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泳池穿越
“对了柴叔。”吴眠差点忘了自己还要赴“约”，“你能把我送到地铁站吗？”
本来他的打算是清晨天没亮时就过去的，可静静出了这么大事，他实在没法让自己在网吧，不对，在电竞中心里泡一个上午。
老柴哼了一声，说：“你可以自己过去。我在地铁系统里开了‘后门’，当然，是经过那位管理员先生同意的。”
“自己过去？可，你不是要打个响指吗？”
“那是送客。而你是自家人。”老柴说，“‘后门’就在后花园的小泳池里。不过提醒一下，它只能白天用，到了晚上你可别指望偷懒。而且，一天只能用一次，之后得再过24小时。”
“……还是麻烦您老打个响指吧。”吴眠瞄了一眼后花园里火辣热情的阳光。
“你是个合格的外卖骑手了，连自家‘规则’都不肯守，还怎么去高风险区送外卖？”老柴摇了摇那根始终没放下的食指，“还有一件事，跳进泳池之后，无论去到哪里，一定要沿着中间那条路走，直到进入地铁站。千万别走岔了，千万千万。”
“……”
吴眠沉默数秒，又问：“我一直很好奇，有这样的捷径，为什么我还要骑着一辆小破自行车，跟个蜗牛似地跑去送货？”
要是让那个【寄送】来，效率怕是得有自己的10086倍。可惜，那个疯子她爹是个傻子，这么好的赚钱本事，居然跑去当什么无法者。
只听老柴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工作就是一切的意义。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理解。
“还有一件事，”他突然像个古董店老爹一样啰嗦起来，“你的手机app，我已经让咱午卖的那位【程序】帮你拓展了，更准确来说是解封，因为你的失忆，很多东西都要暂时藏起来，防止你有什么异变，现在看来还好，公司会一点点将那些东西给解冻。”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看看手机就知道了。”
嗯？
黑白色调、风格阴间的午夜外卖app上赫然多了两个界面，不再是以前那单调乏味的【联系人】、【便捷通行】和【当前订单】了。
多出了【自由订单】和【商城】两栏。
商城！可惜，我还得存钱联网……
吴眠先点开了最感兴趣的【商城】那一栏。
然而内容都没什么意思，只是提前让掮客在【交汇点】时分将一些人类世界的商品送入附近的【物质中转站】，自己再挑时间亲自去取货。也就是说，买的都是人类的东西，不包括神奇物品。（神奇物品就是一切拥有超凡属性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授权书、权证和超凡物品。）
“你一定是在想，怎么买到囚笼里的神奇物品。”柴十一说，“那是以后的事了，出于种种考虑，公司不打算对你放开这一限制。”
“也是，他们一定在害怕我买上几百根【RPG火箭筒】，把三大机关夷为平地。”
“是娜卡娅告诉你的？！”
“……？”吴眠愣住。
柴十一慌忙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说。咳咳，总之，有了这个界面，你以后买人类世界的玩意就会方便点。不过也不会方便太多，因为【女士】提的改革方案还在讨论中，现在的【物质中转站】依然只是公会形式的，效率不会太高。”
“呃，你能不能说通用语？”
“简而言之，现在的【物质中转站】就是提前接受客户委托，通过告示板来张贴布告，让有意接单的掮客运送对应的货物送入站点，懂了吗，就跟人类的快递寄存点一样，只是送货方会更为松散，没有组织。”
所以，要想直接而隐秘地买到某些东西，或者和掮客私人接触，【物质中转站】不会起到太大的帮助。
吴眠点了点头，又点开了隔壁的【自由订单】界面。
哇哦！
……
一片空白……
“昨天的事让机关发布了三级警报，你也听说过，不仅是风花街，枫叶市各地都发生了大小规模的暴力事件。不过恐怕都是围绕着静静来策划的。”
柴十一说，“这几天，大概没几个居民会发布自由订单了，再加上费用也比经由公司发布来得更昂贵。对了，只有在公司和机关登记过的人才能发布，所以你不用担心无法者会借此设套害你，当然，不排除有狼狈为奸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算是“支线任务”？热爱RPG游戏的吴眠心想。这功能才是外卖的精髓，每天接公司派发的固定单子有什么意思。
