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楚离若一直记得闻人空的话，回到柳府后当即便去找了柳林是。
柳林是正在正厅里看着什么，听到急切的脚步声忙抬起头，不等他站起身行礼，楚离若便开门见山道：“宁府府邸之中鼠洞众多，里头估计有不少老鼠，若想彻底消了这次的瘟疫，还请柳大人想想办法把这些老鼠都弄走。”
柳林是一惊：“圣女的意思是，这次瘟疫原是老鼠所致？”
楚离若道：“对。”
柳林是垂下头，双手交握，思考着，缓慢说道：“若是平时，除去这些老鼠倒是不难，只是这次瘟疫乃是老鼠所致又容易被感染，恐怖难以找到人去做这事，也无法叫人去做这事……”
他思索着，眼神随着话语越来越坚定：“下官乃雍州城官，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过会儿我便带上我儿与我一道去除了这些腌臜物！”
楚离若闻言一愣，没想到柳林是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禁有些佩服地看向他，绞尽脑汁想了句：“大人如此大义，待我回宫之后我会将此事尽数告诉司马宣，以慰你之大义。”
这本就是件拿命干的事儿，她如此说也没有任何问题，柳林是轻叹了口气，朝她拱了拱手：“多谢圣女，”
顿了会儿，他又道：“我家中女眷众多，还望圣女多提点几句，让她们都有个好的归宿。”
“大人放心，我会的。”楚离若坚定道。
如此，两人商量后事般决定了此事，柳林是立时便开始行动。
楚离若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了句，又火速跑去善院找虞子羲。
虞子羲正在屋内抄写经文，她认真地写着，一手翻书一手执笔，软塌前还坐着一个柳若烟。柳若烟也执笔墨，认真的抄着经文。
闻人空一进院内便感知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他皱起眉，走到院中，不期然瞧见石桌上的棋盘已被毁，棋子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他眸里泛起一丝冷意，快步往虞子羲屋内走去。
柳若烟率先看到他，斜眼瞥见一抹红，脸上瞬时泛起羞意，强装镇定的继续抄着经文。
闻人空看到她脚步一顿，垂着的手无意识的在腿边敲了敲，继而无视她人，继续往屋内走。
他人已进屋，柳若烟不好再装没看见，便站起身，恭敬的唤了声：“见过祭司大人。”
闻人空点了点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虞子羲听到柳若烟的声音抬起头，扬起笑脸看向闻人空：“大人回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虞子羲看了眼自己的桌面，回道：“抄写经文。”
闻人空好奇道：“怎么突然开始写这个了？”
虞子羲柔柔说道：“在府内有些闲适，便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柳若烟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她还以为，虞子羲见到闻人空便会将事情和盘托出，让他给自己找回公道。
闻人空停在桌前，拿起经文翻了翻，又看了看她的桌子，说道：“还要写多少？我与你一道写。”
虞子羲瞧着自己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几张，迟疑了一下还是挪出了位置，给闻人空备上纸笔：“那大人来这处写。”
闻人空便依言走到她身边，拿起纸笔，就着她写的部分继续往下写。
他们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一起抄经，气氛融洽又温馨，柳若烟站在桌前，攥紧了手，有些待不下去。
抿了抿嘴，她道：“子羲姑娘，我还有事，明日再来陪姑娘继续抄写。”
虞子羲闻言抬起脸，朝她点了点头：“好，今日多谢若烟姑娘了。”
柳若烟摇摇头，快步出了屋。
她刚踏出屋门，里面便传来闻人空的声音：“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柳若烟步子缓了缓，听到虞子羲回道：“没有。”
她神色不明地朝屋内看了眼，继续往外走。
闻人空明显不信，他停了笔，看向虞子羲，轻叹着：“子羲，莫要骗我。”
虞子羲抿了抿唇，犹豫着说：“柳家老太太来找过我，我冲撞了她老人家，是以被罚了抄写经文。”
柳家老太太？
闻人空想了会儿，实是想不起那人是谁。
他放下了笔，将虞子羲手中的笔也拿了过去，与他的放在一起，牵着虞子羲往外走：“不必写了。”
她柳家老太，有什么资格罚一个客人抄写经文？
闻人空叹了口气：“怎的她罚你你便受了？方才为何不与我说？”
虞子羲诚实道：“不过是小事，我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
