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亮恩仇录
“所以，这就是三月八日黎明前那场暗杀的全过程？”
凌晨四点的别墅厨房，听完了0725当面报告的柴十一叹道。
此时的他正在案板前，举着宽大的菜刀剁着一颗人头大小的绿甘蓝，听着这份报告，这位老年CEO越剁越是起劲，甘蓝在嚓嚓嚓的惨叫声中化为一道道，呃，破破烂烂的丝线。
“想不到那个【屏蔽】居然能顶着老费尔火力全开的【恐惧】，暗中转了这么多心思啊。真是个意志坚强的疯子。”
他摇了摇头，续道：
“那老家伙也太粗心了，或许也是对自己的位格过于自大，他竟然真以为，【屏蔽】看似随手塞进自己身体的那张【升格授权书】，是为了升格那个将自己传送走的【寄送】。”
吴眠也点头认同，他之前只说了从镜头里看见的所有细节，此时见这瘦老头也跟自己一样想法，便说：
“【寄送】一定知道自己能力的限制，他不可能蠢到不事先对自己使用【升格】。不过大章鱼也确实没办法，他被那张古怪的【永不可触之欲】弄得欲仙欲死了，注意不到【屏蔽】将涌向自身的【恐惧】暗中分流给了那张【升格授权书】，将它污染成了升格过的【恐惧授权书】，这也是情有可原。”
“换作是三天前的你，早就把他的触手剁下来了，可不会帮着他说话。”
柴十一停下剁菜，用能把大西瓜一刀劈断的大菜刀指了指这个胳膊肘超外拐的自家人。
“不过你说的也对，没有这条死章鱼拖住了对方的两个绝对主力，静静就得暴露在【屏蔽】和【寄送】的全力集火下，那时她再有两条命，恐怕也不够用了。唉，我这个姗姗来迟的老不死也实在没有苛责他的资格。”
菜刀沮丧地又垂了下去。
“老柴，你之后究竟做了什么？娜卡娅没有告诉我后面的事情。”
“我救了静静，同时用咱们那位大老板的授权书瞒过了所有人。”柴十一语气一沉，“你只需要知道这点，别的不用理会。”
吴眠固然好奇，但也清楚每个高位者都有各自的秘密，尤其是午卖那位高深莫测的大老板，于是不再追究，转问：
“我最好奇的还是，静静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如果那是来自老章鱼的【恐惧】，那她看见的东西，是不是属于真实的记忆？”
“我猜，那一定是你的死亡。”柴十一说。
“我的，死亡？”
“你应该知道，囚笼里的所有人，都是死人。”柴十一憔悴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除了静静，昨天黎明之前的静静。”
“所以，我也……”
“我不想和静静唱反调，但她很明显对你的那段生命抱有某种妄想。事实上，你的人类身体确实死在了一场事故里，不过我没有去调查过，因为那没有意义。你现在就站在这里，这就够了。”
“静静是，目睹了导致我死亡的那场事故……？”
“也许。但也可能只是自己根据事后了解而产生的想象。”柴十一说，“费尔赫莱德的【恐惧】只勾起真实的记忆，但那个‘真实’，只是回忆者主观上的‘真实’，并不等于事实本身。也许是她认为，那次事故中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你的死都是她造成的，强烈的内疚也就让她感到了深沉的【恐惧】。”
听着有点狗血啊……不过死的是邬洛，关我吴眠什么事！
吴眠发现，自己这个寄生虫身份确实能避免许多无谓的烦恼。
在地下使用了次级权柄【疯狂】后，他现在的内心轻松了不少，毕竟静静没死，一切都可以慢慢重头再来。而且那群疯狂的无法者也因为这起骇人听闻的暗杀而成了三权机关的头号公敌，吴眠清楚，哪怕背后藏有黑幕，他们相当长一段时间，是不会再对这栋别墅里的三人出手了。
当然，前提是，静静存活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
“你先回房间休息吧，静静表面上很安静，其实还害怕得不行，不然她也不会拿你的，你的，咳咳，总之，你多陪陪她，别说太多话，就静静地待在她身边。”柴十一话语里颇有种吩咐女婿的无奈和不情愿，“彻底康复之前，她不能走出你的房门一步。我准备好早餐再送过去吧，她已经不需要吃东西了，不过美食总还是一种特效药。”