自由订单居然比通过公司发布的还贵，公司也挺精明啊，就是不知道有什么需求才会委托这种单子，但估计自己能赚的会比公司指派的更多。
“还有一件事。”老柴第n次说道，“打开【便捷通行】那栏。”
“这是，呃，【召唤坐骑】？”吴眠看向那多出来的一个功能。
“对，你现在可以随时随地召唤出你那辆小破自行车，嗯，只是空车，不包括货物。注意别太频繁，它用的是公司员工的权柄，一次要收50工作点的。”
贴钱打工是吧……吴眠无力吐槽。
“明白了，我还有个问题，老柴。你认识夏尔文吗？”
夏尔文昨晚在地铁口出现过，说是受老柴的吩咐，给自己送了一包炸鸡，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吴眠还挺期待老柴说“这谁？”的，这样的话，那包来路不明的炸鸡说不定能让那个无敌的娜卡娅拉上一顿肚子。
可惜老柴非常乏味地答道：“那条懒虫啊，你大概不记得，他就是你拉进来咱公司的，就在两个多月前。不过那小子很懒散，不肯接公司指派的单子，每个月靠自由单赚够网费就开摆了。”
原来是我拉来的？邬洛，你这该死的谜语人……
吴眠发现自己更加得见见这个故作神秘的同事了。
发信息确认对方已到了那里，吴眠鼓足勇气，推开了后花园的门口。
两秒后，他回来了：“有帽子吗？给我一顶。”
“……”顺着老柴的手指，他从衣帽架上拿了一顶高礼帽。虽然和一身出殡一样的黑色制服有些格格不入，但烧得只剩头皮的脑袋还是得遮遮的。
洗着碗的CEO头也不回地说道：“忘了告诉你，0725，你不用硬闯过去，可以从二楼走，那里有一个凸出来的遮阳露台，正好就在泳池上面，边缘有一张弹簧垫，直接从那里跳进水里就是了，当然，跳歪了后果自负。”
……你一定是在消遣洒家！
吴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克制着用月刃将他细细切作臊子的冲动，走上了二楼。
蹬蹬蹬……在露台尽头的弹簧垫上上下酝酿了几秒后，他朝底下那不到一米深的碧蓝小泳池纵身跃下！
扑通！
清凉的池水瞬间浇灭了他身上因阳光而燃起的烈火。
下一秒，他听到了抽水马桶的声音。
他不在马桶上面，他在马桶里面。
咻噜噜——
连人带水全不见了，池子里霎时空空如也。
吴眠只觉身体一紧，像被一只巨手狠狠捏了一把，但没有多少疼痛。下一秒，自己已从阳光下明亮而梦幻的澄澈池水里，来到了一条下水管道一样的狭仄空间中。
但这仅仅是开始。
就像水上乐园常有的水上滑梯一样，这管道竟然是蜿蜒向下的，他的身体登时被流水带得飞快朝下落去！
最要命的是，他头朝下……
“月光！”
他使出了【月之霜】，强行冻住了周围的流水！
然后他就被黏在了一块冰板上，继续头朝下地滑去……
水流太湍急了，他竟没法将冰块牢牢冻在管壁上！
【月亮】固然足够的【冷】，但在【冰冻】的掌控力上，还是远远比不过冰系的权柄。
于是他继续使用【月之霜】，给自己打造了一柄冰制的“船桨”。借着船桨的划动，勉强调整回了头上脚下的方向。这时，他看到底下的管道岔开了三条道来，而脚下的冰板，正朝着右边那条滑落。
没有犹豫，他立即往中间那条岔路跳去，并在落水瞬间，在脚下再次冻出一块冰板，稳稳站住。
不知道另外两条通向哪里？他止不住好奇。
但“滑梯”已到了尽头，十秒过后，扑通！他跟冰板一同，落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所在。
四下什么也看不见，包括冰块下的水光。
？
他身下的冰块，像一叶小舟被水带着缓缓前行，这似乎是一条地下暗河。
但周围气温比方才的管道暖和了不少，带着股难以言喻的咸腥味儿。
吴眠敲敲太阳穴，打开了【月华透镜】。
他看到了一片瑰丽的银白，四下骤然亮如白昼。
因为太过耀眼，竟无法看清这片地下空间有多广阔。
这，这是……
忽然，他看到了前方，暗河走到了尽头。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仅容一人一舟通过的小口，象征着这条地下暗河的唯一出口。
但那个小口的边缘，布满了银光璀璨的牙齿。
无规则排列的、随着出口边缘缓缓张合的、尖锐而狰狞的鲨鱼牙齿。