闻人空闻言一顿，面上荡起笑意，“便如此信任我会向着你？”
“大人不会吗？”
“嗯，会。”闻人空点点头，对她的措辞很是受用。
两人坐到了软塌上，闻人空捏着虞子羲的手，侧过头刚要说什么，门外便响起了急切的步伐声。
眼里划过一丝不耐，咽下自己将要说的话，闻人空垂下头，认真地把玩虞子羲的手。
门外楚离若很没有眼力见儿的跑到屋外，瞧见里头软塌上坐在一起的两人，眨了眨眸子，舔了舔唇，硬着头皮唤人：“子羲。”
虞子羲听到声音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可还好？”
身后闻人空摩挲着自己空出的手，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楚离若点点头，拉起虞子羲往院子走，边走边跟她讲今日经历的事，等两人走到院中坐下，她也讲得差不多了。
她凑到虞子羲跟前，眼角瞥了瞥屋内那一抹红，小声道：“子羲，这事实在危险，那柳林是一家也是人命，你帮我劝劝闻人空呗？他去处理此事最好不过了。”
虞子羲有些意外：“祭司大人不愿去做此事么？”
楚离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如实道：“他只说柳林是会去处理这事。”
虞子羲想了想，应道：“那我去劝劝大人。”
楚离若便扬起了笑脸，她就知道，子羲最好说话了。
她往虞子羲身上靠了靠，向她撒娇：“谢谢子羲~”
虞子羲笑了一下，又问她：“你当真无事？我听闻这次瘟疫感染十分凶猛，大人自不必说，你当真也不会受到影响？”
“当然，”楚离若理所当然道：“我乃圣女，与闻人空一样，这些污秽之物进不了身。”
虞子羲不解道：“为何？我虽知祭司圣女与旁人不同，但却不知其意。”
楚离若想了想，突然皱了皱眉：“我也不知……只是自小便是被如此告知。我便罢了，我们族人本非常人，但闻人空却是得有真才实学才能担任。”
“嗯？可上任祭司不也是大人的族人吗？”虞子羲又问。
“虽说如此，但祭司一职通天地，若非有天赋之人必不可担任，我听长老说过，闻人空自小便厉害得过分，是以很早便定为了祭司人选。”楚离若说着，脸上隐隐有些崇拜之意。
别的不说，闻人空这人的能力她还是信服的。
虞子羲若有所思，“我之前在凰月楼便听闻是大人护了我们一方安稳。”
楚离若不以为然：“是也不是，闻人空这么些年来也没做什么大事，不过是做做占卜祭祀，只是外头将他传得神乎，我觉着是这些名号护住了这安稳罢了。”
虞子羲闻言眸子闪了闪：“竟是如此吗？”
楚离若点点头：“反正我就没见过他做过那些抵御外敌什么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因着他的这些名号就轻贱自己，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
原来是怕她轻视自己，虞子羲笑了笑，回道：“嗯，我知晓了。”
楚离若又跟她说了会儿，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回屋，走前还不忘提醒她：“你可别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
虞子羲点点头：“我现在就去与大人说说。”
楚离若满意了，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闻人空在屋内早已等得不耐烦，虞子羲还没走近就被他一把拉过，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他双手抱着她，头靠在她肩膀处深深的吸了吸她身上的桃香，犹觉不够又将她抱得紧了紧。
他力气大，虞子羲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禁锢住，忍不住挣了挣：“大人，疼……”
闻人空置若罔闻，仍是紧紧的抱着她，闭着眼克制着自己的施虐欲。
真想，真想，真想将她制成娃娃，这样子便可以随身带在身上，她便也只能看到他了。
若是将她毒哑弄瞎如何？
不，不行。
得……尽快结果了此事，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才好。
闻人空抱了她一会儿，神色渐渐清明，他松开了禁锢的手，
虞子羲从他怀里出来，奇怪地看着他：“大人这是怎么了？”
闻人空唇角勾了抹弧度，做出一个笑脸，看着虞子羲满眼都是缱绻深情：“想你了。”
虞子羲闻言一羞，低下头羞涩道：“刚刚我们才见过，大人就爱拿我寻开心。”
“不是哦，”闻人空又将虞子羲拉近，让她被迫扬起脸看着他，他认真道：“一刻不见子羲我便难受得紧。”
虞子羲全身都红了，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想了想建议道：“那以后大人要出门我与大人一道去。”
闻人空一瞬不瞬盯着她，唇张张合合：“不必了，我们很快会离开这里。”
虞子羲蓦的抬起眼：“这次瘟疫大人处理好了？”