说罢，老柴打开冰箱，开始检点起里面的新鲜食材。
匆匆洗了个澡，处理一下身上的淤青后，吴眠回到了房间。
刚关上门，他便看见自己的被窝抖了一下。
“静静？你睡了吗？”
“睡了。”埋在被窝里的静静小声应道。
吴眠瞄了一眼她脑袋位置的被子上，凸出来的那方方正正的一块，知道她还在看那些不三不四的书，不过现在的他，很能理解静静的心情。
不仅是为了镇痛，也是为了缓解内心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没有什么比感官上的刺激更能同时做到这两点了。
吴眠很想问问她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可还是忍了下来。
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话说，她现在又是在看哪本？
吴眠扫了一眼书架最底部，额头登时冒出了冷汗。
那本《花花少郎20年合刊》，不见了！
这、这是否有点太刺激了……
“静静，你又在看哪本？”他艰难地开口问道。
“《同居少女》。”
既然早就被发现，静静索性摆起烂来，毫不掩饰地答道。
吴眠兀自不信，又问：“你看到哪一页了，讲了什么故事？”
“312页。唔，小樱被黑帮拐走了，小明去救她，在黑帮围攻下揍扁了很多很多人，从大BOSS手中救出了小樱，小明也因此受了重伤，小樱深夜来到病榻前探望他，然、然后……反正就是这样了。”
总觉得这剧情，莫名有点眼熟啊……
吴眠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问：“呃，静静，那本《花花……”
“阿睡！你，你先别打岔……”静静嗫嚅道，“听着你的声音，看到那些情节，怪、怪别扭的。”
“……”
吴眠乖巧地收住了话语，咳嗽两声，愣愣地背过身去，坐在了书桌前。
也对啊，女孩子怎么会对全是女孩子身体的《花花少郎》感兴趣，我也不可能拿着本美少男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啊！
所以那本《花花少郎》到底跑哪去了！
吴眠敲了敲额头，决定不再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在抽屉里翻了翻，里面很多本子，呃，用来写字的那种本子，很可惜，没能发现那个邬洛有在上面记录过什么信息，除了一本皮封小笔记本，里面记载的也都是一些日常琐事，像今天来打扫的人类清洁工几点到啊，出门要找掮客买点什么新鲜食材存家里啊，人类世界又有什么作家获奖了啊，新开了哪家甜品店又可以拉静静去尝尝啊等等，总之都没什么意义。
吴眠翻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东西，于是取出一本硬纸封面的笔记本，从一堆昂贵钢笔里拣出了一根毫无使用痕迹的黑色圆珠笔，开始记录起地底下见证的那两部“电影”。
还有老费尔试图“告诉”自己的那件事……他怔了一小会，也把它写了下来。
大概归纳了一下，捋清了一些思路，他发现自己隐约能理解老柴的想法了。
针对静静的这起暗杀，水真的有点深。
不作为的不只是娜卡娅，还包括了不少藏在幕后的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并不仅仅是不作为，他们中的某些还暗中为无法者提供了大量帮助，比如，针对老费尔的那一沓授权书，还有那张位格极高的【永不可触之欲】。
选在三月八号这一天，毫无疑问，是因为自己，因为【月亮】的失忆。
【月亮】藏着很多让他们忌惮的诡异能力，比如那个足以改变战局的【满月】。
自己的一些反常举动，导致他们从某个、或某些渠道，得知了自己的失忆。
三月八号是他们能作出的最快反应。
他们通过，呃，那个啥名字来着，对，那个【交规】，试探出了自己的实力，也许是这样。
要是我随手把那货给秒了，暗杀行动就会紧急叫停。
【屏蔽】是这起行动的直接发起者和幕后操手，但也很可能是一枚被间接利用的棋子。
