现勾痕，果然是飞的。
他顺着勾痕延伸，一直延伸到了百丈之外的山崖上。
直至此刻，一切好像才有了解释的出口。
只是玄迹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冤仇至于请动这般杀手。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不对，目的是我。”玄迹凝眉，“他们是被冤杀？”
如若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那么刚才所推理的一切皆有了偏差，除非他们是想一箭双雕，那幕后主使又是谁？百里惎？
他自认杀人无数，树敌众多，但那些人更多的是关于朝堂。
如此一来，江湖恩怨倒是没个一二。
所以为他设此局的人，百里惎嫌疑最大，莫非客栈中被杀的是陛下安插之人？
玄迹离开了十三客栈。
小禹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大哥哥太怪了。
将小禹安置妥当后，玄迹独自进入府衙停尸房，他绕过值班人径直走入内室。
停尸房周围上百人握刀待命，县令负手在室内徘徊，有人来报，“禀县令，一切准备妥当。”
县令问道：“去了？”
“县令果然智慧，那人已在停尸房，我们的人都在外面待命，时机一到我们必能生擒。”那人满怀自信，今夜必定来个大丰收。
“本官办案数年，所遇不过偷抢之案。要是此次能解此命案，定然能一展我府衙威风，若是此案办不得恐失了民心，吉山加紧防卫。”
吉山退了出去，一人忽而闯入，吓了县令一个机灵，“大胆，来者何人？”
来人俯首作揖，“县令莫怕，我是替知府大人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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