柳林是正在正厅里看着什么，听到急切的脚步声忙抬起头，不等他站起身行礼，楚离若便开门见山道：“宁府府邸之中鼠洞众多，里头估计有不少老鼠，若想彻底消了这次的瘟疫，还请柳大人想想办法把这些老鼠都弄走。”
柳林是一惊：“圣女的意思是，这次瘟疫原是老鼠所致？”
楚离若道：“对。”
柳林是垂下头，双手交握，思考着，缓慢说道：“若是平时，除去这些老鼠倒是不难，只是这次瘟疫乃是老鼠所致又容易被感染，恐怖难以找到人去做这事，也无法叫人去做这事……”
他思索着，眼神随着话语越来越坚定：“下官乃雍州城官，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过会儿我便带上我儿与我一道去除了这些腌臜物！”
楚离若闻言一愣，没想到柳林是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禁有些佩服地看向他，绞尽脑汁想了句：“大人如此大义，待我回宫之后我会将此事尽数告诉司马宣，以慰你之大义。”
这本就是件拿命干的事儿，她如此说也没有任何问题，柳林是轻叹了口气，朝她拱了拱手：“多谢圣女，”
顿了会儿，他又道：“我家中女眷众多，还望圣女多提点几句，让她们都有个好的归宿。”
“大人放心，我会的。”楚离若坚定道。
如此，两人商量后事般决定了此事，柳林是立时便开始行动。
楚离若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了句，又火速跑去善院找虞子羲。
虞子羲正在屋内抄写经文，她认真地写着，一手翻书一手执笔，软塌前还坐着一个柳若烟。柳若烟也执笔墨，认真的抄着经文。
闻人空一进院内便感知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他皱起眉，走到院中，不期然瞧见石桌上的棋盘已被毁，棋子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他眸里泛起一丝冷意，快步往虞子羲屋内走去。
柳若烟率先看到他，斜眼瞥见一抹红，脸上瞬时泛起羞意，强装镇定的继续抄着经文。
闻人空看到她脚步一顿，垂着的手无意识的在腿边敲了敲，继而无视她人，继续往屋内走。
他人已进屋，柳若烟不好再装没看见，便站起身，恭敬的唤了声：“见过祭司大人。”
闻人空点了点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虞子羲听到柳若烟的声音抬起头，扬起笑脸看向闻人空：“大人回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虞子羲看了眼自己的桌面，回道：“抄写经文。”
闻人空好奇道：“怎么突然开始写这个了？”
虞子羲柔柔说道：“在府内有些闲适，便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柳若烟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她还以为，虞子羲见到闻人空便会将事情和盘托出，让他给自己找回公道。
闻人空停在桌前，拿起经文翻了翻，又看了看她的桌子，说道：“还要写多少？我与你一道写。”
虞子羲瞧着自己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几张，迟疑了一下还是挪出了位置，给闻人空备上纸笔：“那大人来这处写。”
闻人空便依言走到她身边，拿起纸笔，就着她写的部分继续往下写。
他们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一起抄经，气氛融洽又温馨，柳若烟站在桌前，攥紧了手，有些待不下去。
抿了抿嘴，她道：“子羲姑娘，我还有事，明日再来陪姑娘继续抄写。”
虞子羲闻言抬起脸，朝她点了点头：“好，今日多谢若烟姑娘了。”
柳若烟摇摇头，快步出了屋。
她刚踏出屋门，里面便传来闻人空的声音：“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柳若烟步子缓了缓，听到虞子羲回道：“没有。”
她神色不明地朝屋内看了眼，继续往外走。
闻人空明显不信，他停了笔，看向虞子羲，轻叹着：“子羲，莫要骗我。”
虞子羲抿了抿唇，犹豫着说：“柳家老太太来找过我，我冲撞了她老人家，是以被罚了抄写经文。”
柳家老太太？
闻人空想了会儿，实是想不起那人是谁。
他放下了笔，将虞子羲手中的笔也拿了过去，与他的放在一起，牵着虞子羲往外走：“不必写了。”
她柳家老太，有什么资格罚一个客人抄写经文？
闻人空叹了口气：“怎的她罚你你便受了？方才为何不与我说？”
虞子羲诚实道：“不过是小事，我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
闻人空闻言一顿，面上荡起笑意，“便如此信任我会向着你？”
“大人不会吗？”
“嗯，会。”闻人空点点头，对她的措辞很是受用。
两人坐到了软塌上，闻人空捏着虞子羲的手，侧过头刚要说什么，门外便响起了急切的步伐声。