本来他的打算是清晨天没亮时就过去的，可静静出了这么大事，他实在没法让自己在网吧，不对，在电竞中心里泡一个上午。
老柴哼了一声，说：“你可以自己过去。我在地铁系统里开了‘后门’，当然，是经过那位管理员先生同意的。”
“自己过去？可，你不是要打个响指吗？”
“那是送客。而你是自家人。”老柴说，“‘后门’就在后花园的小泳池里。不过提醒一下，它只能白天用，到了晚上你可别指望偷懒。而且，一天只能用一次，之后得再过24小时。”
“……还是麻烦您老打个响指吧。”吴眠瞄了一眼后花园里火辣热情的阳光。
“你是个合格的外卖骑手了，连自家‘规则’都不肯守，还怎么去高风险区送外卖？”老柴摇了摇那根始终没放下的食指，“还有一件事，跳进泳池之后，无论去到哪里，一定要沿着中间那条路走，直到进入地铁站。千万别走岔了，千万千万。”
“……”
吴眠沉默数秒，又问：“我一直很好奇，有这样的捷径，为什么我还要骑着一辆小破自行车，跟个蜗牛似地跑去送货？”
要是让那个【寄送】来，效率怕是得有自己的10086倍。可惜，那个疯子她爹是个傻子，这么好的赚钱本事，居然跑去当什么无法者。
只听老柴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工作就是一切的意义。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理解。
“还有一件事，”他突然像个古董店老爹一样啰嗦起来，“你的手机app，我已经让咱午卖的那位【程序】帮你拓展了，更准确来说是解封，因为你的失忆，很多东西都要暂时藏起来，防止你有什么异变，现在看来还好，公司会一点点将那些东西给解冻。”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看看手机就知道了。”
嗯？
黑白色调、风格阴间的午夜外卖app上赫然多了两个界面，不再是以前那单调乏味的【联系人】、【便捷通行】和【当前订单】了。
多出了【自由订单】和【商城】两栏。
商城！可惜，我还得存钱联网……
吴眠先点开了最感兴趣的【商城】那一栏。
然而内容都没什么意思，只是提前让掮客在【交汇点】时分将一些人类世界的商品送入附近的【物质中转站】，自己再挑时间亲自去取货。也就是说，买的都是人类的东西，不包括神奇物品。（神奇物品就是一切拥有超凡属性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授权书、权证和超凡物品。）
“你一定是在想，怎么买到囚笼里的神奇物品。”柴十一说，“那是以后的事了，出于种种考虑，公司不打算对你放开这一限制。”
“也是，他们一定在害怕我买上几百根【RPG火箭筒】，把三大机关夷为平地。”
“是娜卡娅告诉你的？！”
“……？”吴眠愣住。
柴十一慌忙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说。咳咳，总之，有了这个界面，你以后买人类世界的玩意就会方便点。不过也不会方便太多，因为【女士】提的改革方案还在讨论中，现在的【物质中转站】依然只是公会形式的，效率不会太高。”
“呃，你能不能说通用语？”
“简而言之，现在的【物质中转站】就是提前接受客户委托，通过告示板来张贴布告，让有意接单的掮客运送对应的货物送入站点，懂了吗，就跟人类的快递寄存点一样，只是送货方会更为松散，没有组织。”
所以，要想直接而隐秘地买到某些东西，或者和掮客私人接触，【物质中转站】不会起到太大的帮助。
吴眠点了点头，又点开了隔壁的【自由订单】界面。
哇哦！
……
一片空白……
“昨天的事让机关发布了三级警报，你也听说过，不仅是风花街，枫叶市各地都发生了大小规模的暴力事件。不过恐怕都是围绕着静静来策划的。”
柴十一说，“这几天，大概没几个居民会发布自由订单了，再加上费用也比经由公司发布来得更昂贵。对了，只有在公司和机关登记过的人才能发布，所以你不用担心无法者会借此设套害你，当然，不排除有狼狈为奸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算是“支线任务”？热爱RPG游戏的吴眠心想。这功能才是外卖的精髓，每天接公司派发的固定单子有什么意思。