如果【太阳】这次侥幸不死，并且消息再次被公之于众——
他们还会有下次。
就因为【太阳化】？因为静静随手就能灭掉整个世界？
吴眠理解这种考虑，但他无法认同，更无法容忍他们付诸实施。
嗯……得把当前的目标立一下了，才短短三天，就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
【目标清单】
【一、帮助静静恢复身体】
【二、为静静报仇】
【三、想办法让静静变回人类】
【四、提升自身实力，向原本的水平靠拢】
【五、调查这起暗杀的真相，杀掉所有幕后黑手】
【六、找回邬洛的记忆，搞清楚他为何失忆】
【七、找回我自己的记忆，搞清楚自己是谁】
【八、寻找重见天日的办法（同第三条）】
【九、探索这次“穿越”的真相】
【十、回……】
回去？
……
吴眠犹豫半晌，笔尖在纸面上晕开墨点，没有写下最后那个“去”字。
他确实想回去，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2022年。
他隐约感觉到，那里也有人，在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可……
他无法不去想象，自己要是真的独自回去了，静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轻叹一声，他把第十条改了一下：
【十、和静静结婚，到时再商量去哪边住】
咳咳。
他开始构思起了孩子的名字……
不对，他开始回忆起了不久前看到听到的那些代号和姓名！
吴眠又拿出了一个空白硬纸本，在封面上写下大大的五个字：
【记仇小本本】！
不知道这个异世界里有没有【死亡笔记】？有的话那个邬洛准会给自己准备一本。吴眠饶有兴致地想着，眉头又微微一皱。
不行，这样写怨气太重，不就跟那个邬洛一样了？！
人不能只是记仇，也得懂得感恩！
他刷的一下，将“记仇小本本”五个字划掉。底下重新写了五个字。
【月亮恩仇录】！
凌晨四点的别墅厨房，听完了0725当面报告的柴十一叹道。
此时的他正在案板前，举着宽大的菜刀剁着一颗人头大小的绿甘蓝，听着这份报告，这位老年CEO越剁越是起劲，甘蓝在嚓嚓嚓的惨叫声中化为一道道，呃，破破烂烂的丝线。
“想不到那个【屏蔽】居然能顶着老费尔火力全开的【恐惧】，暗中转了这么多心思啊。真是个意志坚强的疯子。”
他摇了摇头，续道：
“那老家伙也太粗心了，或许也是对自己的位格过于自大，他竟然真以为，【屏蔽】看似随手塞进自己身体的那张【升格授权书】，是为了升格那个将自己传送走的【寄送】。”
吴眠也点头认同，他之前只说了从镜头里看见的所有细节，此时见这瘦老头也跟自己一样想法，便说：
“【寄送】一定知道自己能力的限制，他不可能蠢到不事先对自己使用【升格】。不过大章鱼也确实没办法，他被那张古怪的【永不可触之欲】弄得欲仙欲死了，注意不到【屏蔽】将涌向自身的【恐惧】暗中分流给了那张【升格授权书】，将它污染成了升格过的【恐惧授权书】，这也是情有可原。”
“换作是三天前的你，早就把他的触手剁下来了，可不会帮着他说话。”
柴十一停下剁菜，用能把大西瓜一刀劈断的大菜刀指了指这个胳膊肘超外拐的自家人。
“不过你说的也对，没有这条死章鱼拖住了对方的两个绝对主力，静静就得暴露在【屏蔽】和【寄送】的全力集火下，那时她再有两条命，恐怕也不够用了。唉，我这个姗姗来迟的老不死也实在没有苛责他的资格。”
菜刀沮丧地又垂了下去。
“老柴，你之后究竟做了什么？娜卡娅没有告诉我后面的事情。”
“我救了静静，同时用咱们那位大老板的授权书瞒过了所有人。”柴十一语气一沉，“你只需要知道这点，别的不用理会。”
吴眠固然好奇，但也清楚每个高位者都有各自的秘密，尤其是午卖那位高深莫测的大老板，于是不再追究，转问：
“我最好奇的还是，静静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如果那是来自老章鱼的【恐惧】，那她看见的东西，是不是属于真实的记忆？”
“我猜，那一定是你的死亡。”柴十一说。