眼里划过一丝不耐，咽下自己将要说的话，闻人空垂下头，认真地把玩虞子羲的手。
门外楚离若很没有眼力见儿的跑到屋外，瞧见里头软塌上坐在一起的两人，眨了眨眸子，舔了舔唇，硬着头皮唤人：“子羲。”
虞子羲听到声音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可还好？”
身后闻人空摩挲着自己空出的手，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楚离若点点头，拉起虞子羲往院子走，边走边跟她讲今日经历的事，等两人走到院中坐下，她也讲得差不多了。
她凑到虞子羲跟前，眼角瞥了瞥屋内那一抹红，小声道：“子羲，这事实在危险，那柳林是一家也是人命，你帮我劝劝闻人空呗？他去处理此事最好不过了。”
虞子羲有些意外：“祭司大人不愿去做此事么？”
楚离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如实道：“他只说柳林是会去处理这事。”
虞子羲想了想，应道：“那我去劝劝大人。”
楚离若便扬起了笑脸，她就知道，子羲最好说话了。
她往虞子羲身上靠了靠，向她撒娇：“谢谢子羲~”
虞子羲笑了一下，又问她：“你当真无事？我听闻这次瘟疫感染十分凶猛，大人自不必说，你当真也不会受到影响？”
“当然，”楚离若理所当然道：“我乃圣女，与闻人空一样，这些污秽之物进不了身。”
虞子羲不解道：“为何？我虽知祭司圣女与旁人不同，但却不知其意。”
楚离若想了想，突然皱了皱眉：“我也不知……只是自小便是被如此告知。我便罢了，我们族人本非常人，但闻人空却是得有真才实学才能担任。”
“嗯？可上任祭司不也是大人的族人吗？”虞子羲又问。
“虽说如此，但祭司一职通天地，若非有天赋之人必不可担任，我听长老说过，闻人空自小便厉害得过分，是以很早便定为了祭司人选。”楚离若说着，脸上隐隐有些崇拜之意。
别的不说，闻人空这人的能力她还是信服的。
虞子羲若有所思，“我之前在凰月楼便听闻是大人护了我们一方安稳。”
楚离若不以为然：“是也不是，闻人空这么些年来也没做什么大事，不过是做做占卜祭祀，只是外头将他传得神乎，我觉着是这些名号护住了这安稳罢了。”
虞子羲闻言眸子闪了闪：“竟是如此吗？”
楚离若点点头：“反正我就没见过他做过那些抵御外敌什么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因着他的这些名号就轻贱自己，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
原来是怕她轻视自己，虞子羲笑了笑，回道：“嗯，我知晓了。”
楚离若又跟她说了会儿，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回屋，走前还不忘提醒她：“你可别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
虞子羲点点头：“我现在就去与大人说说。”
楚离若满意了，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闻人空在屋内早已等得不耐烦，虞子羲还没走近就被他一把拉过，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他双手抱着她，头靠在她肩膀处深深的吸了吸她身上的桃香，犹觉不够又将她抱得紧了紧。
他力气大，虞子羲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禁锢住，忍不住挣了挣：“大人，疼……”
闻人空置若罔闻，仍是紧紧的抱着她，闭着眼克制着自己的施虐欲。
真想，真想，真想将她制成娃娃，这样子便可以随身带在身上，她便也只能看到他了。
若是将她毒哑弄瞎如何？
不，不行。
得……尽快结果了此事，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才好。
闻人空抱了她一会儿，神色渐渐清明，他松开了禁锢的手，
虞子羲从他怀里出来，奇怪地看着他：“大人这是怎么了？”
闻人空唇角勾了抹弧度，做出一个笑脸，看着虞子羲满眼都是缱绻深情：“想你了。”
虞子羲闻言一羞，低下头羞涩道：“刚刚我们才见过，大人就爱拿我寻开心。”
“不是哦，”闻人空又将虞子羲拉近，让她被迫扬起脸看着他，他认真道：“一刻不见子羲我便难受得紧。”
虞子羲全身都红了，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想了想建议道：“那以后大人要出门我与大人一道去。”
闻人空一瞬不瞬盯着她，唇张张合合：“不必了，我们很快会离开这里。”
虞子羲蓦的抬起眼：“这次瘟疫大人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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