自由订单居然比通过公司发布的还贵，公司也挺精明啊，就是不知道有什么需求才会委托这种单子，但估计自己能赚的会比公司指派的更多。
“还有一件事。”老柴第n次说道，“打开【便捷通行】那栏。”
“这是，呃，【召唤坐骑】？”吴眠看向那多出来的一个功能。
“对，你现在可以随时随地召唤出你那辆小破自行车，嗯，只是空车，不包括货物。注意别太频繁，它用的是公司员工的权柄，一次要收50工作点的。”
贴钱打工是吧……吴眠无力吐槽。
“明白了，我还有个问题，老柴。你认识夏尔文吗？”
夏尔文昨晚在地铁口出现过，说是受老柴的吩咐，给自己送了一包炸鸡，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吴眠还挺期待老柴说“这谁？”的，这样的话，那包来路不明的炸鸡说不定能让那个无敌的娜卡娅拉上一顿肚子。
可惜老柴非常乏味地答道：“那条懒虫啊，你大概不记得，他就是你拉进来咱公司的，就在两个多月前。不过那小子很懒散，不肯接公司指派的单子，每个月靠自由单赚够网费就开摆了。”
原来是我拉来的？邬洛，你这该死的谜语人……
吴眠发现自己更加得见见这个故作神秘的同事了。
发信息确认对方已到了那里，吴眠鼓足勇气，推开了后花园的门口。
两秒后，他回来了：“有帽子吗？给我一顶。”
“……”顺着老柴的手指，他从衣帽架上拿了一顶高礼帽。虽然和一身出殡一样的黑色制服有些格格不入，但烧得只剩头皮的脑袋还是得遮遮的。
洗着碗的CEO头也不回地说道：“忘了告诉你，0725，你不用硬闯过去，可以从二楼走，那里有一个凸出来的遮阳露台，正好就在泳池上面，边缘有一张弹簧垫，直接从那里跳进水里就是了，当然，跳歪了后果自负。”
……你一定是在消遣洒家！
吴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克制着用月刃将他细细切作臊子的冲动，走上了二楼。
蹬蹬蹬……在露台尽头的弹簧垫上上下酝酿了几秒后，他朝底下那不到一米深的碧蓝小泳池纵身跃下！
扑通！
清凉的池水瞬间浇灭了他身上因阳光而燃起的烈火。
下一秒，他听到了抽水马桶的声音。
他不在马桶上面，他在马桶里面。
咻噜噜——
连人带水全不见了，池子里霎时空空如也。
吴眠只觉身体一紧，像被一只巨手狠狠捏了一把，但没有多少疼痛。下一秒，自己已从阳光下明亮而梦幻的澄澈池水里，来到了一条下水管道一样的狭仄空间中。
但这仅仅是开始。
就像水上乐园常有的水上滑梯一样，这管道竟然是蜿蜒向下的，他的身体登时被流水带得飞快朝下落去！
最要命的是，他头朝下……
“月光！”
他使出了【月之霜】，强行冻住了周围的流水！
然后他就被黏在了一块冰板上，继续头朝下地滑去……
水流太湍急了，他竟没法将冰块牢牢冻在管壁上！
【月亮】固然足够的【冷】，但在【冰冻】的掌控力上，还是远远比不过冰系的权柄。
于是他继续使用【月之霜】，给自己打造了一柄冰制的“船桨”。借着船桨的划动，勉强调整回了头上脚下的方向。这时，他看到底下的管道岔开了三条道来，而脚下的冰板，正朝着右边那条滑落。
没有犹豫，他立即往中间那条岔路跳去，并在落水瞬间，在脚下再次冻出一块冰板，稳稳站住。
不知道另外两条通向哪里？他止不住好奇。
但“滑梯”已到了尽头，十秒过后，扑通！他跟冰板一同，落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所在。
四下什么也看不见，包括冰块下的水光。
？
他身下的冰块，像一叶小舟被水带着缓缓前行，这似乎是一条地下暗河。
但周围气温比方才的管道暖和了不少，带着股难以言喻的咸腥味儿。
吴眠敲敲太阳穴，打开了【月华透镜】。
他看到了一片瑰丽的银白，四下骤然亮如白昼。
因为太过耀眼，竟无法看清这片地下空间有多广阔。
这，这是……
忽然，他看到了前方，暗河走到了尽头。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仅容一人一舟通过的小口，象征着这条地下暗河的唯一出口。
但那个小口的边缘，布满了银光璀璨的牙齿。
无规则排列的、随着出口边缘缓缓张合的、尖锐而狰狞的鲨鱼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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