“我的，死亡？”
“你应该知道，囚笼里的所有人，都是死人。”柴十一憔悴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除了静静，昨天黎明之前的静静。”
“所以，我也……”
“我不想和静静唱反调，但她很明显对你的那段生命抱有某种妄想。事实上，你的人类身体确实死在了一场事故里，不过我没有去调查过，因为那没有意义。你现在就站在这里，这就够了。”
“静静是，目睹了导致我死亡的那场事故……？”
“也许。但也可能只是自己根据事后了解而产生的想象。”柴十一说，“费尔赫莱德的【恐惧】只勾起真实的记忆，但那个‘真实’，只是回忆者主观上的‘真实’，并不等于事实本身。也许是她认为，那次事故中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你的死都是她造成的，强烈的内疚也就让她感到了深沉的【恐惧】。”
听着有点狗血啊……不过死的是邬洛，关我吴眠什么事！
吴眠发现，自己这个寄生虫身份确实能避免许多无谓的烦恼。
在地下使用了次级权柄【疯狂】后，他现在的内心轻松了不少，毕竟静静没死，一切都可以慢慢重头再来。而且那群疯狂的无法者也因为这起骇人听闻的暗杀而成了三权机关的头号公敌，吴眠清楚，哪怕背后藏有黑幕，他们相当长一段时间，是不会再对这栋别墅里的三人出手了。
当然，前提是，静静存活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
“你先回房间休息吧，静静表面上很安静，其实还害怕得不行，不然她也不会拿你的，你的，咳咳，总之，你多陪陪她，别说太多话，就静静地待在她身边。”柴十一话语里颇有种吩咐女婿的无奈和不情愿，“彻底康复之前，她不能走出你的房门一步。我准备好早餐再送过去吧，她已经不需要吃东西了，不过美食总还是一种特效药。”
说罢，老柴打开冰箱，开始检点起里面的新鲜食材。
匆匆洗了个澡，处理一下身上的淤青后，吴眠回到了房间。
刚关上门，他便看见自己的被窝抖了一下。
“静静？你睡了吗？”
“睡了。”埋在被窝里的静静小声应道。
吴眠瞄了一眼她脑袋位置的被子上，凸出来的那方方正正的一块，知道她还在看那些不三不四的书，不过现在的他，很能理解静静的心情。
不仅是为了镇痛，也是为了缓解内心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没有什么比感官上的刺激更能同时做到这两点了。
吴眠很想问问她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可还是忍了下来。
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话说，她现在又是在看哪本？
吴眠扫了一眼书架最底部，额头登时冒出了冷汗。
那本《花花少郎20年合刊》，不见了！
这、这是否有点太刺激了……
“静静，你又在看哪本？”他艰难地开口问道。
“《同居少女》。”
既然早就被发现，静静索性摆起烂来，毫不掩饰地答道。
吴眠兀自不信，又问：“你看到哪一页了，讲了什么故事？”
“312页。唔，小樱被黑帮拐走了，小明去救她，在黑帮围攻下揍扁了很多很多人，从大BOSS手中救出了小樱，小明也因此受了重伤，小樱深夜来到病榻前探望他，然、然后……反正就是这样了。”
总觉得这剧情，莫名有点眼熟啊……
吴眠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问：“呃，静静，那本《花花……”
“阿睡！你，你先别打岔……”静静嗫嚅道，“听着你的声音，看到那些情节，怪、怪别扭的。”
“……”
吴眠乖巧地收住了话语，咳嗽两声，愣愣地背过身去，坐在了书桌前。
也对啊，女孩子怎么会对全是女孩子身体的《花花少郎》感兴趣，我也不可能拿着本美少男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啊！
所以那本《花花少郎》到底跑哪去了！
吴眠敲了敲额头，决定不再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在抽屉里翻了翻，里面很多本子，呃，用来写字的那种本子，很可惜，没能发现那个邬洛有在上面记录过什么信息，除了一本皮封小笔记本，里面记载的也都是一些日常琐事，像今天来打扫的人类清洁工几点到啊，出门要找掮客买点什么新鲜食材存家里啊，人类世界又有什么作家获奖了啊，新开了哪家甜品店又可以拉静静去尝尝啊等等，总之都没什么意义。
吴眠翻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东西，于是取出一本硬纸封面的笔记本，从一堆昂贵钢笔里拣出了一根毫无使用痕迹的黑色圆珠笔，开始记录起地底下见证的那两部“电影”。
还有老费尔试图“告诉”自己的那件事……他怔了一小会，也把它写了下来。
大概归纳了一下，捋清了一些思路，他发现自己隐约能理解老柴的想法了。
针对静静的这起暗杀，水真的有点深。
不作为的不只是娜卡娅，还包括了不少藏在幕后的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并不仅仅是不作为，他们中的某些还暗中为无法者提供了大量帮助，比如，针对老费尔的那一沓授权书，还有那张位格极高的【永不可触之欲】。
选在三月八号这一天，毫无疑问，是因为自己，因为【月亮】的失忆。
【月亮】藏着很多让他们忌惮的诡异能力，比如那个足以改变战局的【满月】。
自己的一些反常举动，导致他们从某个、或某些渠道，得知了自己的失忆。
三月八号是他们能作出的最快反应。
他们通过，呃，那个啥名字来着，对，那个【交规】，试探出了自己的实力，也许是这样。
要是我随手把那货给秒了，暗杀行动就会紧急叫停。
【屏蔽】是这起行动的直接发起者和幕后操手，但也很可能是一枚被间接利用的棋子。
如果【太阳】这次侥幸不死，并且消息再次被公之于众——
他们还会有下次。
就因为【太阳化】？因为静静随手就能灭掉整个世界？
吴眠理解这种考虑，但他无法认同，更无法容忍他们付诸实施。
嗯……得把当前的目标立一下了，才短短三天，就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
【目标清单】
【一、帮助静静恢复身体】
【二、为静静报仇】
【三、想办法让静静变回人类】
【四、提升自身实力，向原本的水平靠拢】
【五、调查这起暗杀的真相，杀掉所有幕后黑手】
【六、找回邬洛的记忆，搞清楚他为何失忆】
【七、找回我自己的记忆，搞清楚自己是谁】
【八、寻找重见天日的办法（同第三条）】
【九、探索这次“穿越”的真相】
【十、回……】
回去？
……
吴眠犹豫半晌，笔尖在纸面上晕开墨点，没有写下最后那个“去”字。
他确实想回去，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2022年。
他隐约感觉到，那里也有人，在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可……
他无法不去想象，自己要是真的独自回去了，静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轻叹一声，他把第十条改了一下：
【十、和静静结婚，到时再商量去哪边住】
咳咳。
他开始构思起了孩子的名字……
不对，他开始回忆起了不久前看到听到的那些代号和姓名！
吴眠又拿出了一个空白硬纸本，在封面上写下大大的五个字：
【记仇小本本】！
不知道这个异世界里有没有【死亡笔记】？有的话那个邬洛准会给自己准备一本。吴眠饶有兴致地想着，眉头又微微一皱。
不行，这样写怨气太重，不就跟那个邬洛一样了？！
人不能只是记仇，也得懂得感恩！
他刷的一下，将“记仇小本本”五个字划掉。底下重新写了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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